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殺人取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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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沉,眼看已近黃昏,羽承同凡笙一起回到了星君觀內。羽承和土地公說了凡笙的身份,日後會在某些自己不便處理的事情上幫忙,畢竟自己是男子,有些時候還是不方便,多一個人,行事也會便利些。土地公並未說什麽,隻點頭應道。
“仙公,時候也不早了,這觀裏現下也沒什麽人會來了,沒什麽事您也歇著了吧。”羽承說。
“好,那小仙就先告退。”土地公拱手道,隨即‘嘭’的一聲消失不見,隻留一股黃煙,緩緩消散於殿內。
凡笙抬手在麵前揮了揮,輕皺了眉,說:“果然是土地公,這法力都帶著塵土!”
羽承轉向凡笙,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嗬,一方土地你也敢調侃。”
凡笙略側了頭,扶了扶羽承剛彈過的地方,嘟著嘴瞧著他,複又笑開了。
“對了,你是住在道觀裏還是仙宇?”凡笙問。
“仙宇,道觀這邊是土地公在人間收的小弟子們住。”羽承說著向凡笙靠近了一步,用極輕的聲音在她麵前說:“你,要不要去看看?”
凡笙聽著羽承極具誘惑的聲音,那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間,惹得鬢邊幾縷碎發悠悠飄散在麵頰上,使得她愈發緋紅的臉更加的羞報難當。羽承上下打量著她,忽覺那窘迫的樣子甚是有趣,便又起了捉弄之心,說:“我那仙宇房間大的很,不用擔心住不下。”
“誰說要住去你那裏了!真是放肆!我要回去了,不跟你說了。”凡笙轉身就要走,羽承上前一把拉住她,說:“生氣啦?好啦,我不鬧你了。”
說著又理了理她鬢邊吹亂的碎發,問道:“凡笙,我,今後還能進蒼靈山嗎?”
凡笙抬眼看向羽承,輕輕搖了下頭:“我不知道,今天我聽到琴音,便直接跑了出來。也沒同哥哥們說,不知道他們的意思呢。我,我回去和他們說說去。”
“不用。”羽承搖頭道。“不想為難你,先別說了,往後再看吧。”
“嗯,聽你的。”凡笙點點頭。
“再說,我去不了蒼靈山,你可以來道觀呀,若是仙宇便更好。”羽承揶揄道。
“羽承,你又沒正行。”凡笙嗔怪道。
羽承沒有回嘴,就是這麽看著她,一會兒緩緩道:“你明日可還會來?幾時來?我在此等你。”
“明日巳時我來此找你,可好?”凡笙道。
“好。”羽承答道。
“那,我回去了?”凡笙抿唇說道。
“好。”羽承點頭回答。
凡笙聽後轉身朝道觀外走去,剛至大殿門口處時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羽承:“那,你早些休息。”
“好。”羽承看著她,知道凡笙的身影消失在朦朧的夜空中。
翌日巳時,凡笙如約來到了道觀,羽承見她便拉過她的手,匆匆往道觀後院走去。
“這是要去哪?”凡笙不明的問道。
“去我的仙宇,你還沒看過,昨日太晚了,不便帶你進來。”羽承走在前麵,回頭同她說道。
凡笙點了點頭跟著羽承來到了結界仙宇。
進了內屋,凡笙看到了那方五弦琴,蹲下身素手輕輕撫過琴弦。羽承就站在她身旁,凡笙抬頭看他,說:“能彈首曲子嗎?”
“嗯。”羽承隨即走至五弦琴後,跪坐下來攏袖撫琴。
凡笙也順勢坐在對麵,一手附於矮桌上,托著腮看那琴弦挑動,樂曲悠揚婉轉,嫋嫋飄散至天的那一邊。
一曲畢,羽承收手,抬眼看向凡笙,覺得此時此刻真是無限美好,要是能一直這樣,琴瑟和鳴該有多好。
“剛剛我彈奏的是一首古樂,曲調悠長。這個時辰道觀應有香客前來,我這琴音可穿仙宇,這時若彈《合鸞》便不太和時宜了。”
“嗯,不過也是一樣的好聽。”凡笙笑道,隨即接著道:“對了,我們是不是該回道觀去了?你不是說這會兒該有香客請願了嗎?”
“你提醒的是,那我們下去吧。本來還想著先教你看書識字的,嗬,下次吧。”羽承說。
“嗯,好。”凡笙答應道。
說罷二人便回了道觀,剛進後院酒店土地公在此等候,似乎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上仙,之前我和您說的那位少年又來道觀請願了,上仙要不要單獨問問?我總覺得他的夢甚是古怪。”土地公扶著他的白胡須,皺眉說著。
“好,我也見見,問問情況吧。”羽承點頭應到,接著遞給了土地公一個木哨,說:“仙公請將此物收好,如果我不再道觀,若有事可吹此哨,我便能知道。省的日後總害您在此等我。”
“無妨無妨。不過還是些上仙體諒。”土地公手下哨子說道。
羽承擺手淺笑,隨即三人便一起向偏殿走去,那裏是羽承第一次見土地公的地方。途中土地公喚來了小道士去將那少年請至偏殿來,小道士應後便走開了。
到殿內待三人跪坐後,小道士便引著那少年進來了。羽承看此人麵色煞白,雙目無神,走路似乎也是輕飄飄的,確實像是被夢魘纏身不得休息的樣子。可又總覺的這少年靈竅怪異,但哪裏怪他又說不上來。
“你便是總做同一個怪夢的那位香客?同我說說你的夢吧。”羽承開口問道。
那少年微微躬身,拱手拘禮,說:“小生姓劉名長,乃易水劉家村人士。說來我這夢並非是同一個,隻是都在做同一樣事罷了。而這事,這事說起來甚是可怖,我總夢到自己殺人取膽,而且總覺得這夢很真實,每次都被那血腥又令人作嘔的場麵嚇醒。起初我覺得那隻是一個夢而已,沒太當回事,可是我總是隔三差五的做類似的殺人取膽的夢,然後怪異的是,我聽說隔壁趙家村死了幾個人,那些人都是被人取了膽。我便有些害怕了,難道我是能夢到將要發生的災難?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後怕。道長幫我看看這到底事怎麽回事?”
“那在你的夢中取了膽之後呢?你又做了什麽?”羽承皺眉問道。
“沒有了,我每次都是被取膽的場景給嚇醒的,後麵的就再也沒有夢到過了。”劉長思索著回答。
“那你有沒有去看過鄰村那些死去的人是否和你夢中的一樣?”羽承接著問道。
“沒,沒有。我可不敢去看那死人,而且等我知道的時候那些被取了膽的人早就下葬了。”劉長有些磕巴的說著。
羽承聽後點了點頭,複又看向那叫劉長的少年,問:“對了,你最近是否覺得身體不適?比如,比如總是混混沉沉,沒有氣力?”
劉長搖了搖頭,片刻後說道:“並沒有道長剛說的症狀,反而還覺得最近體魄更好了呢!”
“哦,是嗎。”羽承挑眉,眯眼又看了看那少年,說:“這樣,你先回吧,你的事我需要再琢磨琢磨,三日後你再來。”
待那少年走後,凡笙有些不解,急急問向羽承:“這就走了?似乎沒問出什麽來呀?”
“哎,不讓他走也不行呀。”羽承隨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擺說:“除了夢到取膽,其餘的他全不知,先讓他回去,今晚去他說的那個趙家村看看。”
“看什麽?不會是要看那被取了膽的死人吧?”凡笙瞪大了眼珠問道。
羽承點了點頭,說:“是,我得看看那些人的屍首,看看凶手是如何取膽的。還有這被取膽的人和劉長的夢是否有什麽關聯,這樣我才好想想如何替他破夢,從夢魘中解脫出來。”
凡笙聽後點點頭,而後抬起眼對羽承說:“我也去,墳地多有孤魂鬼魅,你身上的仙氣會嚇道他們。到時,沒準你想差看什麽也都看不到了。”
“是呀,凡笙姑娘說的是,有她在興許更又助益呢!”土地公點頭道。
“嗯。”羽承同意他的說法,然後突然又問道:“仙公,您剛剛可否覺得那少年的氣息有些怪?總覺的靈竅都是飄著的。”
“是,小仙也覺出來了,像是要死的人,可見他說話又是氣力充足,但內陰紊亂,虛實不合,氣息進出雜亂。”土地公說道。
“等他再來時仙公幫我取他的一根頭發,我入其身進其夢,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羽承看向土地公說道。
“好,小仙明白。”土地公拱手道。
羽承點頭,又轉過身對一旁的凡笙說:“我們申時出發,先去趙家村問問村裏人那幾個被取膽的都是何人,等天黑我們再去他們的墳地。”
“嗯,好,聽你的。”凡笙點頭笑道。
羽承隨即也對凡笙露出了一個如春風拂麵般,輕柔的笑容。
土地公見此二人神情心中已是了然,不過對於九天玄女的弟子他自是不會多事,畢竟玄女對他有恩。而且想來九天玄女是知道此事的,不然怎會將仙宇和道觀設在此處,又何以讓自己同羽承接觸。哎,隻願他們平日多有防備吧,天宮的規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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