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月真的沒事？”小飛撲騰著翅膀，問道。

    係統代理點點頭。

    “還有，我以前，似乎沒有聽到過你的存在。”小飛試探的說道。

    係統代理眨眨眼，指了指前方的牧知之，又指了指自己。

    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姿勢。

    意思是，剛剛那位提醒我不要多說話，節省能源。有問題你去找牧知之。

    小飛：“……”

    這麽腹黑，確實不像是呆瓜月的性格。

    但是博士說過，呆瓜月的係統裏，除了關鍵的中樞芯片自身機械化的意識之外，沒有其他比較有個性的意識了啊。

    難道——

    這個有點像是係統後台管家式的存在，連博士本人都不知道？

    想想肖殷·瑟斯坦元帥那種縝密到可怕的思維，說不定真能做出來這種保護性的程序。

    門口。

    牧知之對奧倫道：“白道長先等一下，給我3分鍾。”

    奧倫挑挑眉，“聽上去，好像並沒有給我拒絕的餘地？”

    牧知之似笑非笑的歪了下頭，“那就多謝了。”

    霍勒在旁邊的桌子上隨意的靠著，見狀對奧倫笑眯眯道：

    “真是越來越像肖元帥了啊。”

    奧倫冷嗬一聲。

    門口的網管小哥正死命拽著門把手，看到牧知之越走越近，心驚膽戰的恐慌道：

    “喂！我們、我們都死了，就不能讓……”

    “你們兩年前就不應該待在這個世界了。”牧知之打斷他道。“不過在此之前，有件重要的事要說——”

    小吃攤大媽跟他的目光對視上。

    大媽笑得依舊慈祥，“不好意思，前幾天我還沒有恢複真正的記憶，在那個封閉空間裏，還把你當成對麵二醫院的患者。”

    牧知之：“……”

    薑還是老的辣。

    大媽，您不提這個話題，我們還能愉快的說再見。

    “是這樣。我小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算命老頭。”牧知之直言道。

    大媽驚愕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我們是在一條小暗巷裏相遇的。您應該，懂我在說什麽了。”

    “不、怎麽、怎麽可能？！”大媽想要拽住牧知之的衣服，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時間到了，就算奧倫不用咒術驅除他們，他們也會因為法則的正確時間線，一點點消失，去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也說明，魂魄自身的執念，也在緩緩散去。

    “他、他早就去世了啊！早就……離開我了啊……”大媽的神情有些激動，又帶著點懷念。

    牧知之說：“是的，但是他為了告訴我一些事情，又出現了。雖然我也搞不懂這到底是奇跡，還是……”

    “總之，他給你留了句話。”

    大媽欣喜道：“是什麽？你快說！”

    牧知之看了眼網管小哥，“老頭說，讓你不要錯過相認的時機。不過我想，大媽您應該早就心裏有數了吧？”

    意料之中，也是出乎意外。

    大媽轉頭看向網管小哥，喃喃道：“是啊，沒錯，真的是他，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能說出來的話……”

    牧知之終於將這件被托付的事情交代完畢。

    轉身的時候，又對著想要起手除鬼的奧倫說道：

    “白道長，麻煩再給他們母子兩人5分鍾的團聚時間。”

    奧倫手上一頓：“……”

    腦海中忽然閃過曾經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卡爾維亞帝國底層階級專屬的罵人三字經。

    這邊霍爾白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嗚嗚嗚……月月，我、我不想離開你啊……我不想去沒有你的地獄啊……”

    係統代理：“……”

    這次是真不想說話了。

    窩在月頭頂的小飛，趁機偷偷往下看了一眼，笑得翅膀一抖一抖。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還裝不裝，說話浪費能源？！你當呆瓜月的係統是什麽辣雞機器人係統呢啊？

    哼！糊弄那幫什麽也不懂的家夥還行，想要過了它這關？

    也不看看它小飛大俠是幹什麽的！

    緊接著，幸災樂禍的小飛就受到了係統代理的翅膀攻擊。

    係統代理揪著小飛翅膀，又給它拿了下來，對視著，眼中飛快劃過一抹笑意，道：

    “笑我？嗯？”

    臥槽？臥槽！臥槽！！

    這個笑！這個一閃而過的表情！

    如果它沒瞎的話！

    這不是它經常跟著月一起“學習”的影像資料裏，那位肖殷·瑟斯坦元帥的經典笑嗎？！

    雖然臉還是呆瓜月的臉，但！是！

    這個堪稱邪惡霸氣的腹黑笑意！！絕對錯不了！它敢拿它的所有羽毛保證！

    “沒沒沒沒沒！我沒有！”

    小飛的頭搖得快要腦震蕩了。

    霍爾白看到月的注意力又從他身上轉移到了這個會說話的奇怪動物上，更加傷心了。

    “月月……”

    “停。別哭。憋回去。”

    係統代理抬起手，表示暫停。

    霍爾白大眼瞪小眼：“……嗝。”愣是給哭腔憋了回去，打了個哭嗝。

    月、月月啥時候變這麽凶了？=口=

    係統代理飛快向周圍瞥了眼，牧知之正向這裏走來。於是便恢複了之前的無機質聲音，說道：

    “係統掃描的生物電波結果告訴我，你還沒死。”

    “……啊？”

    霍爾白驚愕的看著她，仿佛沒聽懂“月”在說什麽。

    牧知之走過來，“月的係統說的沒錯，你算算，從你來之後，這屋子裏，一共幾個魂魄。”

    “……幾個？”霍爾白拚命冷靜得想了想，但總感覺腦子現在都已經僵住了。

    於是隻好牧知之來幫他，“除了……蘇情不算。伊月的三叔三姨，張小芬，還有——門口的母子之外，一共5個。”

    霍爾白愣愣的點頭，重複道：“嗯，5個啊，怎、怎麽了？”

    “那你想想，當年發生的重大交通事故中，死者有幾個？”

    “也是5個啊，怎麽了？”霍爾白說完這話徹底驚呆。

    “——你、你的意思是……？！”他是真的沒有死？！還活著？！

    他急於向喜歡的人信賴的人求證，看向“月”。

    牧知之回頭挑挑眉，係統代理淡淡回看一眼，抿了抿嘴，隻能對霍爾白點點頭，沒有說話。

    “……”

    係統代理：這種想把自己給毀屍滅跡的複雜心情。

    “……”

    牧知之：這種想把自己給纂權奪位的複雜心情。

    複雜的心情透露出複雜的目光。

    牧知之也終於能夠確定，為什麽月在陷入休眠後，出現的這個係統人格，讓他的內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別感覺了。

    搞了半天就是他自己的原身意識！

    不過，還不確定到底是怎麽回事。

    ……

    剩下的就交給奧倫這個“白道長”，讓霍爾白這隻生魂恢複他自己的記憶。

    道別的時候，霍爾白控製不住，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出來，但就在他要撲向“月”給她一個臨別的純潔擁抱的那一刻。

    係統代理動了，向後兩步，躲開了他。

    牧知之也動了，向前一步，擋住了他。

    兩人同時內心道：這可是我的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