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蒙頭大睡，再也不去想此時情義山莊會是怎樣的情形。因為，不想折磨自己。

    晚上七點半，莫無情提著蛋糕回來，“兒子，爸爸回來咯！”聲音愉悅，足顯他的開心。而他的開心，大多都是由小離而起。

    在廚房裏的莫離聽了熟悉的聲音，掙紮著要往外麵去，可溫筱柔並不想見到莫離，便將莫離放了下來，讓剛學會走路的莫離自己去找莫無情。

    莫無情早已聽見了莫離叫著爸爸的聲音，已經走了過去，恰好看到溫筱柔撇唇的表情。

    登時，心情變得極差。而他每天都是被這對母子折磨得悲喜交加。

    “爸爸，爸爸，爸爸。”莫離伸著小手抓著莫無情的褲子，仰頭看莫無情，渴望著爸爸的擁抱，也好奇著爸爸手中精美的盒子。

    可他的爸爸卻是直直的看著媽媽，眼裏冒著說不清的光芒。不知道是怒，還是……隻是，很嚇人。

    於是，莫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裏冒著驚恐，盯著自己的爸爸，連哭也不敢哭。

    莫無情這才回過神來，忙將蛋糕盒子塞到了溫筱柔的懷裏，蹲下身將他的寶貝兒子給抱了起來。

    “兒子這是怎麽了呀？被爸爸嚇到了嗎？”抱著莫離向客廳走去，莫無情慈愛的哄著兒子，生怕兒子被他剛才的樣子嚇出個好歹來。

    小莫離愣了好大一會兒才落下了委屈的淚水，摟住爸爸的脖子眨巴著眼睛不出聲，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或者，他什麽都沒有想過。

    晚上八點，準時開飯，滿桌子菜肴，卻隻有三人坐在那裏，而且無人動筷。

    溫筱柔不吭聲，她已經習慣了和莫無情這種相處模式。其實，今天她央求張媽和張伯陪著她給莫離過生日，可那兩口死活不同意……

    於是，又是她麵對著眼裏隻有她的兒子的莫無情，而她，像個局外人，坐在兩人的對麵，心裏想著莫無義今天會不會回來。

    八點十分，莫無情抬起了頭，“他今天不回來。”說罷，麵色平淡的將兒子放到了專用的餐椅上，為兒子準備吃食，看也不看溫筱柔的表情。

    溫筱柔麵無表情的看著一派自然的莫無情，半晌蹦出一句話來：“你們這是在報複我嗎？”

    莫無情正將溫度剛好的雞蛋羹往兒子嘴裏送，就被這一句冷聲質問給弄得手一抖，把兒子給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強逼著自己鎮定，莫無情一邊喂著兒子一邊道：“這話何來？”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問嗎？”溫筱柔握著拳頭，冷瞪著莫無情，心中壓抑的怒意，已經騰騰燃燒，隨時都會爆發，徹底的爆發一次。

    莫無情不怒反笑，很溫和很禮貌的說道：“你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我又怎會知道到底為什麽？請問，溫筱柔女士，我莫家，哪裏對你不好嗎？竟讓你認為我莫家在報複你？請問，莫家為何要報複你？你是欠了我們情，還是欠了我們債，又或者是，害了我們的人？嗯？”

    溫筱柔啞然，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我不開心！你們折磨我！”

    一句話，刺痛了莫無情的心，使得他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手中的勺子掉到了桌上，叮咚一聲響，還挺好聽。可他好像還聽到自己心髒被撕裂的聲音……

    “為什麽不讓他回來看我？就算不看我，也應該讓他看看莫離吧？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活活把我們拆開？為什麽？”溫筱柔爆發了，無可抑製的怒火，把小莫離嚇得瞪大了眼睛，無知的來回盯著媽媽和爸爸看。

    莫無情顯然被溫筱柔這樣的態度給嚇到了，但他並不是很意外，他見過更為瘋狂的她。

    親了親兒子的臉，他看著兒子的眼睛，微笑著說道：“溫筱柔，今天是我兒子的生日，我不想跟你計較。你若再這樣胡鬧，別怪我不客氣。”

    “莫離是我兒子！不是你的，不是！你是個強盜。”溫筱柔咬牙切齒，眼睛有些發紅。她，受不了了。受不了這樣的等待，這樣的煎熬，這樣的折磨。

    兒子叫伯父為爸爸，真新鮮！這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孩子的親爸爸回來，這未免太過分了！她溫筱柔自問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他憑什麽這麽對她？憑什麽這麽對待莫無義？又憑什麽這麽欺騙寶寶。

    看著寶寶這麽喜歡莫無情，她難受。因為，寶寶本來喜歡的應該是莫無義，她的愛人……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一年前的幸福呢？都隻能是回憶了嗎？

    “溫筱柔，你再說一遍。”莫無情逼迫著自己冷靜，他不想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跟溫筱柔吵，一點都不想。可是，他的心好痛。

    他知道這是他自己活該，可是，他抑製不住心中的痛。他怕自己會發怒。他發怒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不是她溫筱柔所能承受的了的。

    溫筱柔看著莫無情冰冷的臉，心裏陡然一涼，驚詫的問：“你威脅我？”

    “是又怎樣？”

    “你想拿莫離威脅我，是嗎？”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身心都冰涼刺骨。

    莫無情不忍心去看溫筱柔傷痛的模樣，卻一邊逗著兒子一邊淡淡的說道：“今天是莫離的生日，你若真是一個好媽媽，就應該好好為兒子過生日，而不是現在這樣子。”

    溫筱柔苦笑，笑著揉了揉眼睛，她還記得，不會讓莫家人看到她的眼淚！

    “我是一個好媽媽嗎？我從不認為我是一個好媽媽。至少我不是莫離的好媽媽，永遠都不會是。至於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所以，你，莫無情，就算你對寶寶再好，你也不會是他的好爸爸，永遠都不會是！就如同我永遠都會覺得虧欠莫離一樣！你也會虧欠愧疚！”說罷，她猛地站起身，再也不看寶寶一眼，拉開椅子就往外走去。

    莫無情愣住，他太了解她所說的含義了。

    是的，他不個好爸爸，他利用了孩子的爸爸，用孩子來做要挾……所以，不管以後結果如何，他都不是莫離的好爸爸……可是，他愛他的兒子……真正的愛，愛到就算冒險也不要他叫弟弟為爸爸。

    “溫筱柔，今日你若不陪莫離過生日，我便讓今日成為他的忌日。”莫無情說著，將莫離抱了出來，一臉平靜。

    又一次，他說了如此狠戾的話。這話，不會是一個父親該說的。可是，他還是說了。

    唯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

    隻能在心裏說，兒子，對不起，爸爸不得已。爸爸愛你的媽媽，所以不惜一切，寧願被她討厭被她恨，也不要她離開。隻是，爸爸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再也沒有。

    一句話把溫筱柔嚇得雙腿發軟，差一點就摔倒在地。

    她沒有力氣回頭，沒有勇氣回頭，她隻能死死的握住雙手，一字一字的問：“無情，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無情……到底，為什麽……是我欠了你什麽嗎？到底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為什麽？”

    為什麽？莫無情也想知道為什麽。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莫無情終究是心軟了，再也說不出心狠的話，走到了溫筱柔的身邊，一手抱著莫離，一手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著。

    溫筱柔沒有掙紮，隻是側著臉盯著別處。她沒想到莫無情會這麽認真頹敗的向她道歉。難道她錯了嗎？

    “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麽？”她問著，強忍著眼淚。

    心裏有個聲音在說，因為愛你，愛到迷失了自己，愛到癡狂，愛到愚蠢，愛到犯了錯，愛到不知悔改，愛到無法後悔，愛到不惜一切……

    可是他隻能騙她說：“無心的情況很不好，我害怕。”他說著，垂下了眼簾。

    “什麽？無心他怎麽了？他不是去找無義了嗎？他們不是很好嗎？今天他還跟我和莫離通話了的，怎麽會不好？”溫筱柔將信將疑，甚至寧願莫無情是在騙她。那麽可愛貼心的孩子，怎麽可以情況不好呢？

    “別再鬧了，行嗎？我經不起你這麽鬧騰。”莫無情不無悲痛的說著，手都開始顫抖。

    溫筱柔啞然，怎麽能說是她鬧呢？她沒有鬧……至少她不是故意的……

    “媽媽，抱抱。”莫離忽然伸著手要媽媽抱，溫筱柔這才發現兒子的臉都有些發青了，眼裏全是淚花，看起來像是被嚇壞了。

    溫筱柔忙伸手要抱兒子，莫無情卻抱著莫離後退了一步，“莫離和無義，你選誰。”

    “啊？”溫筱柔反應不過來，這樣的問題，問的太突兀了。為什麽她要從愛人和兒子中間選一個？他們是同樣重要的……

    “選一個。我想知道誰更重要。”莫無情說著，親了親莫離，“兒子不哭，爸爸不是故意嚇到你的，以後不會了。乖，生日快樂，我們去吃蛋糕。”

    溫筱柔傻站在那裏，看著莫無情從她身邊走過，她無法作出選擇。

    若是選了兒子，她是不是要她帶著兒子離開無義？若是選了無義，她是不是就要搶走她的兒子？

    嗬嗬，這個問題若放在一年前，她也許會很殘忍的選擇莫無義而拋棄孩子，可現在，她除非傻了才會選擇一個連兒子生日也不來的男人。

    “莫離。”溫筱柔說著，猛然轉身，死死的盯著莫無情。

    莫無情一時沒反應過來，也許是驚喜吧？他的兒子更重要呢。

    “你覺得無義愛你嗎？”莫無情一邊喂著兒子，一邊問，那語氣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卻沒人看出他的手是有些顫抖的。

    “一年前覺得他愛我。現在，沒感覺。”溫筱柔說了實話，走到了兒子對麵坐下來，咬緊牙關，心裏有些恨意。

    一個人，可以尊敬自己的兄長，卻沒必要這般服從吧？連兒子都不要的男人，真的是她所愛的那個人嗎？為什麽她有些嘲笑自己愛的人這麽懦弱無能呢？

    “沒有愛情的婚姻，你要嗎？”莫無情依舊沒有看溫筱柔，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

    溫筱柔被這個問題嚇到了，“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你……你們，你們騙我？！”溫筱柔無法克製心中的惶恐，猛地站起了身，握著的雙拳劇烈的顫抖著，顫抖著。

    莫無情仍舊沒有看她，“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不要！沒有婚姻的愛，我也不要。不婚不愛，不愛不婚，我是愛情婚姻都要的人，我貪心！結果，我什麽都沒有得到。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這一切，真的是個陷阱。嗬嗬，完美的陷阱。”她冷笑著，眼睛通紅，卻愣是沒有眼淚落下來。也許，這一刻，心太疼了吧？疼到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哭泣。隻剩下冰涼和麻木……

    莫無情卻突然笑了，笑的那麽好看……閃花了溫筱柔的眼睛。

    “好了，我知道了。坐下吃飯，我們為莫離慶生。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談，好嗎？莫少奶奶？”

    最後一個稱呼把溫筱柔從驚恐中拉了回來。這麽說來，他剛才是故意嚇她的？不然為什麽要叫她莫少奶奶……

    “你又逗我……一點也不好玩。”她很是委屈的咬著唇，轉過了身去。因為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控製不住了。

    莫無情苦笑，自嘲道：“我從來都沒有幽默細胞，我有的，隻是陰謀詭計。好了，別說這些了，你去廚房看看張媽有沒有煲湯。”

    聞言，溫筱柔的肩頭抖動了一下，然後慌忙的嗯了一聲，快步衝向了廚房，任由眼淚如雨直下。

    過了一會兒，溫筱柔出來了，眼睛雖紅，已沒了淚痕。“白開水湯，你喝嗎？”

    “隻要是莫少奶奶做的，毒藥我也喝。”莫無情笑著，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下，真是幽默了，至少溫筱柔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好，我記住你這話了。哪天你若逼急了我，我就給你熬一鍋毒藥。”

    “為什麽是一鍋？一碗不就夠了。”

    “因為你太狠了，隻怕你有抗毒性！”溫筱柔冷聲哼著，斜瞪著莫無情。

    莫無情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歎息一聲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好。我莫無情，雖狠，卻絕不是無情之人。”

    “切，誰知道你背地裏都做了些什麽。無情就是無情，不然也不叫這名字了你。”不知不覺的，溫筱柔竟然跟莫無情鬥起嘴來。這是大半年來從未有過的現象。

    莫無情得意一笑，“偏偏我姓莫，你能奈我何？”

    “……”溫筱柔無言了，抬頭看向莫無情，然後呆住了。

    麵前的男人還是她相處了兩年的男人嗎？那樣的笑容，會出現在冰冷霸道莫名其妙的莫無情臉上嗎？

    得意調皮的語氣和笑容，竟是那麽的可愛……

    可愛？他莫無情配得起可愛這個字嗎？可恨還差不多……

    咳了一聲，溫筱柔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的臉很燙……汗一個，她竟然望著自己夫家的大哥發呆到臉紅心跳！她發誓，她不是花癡啊！就算是花癡，也不會對夫家大哥花癡啊！

    “咳咳，不用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比無義長得好看。”某人一本正經的說著，抽了一張餐巾紙過去。

    溫筱柔一下子被雷得快抽了，抓過餐巾紙就掩住了唇，扭過頭去，連連咳嗽了起來。

    該死的，太雷了。莫無情那樣子太雷了！她被嚇出內傷來了。

    前一刻他還特別陰險的在嚇她，這一刻竟然……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又是調皮得意，又是自戀臭屁的，簡直不像是他本人！

    呼，太嚇人了，今天的莫無情太嚇人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原來，這個男人不僅狂傲霸道，還陰險狡詐加腹黑！她還是少招惹為妙。

    雖說是給莫離過生日，可一歲的莫離，竟然吃飽以後就鬧著要睡覺……蛋糕還沒吃呢，竟然要睡覺。

    “讓張媽抱他去睡，蛋糕總得吃。”莫無情一邊拆著蛋糕的包裝盒，一邊對抱著莫離準備回去休息的溫筱柔低聲說。

    溫筱柔找不到理由拒絕，或許是不忍心拒絕，便點了頭。等張媽真把莫離抱走一回，她有些緊張了。

    雖然每天都是和莫無情相處著，可那時畢竟有兒子在，而莫無情的眼裏全是兒子，可現在，他們兩個麵對麵，紅酒，蛋糕……還有雖然涼了卻依舊美味的菜肴，搞的跟給她過生日似的。

    想起生日，不禁想起來莫家快兩年了，她還沒見莫無情慶祝過生日，便以此為話題，打破了尷尬，“你什麽時候過生日，也不見你慶祝過。”

    莫無情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莫家人不過生日。”

    溫筱柔尷尬的笑笑，愣了好大一會兒才道：“你是拐著彎兒罵我嗎？”

    “嗯？”莫無情一臉疑問，顯然他是沒有罵人的意思的。

    鬆了一口氣，溫筱柔羞笑著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故意說莫離不是莫家人呢。”

    莫無情：“……”女人，你不愧是中文係的……

    “那你們兄弟三人為什麽不過生日呢？”溫筱柔問著，心想，不過生日多沒意思啊？大多數人不都是期待著生日的嗎？

    莫無情切著蛋糕，麵色異常平靜，平靜到像是結了冰的湖，有些冷意。

    他開了口，說的話去把溫筱柔嚇得咬住了唇，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那個女人不配我們想起她。”莫無情是這樣說的，這樣說生了他們的母親……

    “對不起……”溫筱柔紅著臉道歉，耳根子都熱了。她真是不該多言啊！

    莫無情皺了皺眉，不高興的道：“我說過多少次，不要輕易說這三個字。特別不要對我說。”

    “……可我確實說錯話了……”咬著唇，溫筱柔低著頭小聲的嘀咕道。

    “那你現在聽好了，不管以後你說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都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她猛地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仍舊微笑著的莫無情，呆呆的問：“為什麽？”

    “因為我會原諒你，莫少奶奶。”一字一字的，他微笑著，認真的說著。那模樣，好看極了！

    不過溫筱柔是誰？是那個第一次見到莫無情這等尊貴帥哥也隻是愣了一下的女人，才不會看得眼睛發直呢，頂多再愣了一下，臉紅一下，心跳亂那麽一下就是了。

    同時還要對自己說，溫筱柔，你不是花癡，真的，你隻是喜歡看美好的事物而已，比如你喜歡看煙花，嗯，對，這男人就像煙花一樣好看，看看也就罷了，沒什麽的！

    嘿嘿笑了笑，她很是開心。當然是因為那一句“莫少奶奶”。隻是，她若知道這個莫少奶奶是指莫無情的妻子，恐怕就不是紅著臉，而是白著臉了吧？隻可惜，短期內她都不會發現。

    心情好了起來，她接過了莫無情遞來的酒，兩人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喝起酒來，甚至，談了一些從未談起的話題。

    看著溫筱柔有些微醉，莫無情佯裝無意的問：“你怎麽喜歡上無義那個花心大蘿卜的？”

    溫筱柔嘿嘿傻笑，“因為我傻啊，傻兮兮的就喜歡上了根本不記得我是誰的花心大蘿卜，傻兮兮的以報恩的心態答應給他生兒子，傻兮兮的相信他對我是有愛的……到今天，還一直犯傻……心，好痛，好痛……無情，你為什麽要把我騙來呢……原來，愛情是那麽的飄渺，抓都抓不住……抓不住……”

    看著那隻胡亂揮舞著想抓住什麽的手，莫無情心中痛楚，抬手抓住了那隻手，緊緊的握住。

    盯著溫筱柔迷離的醉眼，他聲音低沉又溫柔，“如果救你的人是我呢？你會喜歡上我嗎？”

    溫筱柔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她可沒有醉，她隻是有些頭懵而已！

    猛地將手抽了出來，她低著頭，怒瞪著莫無情，哼道：“不許再跟我開玩笑！不好玩！”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你就假如一下又能怎麽樣？難道你連如果都不敢想嗎？”莫無情刺激著，挑眉冷笑。

    溫筱柔咬著手指頭，歪著腦袋假想那個如果。如果他是為自己擋刀的那個人……可是，他不是啊！再說，自己也不是單單因為莫無義救過自己就喜歡上他的呢。所以，這個如果，沒什麽結果了啦。

    “不會！不會喜歡上你！”她傻乎乎的笑著，手指著莫無情，定定的說道。

    莫無情哦了一聲，又給她倒酒，她卻搖搖晃晃站起了身。

    “我不喝了，頭有些暈，喝醉了不好的。我，我去睡覺了，晚，晚安。”說著就踉踉蹌蹌往門外走去。

    莫無情追上去，扶著她往她的住處走。一路上，兩人一言不發。他想，也許她是裝醉。她想，也許他是故意跟著自己，還想套出什麽話來，索性就裝昏睡過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