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 章 夜闖督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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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還要從茶肆分別說起。

    延熙與嚴輔沅回府的路上,嚴輔沅忽然說有些事要辦,便中途走了,延熙獨自回了府後,便開始處理日常事務。

    未曾想,剛到入夜時分,宣王元康的侍從便趕來求見,尚豐領了那人進來後,卻見他連禮都顧不得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聲道:“求王爺救救我家殿下!”

    延熙聞言心中一驚,寒聲問道:“出了何事?”

    “我,我家殿下,要,要去劫五皇子......”那侍從結結巴巴的,總算將事情說清楚了。

    原來元康雖被禁足於府,可卻一直放心不下外麵的事,直到聽聞陛下要將五皇子流放到西原苦獄時,他便徹底待不住了。

    流放西原苦獄,可是整個雲晉皇朝,除了死刑以外,最可怕的懲戒。

    西原苦獄位於整個西原最偏角處,那裏氣候詭異,環境惡劣,常年風沙漫天,毒蟲遍地,被流放到那裏的人,除了悄無聲息的死在那裏,怕是再沒什麽其他結果了。

    父皇,還是不肯輕饒五哥啊......

    想到這,元康隻覺心火上頭,滿腦子被焚的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怎麽樣,也要保下自己五哥這條性命。

    於是便打算在今夜,夜闖督查司,強行劫走五皇子。

    聽到這延熙已然是麵沉似水,一拍桌案怒聲道:“胡鬧,真是胡鬧!”隨即急聲問道:“他人在哪?”

    “我出來時,殿下已然準備去了......”

    延熙並沒有將他的話聽完,道了一句:“此事不準再傳給其他人。”便轉身進了內室。

    未及片刻,他便提劍走了出來,身上已然換了一身黑衣,麵上也罩了一層黑紗。

    沒有理會身後焦急呼喊的尚豐,延熙疾步出府便向督查司趕去。

    待到了後,他便發現,這常年陰森冷清的督查司,已是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心頭一緊,他忙提步向內走去,一路上凡是欺身上前攔阻之人,皆被他一一用劍鞘擊暈,待行至內院時,才見到已被團團圍住的元康。

    見此情形,延熙心知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於是便抽出了自進督查司後,便一直沒有出鞘的劍,快步趕上前去。

    圍住元康本欲活捉的督查司眾人,忽見又一黑衣人闖入,都不由暗自嘀咕,督查司什麽時候這麽好闖了,怎麽圍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心中雖是嘀咕著,可手上卻是半分都不遲疑,見延熙徑直闖入,督查司眾人便紛紛刀劍齊出,蜂擁而至。

    劍走遊龍,延熙雖沒有一劍落空,可卻還是留了手,沒有往這些人的要害之處招呼,畢竟他們也是職責所在。

    待衝至元康近前時,延熙抽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並沒怎麽受傷,心中才鬆了鬆。

    扯開他一直緊攥著五皇子的手,延熙低喝道:“跟我回去。”

    那熟悉的嗓音,使得元康一愣,脫口便道:“七......”

    “閉嘴!跟我走。”延熙喝止了他後,拉起他便向外闖去,元康掙動了一下,看向被留在原地的五皇子,急聲道:“可五......”

    延熙卻是毫不理會他,一邊拖著他一邊向外闖去。

    眼見此時再回去救五皇子已是來不及了,元康隻得強安下心,緊跟著延熙向外逃去。

    眼見大門就在不遠處了,延熙心中微鬆了口氣,可就在此時,箭矢劃破空氣之音卻傳入了他的耳中,還未來得及回身,那箭矢便已至身前。

    此時延熙剛蕩開襲向他胸腹間的一柄長刀,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

    眼見那箭矢臨身,他已無從閃躲,隻能強行提力將身子挪開了幾分,隨即,那箭矢便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右胸膛之中,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被震退了數步。

    見狀元康心中一慟,急聲問道:“您沒事吧?”

    “快走!”延熙一咬牙,渾然不顧傷勢,拉起他便向外衝去,眼見延熙受傷,元康也發起了狠,就這樣,兩人一路橫衝直撞的闖出了督查司。

    剛逃進附近的一條小巷,便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駕車之人正是尚豐,原來,他見延熙獨自前來,實在放心不下,便驅車前來接應。

    見延熙身中箭矢,血流不止,尚豐不由心中憂急,可卻也知此時由不得半分拖遝,便沒有多廢話,見那二人上了馬車,他便揚鞭催馬,直奔洵王府而去。

    白笙是在尚義口中得知的此事,自遊曆歸來後,尚義便提出要繼續留在白笙身邊,由於延熙已然開口允準,白笙也隻得默認了此事。

    待白笙與良卿趕到洵王府時,延熙已然昏睡了過去,望著延熙那滿身刺目的血跡,白笙不禁心中一緊。

    因怕事情外傳,尚豐並沒有敢驚動府中的其他人,派心腹去請了郎中後,便焦急的守著延熙直搓手。

    白笙細細的看了一下延熙的傷勢,隻見那箭矢已然盡數沒入了延熙的胸膛,皺了皺眉道:“王爺傷的這般重,尋常的郎中怕是不頂用。”

    其實尚豐也知道此事,可延熙受傷之事畢竟不能被人知曉,想到這裏,他不由問道:“那白笙公子有何主意?”

    “太醫院,陸主官。”白笙沒有半分遲疑,張口便吐出了這幾個字。

    尚豐不由眼角一跳,忙道:“那怎麽行!王爺的傷可是......”

    “我曾與那陸主官有過幾麵之緣,其人並不似是會多言之人,再者,外麵的郎中怕是更不好封口,王爺的傷勢沉重,不能再拖下去了,說不得要賭上一把。”白笙打斷道。

    “我去請。”尚豐麵色陰晴不定的思量了片刻,最後一咬牙便向外走去。

    此時眾人的心思皆在延熙身上,誰也沒有發現,在尚豐即將踏出屋子時,屋外的陰影處,正有一人快步離去。

    太醫院主官陸棲,本正在自己的府中悠閑的淺酌著美酒,可卻忽有一人疾步闖進屋內,一邊拉他一邊急聲道:“人命關天,陸大人莫要多問,快隨我走!”

    陸棲本想呼救,可隨著屋內的燭光映亮了來人的臉,他便認出了那是尚豐,這才鬆了口氣,忙道:“尚將軍這是幹什麽?誰病了啊?”

    尚豐一邊扯起他的藥箱,一邊拉著陸棲便朝外走,嘴上敷衍道:“您到了就知道了,快隨我走...”

    待陸棲看到躺在床上,胸插箭矢,已是昏迷不醒的延熙時,不由麵色大變,忙問道:“王爺這是怎麽了?怎麽傷成這樣了?”

    白笙眉間微蹙回道:“這些過後再說,勞煩陸大人先為王爺治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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