五 藍天下(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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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與隔壁班的梅玲玲邂逅一場,這又意味著什麽呢?
或許,青春並不像詩文中所寫、歌曲中所唱、影視中所現的那樣,純淨而美好;哦,它更像是有著各種宮雜質的混合物,迷惘、苦悶、煩惱、蒼白,就是它的影子,揮之不去的影子。我無意於詆毀青春,我隻是想說,純而又純的亮麗青春,多半隻是一廂情願的臆想。就像,童心未必就是一張白紙。
此時此刻,坐在車窗胖的我,自然很想著,下了火車後,從火車站返回學校的路上,能夠遇見梅玲玲。其實,就算是有幸相見,我也不會說得太多。我,還說不上健談。或許,見麵本身就讓人回味無窮了。話語的多少,其實是不重要的。除非,有一次促膝長談的機會......下了火車後,我和上官文遠走在了返校的路上。
從火車站到學校,半小時左右的行程,兩人邊走邊聊著。兩人話語還算投機,對路上的景物和行人,倒是不甚留意。快回到汽車站附近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嘿,你們兩位——”
一抬頭,站在前邊兩三米出的,還真是梅玲玲。“嗯——”“哦——”我和上官文遠隻是支吾著,一時也沒說出什麽來。
大概是看到我們顯得有點尷尬,淡淡一笑之後,她這樣說道:“你們,你們回學校?”
揚了揚手中的那本《語法與修辭》,我這樣回答道:“我們去柳州買書,剛從火車站回來——”
她的眼睛一時瞪成了半圓形:“從柳州回來,沒必要坐火車啊!”
上官文遠囁嚅著:“坐火車,圖,圖個新鮮感——”
“是啊,坐火車,可以多走一段路。”沒等梅玲玲開口,我就這樣附和道。
“是啊,”梅玲玲接過話,“從火車站返回學校,路也是蠻遠的,反正時間還早——”
她的話語裏,似乎有著某種揶揄的意味;這樣一來,我和上官文遠,一時卻是不易措辭了。
停了片刻,隻聽她這樣說道:“哦,我還有回家一趟,以後再聊吧?”
聽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我和上官文遠居然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了,就這樣回話道:“那,你忙先——”
一句“好,我先走了”之後,她自西向東,向那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應該是還想著再說幾句的;隻是,我和上官文遠,說話不會兜圈子,沒給進一步的交談留下多少空間,於是,失望之餘,她就先“撤”了。
或許,當時確實也不易做過多的交流,畢竟,對於我和上官文遠來說,她是隔壁班的,對於她,我們不甚熟悉。唉,就算是本班的女生,我們又有多少了解呢?可笑的是,盡管也看過幾本雜書,也不至於太貪玩,我和上官文遠一樣,在班級的學習成績排名表上,所在的位置,還是不景氣的,羞於提起的。那成績排名表,倒有點像《說唐》裏的好漢排名,是不能夠含含糊糊的。也就是說,排名靠後的,對於位居前列者,多半是不能把頭抬高的,雖不至於甘拜下風,那種顧影自憐之感,多少也還是存在的。哦,就像是《童年》裏的那一段歌詞:
總是要等到睡覺前,才知道功課隻做了一點點;
總是要等到考試以後,才知道該念的書都還沒有念。
一寸光陰一寸金,老師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真的,在聽到這一曲《童年》之前,我從來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真切傳神的歌聲與歌詞!上中學以後,學習方麵的無盡的唏噓感慨,就全在這幾句歌詞裏了!確實,早已習慣於在晚修時無所事事的我,在入眠之前,對於那些“隻做了一點點的”的功課,也還是“惦記”著的,隻是,對於即將翻過去的那張日曆,除了慚愧與自責,我們也也是無能為力了。丟得太多,漸漸已是積重難返了。要將荒廢多時的功課補回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那“該念的書”,自然就是教科書,或者說是課本了。而實際上,我花在課外書上的時間,遠多於課本。不錯,我經常這樣問自己:梁浩軒,如果一天裏有3小時的念書時間,你念課本的時間,會超過45分鍾嗎?好幾門功課,你連一節課的時間投入,尚且不能保證,那麽,像點樣子,還算過得去的考試分數,又從何而來呢?
“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其實,自從上初中後,我對學業,就有點漫不經心了。或許,有人會這樣說,既然是重點中學,班上的同學也都是篩選過了的。既然是這樣,排名不像小學那樣理想,也在情理之中。這,其實並不是什麽過硬的理由,而是一種托辭或借口。學不好,就不要自欺,不要隻想著為自己找台階。
因為,在學習上,我不曾盡力而為。
哦,那次午飯時間,我似乎看到了症結之所在。(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