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撇嘴，想起賈維斯收集到的關於法澤的信息，一陣無語，“不說這個，關於伊森的事，你有什麽信息嗎？”

    “他說的是事實。”法澤歎氣道，“你離開後，局裏來人把我們帶走，伊森身體恢複後就回到了古米拉小鎮，之後的事情他已經說過了。”

    “這是我的錯。”托尼沉聲道。

    “有責任感是好事，過度自怨自艾就是心理疾病了。”法澤擺擺手，“我這次來除了你的事，另外一個任務就是調查關於十戒幫的事。”

    “我也在調查，但一直沒有太多的收獲。”托尼皺眉道，“隻知道他們的首領是滿大人。”

    “他生於清朝末年，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大少爺，錢多的幾輩子都花不完，在年輕的時候就將家業壯大到富可敵國的狀態，更是借助於雄厚的財力，進入政治、經濟、軍事等多個領域。”法澤如數家珍，“他因此受到聖矛局的關照，於是急流勇退，壯士斷腕，舍棄了大量的財富和強大的權力選擇隱居。”

    托尼瞪大了眼睛，“清朝末年？！”

    “沒錯，滿大人隱居正是為了長生不老之術。他投身於秘術的研究之中，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直到神功大成才再次出山，並創建了十戒幫。”

    法澤麵色怪異，“結果被城市管理大隊擊潰，隻能逃出華夏，一邊發展勢力一邊養精蓄銳。”

    “讓世界頭疼的十戒幫竟然被城市管理大隊擊潰了？”托尼臉上有明顯的不信任。

    法澤揉了揉額角，最開始他也是不信的，“你要是擁有聖言結界，煉體大成並長年同各種各樣的人搏鬥，你也行。”

    “聖言結界？”

    “聖言——‘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可以抑製所有異常能量，對人類以外的物種有額外加成。”法澤嘴角抽搐，“另外還有聖言——‘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和聖言——‘真正的唯物主義者無所畏懼’，前者削弱非正常能力者的防禦，後者強化城市管理大隊的意誌，增強對非正常能量的抗性。”

    法澤雙手一攤，“大隊出動基本三五成群，三個聖言結界一開，原本能移山倒海的超能力最後隻能移動一個小石子。唯一行之有效的對抗方式就是肉搏。”

    “肉搏能力強的也不少。”托尼笑道，“比如讓你吃大虧的海德先生。”

    “的確如此，所以他們又被賦予了一項天賦技能。”法澤滿臉黑線，“‘成龍不死於徒手’。”

    “什麽玩意兒？”

    “一個強到沒邊的技能，複雜地形靈敏大幅度提升，降低高空墜落傷害，抗擊打能力提升。附加兩個聖言……”法澤看過相關記錄，印象深刻，“聖言——‘借我用一下’可以獲取周邊所有可以用作武器的物品，包括但不限於椅子、桌子、傘、滑板、自行車、帽子、床單、襯衫、人……”

    法澤腦海中浮現城市管理大隊的戰鬥畫麵，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拎著另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想要打敗他們，簡直男上加男。

    “聖言——‘等會還給你’，強製剝奪物品持有者對物品的所有權，大幅度提升物品使用熟練度直至物品破壞。”

    “和我說這些應該屬於泄露機密。”托尼麵色怪異道，現在他有點懷疑滿大人是怎麽活下來的了。

    法澤擺擺手，“這些在超凡世界屬於常識，以後你也會慢慢接觸到。像什麽印度的歌舞團，泰國的僧侶眾，日本的忍者村，俄羅斯的白帝聖劍……還是說回滿大人。”

    “他擁有十個魔戒，能力各異，十戒幫以此命名。其中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心靈增幅器可以增幅持有者的精神能量，讓單一或多數的人聽從滿大人的指揮甚至把他的想法視作現實。”法澤提醒道，“戒指上有顆藍色寶石，還記得山洞裏那個光頭嗎？他無名指上的就是滿大人戒指的仿製品，用於遠距離溝通。十戒幫高層大多使用這種方式溝通，所以你查不到他們的信息。”

    “是以前查不到。”托尼糾正道，“賈維斯，聽到法澤的話了嗎？”

    “法澤先生的英文很好。”賈維斯出聲，“已經開始對精神能量的分析及相關檢測設備的開發，預計在三小時後完成。”

    “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久別重逢的問題了。”托尼笑著提起酒瓶。

    法澤咽了口唾沫，雖然雌雄雙彈已經回收，但他已經領悟了旋轉的力量，現在依然能控製旋轉，隻是沒有雌雄雙彈在手時那樣自如。

    相應的，雌雄雙彈的副作用依然存在。

    但他想起若琳說過的話，搖了搖頭，“剛剛才說過你的問題，你怎麽又把酒瓶抄起來了？”

    “我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不會退而求其次的。”托尼不爽道。

    “我說的問題是你自身的問題。”法澤補充道，“鈀中毒對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你的問題是酗酒。”

    法澤知道解決方案，但他不想插手。

    一方麵是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所知，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是托尼和父親和解的重要契機，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插手。

    畢竟他也曾有過父親。

    托尼嘴唇蠕動，久久無言，放下酒瓶，他輕聲道，“謝謝你的信任，零。”

    長歎一聲，托尼麵露苦澀，“實際上，我已經嚐試過現存的所有元素，但沒有一種有效。”

    麵對兩次救過自己，又在聽證會上幫他解圍的法澤，即使知道他是特工，托尼也願意向他敞開心扉。

    在多次嚐試無果的情況下，繼續堅持戴著方舟反應堆無異於自我毀滅。

    看過檔案的托尼知道法澤是自我毀滅的積極分子。

    同是天涯淪落人。

    法澤輕聲道，“我知道麵對死亡的一步步逼近卻不得不堅守陣地的感受。”

    托尼是第一個公開身份的超級英雄，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他，他不能退。

    而法澤是第一個從那個存在的降臨中活下來的人，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可他隻要退一步，那個存在的降臨就會毀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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