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落覺得這次考試格外漫長，等出了考場，看著別人開心的笑容和鬆了一口氣的深情，她才終於意識到，聯考結束了。

    她五個月的聯考集訓，結束了。

    就這樣結束了。

    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了。

    她完全沒有鬆口氣的輕鬆，隻覺得茫然。

    她以前其實沒打算校考的，現在看來，她沒有別的選擇了。

    可是校考，她考哪個學校啊？

    手機開機後，她接到了黎暖的短信。

    【黎暖：我在考點門口等你。】

    田曉樂：“你真不回畫室了？”

    方落落：“不了，我姐姐來接我。”

    流螢：“那我帶田曉樂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畫袋給你帶回畫室了。”

    方落落：“好，老師再見！”

    等流螢和田曉樂走後，方落落才去找黎暖。

    看見熟悉的車牌號，方落落開了車門坐進去。

    黎暖本想恭喜方落落聯考結束的，結果一看方落落的臉色當即摘下口罩，往她那裏挪了挪，問：“怎麽臉色這麽差？沒考好？不至於吧！”

    方落落抱住肚子彎下腰：“例假……”

    黎暖有些急：“這麽疼？”

    方落落點點頭。

    黎暖：“我聽說你前兩天跟喬叔叔吵架了，大晚上的自己走回去了？”

    方落落：“嗯。”

    黎暖：“活該，那麽冷你走回去不受涼才怪！”

    嘴上說著活該，手裏卻把準備好的熱水和暖手袋遞給她。

    “知道自己日子要到了還這麽折騰！你不疼誰疼？”

    方落落眼眶有點紅，聲音有點哽咽：“我考砸了，去不了長青了。”

    黎暖給往方落落身上披了件羽絨服，讓前麵的淩梓韻調高了溫度，然後抱住了方落落。

    “多大點兒事兒啊，去不了就不去唄！”

    方落落：“可是……”

    黎暖：“你不覺得比起去阿姨上過的學校，你陪在阿姨身邊才是更好的嗎？”

    方落落：“你是說，煬都市？”

    黎暖：“對啊。”

    方落落：“可是……”

    黎暖：“你還小，複讀一年也是可以的。”

    方落落：“我再想想吧。”

    晚上，在黎暖的房子裏，方落落躺在被窩裏發了一條朋友圈。

    【結束也是開始，還有校考呢！】

    配圖是打了馬賽克的準考證、考點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田曉樂：是啊，還有校考呢，別灰心！】

    【方落落：嗯嗯。】

    【穆黎：辛苦了，好好休息！】

    【方落落：謝謝！】

    【林媛媛：你身體好點了嗎？】

    【方落落：好多了。】

    穆黎評論完後，看著桌子上的蘋果，一陣沉思。

    剛剛他表姐說，方落落因為身體原因，考砸了。

    身體原因？

    他想了想，拍了張蘋果的照片發給了方落落，今天是平安夜吧。

    【穆黎：{圖片}】

    【穆黎：今天是平安夜，記得吃蘋果哦。】

    【方落落：嗯。】

    【穆黎：想好去哪個大學了嗎？】

    【方落落：想去的去不了了，去哪個都無所謂了。】

    穆黎看著屏幕上自己打的‘來C大怎麽樣？’，最後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刪了。

    【穆黎：你想去哪裏？】

    【方落落：長青。】

    【穆黎：長青？】

    【方落落：長青的工業設計很有名。】

    【穆黎：哦，你想學工業設計？】

    【方落落：沒有，我還沒想好學什麽呢。】

    【穆黎：慢慢想，還有時間。】

    【方落落：嗯。】

    穆黎想了想，問床上的周振：“咱們學校有有關設計的專業嗎？”

    周振：“好像有吧，怎麽了？想轉專業？”

    穆黎：“沒有。”

    周振：“那你問這個幹什麽？”

    穆黎：“……”

    對啊，他問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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