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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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廢話我就斃了你!”對麵那位明顯已經忍無可忍。
    “嗬嗬,妹子可算說話了。”徐來笑。
    “你再廢話試試!”花無忌多好的養氣功夫啊,此時也被他一口一個妹子給氣得要掀桌。
    麻痹的你眼睛長哪裏了?誰他媽的是妹子?
    “那說點正經的,妹子你跑這兒來幹什麽?”徐來說著。這一交手他就知道了,這人就是當天在江寧市跟他交過手的神秘人。
    “滾蛋!”花無忌都想不起來自己有都多少年沒說過粗話了,可見他今天實在是被氣著了。
    本來以他的身法,哪會被困在這裏,一早就可以逃出去了。誰知半路被這家夥給攔下來了,他媽的還粘的緊,真是跟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下來。
    現在好了吧,兩個人都得倒黴!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徐來問。
    聊你妹啊!
    要不是他現在站得位置決不能動,花無忌真想直接衝上去揍人。
    兩人一邊扯著淡,一邊護體訣卻是加個不停,一層一層地往身上掛。
    也虧得兩人會的護體訣多,要換了別人,恐怕此時已經被烤成乳豬了。
    徐來嘴上瞎扯,眼睛卻一直盯著石壁上的禁紋看,這些禁紋組成了禁製結構。
    他之所以出手把花無忌給攔下來,當然不是像周彤說的那樣無聊打架,而是因為他知道,此地的禁製一旦發動,立即就會有地火從地下的縫隙中躥出。
    那些個黑灰是什麽,周彤可能不清楚,但像徐來這樣的行家,隻要看一眼,就知道這些都是人被地火焚燒過後的灰燼,當然其中還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使得這些灰燼有些不太一樣。
    當這個禁製被觸發之後,石門落下,整個山穴就成了一個大火爐,在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會被一股腦焚成灰燼。
    此地的禁製發動雖快,但如果他隻是要帶著周彤逃離,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但要帶上其他一群少男少女出去,那就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來不及。
    所以他選擇的不是立刻脫身,而是出手攔下花無忌,為的就是造成眼下的這個局麵:他們二人分別占據這陰陽魚的兩個中心,用法術鎮住一陰一陽,暫時延緩這地火禁製的發動,為周彤等人爭得一線生機。
    以花無忌的法術修養,自然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雖然氣不過,但為了自己性命著想,那也隻能就範。
    此時二人就像站在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之上,隻要他們稍有差池,或者離開陰陽位,那麽地火立即就會迸發。
    不過就算他們不動,這地火禁製仍然會發動,隻不過時間快慢的問題。總而言之,兩人就是死路一條。
    “妹子,要不咱們先聯個手?”徐來一張臉紅撲撲的,雖說不停地加持著各種護體訣,但這裏頭的溫度實在太熱了,再多護體訣也支撐不住啊。
    對麵的花無忌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本來白白淨淨一張臉,此時也是被烤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說!”他此時也是忍無可忍了。
    “看了這麽久,你應該也挑好地方了吧?”徐來問。
    “差不多。”花無忌真是不想跟他說話。
    “那好,我從三數到一,咱們同時走人。”徐來說。
    “行!”花無忌也認同。
    徐來嗬嗬笑了一聲,說:“那準備了。”
    “三……”
    這“三”字一出口,兩人同時縱身而起,幾乎在同一時間,十數道淡綠色的火焰從裂縫中刷地噴出。
    兩道人影如同閃電驚鴻,騰挪趨避,快得匪夷所思,居然硬生生在那十數道火焰的縫隙中穿了過去。
    那波火焰噴完,立即又有十數道縫隙中同時躥起火焰。這焰柱忽高忽低,有長有短,縱橫交錯,猶如密密麻麻交叉的犬牙,顯然是經過特殊布置過,地火按照某種規律交錯出現。
    兩人的身法都是快若奔雷,步法更是精準無誤,在忽起忽落、犬牙交錯的火柱中穿梭趨避。
    直到某一時刻,地火從雷震位轉離位,坤位火焰突然暴漲,兩道身影疾如利箭般朝著兌位電射而去。
    此時那裏的一條縫隙中的地火焰柱正好消失,兩人就像漏網之魚般,齊齊朝著這個方位撲去。
    那金屬網被二人一撞,頓時破裂。
    二人瞬間投入地底,大約過了三秒鍾,淡綠色的地火再度從那條縫隙中噴湧而出。
    此時在距離大仙穀十數裏外的盤山道上,正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在昏暗的山間疾馳。
    “賀老,您覺著怎麽樣?”車後座上一個鷹鉤鼻麵目陰森的男子微微抬了抬眼皮問。
    在他旁邊,坐著個高瘦的老人,臉上雖然爬滿皺紋,但模樣卻是頗為斯文,看著挺有幾分書生氣。
    隻不過額頭靠左的位置有顆指甲蓋大小的黑痣,讓整張臉看起來有些突兀,而且臉色也不太好,白裏泛著黃,不時地發出幾聲沉悶的咳嗽聲。
    “挺好。”那賀老淡淡地道,“這塊玉恐怕還要多借些日子了。”
    他說的這塊玉,正是戴在他脖子上那塊,是個玉玦,碧綠中夾雜著幾縷紅絲。如果從常人品鑒的角度來說,這玉的成色隻能算是中下,賣不出什麽價格。
    但在法師的角度來說,這塊玉卻是價值連城。
    這種玉用行內話叫做魘玉,這種玉看起來和死玉有些類似,但作用卻完全不同。
    這種玉最大的用處是可以屏蔽神念類法術。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有人帶著這塊玉,那麽竇老頭的拜陰神是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這魘玉既然是專門隔絕神念,那麽對於心靈交感就更不在話下了。心靈交感,說白了也是一種神念法術。
    正因為如此,徐來等人一到了撫州,小黑就再也追蹤不到目標了。
    “賀老喜歡就好,隻可惜這玉是我們丹火部的東西,要不來直接留著用就是。”老火嗬嗬笑了笑。不過他雖然在笑,臉上卻仍是板著,看不出一絲笑容。
    那賀老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賀老放心,那兩隻小蟲子既然進了地火窯,那就有九條命也給燒成了灰。”老火淡淡地說著。
    那賀老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兩人不簡單。”
    “賀老說的是。”老火風輕雲淡地應了一句,心裏卻是大不以為然。
    這賀中年也算是教裏傳說級別的高手前輩了,他剛入門的時候就聽過對方的名頭,沒想到這次見麵,卻是有些大失所望。
    這老頭非但在江寧吃了大虧跑回來,而且還被幾個小年輕追得東躲西藏,實在是太丟人了。
    老火隻覺得有種偶像破滅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還有那個竇老頭,好說那也是在教中成名已久的前輩,被傳說得如何如何恐怖,沒想這剛一出手,就差點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還辯解說什麽舊患發作,其實就是年紀越大,水平越差,早該回去養老了,出來丟什麽人!
    老火不自禁地搖頭。
    要不是他最近正修煉到緊要關頭,沒法親自出手,那一群小跳蚤他早就給全部滅了。
    果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些個以前讓他仰望的大高手,如今在他麵前,也不過是一隻隻喪家狗而已。
    實在是讓人感歎那!
    老火正悠悠地感懷著,隻聽在前開車的廖誌問:“火哥,咱們這地盤就這麽給丟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老火聽得一陣懊惱,這廖誌哪點都好,就是不懂得看眼色。
    這大仙穀他辛辛苦苦經營了數年,可說是費盡心血,這麽丟掉了能不可惜嗎?他現在心頭都在一個勁地滴血!
    但是穀裏的法術布置全給破了,這些個前輩高手又都是銀樣蠟槍頭,一個一個全都靠不上,他正好又遇事不能出手,這讓他能怎麽辦?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