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今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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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背影,就在我左前方。目測了一下,我和這背影之間,大概有**米的距離。
在聽到那背誦的聲音之前,我大致上是信馬由韁的,而且還浮想聯翩心無旁騖的,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左前方會擋著這麽一個男生。此時此刻,我突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這家夥,怎麽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這樣想,也是有一點道理的。我,我本來是自北往南走的,走到這兒時,我的眼前,單從地勢來看,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兩大片區域。右前方,地勢較高,是一大片突兀的土嶺。那坡度,也在四十五度左右。這散步嘛,就圖個悠閑自在,從這個角度看,如果費勁費時的去翻越這樣一座土嶺,就是一件掃興的事情了。換一個角度看,一條隱隱可見的小路,是向相反的方向,即左前方,延伸著的。簡單地說,向西走,像攀援;向東走,是漫步。
因此,不妨這樣說,我的前路,確實是被這背影擋住了。
當然,他隻是坐在小璐的偏西處,我要走過去,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不過,有可能會打擾到他。
於是,一時半會兒之間,我默默的站在遠處,暫時拿不出什麽主意來。
靜靜地站立片刻之後,我心頭的那一根弦,隱隱動了一下:其實,我並不急著往前走。走到這一刻,我有點累了,想稍停片刻,稍稍歇一下。而且,那帶著些許磁性的男中音,此時聽來,還真是一種享受啊!
就這樣靜靜站著的時候,他已經把那首古詩背下來了。
“接下來,”我不禁這樣想到,“他,他會再做點什麽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既沒有往前走,也沒有轉臉向後,而隻是留在了原處。
凝視前方的時間久了,有那麽一個瞬間,我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就在我眨眼之際,左前方的他,站起身來了。眨過眼之後的我,接下來就看得更清楚了:他站起身之後,他依然是向著自己的左前方,也就是背對著我,伸了伸懶腰。伸過攔腰之後,他又手舞足蹈好一陣子,想來是在做一點放鬆吧?片刻之後,響起了這樣的歌聲: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麽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為了寬闊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
還有,還有,為了夢中的——
“為了夢中的什麽呢?”聽著這歌聲,我不禁這樣想著。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歌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轉過頭來了!於是,在這一瞬間,相隔**米的我和他,四目相對。
對我來說,倒是很想聽他把歌唱完的。這樣的歌,顯得很自然,聽起來讓人心馳神往。
而他呢,偏偏就在這時候,停了下來,而且是轉過頭來了。
“我,我倒像是專門來偷聽別人唱歌的了——”在他回轉身的瞬間,我心裏有點尷尬,不禁這樣想。
然而,這樣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我真正需要凝神麵對的,倒是他的目光和眼神。(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