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支持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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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青一肚子冤枉和委屈。
他因為受了傷,從陽城回來的事都是由莊思顏一手打理的,到他發現這事不對時,米月清已經在他府裏住了下來。
他急的不行,派人去宮裏跟淩天成說,結果去的人回來匯報,宮裏正在辦喪,歿的人就這位清貴人。
這些天,溫青從立不安,變不敢再讓她往自己的房裏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溫青才摸清莊思顏的套路,可惜已經晚了,自己當一時的不小心,為他招來的大禍,而這事自己還無解,隻能再求助於莊思顏。
但這個女人跟他想的不是一回事,此時還賊頭賊腦地問他:“溫青,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溫青氣惱:“我能有什麽居心?”
莊思顏哂然一笑:“沒居心那你怕什麽?她在這裏就是照顧你的病,感謝你當時救她的恩情而已,你做為恩人,受之無愧,在這兒跟我別扭什麽?”
溫青張口結舌,卻不知拿什麽話反駁她。
而莊思顏也已經起身:“好了,我今兒出來還有別的事,就是順道來看看你們,先這麽著吧,實在不行,也等我下次出宮的時候再安排。”
就這樣,沒給溫青再說話的機會,她怎麽來的,還怎麽去,臨到門口時,還回頭給溫青一個不明就裏的眼神。
做為前大家閨秀,今又做過皇上妃子的米月清,自然不會有什麽聽牆根的毛病,但她心裏也惦記著此事,遠遠站著,看見莊思顏從那間屋裏出來,忙碎跑急走過去。
“姐姐,溫先生是不是在生氣?”
米月清是聰明人,在皇宮裏尚且活的遊刃有餘,溫青的情緒她肯定看得出來。
莊思顏也沒有瞞她,如實說:“是有點,不過是生我的氣,他隻是覺得此事我沒跟他說就安排了,有點接受不了。”
這話顯然對米月清沒起到作用,她站著沒動,眼睛卻還看著莊思顏,那眼神,分明就是要聽更深入的部分。
莊思顏無奈,隻把後麵的話也說了,但是最終也隻是告訴米月清,讓她在此再住一些時日。
看不出來米月清此時心裏再想什麽,但事情總得一點點的來。
如若這兩個人當真沒一點那方麵的意思,莊思顏也不會強行搓合的,畢竟愛情這種事,還是要兩廂情願才見其美妙。
她也隻是盡一點綿力,給米月清一個更大的世界。
再者說,米月清出來也不單是為了找一個男人,她心裏帶著別的事,大概也需莊思顏幫忙,隻是此時還未說出來而已。
未來日子還很長,莊思顏也有許多事要做,眼下隻能先把此時擱下來。
待莊思顏出了溫宅,去往與榮吉約定的茶莊時,已近午時。
榮吉竟然先到了,正悠哉地品著一壺龍井,清香彌漫茶室,從外麵略冷的空氣 裏進來,吸一鼻子還是挺好的。
莊思顏對他一抱拳:“榮大人久等了。”
榮吉也抱拳,伸手把莊思顏讓到旁邊的坐椅裏,自己這才一撩衣服也坐回去:“司大人日夜為皇上分擾,要忙的事太多了,榮某多等片刻無妨。”
莊思顏:“榮大人真會說笑,哈哈哈,司某有什麽好忙的,就是貪戀這京城中的春市,走著看著忘了時間而已。”
兩人官場客套,喝茶吃點心,絲毫不入正題。
好似多年相交之友,閑來無事,在這京城茶館相聚,沒什麽重要事可說,就是來品茶的。
莊思顏也不著急,她的態度一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約她出來的是榮吉,這會兒就看他想要幹什麽。
喝了兩壺茶,連飯點都錯過了,莊思顏肚子裏空的,隻往裏麵灌水,有點受不了,看榮吉還沒有要入正題的意思,自己就先開口說。
“榮大人,你今兒看來真是請司某喝茶來了,連點心都不多上一盤,司某餓啊。”
她是不怕榮吉笑話的。
一個女人在封建官場走動,被後別人會怎麽說她,莊思顏不用想都知道,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務多了不愁,閑話多了當故事聽。
莊思顏此時,隻要自己自在,把手裏能辦的事辦好,至於別的,都隨別人的意。
承如她所料,榮吉聽到這話,還真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但表麵還是溫潤儒雅的。
“司大人,是榮某的不是,隻覺得這茶樓裏的茶水香,卻忽略了司大人要吃飯。”
莊思顏針鋒相對一句:“榮大人不要吃飯的嗎?”
榮吉馬上跟上去:“榮某倒是想好好吃頓飯,隻是可惜,有人要砸榮某的飯碗。”
“哦?誰有這麽大膽子,敢砸當朝一品侍郎榮大人的飯碗,莫不是活膩了……”
莊思顏的話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看到榮吉正要 張口,她又馬上接上去:“還是她背後有人撐腰?”
榮吉:“……”
火藥味一觸即發,既是兩人一開始表麵都裝的很好,到了這個時候也裝不下去了。
所不同的是,榮吉有些生氣,而莊思顏卻在猜他要幹什麽?
難道沒有重要的事要說,隻是把她叫出來警告一番?
這種警告對莊思顏起不到作用,榮吉應該很清楚,她一開始趕動他,必然是背後有人撐腰的,而榮吉再大膽,此時也不會正麵跟淩天成杠。
中間停頓了幾分鍾的時間,莊思顏起身,含笑看著榮吉說:“榮大人,司某是真的餓了,顧不得別人的飯碗,自己得先吃飽了再說。
另外司某有一句想對榮大人說,這飯不是咱自個兒打造的,用的時候還是要珍惜,不然哪一天,別人要把飯收回去,那是誰也沒法的事,您說對嗎?”
判斷題扔給榮吉好,莊思顏從茶樓裏出來,她往四處一看,就進了對街沒多遠處的一家酒樓。
要好飯菜,才問一直跟在身邊的青然:“我們剛在茶樓的時候,你有發現周邊有什麽異常嗎?”
青然點頭:“那茶樓離上回孫喜失蹤的茶樓不遠,站在窗邊是可以看到另一家的,且茶樓的外麵有人在監視,應該是榮大人的人。”
莊思顏冷哼一聲:“這榮吉也太賊了,竟然拿這種話壓我,以為我像那些官員一樣,聽到這話就怕了他。別說現在我還有皇上撐腰,就算沒有,我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青然沒接這話。
榮吉不是小角色,能在淩天成的朝堂上混這麽久,還混的風聲水起,混的既能撈到銀子,淩天成還拿他沒辦法,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青然也知道莊思顏很厲害,但她畢竟年輕,又是女流之輩,相較於榮吉的老奸巨猾,還是差一些火候的。
這天過後,榮吉跟莊思顏等於是正式開撕了。
但朝堂撕架,不像現代人一樣,拿出來吵吵就了事,都是背後搞陰謀。
莊思顏正常正常情況下不上朝,隻有在遇到大案,或者案子結束的時候,才會去一兩次。
之前朝臣們隻覺得好奇,現在卻都覺得荒唐又古怪了。
朝上多了一個女人為官,還是後宮的一妃子,偏偏這些大臣的命脈還都捏在她的手裏,可想而知,這些老學究,老迂腐們會怎麽說她。
參奏就不用提了,大部分都讓淩天成罷免她,不能辱了朝堂之風。
而有些忌憚她的,嘴上不說,心裏也是一百個想讓她趕緊下去。
淩天成每天一上朝,折子往自己麵前一放,就有成堆都是說莊思顏的事。
他也很煩,但是臉上不動聲色。
他慣常在朝堂上一臉冷然,讓別人看不出他心裏的喜惱悲樂。
眉眼低垂地聽著那些大臣們把事講完,才不輕不重問一句:“除了這個事,諸位臣工沒有別的要說了嗎?”
榮吉馬上向前一步:“皇上,此事關係眾大……”
“能有多大?會把你們一個個查到底掉,這個朝堂上空下來嗎?”
這句話分量太大,加上淩天成的語氣也不好,所以朝中無一人趕應,皆你看,我看你的站在那兒。
還是有不怕死的,禮部一位尚書從人群裏走出來:“皇上,祖宗有訓,後宮不得幹政,司大人既為婉妃,理應回到後宮,以為皇家開枝散葉為主,如入朝堂,就不能再要這婉妃的身份。”
淩天成把目光轉到他身上,裏麵全是冷光,語氣跟目光相反:“照田卿的意思,女子是可以為官的?”
淩天成此時的聲音是有柔了幾分的,讓人懷疑他的心思動了,按這條路說下去,沒準可行。
反正隻要把莊思顏的一個身份拉下去,有了缺口,有了鬆動,後麵再動就容易了。
這些大臣太不了解淩天成,也不了解他的愛好與愛情。
淩天成從小離宮,與朝中大臣一向沒有關聯,也沒人會想到他有一天會做皇上,所以根本沒有人刻意去揣測他的行為。
現下做了皇帝,雖也有幾年之久,卻與大臣們已經拉開距離,很多事情,別人都隻是聽說,卻無人知曉他心裏到底做何想。
禮部尚書田然明也聽出了皇上的語氣,於是調整嗓音恭敬地說:”皇上,自古就有女官上朝的事例,到本朝也有上百年,不足為奇,但像司大人這樣,又擔朝官,又是後妃的,卻古今無有。”
淩天成坐在那兒沒動,眼睛還是看著他。
這個空檔,給別的大臣說話的機會,個個都在附合田然明,已經把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推翻,此時就是支持女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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