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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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混混沌沌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還能醒來。

    我沉靜在自己的夢裏,我希望我永遠都不會醒來,因為在夢中,沒有痛,沒有絕望。

    我感覺到不到任何的痛楚。

    隻是有一個聲音不斷在提醒我,為了孩子活下來,不管多有多痛,僅僅為著孩子活下來。

    這樣的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邊重複著。

    因為太累。我不願意睜眼,因為太疲憊,我隻想要遠離。

    當我睜眼的時候。看到那張連的時候徹底的愣住了。

    “虹虹?”我朝著陪在我床邊的人喊了一句。

    虹虹靜靜的看著我,然後淡淡的笑著:“沈眉把你送過來。我不知道她用什麽方法把你從高耀祖身邊弄出來,但是你自由。你和我一樣徹底的離開了。”

    這一瞬間,我還是不知所措的。

    離開了嗎?

    其實,這幾天的演戲。最後的拒絕。

    當我聽到王昊和高耀祖的那段對話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徹底的崩潰了。當時唯一的信念就是離開。

    所以我找了沈眉。

    終究沈眉是和我不一樣的,就像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決然而不留餘地。

    “我在哪裏?”我恍惚的問了一句。

    虹虹淡淡的笑了笑:“法國!你以前不是喜歡普羅旺斯嗎?我們現在就在普羅旺斯。”她握著我的手低聲的說著。

    這一刻,我淚流滿麵,盯著她低聲的呢喃了一句:“虹虹,你沒死,真好!”

    虹虹靜靜的笑道:“對不起,之前讓你擔心了。那一場火,隻不過是嚴家人讓我離開嚴誠的一場戲。我配合了而已。嚴家老太為了讓我離開嚴誠,也真真是不擇手段。”

    聽到虹虹的話,我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所以嚴誠也不知道你還活著?”

    虹虹靜靜的笑道:“我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不過聽說他也不見了。”

    我伸手用力的抱緊了她,不願在多問。

    我們兩人靜靜的看著對方。

    “沈眉怎麽知道你還活著的。”我突然朝著虹虹問了一句。

    虹虹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突然把你送過來的。我以為我還活著的事沒人知道。我還好奇她到底是怎麽把一個昏迷不醒的你弄到我這裏的。”

    我低頭靜默著不再說話。

    虹虹看我不說話,也不再多說。打開電視。

    電視裏是J&M被收購的新聞,並無太多的言語,隻是說高耀祖的身體不太好。打算出售J&M。高耀祖向來神秘,就算有記者拍到了他的正麵照,也終究被處理掉。就連當初顧小薇直接承認自己暗戀高耀祖,媒體也沒有把高耀祖的正麵照放出來。哪怕是如今J&M被收購,他的正麵照也終究沒有被放出來。

    看著新聞,我的心是麻木的。

    人都是逃避痛苦的。

    我在高耀祖身上經曆了太多的痛苦。

    太痛,我就開始逃避,開始抗拒給我痛苦的人或事。

    等那段新聞結束,虹虹直接把電視關了:“我隻是讓你知道一下高耀祖的消息。從這以後,我希望你還是好好照顧孩子。我們兩個人總能把孩子養大。”

    她說的很認真。

    我到此時才清晰的感覺到,虹虹變了。

    仰頭和虹虹對視,那一瞬間,她靜靜的笑了,然後輕輕的抱著我:“小夢,我們的世界不再有嚴誠,不再有高耀祖。

    “恩!”

    .......

    五年後

    這五年,我不知道自己在高耀祖的世界裏是不是已經死了,也依舊不知道當年沈眉是怎麽做到把我從高耀祖身邊帶走的。

    五年我過的很寧靜,也很充實。

    我這五年一直在想,高耀祖到底是否在意過來。一直在想,我當初的離開是否對。

    我再也沒有去刻意看過高耀祖的消息,而他和徹底在我的生命中銷聲匿跡了。

    如今的我依舊不懂高耀祖。我到後來才明白,不管沈眉有多厲害,以高耀祖的聰明,怎麽能輕易的騙的了他,真的要騙他,要麽就是他心甘情願的被欺騙。要麽他願意配合。隻有這兩個原因,再無其他。

    我和高耀祖的孩子平安的出生了,是個男孩,用虹虹的話說,這個孩子全身上下都能看到高耀祖的影子,如果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估計別人也不信。因為不僅長相太像,就連各方麵的習慣和性格都很像。尤其是這個孩子在情商和智商方麵都很高。

    “小夢,幹媽呢?”這個小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我身邊。永遠都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

    我給小家夥取名叫林沉,深海沉浮的城。乳名圓圓,圓圓是虹虹取的。因為小家夥出生的時候很大,虹虹是第一個抱他的,抱在手裏驚歎著說了句:“這個小家夥好胖。圓圓的就像一團肉。”所以後來乳名就叫圓圓了。

    當年,我生孩子的時候,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懷著圓圓的時候後期很累。許是前期我折騰他了,後期他使勁的折騰我,最後的一個月我腿腫的不能走路,肚子很大,那時候虹虹還開玩笑說說不定是醫生測錯了,我懷的是雙胞胎。

    後來。圓圓出生後,果然是比一般孩子大。

    “她出去浪了。”我低頭忙碌著手頭的賬單。

    這幾年,我和小夢開了一家花店,兩人輪著帶孩子,看著這家店。

    法國人生性浪漫,所以開花店並不會沒生意,尤其是還有圓圓攬生意。

    圓圓很小的時候就很萌,虹虹看店的時候總愛把孩子帶到店裏,如今他的粉絲已經比我們多了。

    “她又找了一個法國男朋友嗎?”圓圓幫我收拾著東西,低頭問了一句。

    我低聲的應了一句。

    “小夢,你別學她,她的那些男人都不行!”圓圓的話讓我手裏的動作停滯了下來。我轉身朝著他看了一眼。

    這就是我的兒子,才四周歲,之前剛剛過生日,就早熟的過分。

    他和虹虹的角色就是顛倒過來的。

    反而是小家夥照顧她。

    這兩年,虹虹的性格已經逐漸回到以前了,越來越胡鬧。

    其實我知道,他始終無法忘記嚴誠。

    這五年,她從未說過嚴誠兩個字,恍若嚴誠和高耀祖都從我們生命中消失了,可我們心底都很清楚,有些東西就算自己可以忽略,也將是一輩子。

    “小夢,這兩天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我去了好多地方總能碰到那個人。”圓圓突然開口和我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愣了愣,緊張的問了句:“什麽人跟著你。長什麽樣,是法國人嗎?”我的心陡然的沉了下去,雙手緊握著他的雙肩,急切的問著。

    心底有種莫名的不安。

    這五年我們的生活很寧靜。我可以的逃避高耀祖的名字,徹底的讓高耀祖從我生命中消失了。

    小家夥懵懂的搖了搖頭:“我隻是總覺得有人跟著,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跟著。但是我連續很多次看到他了。我想不會那麽巧的。我每次給約翰去送花都會碰到他。不是法國人,是和我們一樣的中國人,長的......”說著他似詞窮了,然後指著自己說道:“長的像我這樣的,穿著黑色的衣服。”圓圓懵懂的說著。終究還是個孩子,根本表達不清楚。

    聽著他的話,我已經警惕了起來,神情嚴肅了起來。

    “以後你不要亂走。”我緊握著圓圓的沉重的說著。

    圓圓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狐疑的張望著,然後朝著我指著我們斜對麵的方向:“就是那個人。”

    我聽到他的話,抬頭朝著圓圓指著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