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司將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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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成收到了新的奏折。
平陽城已經收回,喀什族的現任頭領格安被擒。
可葉元裴還沒消息,莊思顏也沒有特別的話要對他說。
李福把奏折念給早朝的列位大臣聽了,重新又放回到淩天成的麵前。
他的目光下垂,看著下麵竊竊私語的臣子們,腦子裏卻亂七八糟的。
從一開始,他不想莊思顏去邊關,就是怕她與到格安,而一旦去了,兩過交戰,怎麽可能不遇見?
可淩天成手裏沒人,他想來想去,除了自己就隻有莊思顏了,所以其實在莊思顏沒提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在打點京城中的事務。
然而最後還是讓放她過去。
現在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格安竟然被擒了。
所有大臣被莊思顏的舉動改觀,被當初阻止她出征打臉時,淩天成的裏卻是明鏡似的。
這是一場陰謀。
不是他高估敵軍,輕視自己,而是這格安實在有些邪氣,跟他平時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淩天成隻是聽到他那些事跡,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容易被擒。
一招被製住,受控於莊思顏,受控於大盛朝,太過簡單了。
他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希望自己現在去,還來得及吧。
看著下麵的大臣說的差不多了,淩天成才輕咳一聲,目視下方。
大殿上立刻靜了聲,所有人都垂首而立,等著他開口。
“平陽關的情況就是這樣了,諸位臣工有什麽要說,不防說給朕聽聽。”
大臣們互看一眼,開始諸個兒上奏。
還是分為兩批,一種是覺得莊思顏的確神勇,出手就能製敵,是大將之才。
另一種則覺得她隻是運氣好一些而已,大盛朝還是不要女流之輩吧。
淩天成跟從前一樣,靜靜地聽他們說,化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和耐心。
隻是聽完以後,就讓李福擬旨了。
未來兩月,文淵閣由左太師負責,所有往來奏折全由他接受,整理和回複;
戶部,有賈佑善掌管,往來帳目,銀款他可以自行處理,隻是要記得清楚,兩個月後統一報給淩天成過目。
刑部,斬由賈明淵和古書新一起管理。
……
長長的聖旨,把朝中大小事宜都安排妥當了,而用到的人差不多都是平時能做實事,又不鬧亂子的。
但朝臣們聽到這道旨,全都抬頭看著淩天成。
有些忍不住的已經開始問:“皇上這是要休朝?”
淩天成直言不諱:“對,朕要休朝兩個月,所以朝中之事就交由列位臣工一起處理。
另外,如實在有處理不了的,也可以交由李福,由他傳到內宮。”
這麽一說,就是告訴那些人,他隻是不想上朝了,人還在宮裏,所以奏折交給李福以後,淩天成還是會看得見,也還是會處理的。
但對於皇上突然不上朝,下麵也是有很多話說。
淩天成任他們說,他絕對算是一個固執的君王,從來不阻止別人說話,但是也從來不改變自己的決定。
所以這事最終還是以他的聖旨為準。
淩天成散朝以後把溫青叫入宮中:“朕要出門,你先來宮裏住一段時間,跟過去一樣,代我的位置。”
溫青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半天才試著問一句:“去邊關?”
淩天成點頭。
“你是不是瘋了呀皇兄,平陽關不是打下來了嗎,莊思顏都要班師回朝了,你現在去做什麽?接她嗎?這麽急於見麵嗎?就不能多等幾日嗎?”
“平陽關的事沒有那麽簡單,格安也沒有那麽容易被擒,我擔心顏兒會出事,必須得去看看。
再說,她的奏折裏也根本沒有提到回朝,還有葉大將軍,也依然沒有消息,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溫青被問住了,半天沒說話,但當他開口的時候,還是不想讓淩天成去:“好,既然你說有這麽多問題,那我去行吧?邊關也沒有什麽認識我的人,我剛好也出去撒個歡。”
淩天成看他,目光都是冷靜和寡淡:“這不是去撒歡,是去做事,你不行。”
“我怎麽不行了?你們一個個的總是說我不行,皇兄,我以前也是當過太子的人,你現在也讓我宮裏代你行事,我既然都能代你行事,怎麽不能代你去邊關?”
溫青是真的急了,他雖然最近是有些受挫,但也不要個個都否認他吧?
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沒用,淩天成會把朝中的事交給他嗎?
然而無論溫青怎麽說,淩天成都不會同意讓他去的,他隻能接受淩天成的安排,老老實實的留在宮裏。
淩天成是秘密出城的,身騎快馬,帶了兩批人,一批是隨保護他的,另一邊也是。
但卻分開兩路走,間隔的距離不遠,可以互相傳信,但是外人很難看出來是一夥的。
這群人一共有三十個,悄悄出京,也悄悄往喀什族而去。
四月底的天氣已經相當炎熱,既是京城裏麵也是到了夏中,身上換了單衣,人們似乎也更喜歡活動一些,連街中的鋪子都比冬日裏熱鬧。
太陽從早上出來就帶著炙人的溫度,走到中午時更是熱的不行,尤其是在趕路的人,頭頂是驕陽,耳邊是熱風。
淩天成他們趕路幾日,剛出京城的那絲氣自己就已經被熱風吹散,現在每個人都麵帶滄桑,衣著上也灰撲撲的。
打尖歇息的時候,淩天成總是先看看四周,看有沒有以前大軍過後留下的痕跡,想像著莊思顏是否也走過這裏。
她又會做些什麽,說些什麽?而她現在又怎樣了。
離開京城以後,因為淩天成一直在趕路,邊關的消息就斷了,他們沿途聽到的都是民言。
隻是民言傳的多了,可信度就會少。
比如他們經過一個村莊時,就聽那裏看茶人說,平陽關裏司大將邊擒的不是格安,而是格安的一個王妃,而現在那王妃已經愛上了司大將軍。
淩天成默然喝著手裏的茶水,聽著他們把平陽前的事改成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好像莊思顏已經不是一個大將軍,而是一個多情的公子。
而那個王妃已經被她迷到顛三倒四,非她不嫁的地步。
茶水無味,解渴而已,淩天成喝了幾杯,也就起身,接著往前走。
偶爾還是會遇到了一些莊思顏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他甚至能從那些痕跡裏,想到莊思顏那時在想什麽,又做了哪些決定。
數日後,一隊人馬已至寨前壩。
因為是秘密出行,一應官員全都沒有通知,所以寨前壩的將士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看著有馬隊入城,還當是東邊來的生意人,隻是這群生意人看著有些怪模怪樣而已。
高重聽到屬下來報,卻留了個心眼:“現下城中不安寧,司大將軍那裏又沒有消息,全軍都要戒備。
這群人既然都騎的良駒,那來路定然也不小,盯著他們,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屬下退出,很快安排人去盯淩天成這一夥人。
然而他們隻是在城中留了一夜,次日一早就穿過寨前壩往平陽前趕去。
因為前後沒有看到更多的人馬,在城中也沒見他們做出什麽過份之舉,高重稍微放了一點心。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連夜寫了一封信,給駐守在那裏的薑漢義,讓他無論如何要留意這群人。
薑漢義收到他的信時,淩天成他們已經入城了,並且在一家客棧裏住了下來。
開始打聽城中的情況,當然這種打聽也是暗暗做的,盡量不驚動他人。
按淩天成的意思,他是不想先暴露身份的,因為一旦他在邊關現身了,那京城中必然也會有人知道,會不會再引起別的亂子,就很難說。
跟著的侍衛出去一天,就把莊思顏的消息帶回來了。
她也不見了。
就在淩天成他們到來之前,也是擒著格安王子的第二十天,司大將軍突然就在帳中不見了。
還好這次不見的隻有她一人,別的將士們都在。
薑漢義已經急的不行,找了幾日沒見蹤影,正愁著怎麽給朝中稟奏。
淩天成聽到這消息,險些把手裏的杯子摔掉。
“走,去中軍帳。”淩天成說。
跟著侍衛愣了一下:“爺,您不是說先不暴露身份嗎?”
淩天成理都沒理他,直接去見薑漢義。
薑漢義本來接到高重的信之後,也在注意他們這夥人,現在看到竟然直往軍中,心裏也是疑惑叢生。
人還是要見的,現在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都有可能跟司大將軍有關,且跟他們所有的將領有關。
如果再像葉元裴那樣,不光把自己玩丟了,還把一應將士也弄沒了,那這平陽關可真成了邪地了。
薑漢義沙場殺伐數十載,是不太信邪的,可莊思顏的事也實在蹊蹺,他又解釋不通,隻能采用最保守的方法。
淩天成被帶到帳內時,薑漢義並不知道他就是大盛朝的皇上。
古代不像現代,天天看電視,什麽領導人在新聞裏照一麵,全國人民群眾都知道了。
那個時候皇帝的樣子,民間傳的多數,能見到他麵的也隻有朝中大臣 ,還有後宮的妃子們。
就算是淩天成在京城的大街上行走,隻要不碰到臣子們,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而薑漢義是老皇帝的臣子,在淩天成還未登基時,就被貶了,所以他沒有機會見到淩天成。
而淩天成小的時候,又未在宮中長大,寄居在莊家,基本所有的朝臣,除了當時的莊昌遠外,都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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