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八章 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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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好氣啊

    魏什麽被這一袋子透著血色還軟乎乎的東西嚇到了,半天才聞出來這似乎是紅心的柚子。

    這時候窗口有人憤怒的敲了敲窗欄杆,魏什麽扭過頭,這才發現是任天真站在門口。

    他趕緊起身把門開開,任天真氣鼓鼓的看著他。

    “你怎麽來了?”魏什麽開了門,急急忙忙打開燈,然後去七手八腳的收拾自己床上的被窩。

    “打你一天電話都沒人接,不來看看死了沒有。”任天真沒好氣的說。

    “哦哦”魏什麽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呀,手機沒電關機了。”

    任天真懶得理他,蹲下來把自己剛扔的東西都往包裏裝回去,魏什麽看她這個樣子,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是慢悠悠的問她:

    “你怎麽東西都掉在我房裏了,還,還有這個柚子,怎麽扔進來幹嘛。”

    “你睡的像死豬一樣”任天真氣呼呼的說:“不把你砸醒怎麽辦。”

    “柚子砸人很疼的”魏什麽說著拆開塑料袋坐在床邊上吃起來:“不過味道還不錯。”

    任天真看他這樣子,突然有點後悔自己花了一天心思做的柚子瓤糖,但是不送難道還拎回家嗎?她想了想,默不吭聲的把那一盒柚子糖放在了桌上,扭頭去看魚缸裏的金魚。

    “這是什麽?”魏什麽看見了,隨手打開盒子說:“你帶一盒冬瓜餡兒幹嘛?”

    “冬瓜你個大頭鬼啊!”任天真生氣的說:“這是蓮蓉糖,啊呸!這是柚子瓤糖,潤肺止咳的,你不是咳嗽嗎?”

    “你做的?”魏什麽說“嘿嘿,謝謝任任。”

    第二節回家去

    要是往常,這一聲任任,任天真應該能察覺出什麽,但是她在氣頭上,什麽也沒感覺到。

    任天真心裏憋屈,越想越難過,她就站起來說:“我回家了。”

    “這就回去嗎。”魏什麽說:“不一起去吃晚飯嗎。”

    “不吃了,氣飽了。”

    任天真拎著包蹬蹬蹬就下樓了,魏什麽匆匆忙忙套上外套跟在後麵追她。

    “任任,等等我,任任!”

    魏什麽跑了半天終於在樓下攔住了任天真。

    “任任”魏什麽說:“吃完飯再走嘛,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們兩個去小街口隨便吃點啊,我去換個鞋。”

    魏什麽朝任天真很誠懇的點了點頭,見對方沒有反應,估摸著就是默許了,他趕緊返身回去把鞋換了。

    好不容易換好了鞋跑回樓下一看,樓下空空如也,一陣風刮過,什麽都沒有,哪裏還有任天真的影子,魏什麽隻好又朝前跑去,一直追到大馬路上,才把任天真攔住。

    “任任!”魏什麽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任天真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坐了進去。

    魏什麽隻好跟著她一起擠了進去。

    “任任。”魏什麽說:“你這是幹嘛呢。”

    “不幹嘛,我就是想自己靜一靜。”

    出租車師傅八卦的回頭看了兩個人一眼,任天真不搭理他,氣鼓鼓的扭頭看起了風景。

    第三節去哪裏呢

    車子開到了任天真的小區門口,任天真下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魏什麽坐在車裏,半天也沒回過來神。

    司機扭過頭來問他:

    “我們接下來到哪裏去?”

    魏什麽一臉茫然,他默默付了車費,下車在空曠的馬路上慢慢的走。

    魏什麽其實最近過的並不好,壓力很大,設計類的工作總也找不到,這份暫時的工作畢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而且薪水也不多,自己的房租,水電,生活開銷,加上每次陪任天真開開心心的約會,此刻魏什麽的口袋裏真的是隻剩下一塊三毛錢了。

    其實他怎麽可能會冷落天真呢,還不是因為太惆悵所以一宿沒有睡,結果早上才睡著,心情一低落,就睡了一整天。手機也沒有聲音,並不是有意的。

    魏什麽覺得挺悲涼的,他走著走著走到了環城公園,在護城河畔尋了一處草坪,在漆黑的夜裏趁著微弱的景觀石頭燈光就坐了下來。他不明白自己現在所有的努力還是否值得,他想咬咬牙迎接新的一天,就好像自己這幾天的夢一樣。

    夢裏的自己真棒,和任天真的相遇那麽有戲劇化,居然是旅遊路上被發燒的任天真差點砸到的,兩個人也都有好的工作,兩個人經過了異地到租房子住在一起,再到買了一個小房子就要結婚了,真的是特別美好。

    魏什麽也想給任天真這樣的生活,甚至想給任天真更好的生活。他揉了揉臉,站起身,朝著出租屋的方向走回去。

    第四節我要考公

    這場小別扭,最後兩個人還是在微信上說開了,兩個人互相致了歉,站在對方角度上去理解了對方,並約定,以後一定要保持溝通,有什麽生氣的事情,都不能不理不說,都要互相說出來,有溝通才有互相了解理解。

    魏什麽又開始每天忙碌的工作,騎著小單車奔波在這個忙碌的城市裏,每天晚上,休息下來,他又還是,會拿出專業的書籍,給自己充電,做最好的自己,才能當機會來臨時,用最好狀態去把機會把握。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有一天,魏什麽在校門口接任天真的時候,單車簍子裏放了一大袋子書。

    “誒,你買的什麽書啊這麽厚?”任天真覺得很好奇。

    “任任。”魏什麽已經非常習慣這樣稱呼任天真,而任天真也非常開心魏什麽能夢到這麽多往昔隻是她不能去點破。

    “任任,這書啊,就是要跟你商量的事呢。”魏什麽說:“我,我打算去考個公務員。”

    “嗯?”任天真挺意外的:“考公務員嗎?那好呀,公務員是鐵飯碗呢,咱們這樣的專業好考嗎?”

    “不是太好考。”魏什麽說:“不過也可以考那種不限專業的,就是考的話不一定能留在這裏,據說現在公務員都是基層鄉鎮的名額比較多了。”

    “.......”任天真愣了一下,想了想,就笑著說:“那有啥,年輕人,就是要勇敢的出去闖一闖。”

    魏什麽也就不再說什麽,他努力的騎著車往前趕路,坐在後座上的任天真,把環抱他腰的手又摟緊了一點點。

    任天真何嚐不知道,不在一個地方意味著什麽,就像當初不曾穿梭時空那會,也不是沒有異地過,那些摟著毛毛熊哭過的淚水,那些相聚的時光,回想起來還都仿佛昨天一樣。

    但是,又有什麽大不了呢,隻要魏什麽能有他想去闖的事業,就支持他去。

    就像詩詞裏麵說的那樣: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