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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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竟然你拋棄了阿映,那就隻能對不起了,我為你準備了一個夢,放心,我會陪著你,我們都不要醒過來了吧。
皓月空映握緊手中的玉佩,下定了決心。早在他殺了伯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敵對關係了。
陌鳶他們撿了一些被丟在這個鬼市裏麵的東西,某隻貓很幸運的又白撿了許多那個魚,喜得她抱著他的少年的脖子搖頭晃腦。
陌鳶簡直不忍直視,不就是幾條魚嗎?真是丟了一方妖王的臉。
陌鳶可能忘了她之前丟下自己徒弟拖著貓去尋魚的事……
回到客棧,陌鳶迫不及待的補覺,她真的太累了,隻是她睡覺的地方是自己的空間裏,而外麵客棧的床上,赫然還躺著一個陌鳶。
陌鳶製作的那些木人玉人什麽的都需要她用神魂附在上麵操控,雖然她可以在危急時刻撤回神魂,但是這般過度使用神魂,也是很傷神的,需要大量的休息。
而且陌鳶還一邊控製地獄之火一邊控製著替身,更是消耗過大,接下來肯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養好精神怎麽應付啊。
修羅就隻有兩撥人嗎?她是不相信的,她有預感,最難應付的敵人要來了。
這一睡陌鳶直接睡了三天兩夜,任憑陌弦怎麽叫都不醒過來,嚇得他還以為師傅受了重傷,要一睡不醒了。
幸好某隻貓兒因為好奇陌鳶的替身術也跟著來看了看,告訴了陌弦他家師傅這是操勞過度,需要大量休眠,不然等著陌鳶醒過來可能會見到一個憔悴至極的徒弟。
陌鳶睡夠了,感覺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果然睡眠是最重要的。她醒過來已經是晌午了,太陽早就照過頭了。
陌鳶剛剛醒過來,她的乖乖徒兒就察覺到了,親自端著午飯送了過來。
“師傅,那貓兒說你今天可能就會醒過來,所以我一直備著飯的,你睡了那麽久肯定餓了吧。”陌弦端著飯就要喂自家師傅。
隻是某人卻不配合,嘴都不張一下。
“為師有手,給我,我自己來。”
陌弦躲過:“師傅,那隻貓說你睡太久,肯定睡得渾身無力了,所以還是讓徒兒來吧!況且師傅你也喂過我,我現在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那隻貓說的?她才不信,於是伸出手想要搶過徒弟手裏的東西,但是,她發現……臥槽,真的無力。
不過是一個伸長手的動作,就已經感覺到酸痛了,難道睡久了真的會這樣?
於是反抗不了的某人隻能乖乖的接受她家親親徒弟的喂食。
由於外麵這個陌鳶是由空間裏麵的陌鳶控製的,她所表現出來的就是陌鳶的真實情況。
空間裏麵的陌鳶就是伸手無力啊,但是看到她的小徒弟這般賢惠的喂食她很是欣慰,然而令人難過的是……她看得見卻吃不了,雖然外麵那個上麵有她的神魂。
不行,等她解決了這些事,一定要匡……喔不,是博取徒弟的同情,再喂她一次。
外麵那個陌鳶默默的吃下了飯,而裏麵的陌鳶卻蹲在地上畫圈圈。
可惡,都是修羅族的錯,要不然她也不會想到狡兔三窟,做了那麽多個替身,以至於現在隻能蹲在這裏看……畫個圈圈詛咒修羅族。
陌鳶坐在大堂用晚膳的時候,卻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由一個凡人送來的。
陌鳶沒有急著拆了它,而是等著慢條斯理吃完飯了再打開,第一眼她就知道這是誰給她的信了,那字還是她親手教會他的。
陌鳶捏緊了信紙,阿映,你終究不再是那個會對著我撒嬌的弟弟了。
“師傅,信上說什麽?”
初淩也一邊吃著飯夾著菜問道:“大啊,索神魔。”
陌鳶眨了眨眼:“這是一份戰書,邀我明天夜裏子時去東邊的鬥武場迎戰。”
“這次的修羅還真是不一樣啊,要打架了還先通知你一聲。”初淩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就吐槽。
陌鳶:“這一次……不是修羅,而是我的弟弟,唯一的親人了。”
陌弦擔憂道:“師傅……”
陌鳶:“為師無礙,他,早就背叛了我來,也已經不再是我的弟弟了,我恨不得殺了他,以慰我父君的亡魂。”
她沒看到,就在隔了幾個桌子的桌旁,一個長相毫不起眼的少年紅了眼睛,捏緊了拳頭。
阿姐,你果然是恨我的。對啊,你怎麽可能不恨我,我親手毀了你對你父君的保證。
可是即使早就知道了你恨我,現在聽到你親口說出了,我還是很難過,難過的想要殺了所有人,你知道嗎,阿姐?
他的異樣沒有人注意到,而在陌鳶吃完飯上樓後他就離開了,他就像隻是來這裏吃個飯聽個八卦的客人。
陌鳶撐著手倚在窗邊,抬頭望去是浩瀚的天河和那缺了一口的玉禪。
皓月長鳶,皓月,可是他們真的可以如同皓月一般永存嗎?嗬嗬嗬,她笑了,永存,哪裏存在啊,如今皓月這個姓氏也隻有她才能擁有了,後麵怕是要斷去了。
阿映,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為什麽就不能把皓月這個姓氏傳遞下去。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阿映要做那些事,放出惡鬼,虐殺父君,難道真的如預言那般,他的出生就是帶著罪惡與毀滅的。
如今,陌鳶也開始懷疑起來自己當初的做飯到底是對是錯。
不惜忤逆父君也要留下他,到底是對是錯。
最終,她還是沒有想個明白,但是做了就是做了,她不後悔,那時候的阿映那麽小,什麽都不懂,卻要被抹殺,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如果他犯了錯,她是不會求情的,然而連選擇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實在是太殘忍了。
陌鳶睡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相信,最終的結果會證明一切。
明天她就會見到阿映,她會問清楚的,他為何這放出惡鬼,為何殺了父君,為何投靠了修羅,一切的一切。
陌鳶入了夢,似是看著過往舊事,又似觀局之人,局裏局外,到底是分不清了。
她站在天宮之上,看著合歡樹下,斂眉淺笑的自己靠著那棵合歡樹,執著一柄玉笛,唇瓣輕啟,隨之而出的是一曲悠揚輕快的曲子。
而在一旁,隨著她的演奏,浩浩蕩蕩的琴身應和而上,那是……那個一直笑得如玉的男子,也是她此生的知己,至今仍躺在那裏的男子。
隨後,曲子的輕快不複,急轉而下的調子聲聲都入哀鳴般刺進心髒。
她記得這場景,隻是自己當時為何會將曲子吹得這般哀傷卻不記得了,不過這曲子倒是很符合她的一生。生於榮耀繁華之上,後半生卻不如人意,總覺淒涼。(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