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新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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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縣令雖不清楚來人底細,卻也不願被人看低,從進門開始就未跪下,在威壓之下,也不曾麵露懼色。

    ‘噔’一聲,隻見那縣令跪在趴在地上不斷顫栗,看著他汗濕的衣背,在地上掙紮的起不來,狼狽不堪,粉衣女子一臉哀怨的看著紅玉,那紅衣女子卻不予理會。

    “聽聞大人今日在審一樁案子,我對此案也有所耳聞,我想大人應該不介意我在側旁聽吧。”粉衣女子繼續說道,那人此時已麵色如常,穩定了心神,正要起身,又覺肩上一沉,被人按在原地不得動彈,坐堂上的女子冷眼看著他,“你們這是挾持當朝命官…”那縣令跪在地上怒吼起來,後麵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滴答’一聲,額頭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急速的流淌下來,他睜著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粉衣女子身後滲出血跡的的屏風,那屏風上的人影也凸顯出來,四處血跡分別從手腕腳踝處流出,頭上的的發束也被人用東西固定了起來。

    ‘咕嘟’那縣令緩慢的咽了口口水,粉衣女子拋開手中剛剛撕扯下的白布,“考慮的怎麽樣了?”

    “下、下官,遵旨。”那縣令身子一軟,匍匐在地。“師兄,這縣令怎麽這麽久還不回來?”此時太陽都已從清晨轉到晌午,人們還是不肯離去,有些小攤小販趁機擺起了茶點、棋盤甚至還有開盤賭誰贏得,一時間衙門變得如菜市場一般熱鬧,那大堂外,人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弄得人心惶惶,有些站不住的衙役,也開始議論起來,更有甚者也下了一盤。

    還不待無月痕回應,縣令大爺就慢悠悠的從後堂回來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堂裏堂外的人又都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何時,隻能伸長脖子觀望,帶他在大堂上坐定,驚堂木一拍,“來人,把他給我壓下去。”他一手指著賣酒老頭高嚴,大聲喝道。

    “是,威~武~”堂上的衙役上前拉起老頭就要走。“放開我、放開我…”那高老子不停掙紮,不願離去,而他女兒高玉則是一言不發,緊咬嘴唇,麵目厲色,雙手緊緊攛著裙擺,都快把衣服撕爛了,

    那縣令奸笑著望向側邊坐著的粉衣女子,隻見那少女端起茶杯細細品味,絲毫不在意堂上發生的一切。

    突然一人從大堂外飛躍人群將壓在高老頭身上的兩名衙役打飛在地,“你是何人?膽敢在這大堂之上胡作非為?”那縣令拍案而起,高聲呼喝道。

    隻見那人頭發上半斜束了一個冠,餘下全部披散在肩上,額前左上的鬢角留有半縷短發,前細後粗的眉毛,微微翹起,一道細長的眼眸,炯炯有神,寬鼻厚唇,又身材魁梧健碩,整個人充滿陽剛之氣,卻又散發著一股女人胭脂味,,就像是剛從脂粉堆裏走出來一樣,與他的相貌極不搭配,“這裏就是本地的官府吧?我要報案。”

    “你、本官問你話呢?”那縣令氣急敗壞。這一個個的都不把他當回事。

    那威猛的漢子也不說話,隻是舉起一塊金牌,“我有急事,幫我找人。”隻見牌子上赫然寫著‘禦前侍衛’四個大字,那縣令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從官位上小跑下來,立馬笑臉相迎,“是什麽風,把大人您給吹來了?都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醉香樓’定個最好的位置給大人接風洗塵,還不快去。

    ‘醉香樓本就是張老板的家產,那張老板一聽縣令都叫他大人,此人定是來頭不小,心裏的小算盤又開始打了起來,立馬起身上前,“我這就去打點。”葉雨招手示意“不必了,找人要緊。”

    “大人,這怎麽行呢?不管有何事要忙,飯總你是要吃的啊,再說了,您一路奔波,為您接風洗塵,乃是本官分內之事,未能在您到此地第一時間接駕,才是本館的失職呢。”那縣令一口標準的官腔,麵臉笑意。

    那張老板一看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啊,“是啊,官爺,縣老爺說的是啊,況且著醉香樓乃是本地最好的酒館,裏麵藏著本地特產的佳釀‘杏花村’,絕對可以讓官爺滿意。”縣令側身低眼看了一眼身後的張老板,張老板笑嗬嗬的將腰要彎低了些。

    恰逢此時,縣令派出去打探消息得人回來了,那人彎腰下馬,急匆匆的穿過人群,走到那縣令的身旁,低聲耳語了一番,縣令臉色驟變,“此話當真?”若真是如此先前為何從未收到消息?

    “千真萬確啊,老爺,現在怎麽辦?”那人看著縣令,縣令隻覺得天都要塌了,葉雨得此空擋,正好可以擺脫糾纏,可奈何他剛轉身要走,那縣令又緊緊的拉住他,我已經得罪一個了,就跟不能讓你走了,如若他真的是逃出來的,那你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我何不趁此機會將功折罪?說不定還能那些個好處。

    “實不相瞞,大人您要找的人就在貴府,大人,請跟我來。”葉雨半信半疑又推脫不開隻得跟他到後堂,那張老板也想偷偷跟過去看看,卻被人攔了下來,隻得笑嗬嗬的再遠的張望。兩人到了後堂,卻不見先前喝茶的少女卻不見了蹤影,隻看到茶杯旁留下一道水印‘案破及身現’。

    “縣令大人,可是在審什麽案子?”葉雨看了急忙問道。

    “這?”那縣令猶豫片刻,道:“不瞞您說,這大堂上正是在審案子,不過您來時就已經結了。”

    “了結了?”葉雨低頭思索片刻,堅定而恭敬地說道:“還請勞煩大人在審一遍吧。”

    “大人,您真是說笑了,這案子結了,又哪來的重審的道理啊,這天底下隻有他人翻前人的冤假錯案重新審理的,哪有自己剛斷的案子重審的道理啊。”那縣令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可笑至極的樣子。

    葉雨卻是振振有詞的說道:“大人,可簽字蓋章了?師爺可是記錄在冊了?”

    “這不是剛才已攪和,還沒來得及麽?”那縣令雙手半握拳一手放在肚子前擺擺手,一手負在身後,照實說道。

    “又無簽字蓋章,又無記錄在冊,也無犯人簽字畫押,這就不算是結案,現在重審也不算是翻案,不是麽?難不成大人這案子真是冤假錯案,怕人詬病,不敢重新審理麽?”葉雨隻覺這案子必定有問題,既然公主下令,那必須重審。

    “當然不是,本管斷案必定合乎情理。”那縣令立馬反駁道。

    “那就有勞大人了。”葉雨鞠躬作揖,作足了姿態,也不容他在拒絕。縣令見此雖是氣急,又不好做態,隻得走上台去,重新斷案。

    “升堂。”

    “威~武~”

    “今日之案上尚許多疑點未清,需在此審理核對,現在給你們機會訴說冤屈,你們誰先來啊。”縣令坐在大堂之上,一副公正清白的樣子。那張老板不知道這縣令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隻得一個勁的看他,希望得到點提示,可奈何縣令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愣是沒瞅見他。

    “你眼睛在看什麽呢?”葉雨看著人眼睛一直對著縣令抽抽,還以為這人患了什麽眼疾。

    “你,在大堂之上公然對本管不敬,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說著就要扔牌子。

    “慢著,先把案子審完了再打也不遲。”葉雨急著斷案,不願為這種事耽誤時間。

    “大人說的是,你們誰先來把事情說一下啊。”縣令一個驚堂木倘若無聲的拍了下去。“草民來。”那高老頭立馬說道。

    “好,你先來說。”高嚴將事情的經過又詳細說了一遍,“嗯嗯,很好,大人還有什麽疑問麽?”那縣令先示意葉雨。

    葉雨看他一眼,“大人不是這裏的縣令麽?又怎麽問起我來了?”

    “嗬嗬,是下官糊塗了。被告可有什麽話要說?”

    那張老板還是不死心,諾諾的說道,“小民接濟高家本就是對高姑娘情有獨鍾,又怕高姑娘不願意,才許了一年之期為限,他們也都答應了。又何來如此多事?”

    “嗯,說的也有道理,原告,你說被告接濟你們是別有所圖,有何證據?”縣令這話也問住了高家父女,這本就是在張府聽說之事,有哪來的證據?縣令看他們為難,繼續問道:“那可有證人?”這證人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哪有自己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正在二人犯難之際,那張家的領頭小廝顫巍巍的說道:“我就是證人。”

    眾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說什麽?再說一遍?”那縣令和張老爺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小廝咽了口口水,用不大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我就是證人。”別看那小廝長得滾圓,人也畏畏縮縮的,沒想到能在這種關頭出頭。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說什麽?你是證人,你是什麽證人啊?青天大老爺在上,這人就是本家的家奴,可算不上什麽證人啊,老爺,定是他們給了這小子什麽好處,才讓他這麽做的啊,我是被冤枉的,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那張老板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哭喊起冤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