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素看了看激動異常的小飛，皺眉道：

    “你們究竟在說什麽？”

    月看向他，欲言又止，這個大師兄，是真正為門派、為君無極著想的人。

    是的，他不能害了他。一旦命運的軌跡因為自己這麽一個外來的AI而改變，別說改變大小，哪怕是造成一點傷害……

    他都承受不起。也沒有那個資格去改變。

    “抱歉，無素師兄。”月想對他笑，卻不知怎麽笑，就隻能坐在那裏看著他，看進他的眼睛裏。

    人與人之間，用語言溝通。那麽他自己呢？

    “無素師兄，我不僅想起來這十年期間與大家相處的記憶，我……還有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對天蒼派甚至君無極，做出任何傷害的舉動。”

    他身為卡爾維亞帝國肖殷元帥的一個高科技AI，自然沒有過很天真的想法，以為隻要用語言來溝通，就能夠讓聽者接收到百分之百的信息。

    “君無極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所以無素師兄，你知道師父在哪裏嗎？我要去找他。”

    “……”

    無素就這樣直立著，站在月的麵前，他忽然問道：“那麽月師弟，我可以問你嗎？你所指的師父是你重要的人……與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嗎？”

    月感覺出飛到他頭頂的小飛正因為這句話抓著自己的頭發，知道小飛是在提醒他，不要亂說，便答道：

    “我不能講，對不起，師兄……”

    無素又問道：“有什麽事，這麽晚了，明天說不也一樣嗎？”

    “明天……你們不是要繼續忙下人盟主預選大會的事情嗎？恐怕君無極也不在門派。”月說道。

    無素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你啊……就算是恢複記憶，性格也跟之前沒有太大變化呢，還是那種一旦有什麽想法就要付諸行動的人。”

    “師父應該在後堂附近的那片荷花池旁邊吧，這個時候……如果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應該就不用我告訴你荷花池在哪裏了？”

    月立刻起身，對無素感激道：“謝謝師兄！師兄近期有什麽煩惱盡管來找我！不然之後我走了就報答不了師兄了！”

    說完，月急急地跑開。

    無素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近期的煩惱？我這麽多年的煩惱就是你和師父的問題啊……真是……嗯？等等！”

    月師弟剛剛說什麽？！他要走？！

    ……

    一路飛奔的期間，月抽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小飛，為什麽我感覺你這兩天……有點怪怪的啊？”

    小飛抓著月的頭發，懶得自己飛，聞言一愣，“什麽怪怪的……哪裏奇怪了嗎？”

    聽它這麽反問，月又有些不確定了，“唔……我想想啊，好像是從那個神經派門主冥火火出現之後吧，我就總感覺你哪裏怪怪的。”

    頓了頓，月又補充道：“比如我之前跟你和博士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你因為什麽事情而激動的樣子。所以才感覺奇怪的，你不會是哪裏不太舒服吧？”

    小飛爪子在月的頭上輕輕一拍，腦袋拱了拱，發出的聲音便有點聽不真切，但月還是依稀聽到它說：

    “別亂想啦，我那麽激動……還不是因為你。”

    不等月來得及說什麽，他腳下一頓，隻見前方便是荷花池，而君無極正披著寬大的白色衣袍，站在荷花池邊，有些出神。

    夜色襯得清澈的池水深藍而發黑，中央，倒映著一輪銀色圓月。

    “來做什麽——”

    君無極忽然抬起眼簾，看向月怔住的身影，“這麽晚不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