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國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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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搖光心中覺得青羽真人之言有些強詞奪理,這功法本身的存在便會引發人心中的惡念,即使創造者本人並不用之行惡事,但讓這功法流傳出來,便是大大的惡行。不過當著青羽真人,符搖光到底不敢直言,隻低頭表示受教。

    青羽真人道:“你既已知道這功法的玄妙之處,接下來我便要與你說一說修煉這煉神訣所要注意的事項。本門的煉神訣分為煉神、噬神、融神三部分,具體的修煉方法你可自行去看我給你的玉簡。我隻同你說一說功法中需要注意的事項……”

    青羽真人這一講,便足足講了半日,才講解完畢,雖仍有些細節未曾講到,但奈何時間所餘不多,隻盼符搖光悟性足夠,能夠自己領悟。

    符搖光正打算像前日一般等青羽真人將自己送出,卻見青羽真人目光複雜的望向自己,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隻聽青羽真人道:“為師本以為還可多支持些日子,但許是在這戒指中待得太久,隻是小小施展幾個法術竟令魂魄消散得這般快。如今為師時間不多,也沒有什麽好教導你的,唯有一句要囑咐你,於修士來說,資質機緣等隻能倚仗一時,最終要走下去,還要看你的氣運心性,氣運我們無法左右,唯願你謹守本心,努力修持,如此或可有成就大道之日。”話音未落,青羽真人的身形已漸漸消散,當青羽真人說完最後一句,符搖光麵前已再無青羽真人身影,唯餘青羽真人留給她的玉簡擺在麵前。

    符搖光一時有些茫然,她自幼隨洪氏四處漂泊,見慣了人心險惡,是以雖乍遇仙緣,對青羽真人卻始終抱有防備之心,待聽得青羽真人所修功法竟是能奪舍人的功法,更是心中警惕,覺得青羽真人對她未必存有什麽好意,可是還未等她想好要怎麽做,青羽真人便已消散。符搖光想起之前青羽真曾施法幫助自己躲過鄭茴等人,剛剛自己元神不穩之時也施法幫助自己。若非如此,青羽真人說不定還可多支撐些時日,想到這裏,符搖光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愧疚之意。但青羽真人已然逝去,縱然她再如何懊惱也是於事無補,且她此時仍處於危機之中,也無暇為此傷情,因此符搖光呆坐片刻,還是打起精神,拿起青羽真人留給她的玉簡,按青羽真人之前所授,探出神識,細細看起玉簡上的內容。

    許是早已預料到此時的情形,青羽真人在玉簡上不但留有功法,更有許多修真界的常識。符搖光此時並不急著看其他內容,她此時身在戒中,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從戒指中出去。

    這戒指乃是青羽真人生前之物,待其身死之後便成了無主之物,但因曾被青羽真人祭煉過,帶有青羽真人的氣息,所以青羽真人的殘魂也得以棲身於內。在被天玄派得到後,戒指中值錢的物事全被拿走,而這戒指本身隻是上品法器,高階修士根本看不上,便一直丟在庫中,直到戰輝叛出門派,順手拿走了這枚戒指並帶到了凡人界,又為了引開追捕他的修士的注意力,這才到了符搖光手上。

    因這戒指在青羽真人殞落之後再無人祭煉過,此時還是無主之物,符搖光此時祭煉便無需另花心思抹去原主人的神識烙印。這戒指乃是上品法器,以符搖光此時的修為還無法完全祭煉,但她如今隻想要出得此戒倒也無須完全祭煉。因此符搖光便按照玉簡中所書,稍稍祭煉了一下此戒,然後一掐訣,便離開了戒指內的空間。

    符搖光此時已然煉氣一層,雖然在修真界中隻是墊底的小人物,但在這凡人界中卻已有了自保之力。符搖光又在玉簡中尋了一番,找了一個煉氣一層便可修習的斂息之術修煉了起來。這斂息之術共十層,煉至大成之後甚至有一定幾率可以瞞過比自己高一個境界修士的感知。此時時間緊急,符搖光隻簡單修煉了一下,堪堪能瞞過凡人耳目之後,便停止修煉。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趁夜出城向東而去。

    就在符搖光逃出城中的同時,國師府內鄭茴一臉慍怒地盯著恭敬地站在她麵前的國師符休,冷聲道:“符休,你身為門派派來駐紮此地的國師,如何能將陣法令牌隨便給予他人?莫非你與戰輝那賊子有所勾結?”

    鄭茴如此生氣並非沒有原因,凡人界的四周被大能修士設了陣法,凡元嬰以下修士進入凡人界中,修為皆會被陣法壓製到煉氣五層的境界,唯有持有令牌者可以不受陣法壓製發揮出完全的實力。也正是考慮到此種情況,派中才隻派出築基修士來抓捕戰輝,孰料戰輝竟從符休處拿到了令牌,那賊子身懷眾多寶物,又資質過人,這些時日耽擱下來,即使已經築基也不無可能,若到那時,鄭茴可沒信心能夠成功抓到戰輝。眼看任務即將失敗,這叫鄭茴如何不惱。

    符休聞言卻並無驚慌之色,而是從容地從懷中取出一麵小巧的令牌,雙手呈上,道:“小人與那戰輝並無勾結,隻因戰輝身懷此牌才將陣法令牌交予她,請前輩明察。”

    鄭茴拿將令牌拿在手中一望,心已涼了半截,這令牌分明便是門中元嬰真君邵長老的令牌,有這令牌在手,凡本門所轄範圍內的人跟物皆任由其調用,這些時日下來,那賊子怕不是已搜集了不少資源,縱然這凡人界並沒有什麽好東西,也令鄭茴恨得牙癢癢。

    鄭茴冷哼一聲道:“我們走!”長袖一拂,一股靈氣衝向符休。符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撞向牆壁,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噴了出來,竟昏迷了過去。

    符聞知道鄭茴是因為事情不順,拿符休出氣,本來這也沒什麽,能被派到凡人國度當仙師的修士皆是被派中放棄再無前途之人,若是今日換成符聞,他也是要出手懲戒符休的。當符休怎麽說也是他符氏一族之人,鄭茴不同他商議一下就直接出手教訓符休,可見對方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符聞心中不快,不想再同鄭茴虛與委蛇,待出了國師府便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賊子有令牌在手,想是無法抓到了,我打算回派中複命,你呢?”

    鄭茴道:“你若想回去便自己回去好了,我還要再留在此處找一找,看看有什麽線索。”

    符聞早猜到鄭茴會如此做,鄭茴與他不同,此次出來,身上可著實有不少好東西。雖這些與鄭茴在鄭家的身份有關,但也是因為這一次任務十分重要,族中才不惜賜下重寶來協助鄭茴。若此次任務失敗,鄭茴在族中的地位必然受到影響,連帶以後的修煉資源也會減少,這是鄭茴無法容忍的。所以鄭茴即便不能完成任務,也一定會盡全力找到些有用的線索,以減輕任務失敗的影響。

    相反符聞不過是因著符家老祖賜了寶物給鄭茴,才連帶讓符聞和鄭茴一起行動,以便分潤任務成功的獎賞,算做給符家的一些補償。即使任務失敗,主要受到責難的也是鄭茴而不是符聞,因此符聞見任務失敗雖有些失望卻並不會當回事。而且此時符聞已另有想法,若是成功,說不定比起任務成功他的好處還要更多,想到自家即將得到好處而鄭茴卻要麵臨任務失敗的命運,符聞心中竟升出一股隱秘的雀躍之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