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此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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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漢義隻是覺得此人氣質不凡,自帶雍容貴氣,眉宇間也比別人多了幾分英武。

    當然要說他就是單純長的好看,也是說得過去的。

    所以這位沙場老將,沒有先露驚訝之色,甚至沒有站起來,讓下屬把淩天成一行人行帶了進來。

    淩天成開口便是:“薑老將軍,可否先讓你的屬下退出去?”

    薑漢義沒吭聲,眼睛看著他。

    他在猶豫,司先生失蹤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呆著,她審了格安數日,每次都是單獨跟他在一起,但一直沒有問出葉大將軍的下落,問到最後反而把自己問丟了。

    現在一群來路不明的人,要把他的手下都退出去,薑漢義心裏還是有些異樣的。

    會不會,他們也不聲不響地把我帶走,同樣偽裝成一種邪門的事?

    可他畢竟也是身經百戰,而且武功也高,人家說技高人膽大是道理的。

    普通的人對薑漢義造不成威脅,而現在的年輕人雖然也有武,看上去武功也不弱,但如若真的動起手來,他未必就能占到自己的便宜,何況是一招製敵,還要從他們把控森嚴的大營裏退出去?

    既然有這麽多不可能的條件,那薑漢義倒想看看他玩什麽花樣,順便也找找司將軍失蹤的真相。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莊思顏失蹤的時候,是跟格安在一起的,而這位來的明顯是他們大盛朝的人。

    盡管薑漢義不在官場多年,但多少還是從對方身上嗅出一點京城的味道。

    他稟退手下,重新看向來人:“閣下是……”

    “大膽薑漢義,見著皇上,還不下跪?”

    沒等薑漢義開口,淩天成身邊的侍衛先說話的,並且“唰”一聲把手裏的劍展開。

    薑漢義的眼睛被那一聲脆聲吸引過去,先是吃驚,然後人一下子從桌案後麵挪出來,三步並做兩步就到了淩天成的麵前:“吾皇萬歲!”

    他雙拳握住,行叩拜大禮,完了以後,頭就沒再抬起來。

    被袖子半遮住的臉上,汗水已經冒出來,差點流到眼睛裏去。

    那把劍是天子佩劍,就算是大盛朝的臣民都沒見過皇上本人,卻都聽說過他有一把這樣皇家傳下來的劍。

    這是隻有天子才會有的,跟傳國玉璽一個份量。

    薑漢義是習武之人,對於兵器的記憶力勝過任何東西,這柄劍他在老皇上那裏見過,現在又在這人的手裏。

    他是誰,不言而欲。

    淩天成的臉都是寒的,沒讓他起來,居高臨下的問道:“大膽薑漢義,平陽城已然在手,竟然會把中軍大帥給丟了,該當何罪?”

    薑漢義汗如雨下。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根本沒有解釋的話,總不能說莊思顏非要自個兒守城,非要跟格安單獨相見,非要試著找葉元裴,所以才丟的,都不管他的事吧?

    他要真的這麽說了,估計淩天成手裏的天子劍,可以一下子戳穿他的胸膛。

    “末將該死,請皇上降罪。”

    這是薑漢義唯一能說的話。

    淩天成卻沒開口,但壓力十足,整個帳篷裏都被他的氣壓整鎮住,莫名叫人喘不過氣來。

    他是真的生氣,很生氣。

    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的顏兒不見了,平陽關不過就是一個關口,又是不是妖魔鬼怪的口,怎麽就能讓人在這裏生不人,死不見屍呢?

    不,顏兒沒死,她一定沒事的。

    淩天成內心矛盾,掙紮了一陣,看見薑漢義在地上跪著,心裏依然亂糟糟的。

    但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一樣的冷然。

    “起來吧,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如有隱瞞,死罪。”

    話出口是很平淡的,好像在說一件不怎麽重要的事,可薑漢義比誰都清楚,命懸一線也不過如此。

    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然後又跟淩天成匯報:“當時司大將軍讓我們東城門,她自己在中軍帳內,守在城中,跟在她身邊的也都是青氏兄弟他們。”

    “傳青氏兄弟。”淩天成說。

    薑漢義不敢怠慢,立刻出帳,命人把青然他們叫來。

    青然是知道淩天成的,咋一看到他出現在這裏,就知此事瞞不住了,頭天他們還在商量,是不是先不向皇上奏報,先自己找找再說。

    青然他們都決定今晚動身先去離平陽關最近的葉城,完了再喬裝成商人去沙喀什看看。

    莊思顏丟了,格安也不見了,這很明顯就是格安所為,但他們想不通的是,格安怎麽,把莊思顏帶出去的?

    他們就像是憑空消失,沒有驚動一個人,突然就從地麵上不見了。

    青然他們作為貼身護衛,把主帥看飛了,這責任要比薑漢義大多了,看到淩天成來,腿直發軟,跪到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淩天成倒是把最初的氣壓了下去,耐心向他們尋問每一個細節,連莊思顏幾時吃飯,幾時睡覺,一天裏去看格安幾回,都跟他說了些什麽都問。

    青然說:“每日也就一次,大將軍就是想從他那裏問出葉將軍的下落,但格安說他也不知道。”

    青石在後麵跟道:“司將軍見格安,都是不準我們跟著的,他們是單獨談,所以才會……”

    淩天成暗吸了一口氣:“將軍單獨見他,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進去多久不見的,你們是怎麽發現的?”

    幾個人最近已經把這個信息分析了再分析,所以時間點都在腦子裏記著呢,聽淩天成一問,馬上就報了出來。

    按他們的說法,莊思顏一般見格安的時間都是傍晚十分,天色快黑不黑的時候。

    正常的情況下,也不會進去太久,一柱香的時候就會出來。

    有時候問到什麽消息,還會跟青然他們商量一下,看看那些話裏是不是有包含葉元裴的消息。

    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六天前。

    莊思顏像往常一要進去,隻是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還沒出來。

    青然他們一直對這事是存疑的,也勸過莊思顏不要再去問他,直接去關外找就是了。

    但莊思顏說,關外那麽大地方,又不是隻有沙喀城和葉城,他們如果把葉元裴抓去,隨便塞一沙窩裏,或者就幹脆殺了人,他們能去哪裏找?

    而且白恒一,本來已經在裏麵了,這麽多天了,除了幹掉一些格安的人外,根本沒有發現葉元裴他們的蹤跡。

    其實青然沒有說,他們心裏都認為葉元裴已經死了。

    畢竟這麽多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當時失蹤的不是一個人,是全軍的將領。

    他們也不是普通人,如果隻是被在沙漠草地裏走散,他們早就想到辦法跟外麵聯係了,不會等到現在。

    但是這種話,他們不敢跟莊思顏說。

    莊思顏給他們傳達出來的信息就是,她堅信葉元裴還活著。

    所以當她堅持從格安嘴裏套出消息時,他們也沒辦法,隻是這一天天下來,每個人都有些煩躁,偶爾惱起來,還想把格安打一頓。

    他哪怕是說,人已經死了,也算是一個交待,該殺該刮選一個便是,但他偏偏不說,就說不知道。

    這種人聽著就來氣,也不知道莊思顏每天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麽,還能說這麽多天。

    這天一柱香時間過後,青然在外麵來回走路,把那一塊的草破都磨沒了,等的更心焦,甚至還差點時間,他就已經忍不住,直接掀簾而入。

    然後他就看到帳內是空的。

    淩天成問:“你在外麵沒聽到任何動靜嗎?”

    青然回道:“沒有,那個格安我看著他都不順眼,多次跟大將軍建議是不是用刑,有時候也會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麽,但是一直都沒聽到過。”

    他說到後麵,聲音是很小的,大概也為自己的行為表示抱歉,畢竟如果莊思顏不失蹤的話,他做為一個侍衛,去聽主子的談話,這是犯忌的。

    可現在情況特殊,反而沒人去追究他的不是了,恨不得他當時真聽到什麽,那他們現在也好解決一點。

    平陽前的將領和莊思顏之前的侍衛們都到了,滿滿地圍了一帳子,但除了青然和薑漢義外,淩天成的身份並沒有向他們公開,隻是說自己是朝廷派來的官員,目的就是找司大將軍。

    經過一係列的分析,淩天成也認為莊思顏是被格安帶走的。

    但正如前麵所說,每個人都想不通是怎麽帶走的,畢竟有葉元裴的例子在先,他們也知道格安不好惹,所以整個關著他的帳子,外圍全部都是用鐵條封的,士兵更是裏三層外三層,日夜不休地看管。

    這種情況下,就是他一個跑路都難,現在還帶一個,帶的還是他們的主將。

    那莊思顏怎麽樣,以前這裏的將士不知道,可現在她帶著他們把平陽前輕鬆拿下來,又使計讓格安落網,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這樣的人,在這麽安全的地方,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

    淩天成開口說:“不管他用什麽方法,總之人是他帶走的,我們就要從他手裏要回來。”

    他很快就挑了一隊人,除了自己來時還的,還有青然他們,包括薑漢義,但把孫有和留了下來。

    這個決定下了以後,表麵上沒人說話,但眾人散去以後,青然和薑漢義都來找了淩天成。

    當然是勸他不要去,一國之君,深和敵方,萬一有個閃失,大盛朝怎麽辦?

    淩天成的話說的決絕:“你們不要想著大盛朝如何,朕能來這裏,必然是把後方都安頓好了,你們現在要想的,就是怎麽把司大將軍找回來,這是我們此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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