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追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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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個初春時節,或許正有著做夢的土壤。巧合的是,韓芳菊所借走的那一本雜誌,剛好有一首《追夢人》。從以往的經驗來看,或許已不是“巧合”一詞所能夠解釋的了。又或許,“巧合”隻是濃霧繚繞下的那一座山,若隱若現的,引發人們無盡的遐想,至於那“廬山真麵目”,則是一時難以看清楚的。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際遇。

    凝神眺望了好一陣子之後,梁浩軒回家去了。

    時光荏苒,轉眼將近兩年過去了。

    哦,看到“將近兩年”這樣的字眼,你或許很不以為然:天啊,怎麽這麽快的!

    是啊,這樣的時間跨度,確實偏大了些。

    不過,對於梁浩軒來說,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裏,似乎有點“乏善可陳”的味兒。

    本節故事開始的時候,正值寒冬臘月。這天夜晚,盡管室外是北風呼呼,梁浩軒依然決定要外出一下。

    由於尚未達到約定的時間,梁浩軒就枯坐在單身宿舍裏,讓自己的思緒,像窗外的北風一樣,翻翻滾滾著:唉,這樣的一個夜晚,本來是不適合外出的。然而,既然她有意相約,我,我能夠不去嗎?

    對於韓芳菊的行為舉止,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事情,還是從將近兩年前的那個早春的夜晚說起吧。那個夜晚,我將那本《讀者文摘》借給她,然後目送著她離去。當時我就隱隱覺得,他所帶走的,或許不僅僅是一本雜誌那麽簡單。試問,我的這一顆心,還有多少是屬於自己的呢?共舞前後我一直在默默注視著她。初春的夜晚,她身著一件銀灰雙排扣西裝。裏麵是一件高領銀白秋衫。這樣一來,那輪廓,就像勁風下的一片白帆。說老實話,若單論相貌,無論是梅玲玲還是何淑穎,都要遜她三分。也就是說,對於她,我已經是頗為心儀的了。是啊,如果不動一點感情,我又何必跟她聊了那麽多,而且,還想著把書借給她呢?

    這,這就是愛的萌牙吧?

    春節過後,她並沒有外出打工,而是在附近的一個小廠找了一份差事,留下來了。

    對我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好事情了。因為,她既然留在本地,我見到她的機會,自然就多一些。隻是,事情似乎不像我想象的那麽簡單。她在那個廠區裏,做的是采買一類的活兒。說簡單一點,就是給廠裏買菜。有好幾次,在圩場上,或是在通往那廠區的馬路上,見到她的時候,她總是來去匆匆。是啊,她到集市上來,不是閑逛,而是工作。這樣一來,連打一聲招呼都快成為一種奢望了,那長談,又從何說起呢?於是,那好幾十天的時間裏,她留給我的,多半也隻是一個匆匆的背影。而我呢,也隻有目送著那背影漸行漸遠的份兒了。

    那麽,她那匆匆的步履,能夠為我而稍作停留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