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絕山絕頂絕天-4:三星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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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還真不用這麽激我,我心裏自有尺度。”
沙康的狂笑聲比孫庸的更大,更讓人感到震撼:“我明白你們都是些什麽人,翁院主就不用說了,說他十小劍士之首那已經是小看他了,就算是一代宗師恐怕也擔當得起。”
沙康看著孫庸和其他幾人,雖未介紹,但他卻如數家珍:“有人把你排到第三,應該也有點委屈,天樞子的後人能做天樞門門主的人畢竟還是不一般的,還有這個陰石,武癡陰泰之子,也是直追他兄長陰柔一類的人物,就算是這個華陽別院的呂總管,也是位絕世高人,能在天工門一呆就是幾十年,實在是不簡單啊。”
“看來你對我們了解很多啊?”孫庸道。
“好在中土武林數得上的就那麽幾位,我還數得過來,”沙康道,“但我承天教庭一下子來了這麽多,我倒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翁銳自然明白沙康話裏諷刺的意味,意思他也想倚多為勝,當下也裝作沒聽明白,微微一笑道:“嗬嗬,沙康聖使就不必在這裏誇我們了,就算是被別人說成一朵花,到了你這裏還不一樣沒有資格和你直接挑戰嗎?”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承天教有自己的規矩,”或許這也是沙康的解釋,“凡來承天教挑戰的,過不了天姆十衛就見不到四大法王,過不了四大法王我就不必出手,否則這些人豈不都成了擺設。”
“但你約的是我,我來這裏找的是你,”翁銳道,“這不是你我之間的事嗎?”
“你要真認為是你我之間的事,這裏就不會有這麽多人了。”沙康道。
“這麽說這‘十衛伏魔陣’和‘四王衛天陣’都是你特地給我們準備的了?”孫庸道。
“當然,”沙康道,“客人到了總得準備幾道菜,以你們的修為,不會覺得自己吃不下吧?”
“一個人吃當然有點撐,”孫庸道,“我想沙康聖使不至於讓我們幾個吧餓肚子吧。”
“哼,你多心了,”沙康道,“既然是給你們準備的菜,你們誰上來吃都一樣,但有一點,我這裏一個個陣形出,你們要是沒信心一起上也沒關係。”
“哦,我聽明白了,”孫庸道,“以沙康聖使的意思,你們無論是三個人、五個人、十個人或者是四個人,我們都隻能出一個人?”
“我說過你們可以一起上。”和沙康道。
“行,一個人就一個人,”孫庸道,“我師兄是專門來找你的,那前麵就先讓我們幾個先活動活動身子吧。”
別看沙康老,這家夥非常狡猾,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孫庸他們每個人都可能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就算是最終他和翁銳較量,也沒有給孫庸他們參與的機會。
“十衛三星陣!”
沙康話音一落,十衛中走上來三人,並排向沙康等人一禮,口稱“羊衛、馬衛、駝衛”,退後幾步,呈三星站立,慢慢拉開架勢。
“這頭陣就讓我來吧。”
呂信晃著身子慢慢來到前麵,一看呂信這麽老,羊馬駝三衛都樂了。
“老頭,你太老了,都快趕上我們三人加起來的歲數了吧,嗬嗬,”羊衛笑道,“你們還是換個年輕點的吧,我們不欺負老年人。”
“嘿嘿,年輕人說話我就是愛聽,”呂信微微一樂,“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有點鏽了,看你們這麽年輕這麽小,都快做我孫子了,我老人家就活動活動筋骨,指點指點你們。”
本來是嘲笑人家老,沒想到一上來就做了孫子,三衛頓時怒了,齊嗨一聲,飛身而上,從三麵將呂信圍住,沒有停頓直接向他發起攻擊。
這三人手裏的家夥各不相同,羊衛是兩根兩尺多長的羊角鉤,馬衛是兩柄馬蹄錘,駝衛是一柄駝峰鏟,一動起來,各有各的架勢,還真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首先攻到的是駝衛的駝峰鏟,這家夥又長又沉,鏟麵雙峰突起,四麵帶刃,舞起來也是嗡嗡作響,平舉橫掃,太陽一照寒光閃閃。
呂信一看,迅即踏上一步,長劍一抖,已經反向搭上了駝峰鏟的鏟頭,沒躲、沒擋、沒搪,而是順手一帶,借力使力,被駝衛舞得勁力十足的駝峰鏟加上呂信強勁的力道,隨即在呂信身前劃了一個圓弧,更為猛力地掃向駝衛側後方向,連他自己也不得不跟著自己的鏟轉動。
帶過鏟頭,呂信旋即一個轉身,正好踏入駝峰鏟掃過所留的空間,但他卻即刻麵對一鉤一錘地聯手攻擊,幾乎不分前後,而且手法力道各異,並且隻要你出手擋了其中任何一個,他們每個人另一隻手上的家夥會隨即跟上,連綿不斷,分毫不差,這是所有雙兵器的基本戰法,而他現在麵對的是兩個。
說是兩人同時攻到,但還是有先有後,鉤輕、銳利,變幻多端,自然會快上一點點,但呂信的速度更快,身法、劍法都是如此,他決非空負盜神之名,劍光一閃,不退反進,羊衛的鉤還未使到位,但呂信的劍威已經觸摸到他的臉龐。
正在進招的羊衛陡然一個扭轉,前出一鉤反轉鉤向呂信的劍刃,後鉤即時封擋,心到力至,但他的前鉤並沒有碰到呂信的劍,就在他轉攻為守的一瞬間,呂信的劍光一挑已經點到了馬衛遞過來的馬蹄錘上。
馬衛隻是感到手中飛動的錘微微一沉,就見呂信已經飛身而起,等他空中翻轉飄落,他已經到了駝衛身後,這時候的駝衛剛剛收住駝鏟準備再次進招,但卻發現呂信從後麵一劍刺向了自己,慌亂之下來不及調轉鏟頭,鏟尾即刻杵向身後,整身體也順勢撤步扭轉,長而厚重的駝鏟再次橫掃出去。
但他身後的劍光一閃即逝,倒是羊衛快速舞動的雙鉤中已經劍光重重,凶險陡生。
呂信的輕功是他一生的驕傲,在這點上翁銳未必都能趕得上他,他的身形一旦轉開,羊、馬、駝三衛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倒是根據三人手中家夥的輕重長短,避實就虛,極盡挑撥之能事,弄得三人火氣直冒,但他的身法變化實在太快,一轉就是數十個回合,竟然沒有真正的打上幾招。
呂信快,三衛跟著他快,百十招一過,馬衛和駝衛已經將他們手中沉重的兵器扔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羊衛雖還在打,但呂信出得三招,他連兩招都還不上,當最後呂信一劍磕掉他的一直羊角鉤,將劍擱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說實在的,這一陣,三衛確實不是被打敗的,而是被累趴下的,這樣的打法,實在是有點憋屈。
呂信慢慢走回樹下,顯得有些老態龍鍾,和他剛才場上的飛身飄忽絕對天壤之別,翁銳衝他微笑點頭,莫珺更是盛了一杯清水給他,呂信接過在最外麵的椅子上坐下。
羊、馬、駝三衛還沒下去,陰石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直走到廣場中央,用劍往周圍一指:“你們誰來?”
陰石本來話就少,再加上八爺剛剛去世,他就更不願說話,到了這裏這是他的第一句話,清晰,陰冷!
《最初進化》
“十衛五行陣!”
水、沙、草、木、牛五衛沒有理陰石,而是等到沙康發話之後,他們才走上前來,並排給沙康等人行禮,最後五人上前,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定,將陰石圍在中間。
對於剛才呂信的打法,陰石頗有些不屑,這算是麽打法,都沒怎麽打,人家隻是沒有你跑得快而已,看了很長時間,現在就想上來痛痛快快打一場,以發泄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鬱悶。
但這些人並沒有像前麵一上來就圍攻,他們隻是站著,一動不動,按捺不住的陰石開始慢慢轉動身體,但這些人也跟著他一起慢慢轉動,讓圍著他的五行方位不變,並且邊轉便舞動著他們手中的兵器。
水衛使叉,長有五尺,適合遠攻,沙衛使一把短戟,敦厚有力,適合近搏,草衛使一條蛇鞭,柔而有力,便於偷襲,木衛手中的拐多少有些奇怪,但如果用來攻人下盤,那一定不是很好受,牛衛手上的東西就更奇怪,是一對銅鈸,雖徑不過尺五,但鈸沿鋒利無比,兩撥相抵,發出聲音更能攝人心魄、亂人心神。
陰石右轉他們就右轉,陰石左轉他們也左轉,快轉慢轉也都隨著,就是不肯率先出招,數次之後,陰石已經轉得性起,也不管是哪個方位,揮起一劍直接劈了過去。
但這次對方的旋轉並沒有停,陰石明明看是劈向草衛的一劍,但接劍的卻是木衛手中的拐,既然接上手,他剛想對木衛發力,但水衛和牛衛卻從他身後兩邊攻來,待他回身封擋這一叉一鈸,兩人卻收勢轉位,依然保持著五行方位,而在這時,沙衛已經揮起一戟,刺鉤拖掛融為一體,以其敦厚的勁力向他壓來。
和這五行陣相比,剛才的三星陣簡直就隻是三個人配合著打架,根本算不上陣法,而這個五行陣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容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發揮兵器長短剛柔之長,進退有度,前後呼應,左右相照,嚴絲合縫,陰石竟然一時找不出攻擊的縫隙,看來這天姆十衛也真不是白給的。
轉眼四五十招一過,本來就想一上來大打一場的陰石,卻被人圍著圈轉了半天,雖不曾落下風,但久戰無果也讓他越來越壓不住火。
“噢!”
一聲悶吼,陰石瞬時將真力提升至十成,手中的劍已經不針對任何人,劍招隨意揮灑飄飛,道道劍影頓時將現場籠罩,強烈的劍氣震顫著蓬勃而出,即刻將圍著他的五人向外推出數步,這樣一來,無論是他們旋轉還是穿插,都要花費更多的時間,都需要更快的速度,稍有不慎,就會留下空隙。
陰石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草衛的蛇鞭剛剛從他的身邊掠過,牛衛的兵器太短還差一截距離,在這轉瞬即逝的空隙,他左手一攬,抓住了蛇鞭的一頭,右手的劍順著蛇鞭急削草衛手腕,眼見手腕不保,草衛急忙撒手,蛇鞭就到了陰石手中。
處於草衛對麵的牛衛本是最佳的救援位置,但由於自己的兵器屬於短搏陰狠型的,眼看草衛危急,要想靠近已來不及,牛衛單臂一甩,一麵銅鈸飛速旋轉著切向陰石,陰石想都沒想,一聲爆喝,竟然一劍直接將飛來的銅鈸劈成兩半。
這一招之間奪了一個廢了一個,原來的陣形一下子就亂了套,慌亂中的快速飛轉就幾乎成了每個人和陰石的單打獨鬥,這哪裏還是對手,沒過幾個回合,沙衛、木衛、水衛就都敗下陣來。
“啊……”陰石仰天長嘯,他的聲音中已經充滿魔性,“你們還有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