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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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樣的一個人,笑嘻的站在麵前,我立刻惱起來。

    經過那夜和阿璃在母皇寢宮對他那番折騰,他還這樣,心道,他不但是妖孽而且還是個厚臉皮的無賴貨。

    “我揪我的花,管其他人何幹,這天下,狗拿耗子的人真多,呸呸。”使勁的向地麵吐一口,惡毒的瞪他一眼。

    “是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人確實多,而且還多的很,而且還會做媒呢?”他流轉的眼波,不著邊際的故意望向一旁。

    心裏不悅,他這是拐著角的罵我,當初確實是想撮合他與懷冰,不過眼下卻改主意了,冰姑姑不嫁給他,是冰姑姑的福分

    “你,你當真是無可救藥了,該死的。”

    “你敢這樣罵你叔叔,看叔叔不打你屁股。”

    說罷,當真衝我而來,掄起了巴掌。

    白他一眼,鼻息哼一聲,“你敢,你敢,你敢?”連述三遍。

    “我不敢,我好怕,說白了,懶得理你,像你這種裝啞巴的人,實屬無趣!”說罷,他揚長而去。

    “我這就去告訴母皇,讓你這個混蛋馬上滾出大懷!”

    這句話,讓他立刻轉了身,他大笑了起來,“告訴你,回不回去與你無關,你是阿姐的女兒,我是阿姐的弟弟,似乎你管不著我吧!”

    “你,你…….”氣的眸間噙滿淚花。

    “好啊,你也知道生氣,你氣別人時,怎麽從沒想過別人的感受?”

    我無語,怔怔的立在原地,這是第一次被人氣得發瘋。

    “你氣你阿媽時,你可想過她的感受?”

    他頤指氣使起來,我偏著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裝作不會說話,你當真以為她不知道嗎?”

    讓他觸到了痛楚,竟然嚶嚶的哭起來,先前的盛氣淩人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這一刻,似乎*裸的被人剖開了內心,心中隱藏得秘密在這個妖孽麵前暴露無遺。

    “她隻是遷就著你,她說你有心結,要慢慢的幫你打開,可見她是多麽的愛你,可你呢?卻時時的猜忌她,忤逆她對你的愛。”

    嗚嗚,蹲在地上,我竟然抱頭痛哭起來。

    “既然能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話,為什麽不能名正言順的開口麵對你的母親?”

    大哭起來,毫無顧忌。

    “好了,好了,別哭了,叔叔知道你的痛楚。”他蹲下身子,拉了我的臂膀。

    身子一拽,繼續嗚嗚的哭,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你也不小了,十四了吧,大懷朝中人,對你確實頗有微詞,但你也不能作踐自己,人要活得堂堂正正。”

    “你懂什麽?我這個撿來的,從來都不是什麽金枝玉葉?”

    猛的站起身,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罵,這下自己真的栽了,玩了,玩了。

    在角門,他追上了我,猛的把我攬到了懷裏。

    “筱柔,對不起,對不起,是叔叔不好。”

    哇的一聲大哭,使勁捶著他的胸膛,該死的,都是你,讓我失去了高傲。

    “好了,好了,哭出來就好了,以後要好好的,不能再任性了。”他揉著我的後背,我鼻涕眼淚弄了他一身。

    這一刻,把壓抑了多年的淚水,統統都流了出來。

    眼前的他,仿佛不再是那個討厭的禹王,而變成了可訴衷腸的人。

    都說小孩子是善變的,也許吧,至少他分享了我全部的秘密。

    抬眸,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他望著我,那一刻仿佛癡迷了一般。

    “叔叔!”

    這是我第一次稱呼他,他一怔,低頭理了理被我弄亂的衣衫。

    “筱柔,怎麽了?”他見我挫著衣帶猶豫不決。

    囁嚅著,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母皇把卿華郡主許給你了?”

    他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這下是不是媒做不成了飛,很失望?”

    “才不是哩。”我的臉紅了起來。

    “那叔叔告訴你,卿華公主許的那個人不是我,是你的太子哥哥。”

    心立刻輕鬆了起來,歡悅的奔了起來,“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

    他笑了起來,“方才,某一人,還在陰陽怪氣的呢?”

    “壞叔叔!”捂著臉,嗔怪了起來,他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點也不老,而且英俊非凡,相比阿璃哥哥,禹王的成熟,反而更讓人著迷。

    倒是一項沉穩的?,較之成熟而言,還可與他一比。

    “你呀,就是調皮了些,過幾年及笈後,也就能收了性子。”

    低聲詢問,“及笈後是不是就可以嫁人了?”

    他點著我的前額,“當真是沒羞沒臊,小孩子家家的,不但要做媒,還想著嫁人的事。”

    臉,再次紅起來,搖著他的胳膊大聲的喊著,“人家不理你了!”

    一溜煙的跑起來,這次他沒有追上來。

    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流玉宮,見小李子依在門邊上打瞌睡。

    低頭從袖子裏摸了一撮紅色的穗子,在小李子的鼻子上來回蹭起了癢,直到一聲噴嚏,小李子才慌忙站起了身,“啊,公主,奴才該打,該打!”隨即跪了下來。

    伸手拿起玉筆,書了起來:起來吧,長公主吃東西了嗎?

    “不曾吃,還在房中睡著,公主讓奴才打探的事,奴才也沒有打探出來,請公主責罰!”

    我飛快的奔向懷冰的寢宮,“姑姑,姑姑,卿華郡主許的不是禹王,不是禹王!”

    懷冰一驚,當即放聲大哭起來。

    “姑姑,既然不是他,為什麽你還哭?”

    她走下床,一把摟住我,“筱柔,姑姑太沒出息了,太沒出息了!”

    “姑姑,筱柔明白,沒有比終身大事更大的事了,你這樣實屬正常,無論怎樣,你都是筱柔最愛的姑姑。”

    懷冰的淚滴在了我的麵上,掏出絲帕,為她擦拭,想著她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隨了禹王而去,那自己呢?

    心裏一陣落寞,但還是為懷冰開心。

    一個是從小相依為命的懷冰,一個是明了我心事的禹王,這樣的兩個人結合,對於我來說是最最期盼的。

    深秋的季節,雖然些許的涼意,太陽卻是很好。

    一向懶懶的,從不喜與人交往,每日不是伴在懷冰左右嬉戲,就是獨自一人找個沒人的地方閑坐。

    數著那縷縷陽光,一點點的退縮,倒也覺得時光飛梭。

    阿璃已有數日不曾來看我,雖然一項待他冷淡,但自從被接回王庭,他每日派人來看我,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偶不來,心下還是覺得不自然起來。

    即使換來冷言冷語,他也不退縮,想起那日晚宴後,母皇讓他們要愛護自己的眼睛那般愛我,當時阿璃眸間的肅穆著實讓我感動。

    輕輕從袖中摸出那日他送來的字條,原來那天他說的是自己。

    這一刻,不知該為他高興,還是為懷冰慶幸。

    心情複雜,或喜或悲,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太子指婚,實屬是件大喜事,想不通母皇為何要緘閉眾人之口。

    半闔著眼,手向右邊一伸,小李子馬上遞上了玉筆、宣紙板。

    飛快疾書:帶些禮物去看看太子。

    小李子“喏”一聲,隨即跑開。

    這是第一次主動差人去探望阿璃,苦笑著,也許先前自己真的太無人情味了。

    低頭,看滿地落下的黃葉,不由憐惜起來。

    從袖中紅穗子中抽出幾根絲線,雙手慢慢的挽著,然後接在一起,蹲下身子,把那一片片的黃葉串了起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懶得回頭,專注於自己的手中,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手蒙上我的雙眸時,才放下了手中的落葉。

    王庭中,無人敢於自己這般玩耍。

    想著許是那個討厭的叔叔,不曾說話,卻笑了。

    小手用力的掰開那雙手,回轉身,卻見竟然是?。

    “原來你會笑!”?淡淡的說著。

    慶幸,方才不曾說出來,不然?定會是知道我秘密的第二個人。

    “啊柔妹妹,以後要多些笑容,這樣整個人才能開朗起來,人呢,要是活在仇恨中永遠都是不快樂的,如若打開心扉,也許就會擁有整個世界。”

    愕然,怔怔的看向?,這一刻?的臉紅了。

    ?從來不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以前就是見了麵,也都是淡淡一笑。

    我笑了,許是卿華郡主許了太子,?又是卿華郡主的弟弟,這親上做親的事,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謝謝你!”

    抓起玉筆在宣紙板上書下了這三個字。

    “阿璃哥哥好嗎?好幾日不曾見他?”

    繼續書起來。

    ?是太子的陪讀,母皇的堂侄,按照輩分來說,他們既是表兄又是堂兄。

    先世的父親平將軍與母皇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所有的子女都隨了皇族之姓懷,卿華郡主嫁與太子卻實屬親上做親的事,當真也是天作之合。

    ?的臉色不好看,低聲說道,“陛下提了太子和姐姐的親事,太子不情願。”

    不情願?太子哥哥不喜歡卿華?

    “太子不想成親!”?輕聲說道。

    拿了玉筆繼續在宣紙書寫:阿璃哥哥不喜歡卿華姐姐嗎?

    ?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阿玻璃哥哥有喜歡的人了?”繼續書著。

    這一刻?不說話了,抬頭,他凝視著我,喃喃說道,“啊柔,如若有一天,陛下也為你賜了一個駙馬,你如若不喜歡怎麽辦?”

    他如此的直白,我的臉騰地紅了,這個問題自己實屬不曾想過,先前還誤會過母皇要將自己配於太子。

    可見,那隻是謬論,母皇貴為一國之君,怎能做出格的事?

    “?哥哥,怎問這樣的問題?”遲緩的書著。

    “我,我……..”這一刻,?的臉也紅了。

    對著?擺了擺手,一個人向東宮跑去,太子哥哥這個時候需要人的慰藉,還是自己親自去看他。

    懷?看著啊柔遠去的背影,歎息起來,這個如精靈一般的女子,在某一天當真會屬於自己嗎?

    她還小,他願意等她長大。

    東宮。

    太子臥倒在寢塌之上,身子微微的攏著,不時的發出咳聲,一旁的侍女不斷地用帕子擦拭著太子頭上的沁汗。

    “稟太子,玉碩公主派人來探望殿下了。”

    太子的眸子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為何啊柔不自己來呢?

    “賞了來人,替我向啊柔問好,就說我知道了。”隨即又是長一聲的咳聲。

    “太子您該用藥了?”侍女何歡端著藥走了過來。

    太子搖了搖頭,“不想吃,先拿下去。”隨即把身子縮進寢被之中。

    何歡慢慢跪在塌下,低聲說道,“太子不吃藥,身子怎麽能好?如若陛下知道了,還當是奴婢的錯!”

    就聽“啪“的一聲,藥碗跌落下來,湯汁四濺。

    “好啊,好啊,連你也拿母皇壓我?當真是要把我活活氣死不成。”

    “太子,太子,都是何歡的錯。”何歡當即低泣起來,猛的向地麵磕起來,額前頓時血殷了一片。

    我踏入東宮的殿門,聽到阿璃的大喊聲,禁不住皺起眉頭。

    當下太子哥哥真的心煩意亂,他一向溫和,實屬不亂發脾氣。

    內侍傳話進去,太子的寢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信步走入,隻見地麵一片狼藉,何歡正跪著撿著青瓷碎片。

    “筱柔,你來了?”

    聽得出,他是歡喜的,這也是我第一次來東宮。

    上來幾個侍女,迅速收拾了幹淨,我坐在矮凳上,怔怔的看著阿璃。

    小李子遞上玉筆和宣紙板,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也下去。

    室內隻剩下我和阿璃,阿璃怔怔的看著我。

    “坐到我身邊來。”他說著。

    我聽話的坐到他身邊,阿璃握著我的手,喃喃的說道,“筱柔,母皇把卿華許給了我,你說我該怎麽辦?”

    淡淡一笑,提起玉筆,書了起來,“卿華姐姐絕代佳人,配太子哥哥當真是天作之合?”

    “這是你的真心話?”阿璃眼眶中滿了淚水,我低下了頭。

    “太子哥哥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我書道。

    心想,那日見太子攙扶淳於燕的光景,難道是他喜歡上了淳於燕?

    “筱柔,你難道真的不明白?”

    他靠近我,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一陣眩暈。

    心裏笑了,苦澀的笑了,果然自己不是母皇的親生。

    伸出手,撫上他的麵頰,望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如若他執意如此,那自作孽是從來不可活的。

    當被他放開的那一刻,伸出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個耳光。

    淚水流下來,他一怔,當即也是淚流滿麵。

    這算什麽?自己是他的妹妹,妹妹。

    堂堂的大懷太子跪了下來,我一臉高傲的看著他,不說一句話。

    “筱柔,我去求母皇,哥哥心裏愛的是你,不是卿華,我不要卿華。”他大聲的喊著。

    “太子,你不要忘記了,我是你的親妹妹!”奮筆疾書。

    他的所作所為,把他在我心裏重新樹立的形象頃刻間全部倒塌,原來他一直對我好,隻不過貪戀於我,而不是什麽兄妹之情。

    “不,不,你不是,你是母皇在波西國抱來的孩子。”

    果然,果然是,從太子的口中說出,驗證了這一切,還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曾經,確實認為不是母皇的親生。

    陡然被人,而且是自己的親人,這樣赤

    裸

    裸的撕開傷口,心如死了一般。

    跌跌撞撞就要逃離,太子一把拉住我的裙角。

    “啊柔,我不要你做我的妹妹,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從那年我和父親、母皇去澹台女觀看你的時候,我就下定了決心,今生一定要給你幸福。”

    用力的推,他抓得更緊,長歎一口氣,淚早已幹了。

    “你不能給?,不能做?的王妃。阿璃君臨天下的那天,我的筱柔定會是這大懷的皇後。”

    他要我做她的皇後?這一刻真想蹲下身子,大聲的喊一句,癡人說夢!

    可,不曾說出。

    因為,我是個啞巴。

    一個僅僅十四歲的啞巴。

    一片明黃如風般闖進來,對著一頭亂發的太子,一陣猛打。

    當身體搖晃著倒下去的刹那,卻,倒在了那片明黃之中。

    喃喃的,聽到,“筱柔,我可憐的孩子!”

    隨即,顫巍巍的一根手指,指向太子。

    “畜生,畜生,她可是你的親妹妹,親妹妹!”

    淚,順著麵頰流下來,腦子一片混沌。

    身體,卻怎麽也不能動彈半分。

    我是快死了嗎?捫心自問。

    “不,她不是,她不是,她是您從波西國帶回來的!”

    “你住嘴,來人,太子妖言惑眾,把太子給朕關起來!”

    頃刻,跪了一地的人。

    “陛下,陛下,太子生病了,燒糊塗了,您不要責罰太子,要責罰就責罰何歡吧!”

    何歡再次磕起了頭,砰砰落地的響聲,好久都回蕩在東宮。。。。。。。

    太子被人托了下去,東宮一片哭泣聲。

    清醒起來,眾多幽怨的目光一起望向我,何歡滿額的血汙,令人恐怖,淳於燕一臉肅然的瞧著我。

    “筱柔,醒了,醒了。”母皇破涕為笑。

    第一次見她,對我如此,嘴角翕動了片刻,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快,快拿宣紙板!”母皇喊著。

    打落了淳於燕手上的宣紙板,眾人驚愕的看向我,推開母皇,快步的跑了出去。

    也許,明日就會有玉碩公主要扳倒太子的說法,盛傳於朝野,這樣會再次掀起一場大的風暴。

    當初,母皇接我回王庭之時,也鬧過一陣子的。

    大懷繼承帝位,不分男女、長幼之序,曆來都是有君王指定,大祭司占卜。

    又加上母皇乃女帝,更驗證了這樣的說法。

    當初,我來王庭,肅王和景王是截然反對的,後來不知母皇是如何平息了這件事。

    到底,還是在一片嘩然後,我帶著怨恨,順利來到了她的身邊。

    其實,我是不快樂的。

    與其,做個被眾人非議的公主,不如做個平凡的女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那樣多好?

    可這樣的要求,母皇是不會同意,我也不能自私,我不能讓懷冰搭上她下半生陪著我終老,不是嗎?

    曾經也怨恨過母皇,不讓我從小承歡她的膝下,今天想來,對於我的放逐也許真的是對我好。

    心離的太久了,就算能體會,也放不下那份矜持,我很難貼近她。

    如若,我是個平凡的人,有著父母的疼愛,從小與其他的兄弟姐妹一起繞雙親膝下,任何人都不會非議,也不可能非議。

    但,這些已經不能選擇,因為我是大懷唯一的玉碩公主。

    今日的局麵,不是我的錯,要怪隻能怪阿璃。

    十四歲的自己不懂得男女之情,更不知相思為何?隻想看著身邊我愛的人都能夠過得好,就算讓我第二次被放逐澹台觀我也毫無怨言。

    跑著,迅疾的跑著,路邊駐足的宮人,都一一的看向我,他們私下不知又要如何的談論。

    淚水模糊了雙眼,不顧一切的奔著,就在心冷到極點的刹那,“砰”的一下,身子撞到了一片柔軟。

    淚眼婆娑,麵前,竟然是禹王。

    “筱柔,筱柔,不要這個樣子,叔叔已經知道了。”

    “叔叔!”大哭了起來,他緊緊的抱著我。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太子被關,前腳剛出,後腳就被人得知,連一個外人都曉得,更不用提肅王和景王了。

    仁合十四年,大懷太子被女皇關押。

    年僅十七歲的太子,在獄中鬱鬱寡歡,僅僅兩日就昏倒在牢獄之中。

    肅王和景王先後進宮麵聖,明仁女皇絲毫不為所動,執意要關太子滿十日,才肯放他出獄。

    太醫趙牧澡奉命去為太子診治,太子全身滾燙,發著高燒,含糊不清的說著胡話。

    女皇下死命,就是診治也要在牢獄中為他診治,並說自己嬌慣他太甚,不如此,不足矣消除太子心中的焦躁之氣。

    “陛下,太子乃皇位的繼承人,如若有三長兩短,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如若陛下執意懲罰太子,隻求陛下讓太子康複以後再懲戒也不遲。”肅王跪下懇求。

    乾合殿門外,黑壓壓跪了一片。

    女皇不為所動,執意不改初衷。

    太子的未婚妻卿華郡主,已經兩日不曾飯食,要陪著太子共度難關。

    宮裏都讚歎卿華有情有義,但這點,母皇卻不以為然。

    她平生,最嫉恨的就是別人任性時還有人煽風點火。

    沒過門,就如此這般,如若將來,那還了得。

    卿華已滿十八歲,比太子大了三歲,女皇本想女大三抱金磚。

    太子大婚後,有個年長的太子妃,從中督促著太子,這樣太子就不會貪玩。

    不曾想,卿華沒過門就如此,當真失望透頂。

    隨即,攆了卿華郡主隨肅王回了肅王府。

    如此,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為太子求情。

    太子侍女何歡到處奔走,最後無門,隻好去求禹王。

    禹王乃大食的王爺,是大懷的客人,此是大懷的家事,他不便從中說甚,即便是他想說,女皇尚在氣頭上,說了也無多大用處。

    何歡跪倒在招賓宮久久不肯離去。

    “王爺,您與陛下情同手足,大懷和大食無人不知您們的情誼,今日太子有難,懇求王爺救救太子,就算您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在所不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