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晚上好。”法澤伸手抵住被樹根纏繞減速的汽車，耗盡汽車最後的動能，迫使其停下，“黛茜，明智之舉。”

    “簡，”他露出微笑，又對簡嚴肅道，“愚蠢之極。”

    “法澤？”簡愣住了，聽到法澤的話，又憤怒起來，“那是愛因斯坦-羅森橋，你知道這個現象對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法澤鬆開手，“可你更應該知道它有多危險，維持蟲洞的能量會瞬間摧毀這輛脆弱的汽車，連同你們一起。”

    簡是這方麵的專家，剛剛隻是一時上頭，冷靜下來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究竟有多危險。

    黛茜下車快步走到法澤身邊，咬著下唇想要說什麽，卻始終張張不開嘴，隻能倔強地盯著法澤，眼圈泛紅。

    法澤看不到黛茜的表情，隻能感知到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麵前，委屈又倔強。

    他拉著黛茜把她扯到身後擋住，“欣賞一下吧，這種景象難得一見。”

    黛茜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感覺法澤力氣很大，又怕風沙弄髒了衣服。躲在法澤背後探出頭，看著旋轉的風暴包裹著七彩的虹光從天而降，掀起煙塵向四周擴散。

    法澤手握竹簫輕輕一揮，塵土被水霧遮擋，繞開了他們。

    壯麗的景象隻維持了一瞬，一道魁梧的身影就在風暴中央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錘子呢？”那人茫然四顧，金發淩亂，“我錘子呢？”

    “嘿，停下！”簡衝下車，半跪在地上凝視金發男腳下的奇異的圖案，複雜的圖案外圍的圓環完美符合愛因斯坦—羅森橋理論的特征。

    金發男不理會簡，在圖案上來回走動，仰天大喊，“父親！”

    “唉，在這兒呢。”法澤答應道。

    黛茜在他身後敲了他一下，“他說的是法澤兒。”

    “我就是法澤啊。”

    金發男繼續大喊，表情悲傷像是骨頭被搶了的金毛，“海姆達爾，我知道你能聽見，開啟彩虹橋！”

    “別再踩在圖案上！”簡推開金毛，“艾瑞克，我們必須在它變動之前做點什麽！”

    金發男身體微微一晃，“你……”他盯著簡，“此乃何處？”不等簡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道，“亞爾夫海姆？諾恩海姆？”

    “這裏是新墨西哥州……”黛茜試探道，感覺海姆好像是對方的口癖，又補充道，“新墨西哥州海姆？”

    “別鬧。”法澤笑道，“這裏是中庭。”

    “中庭？”金毛皺眉，“百年未至之地，竟然如此荒涼，你是何人？”

    “我是法澤。”法澤自我介紹道。

    金毛臉色一變，他本來心情就不好，剛剛呼喚父親的時候法澤就在一邊答應過，此刻竟然又提起，“你警告愚弄我堂堂索爾，奧丁之子，偉大的雷電之神！”

    魁梧的金毛直衝向法澤，揮拳就打。

    黛茜驚呼出聲，剛要使用震波，卻見法澤一把捏住對方的拳頭，一竹簫把金毛抽暈在地。

    “法澤永遠是法澤。”法澤平靜道，沒想到這金毛腦回路和二哈一樣，一言不合就動手。

    黛茜戳戳金毛，擔心道，“他死了？”

    “沒有，”法澤擺手道，“他沒用全力，我當然也不會下狠手——我們送他去醫院。”

    簡大驚，“你不是沒下狠手嗎？”

    法澤一臉無辜，攤手道，“所以他現在還有氣。”

    提著金毛把他扔進車裏，簡對著地麵的圖案拍了大量的照片，上車和眾人一起離開。

    汽車發動的瞬間，法澤輕輕跺腳，他的影子蠕動一下，分出一道黑影竄了出去。

    汽車絕塵而去，天空雷聲滾滾，一把錘子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砸出巨大的凹陷。

    一道黑影立起，變成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身材纖細。

    那人走到錘子身邊，伸手握住錘柄用力。

    錘子紋絲不動。

    嘩啦鎖鏈聲響，黑色的鎖鏈探出黑袍，末端白色利刃變形，化作一把弧形鐮刀落在那人手中。

    那人再次用力，錘子微微一晃，離開了地麵。

    ——

    “你們之前說的是什麽？”簡心念研究，艾瑞克不明所以，金毛受傷昏迷，法澤不言不語，黛茜隻好隨便找了個問題打破尷尬的氣氛。

    “之前說的？”法澤微微側頭。

    “就是什麽什麽海姆的。”

    “哦，那個啊，是九界，也可以叫九大國度。”法澤摸起水瓶喝了一口，在嘴裏含了一會兒，輕輕呼氣，濃密的霧氣就噴湧而出，化作九片顏色各異的畫麵，“亞爾夫海姆是精靈之國——精靈居住的地方。精靈天生麗質，擁有很大的法力。他們喜歡照料花草，最愛光亮，善良親切。”

    法澤露出笑容，“他剛剛看著簡問這裏是不是亞爾夫海姆，代表在他眼中，簡和亞爾夫海姆的精靈一樣美。”

    簡禮貌地笑笑，然後又笑笑。

    憋不住了，她滿臉都是開心。

    黛茜捏了法澤胳膊一下，“那在你眼裏呢？”

    “我？”法澤扒開眼皮，露出空洞洞的眼眶，“我沒有眼睛了。”

    黛茜驚呼一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事而已。”法澤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我還有其他方法感知周圍的情況，接著說。諾恩海姆是神國的一個……算是省份。”

    黛茜追問道，“是上次的事造成的嗎？”

    “……”法澤頓了頓，繼續道，“除了亞爾夫海姆，還有這個金毛的家鄉——阿斯加德，也叫神國，有英靈殿和仙宮。”

    “到底是不是！”黛茜提高聲音道，眼眶通紅。

    “……不是。”法澤否認道，“就算我這麽說，你還是不會相信。但事實如此，比起失去的眼睛，我得到的更多。”

    黛茜嘴巴癟了癟，似乎想要否認，最後隻發出一聲輕哼。

    法澤輕笑，控製水霧形成的畫麵旋轉，“精靈之國亞爾夫海姆，神國阿斯加德，控製天地萬物的華納神族居住的華納海姆，巨人國度約頓海姆，侏儒居住的瓦特阿爾海姆，霧之國尼福爾海姆，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死靈之國冥界以及地球中庭，合稱為九界，通過世界樹相互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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