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剝皮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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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放棄,是暫時放棄!”老火心裏懊惱無比,麵上卻依舊是淡定從容。
“這兩個……有什麽區別麽?”廖誌不太懂。
老火心裏那個怒啊,自己當年怎麽就瞎了眼,收了這種貨色當親信!
“當然有區別。”賀中年此時就坐在旁邊,在外人麵前,老火還是要控製住情緒,極有耐心地解釋道,“隻要風聲一傳出去,嗬嗬,這地方就熱鬧了,讓他們先鬧去,咱們以後再收回來就是。”
語氣從容淡定,頗有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風範。
“火哥,我還是不太懂啊,咱們還能收回來?”廖誌還是想不通。
老火暗罵了一句“麻痹”,終於完全失去耐心,冷聲道:“問東問西幹什麽,給我好好開車!”
廖誌應了聲“是”,總算閉了嘴。
“火哥。”隻是沒過半分鍾,廖誌又開口了。
“什麽事!”老火有點炸毛。
廖誌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指了指副駕:“這人怎麽辦?”
副駕上這人雙目圓睜,臉色白得跟紙片一樣,冷汗一顆顆地往外冒,正是袁奇。他此刻駭得都要哭了,卻苦於身子受製,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找個地方停車。”隻聽老火漠然地吐出一句。
袁奇聽得驚駭欲絕,可是什麽也做不了。
那廖誌果然一腳刹車,在路邊停了下來,然後就過來把袁奇給拎了下來。
“小袁子,我之前說過什麽話,你還記得吧?”老火從車上下來,聲音不陰不陽地道。
袁奇自然是記得的,這句話他估計打死也忘不了。
“如果有下一次,剝皮挫骨!”
這是上一次袁奇想要偷溜出去時,這老火對他的警告。
“把他給解了。”老火道。
廖誌當即一言不發地解了袁奇身上的封禁。
隻是這封禁時間已久,就算此時解開,袁奇也是渾身發軟地癱倒在地,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就見廖誌不知從哪取了一個黑色的木盒子出來。
老火卻把擺擺手道:“找個其他地方。這裏是公共路段,搞這些恐怖兮兮的東西,影響不太好。”
廖誌應了聲是,當即拎起袁奇下了山道,往底下走去。
“賀老,您老要不要去觀摩觀摩?”老火回頭問。
“不必。”賀中年在車裏閉著眼睛說。
“那成。”老火說著,跟著廖誌下去。
找到一處密林停下。
“就這裏吧。”老火吩咐。
廖誌點頭,當即拎起軟成一團的袁奇掛到了樹上,緊接著打開木盒。
袁奇看清那盒中的東西,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隻見那盒子裏蠕動著一團暗綠色,看得清了,才發現是密密麻麻的長蟲。這些蟲子又細又長,兩頭尖尖,形狀有些酷似水裏的螞蟥。
但也僅僅是有些酷似而已,這些個東西跟螞蟥絕沒有可比性。
“小廖,解釋一下。”老火淡淡地說。
廖誌應了一聲,指著盒中物說:“這是雙頭屍蟲,呆會兒我要種在你身上,過程會有點疼,你別亂叫。”
老火聽得頭大:“行了,囉嗦什麽!”
他這手下真是名字起錯了,應該叫廖智,叫什麽廖誌啊!
腦子真是夠欠,讓你解釋那是要讓這姓袁的小子打心底裏害怕,你說這有的沒的搞毛?
但袁奇卻完全聽明白了,一時間冷汗涔涔而下。
他早年間在外頭混得多,見識也比普通法師要多上許多。比如這雙頭屍蟲,他就曾經聽人說起過。
這雙頭屍蟲,是這些碧綠兩頭蟲的正名,但行內人通常不這麽叫,而是用另外一個名字,叫它們“剝皮蟲”。
因為這蟲子一旦種進體內,不久之後人就開始渾身劇癢,緊接著就渾身劇痛,然後皮就輕輕鬆鬆地脫了下來,跟蟬蛻似的。
在這過程中,人還是活生生的。
說起這剝皮蟲,行內還有個傳聞,說是這恐怖的蟲子起於當年四大酷吏之一的來俊臣。
這來俊臣身為武則天身邊鼎鼎有名的酷吏,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撰寫《羅織經》,發明無數酷刑。
其中有種酷刑就是用水銀灌頂的方法活剝人皮,但來俊臣對此並不滿意,直到後來遇上了一個術士,教了他一種方法,比這水銀灌頂更勝一籌,讓來俊臣極為滿意。
那術士教的方法就是剝皮蟲。
行內傳說,這剝皮衝正名叫雙頭屍蟲,應該是屬於一種屍蟲,而那術士八成是出自屍門。
不過這都是傳言而已,事實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太準。
而這剝皮蟲的效果卻是實實在在的,在人皮蛻出以後,這屍蟲就繼續往肉裏頭鑽,開始啃齧骨頭,真正的剝皮挫骨!
由於這門秘術的歹毒殘忍,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術門禁用了。
“你……你們不是人!”袁奇汗出如漿,他也算是經過風浪的人,但看到這剝皮蟲,也是嚇得麵無人色。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死了。
老火嗬嗬了一聲,麵無表情。
廖誌則是在手上塗了一層銀灰色的藥膏,緊接著手指一挑,挑起一條雙頭屍蟲,湊到袁奇鼻下。
那屍蟲受鼻端呼出的陽氣所激,原本軟塌塌的身子頓時繃得筆直,哧溜就鑽進了鼻孔。
袁奇驚駭欲絕,但除了咒罵,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廖誌一連挑了十數條,這才停下,把盒子蓋回去,木然地道:“過程有點疼,你忍著點。”
袁奇心裏早不知罵了幾遍“麻痹”,但很快巨大的恐怖就將他完全給淹沒。死他可能還不怕,但這種剝皮挫骨的恐懼,他真是無法抵受。
“走吧。”老火招呼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原路返回。廖誌看了袁奇一眼,緩緩跟上。
“等等!”袁奇大叫。
“現在想求饒已經晚了。”老火淡淡地吐出一句,腳下卻是不停。
“老王八蛋,你認不認識莊水生?”袁奇大叫。
老火意外了一下,這人居然不是求饒。
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是誰?”
“你他媽的裝什麽蒜,我師父就是你害的!”袁奇大叫,此時他自知必死,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把憋了數年的大秘密一股腦地喊了出來。
他當時跟徐來說他師父是病故的,其實不是。
數年前的一個傍晚,袁奇正拎著一袋子燒鵝從外頭回來,結果就看到一個人從他家匆匆離去。
當時他還和那人打了個照麵。
那人長相雖然普通,但因為有一口黑牙,所以讓袁奇印象極深。他本來想把那人叫住,但那人身法卻是極快,一個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袁奇吃了一驚,這人明顯也是個法師,而且是個高手。
他怕有什麽事,立即趕回家中。一進門,卻發現他師父已經死在當地,全身關節都被折斷,不過致命傷卻是脖頸這一處,被人硬生生扭斷了脖子。
袁奇悲憤欲狂,急忙追了出去,卻是根本找不到那人的影子。他向來無親無故,隻有遇到莊水生後,才體會到了溫暖,他打心眼裏就把莊水生當成了父親。
可沒想到飛來一場橫禍,莊水生就這樣慘死在他眼前。
袁奇悲怒交集,處理了師父的身後事,他就到處的尋找那個一口黑牙的人。
他想到以師父的本事,都慘遭橫死,自知自己絕不是對手,於是他一邊尋訪,一邊跟著人當了錐子,在一些小門派中廝混,想辦法摸些獨門法術或者秘製的物件出來。
這數年下來,法術水平倒也日益見長。
就像他跟徐來說的那樣,大約兩年前,有個人突然找到他,邀他入門。這之後的事情,基本跟他和徐來說的無二,隻不過他隱瞞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找他的廖誌,正是當年他在家門口遇到的那個黑牙。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