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蓬萊求取情蠱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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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承單肘扶案,眉頭微擰,想著剛剛卞戚和婁嬋玉的對話。略頓了頓,對凡笙說:“聽剛才卞戚的話,想必是已經與那薛家訂了親。”

    “那就回到他們訂親之前,想辦法阻攔不就行了。”凡笙接話道。

    羽承擺手搖頭,說:“我們如今是在婁嬋玉腦中的思緒中,她的腦中沒有那段回憶我們便回去不那裏。”

    凡笙有些氣餒,歎道:“啊?那要怎麽辦呀?難不成要他們退親嗎?”

    “嗯。”羽承點頭應道:“不過,怎樣才能退?讓誰退,我們得好好想想。”

    “這還要想?你直接施個忘咒,讓他不記得有定親這檔子事不就好了!”凡笙不明白,他一個仙,這等小事有什麽好想的。

    羽承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窗邊,目光深遠的看向夕陽半下的天空,說:“你以為我沒想過?隻是,忘咒隻能讓他忘了某件事,並不能幹預他的想法。他要是鐵了心要與官家結親,就算這個忘了,還會有其他的。”

    凡笙聽後點了點頭,喏喏的說:“唉,那要怎麽辦呢?怎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呢?”

    羽承轉過身,幽幽說道:“看來隻能去找玄狐元君了,問她要個法咒來救急。”

    凡笙聽後猛地抬眼說:“狐族的情蠱?”

    羽承點頭,凡笙起身走至羽承身旁,說:“那我去吧,蓬萊島我也是知道的,我來討那情蠱的法咒。”

    羽承抬手打住了她的話,搖頭說:“不,還是我去吧。我的身份更方便去求,你……你在這裏等我吧。夢境中與別不同,隻需一瞬我便回來了,不必等太久。”

    凡笙見羽承堅持便沒有再多說什麽,羽承念了訣即可消失了。

    在凡笙聽到羽承說要去找玄狐元君的時候她便想好了,借這個機會去問問關於幻術和情蠱的事情。自上次她聽到羽承自言自語說到這事的時候,她便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秘之事,而這事有可能已經不再羽承的控製範圍內,不然他為何要隱瞞?

    而今日她更加確定這事的嚴重性,因為羽承明顯是在阻攔她去蓬萊島,為什麽要阻止她去?有什麽事怕她知道嗎?她沒有堅持要去,她不想給羽承造成困擾,那麽等這件事結束後,她必須要親自去一趟蓬萊島,會會玄狐元君,而這事絕不能讓羽承知道。

    蓬萊島—金鱉島—乾坤洞

    “星君別來無恙呀!”玄狐元君說道。

    羽承笑回:“近日幾次三番來這蓬萊島叨擾元君,想來本仙應是無恙的!”

    “哈,星君還是這般會說笑。”玄狐元君笑道,隨即又問:“不知星君此次前來有何指教?”

    羽承見她如此相問,便知是前兩次的事情讓玄狐元君心中不悅了。此番他是有事相求,到是讓他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嗬,元君折煞我了,你我同為仙家,那裏能談得上什麽指教呢!”羽承賠笑道。

    “哼,不敢。上仙請講吧!”玄狐元君依舊冷冰冰的說著話。

    “哎呀,什麽上仙,叫我羽承便可。”羽承趕緊說道。

    玄狐元君抬手打斷了羽承的話,說:“行了,我算是聽出來了,想必此次星君是有求於我吧?不然怎得說話這邊客氣!”

    羽承心中鬱鬱,這玄狐元君果然是個不會說話的主。給了她杠眼,這女人卻死活就是不抬,如此讓人下不來台,真是把他給氣死了。

    可氣歸氣,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嗬,元君果然是聰穎過人,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不必諂媚,就像星君說的,大家都是仙家,能幫的自然會幫,請講。”玄狐元君打斷他道。

    羽承用盡了體內的仙力,壓下那股想掀了她這狐狸洞的想法。深吸一口氣,說:“眼下我在處理一樁夢理,那人想……”

    “星君夢理之事不必與我細說,就說想求什麽吧。”玄狐元君抬手打斷他道。

    此時羽承的心中已經將這狐狸丟進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中,燒成了灰!

    “好。如今想向雲君你求得一符那情蠱咒,用在夢境之人的身上。”羽承說。

    “嗯,你且稍等片刻。”玄狐元君說罷,轉身進了內堂。

    須臾,玄狐元君便自內堂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黃符。行至羽承跟前,將符紙遞到羽承麵前,說:“這黃符我已施了法咒,用時取一根對蠱之人的頭發,係到這黃符上。再將此符放至被施咒之人的印堂處,這符咒便可浸入此人神誌之中。不過星君是用在夢境之人身上,現實中此人不會受這符咒影響,請星君放心。”

    羽承接過黃符,拱手拘禮道:“好,我明白了。多謝元君。”

    “不必客氣,不送。”玄狐元君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說著送客的話。

    羽承出了乾坤洞,這心中就沒平靜過,玄狐元君這女人簡直是要把他給氣炸了,他真向翻了這蓬萊島的海水,淹了她這破狐狸洞!就因為他曾嗬斥過她,這廝便如此記仇!況且本就是她狐族的過失,他不過說了幾句重話,便就如此不依不饒了?簡直不知所謂!

    不過眼下羽承自是不會與她一般見識,先回夢境才是正事,旁的事以後再算。

    羽承這一趟走了有約莫一個時辰的樣子,不過當他回答婁嬋玉夢境中的時候,果真就是一瞬間的事。這邊凡笙剛走回桌案旁,還沒有坐下,羽承便‘唰’的一下又回到了屋裏。

    凡笙聽到身後的動靜,趕忙轉過身,快步走進羽承,問:“這麽快!怎麽樣?玄狐元君給你法咒啦?”

    “嗯,給了。”羽承點頭說道,隨即又問:“對麵怎麽樣了?走了嗎?”

    凡笙搖頭,說:“還沒,卞戚一直在那邊勸說,不過卞戚一會兒似是要出門。”

    羽承點了點頭,說:“好,等卞戚出了門,你去旁邊的屋子,取一根婁嬋玉的頭發。然後我們再去找那卞戚,將黃符浸入他的印堂,這事便成了。”

    “嗯,好。”凡笙應到。

    又等了有半盞茶的功夫,便聽旁邊的房門打開了,之後便是一人離開的腳步聲。待確認卞戚已經離開後,凡笙隱了身形,來到了旁邊的屋子,折斷了一根婁嬋玉的頭發後,便折回了偏房之中。

    拿到婁嬋玉的頭發後,羽承和凡笙便即刻出了房門,去追卞戚了。因他們沒有耽擱太久,所以很快便在街上見到了卞戚的身影。

    “這樣,一會兒我去與那卞戚攀談,找機會將他引走,然後給他施咒。”羽承邊走邊對身旁的凡笙說道。

    凡笙聽後抬手拍了拍羽承的胳膊,攤手說:“喂,把那黃符給我。”

    “幹什麽?”羽承不解問道。

    “當然是去給他施咒呀!哪裏用的著那麽費勁,還攀談,找機會。”凡笙無奈,晃了晃手掌,繼續道:“哎呀,快點兒,快將黃符給我。”

    羽承略有些猶豫,怕她弄出什麽岔子來,可最終還是將那黃符給了她。

    隻見凡笙拿了黃符便快速追向了卞戚,待行至他身後時,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卞戚發覺有人拍他便轉過身來,剛轉過臉,猛然間凡笙一個巴掌便將那黃符拍在了他的印堂上。

    卞戚還沒有反映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那黃符便浸入了他的神誌中去。趁他愣在原地有些恍惚的時候,凡笙快速跑回了羽承身邊。

    “這不就行了!哪裏還需要醞釀那許多事情!”凡笙抬起下巴,一臉‘還是我比較厲害’的樣子。

    羽承含笑,搖了搖頭。抬眼望去,那卞戚一臉莫名的環顧了下四周,似是有些迷茫的樣子,眉頭緊鎖,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兒,便抬腳返回了自己的宅邸。

    “我們還要跟回去嗎?”凡笙轉頭問向羽承。

    羽承搖了搖頭,說:“不必。”說罷,從袖中取出一張帶有八卦印的符紙,口中喃喃念咒。法咒念罷,合掌將符紙握於掌中。再次張開手掌,那符紙已化為粉末漸漸消散。

    “我已將他們此刻開始的人生,按照婁嬋玉的想法改寫了,現在我們不必留在此處了,返回現世去,等待婁嬋玉再次醒來便可。走吧。”

    二人飄飄渺渺自婁嬋玉的印堂處緩緩飛出,在屋中盤旋,最終身形漸顯,立於床邊。婁姬見他二人回來了,便趕緊站起身,問道:“怎麽樣?已經可以了,是嗎?”

    “嗯,她如今在自己一直想要的夢中,等她走完這一生便會醒來。”羽承看向婁姬說道。

    “一生!”婁姬驚訝的說道。

    “無需擔憂夢中的一生在現世中很快便會過去,就是做了一場美夢而已,不是真的一生時間。”羽承解釋道。

    婁姬點了點頭,她想,無論是真是假,母親能在夢中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情感也事好的。起碼可以了卻了她的一樁心事。虛情假意也好,自欺欺人也罷,人生本來也是一場虛幻無邊的夢,還在乎到底是不是在夢中呢!

    隻是,婁姬想到羽承所說的,母親醒來後依然要接受解開‘鎖屍咒’的反噬,雖說經過此事後這反噬會減輕許多牽連之苦,可是母親依舊逃不掉這懲罰,想想也是難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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