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算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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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尷尬了……
自己搞了這麽大的陣仗出來, 結果林如海根本不認識所謂的七公主?
賈數掃了一眼特意為林如海叫的一桌他最喜歡的“斷頭飯”, 結果“斷頭飯”還沒吃,就發現是自己誤會他了?她的神情有些微妙。
當然, 並不是林如海說什麽, 她就信了。
賈數想了想,又問:“可是母親讓我來問你, 說你知道七公主。”
她原本並不在意七公主是誰, 可林母的態度太讓人奇怪, 她便忍不住懷疑起來。
倒不是吃醋, 畢竟就算林如海與七公主有過過去,那也是“過去”。她與林如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對他心裏有沒有裝著另一個人自然一清二楚。
賈數隻是覺得意外,同時,想要了解情況,以便解決問題。
畢竟, 這個七公主若真和林如海有過過去,而且對他至今念念不忘, 並為此不惜對她出手……
不對,她是彩妝閣老板之一的事, 七公主是怎麽知道的?
林如海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為夫並未聽過七公主是……”說到這裏, 他頓了下,“七公主?”
賈數一聽這個語氣, 便知道林如海終於想起了這個七公主是誰。關鍵是, 他確實認識她。
“說吧, 你和這個七公主究竟是什麽關係?”賈數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總不可能你對她始亂終棄,所以才惹得七公主記恨上你柔弱可憐的娘子我吧?”
林如海眨眨眼,視線在賈數身上遊移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反駁:“若桑,為夫覺得,你和柔弱這個詞好像沒什麽關係……”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賈數頓了一會兒,麵帶微笑:“夫君,你不說這句話,沒人當你啞巴!”
還不等林如海反駁,她便先發製人,“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和七公主之間有沒有其他關係,別給我岔開話題!”
林如海想說他沒有岔開話題,他是真的這麽想的。
不說其他,至少每天清晨鍛煉時,娘子那揮舞地虎虎生風的長鞭等武器,總不可能是他眼花吧?
但看著賈數的眼神,他默默咽回了已經溜到嘴邊的話。
想了想,林如海提醒:“娘子,女子名節大過天,公主身份不同,自然更容不得旁人詆毀。”
賈數挑眉:“你先說說是怎麽回事。”
她隻是與林如海才這樣肆無忌憚,其他人,哪怕是跟了好幾年的赤霞翠煙,她都不會說得這麽直白。
她們畢竟從小生活在皇權至上,禮教森嚴的環境中,之前她不過一些動作不符合大家閨秀的人設,便被她們念叨好多次,這種涉及其他人的事她又如何會在她們麵前提?
林如海見賈數似乎成竹在胸,便沒再糾結這個問題:“為夫並不確定那位公主是否是七公主。”
賈數:“……不確定?”
她眨眨眼,發現事情可能真的和自己猜想的有很大出入。
“去年殿試結束,因……因為夫的年紀與相貌,聖上力排眾議,欽點了為夫做探花。而且在就在大殿,聖上還曾詢問過為夫,是否願意尚公主。”
“為夫自然不願意,便拒絕了。”林如海說得輕描淡寫,完全不覺得拒絕成為皇帝的女婿有什麽可惜的。
從很早開始,駙馬的參政權利便被剝奪了。
林如海從小到大的心願便是振興林家。若是沒有能力,尚公主也就是他所能走的最好一條路;可他寒窗苦讀十幾年,最後甚至金榜題名奪得探花之位,眼看前途似錦,又怎會為了尚公主這點虛榮就自毀前途?
好在啟聖帝是個通情達理的,被拒絕後也沒生氣,直接揭過了此事。...
“聖上就是那麽一提,為夫拒絕後也沒了後續,之後為夫與聖上見麵時,聖上甚至都忘了我。”林如海茫然地眨眨眼,“就算聖上真是想讓為為夫與七公主做媒,在沒有結果之前,聖上也不會告訴七公主吧?”
最重要的是,啟聖帝根本沒說是想讓他做誰的駙馬啊!
賈數立刻想到林母當時的表現,不由挑眉:“也許聖上的幾位公主中,隻有七公主的年紀與你相差不大吧。”
若這樣,啟聖帝提一句,其他人也就對他說的是哪位公主心知肚明了。
若是有人多事,將這事兒傳到了七公主耳中,似乎也不難理解。
可是……
賈數咳了幾聲,趕緊起身走到林如海身邊,將人拉到桌前:“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林如海抿唇,眼神控訴:“若桑竟然懷疑為夫!”
賈數也覺得尷尬,可這真不能怪她啊,誰讓林母的表現那麽令人遐想?而且她也真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麽不能說的。
但這個時候並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林如海回過神後,真的有些生氣。
文人風骨,最是在意自己的名聲,結果自己的娘子卻懷疑自己與別人關係不清白……
賈數能怎麽辦呢?這種事在現代真的挺正常啊,她隻是先入為主,有些想當然了——
誰讓林如海在原著中,一邊和賈敏情深義重,一邊卻又娶了好幾房妾室?
因為理虧,賈數在當晚真的是伏低做小,任由林如海施為。
許是之前在房事上一直被賈數壓製,這次難得能翻身主導,林如海整個人都特別興奮,又加之這段時間林如海跟著鍛煉,體力確實有所提升,以至於這一晚二人竟鬧了大半夜才叫水。
一直守在房門外的兩個丫鬟聽得麵紅耳赤,直到下半夜與赤霞翠煙換值時,還都麵色通紅,羞於見人。
赤霞來時,賈數兩人正是戰得最酣時,她與翠煙二人麵麵相覷,而後不約而同地從衣袖裏掏出兩個紙團兒塞進耳朵。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這才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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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賈數離開,樹裏這才好奇地開口:“太太,少爺與那勞什子的七公主根本沒甚關係,您為何……”
故意引得少奶奶誤會呢?
林母笑了笑:“這不是見如海剃頭擔子一頭熱,想給他們小夫妻加把火嗎?”
雖然兒子兒媳表現得十分恩愛,賈數也很在意如海,可她也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如何看不出自家兒子已經情根深種,可兒媳卻仍舊保持著冷靜?
若是如海也跟他父親一般,對女色來之不拒,她也就不說了。
可如海由她教導長大,對女色並不熱衷,甚至有些避忌。她又給出了“七年無子方可納妾”的承諾,可兒媳在夫妻二人的關係中占據了主位,麵對如海的親近討好還能時刻保持冷靜……
每每想起,她便有些心氣不順。
雖然知道女子在這世間存活不易,若是動了心,多半也隻會落得傷心難過的下場,賈數的做法完全無可厚非。
可她畢竟是如海的母親。
今日走這麽一遭,想來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也能有所進展吧?
夫妻感情好了,她也不至於在一旁看著替兒子幹著急,而且……她應該很快就能抱上孫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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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等林如海上值後,賈數立刻找到林母,請安之後便提出想要出門一趟的想法。
林母想著彩妝閣的事,便幹脆應允了。
賈數到了晉陽侯府,賈致正好在家,很快將她迎了進去。
在賈致的院子裏,賈數再一次見到了賈敏出嫁前被賈致帶到她院子裏去的那個小孩兒。
賈致注意到她的視線,...嘴角輕佻,眼神諷刺:“這是晉陽侯的嫡子。”其他的,竟是一個字也不願多提。
說罷,便讓人將他帶去老國公夫人那裏。
那小孩兒不願,淚眼盈眶地看著賈致,他也不說話,就那麽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裏,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心尖發軟。
晉陽侯府的下人似乎也有些不忍,便站在原地,想要等賈致改變主意。
賈致冷笑一聲:“柳絮花蕊,將我們的晉陽侯世子送到老太太那邊,就說我這邊正在招待貴客,沒時間管他。”
她這話說得絲毫不顧及情麵,也完全沒有“這樣狠心的話不能在小孩子麵前說”的顧忌,大喇喇地,沒有絲毫遮掩。
晉陽侯世子身邊的丫鬟婆子頓時被惹怒,張口就要嗬斥賈致。
柳絮先發製人:“各位,開口之前先想想不敬主母的罪責,你們是否承擔得起吧。”她嗤笑一聲,看向世子,“也想想,你們真對主母不敬,你們的小主人是什麽樣的態度吧?”
說完,直接走到晉陽侯世子的麵前:“世子爺,是奴婢將您抱走,還是您自己與這些丫鬟婆子一同離開?”
那小孩兒見賈致神情冷肅,絲毫不為他所動,立刻變了臉色,轉頭就走。
賈致將一切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賈數不是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人,雖然好奇二人的關係,卻也沒有多問。
賈致很是鬆了口氣,她並不想將自己在晉陽侯府的經曆告訴其他人,之前若非大姐姐賈故心存死誌,她也不至於拿出來激發大姐姐的求生欲。可這些話她能告訴賈故,卻是萬萬不願讓賈數知道的。
並非覺得三妹妹嫁得好,與她與大姐姐都不是一路人,所以很多話便說不出口了。而是認真算起來,三妹妹還是將她與賈故從之前的泥淖中拉出來的恩人。
麵對三妹妹,她總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好在賈數沒有問。
賈數這次過來,是有正事兒與賈致商量:“二姐姐,我這次找你,是因為彩妝閣的生意。”
賈致愣了下:“彩妝閣的麻煩不是解決了嗎?還有其他問題?”
啟聖帝都讓身邊的大太監親自送來了他題字的匾額,以後還有誰敢在才彩妝閣鬧事?不怕被啟聖帝穿小鞋?
賈數笑了下:“不是這事兒。我原本就有將彩妝閣開到其他地方的想法,隻是一直苦於沒有人手。”
賈致了然,在彩妝閣的生意做大後,她便從三妹妹的眼底看到了不滿足於此的野心,所以賈數說出這話後,她一點驚訝也沒有。
想了想,賈致詢問:“晉陽侯府祖籍地在沿海一帶,至今留有幾房族人,並不缺幫忙的人手。且那邊海運發達,百姓見多識廣,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度也比京城要好得多,若是將彩妝閣開到那邊,應當不愁生意。”
賈數挑眉,沒想到晉陽侯的大本營竟然是在沿海那邊,這倒是意外之喜。
隻是想到那日晉陽侯親自上門接賈致的舉動,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晉陽侯值得信賴嗎?”
為何他總覺得,晉陽侯對賈致的態度裏裏外外都透著古怪?
“三妹妹放心,二姐姐管家這麽久,手上也有了自己的些許人手,並不會受到晉陽侯的製掣。”賈致這話,幾乎是直接承認,晉陽侯這人完全不可信。
這晉陽侯也是能人,竟能讓自己的枕邊人對他完全失去信任。
賈數想了想,搖頭:“若如此,沿海一帶便不合適了。”
擔心賈致多想,她解釋到,“彩妝閣的老板是大姐姐與二姐姐的事,京城內許多人都清楚,晉陽侯肯定不會不知情。晉陽侯的祖籍畢竟在沿海,若是彩妝閣在那邊開業卻沒人通知晉陽侯,肯定會讓晉陽侯產生不好的想法。”...
賈致很想說,晉陽侯就算產生了不好的想法又能拿她怎樣?但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勸說,轉而問道:“三妹妹可是已經決定到什麽地方開店?”
賈數點點頭,又搖了下頭:“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江南一帶,那邊百姓富庶,也願意在胭脂水粉上花錢。”
如今海運雖然賺了大錢,可因為朝廷隱晦不明的態度,沒人敢大肆宣揚。
況且海運不過近兩朝才開始發展起來,發展完全靠海運的沿海一帶如何能與發展了千百年的江南相提並論?
“林家祖籍姑蘇,在那邊也確實有人手,隻是我畢竟才嫁過去沒多久,實在不好動用林家的人手為自己謀利。”賈數也是無奈,明知道林家能幫忙,卻因為彩妝閣是自己的產業而不能動用林家資源,隻能幹看著眼饞的感覺並不好受。
可想要以後生活自在,她便隻能讓自己經濟獨立,否則以後出事很容易牽扯不清。
賈致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開始扒拉自己這邊有沒有可用的人手。但片刻後,她隻能搖頭:“晉陽侯府於江南完全沒有人脈可用。”
就算有,不是屬於她的人脈,她也完全不敢用。否則被晉陽侯在彩妝閣的生意上橫插一腳,不說甘不甘心,隻是想起就能讓賈致恨得半夜睡不著覺。
至於賈故那邊……
“大姐姐在修國公府完全說不上話,沒辦法提供幫助。”
三人中,從夫婿身份上來說,要數賈故嫁得最差,隻是個不能掌權的庶子不提,日後也分不了多少家產。
她夫婿倒是爭氣,在修國公府也能說得上話,手中也有幾分人脈。可這些人脈卻與賈故無關,他根本沒有將其交給賈故的想法。
這點卻是賈數早有預料的,否則她之前就做好了到江南開店的準備了。
“我們沒人手,可皇上有啊。”賈數笑眯眯的,“總不能皇上真的隻說了一句話,便什麽力也不出地坐享兩成分紅吧?”
那兩成分紅可是從她的嘴裏摳出來的,白白送給別人,哪怕對象是皇帝,她也不怎麽甘心呀。
賈致都懵了:“三妹妹你可別亂來,聖上願意給彩妝閣做靠山,便已經是我們的福分,如何還能要求更多?”
她覺得賈數實在大膽,多少人想給聖上送銀子,聖上還不收呢,結果到了三妹妹這兒,她竟然覺得不甘心,想讓聖上給她做苦力,幫忙開店!
饒是一直淡定的賈致,也覺得心跳得有些快。
賈數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麽問題:“我們也不是非要皇上幫忙。”
賈致好奇:“那三妹妹的想法是?”
“我們可以將在江南開店能賺多少錢想辦法告訴皇上,到時候皇上是什麽做法,可就與我們無關了。”賈數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危言聳聽,“二姐姐,哪怕我動用林家的人脈,可自己開店,與皇上幫忙開店,得到的效果本就不同。”
啟聖帝坐擁天下,手上的人手遍布整個大夏,各種人才都有,開個店而已,對他還不是小意思?他不但能掙錢,說不得還能將彩妝閣開發出其他——諸如情報收集和傳遞的作用呢。
一點也不虧。
賈致被賈數嚇傻了:“可你這是算計聖上,若是被他發現你的意圖,你該如何脫身?”
賈數並不在意:“我之前拉皇上做靠山,難道不是在算計他?可他在意嗎?”那不是還親自題字,給彩妝閣送了塊匾來嗎?
由此可見,啟聖帝,他是真窮啊!
這種隻是隨便出點力,便能有大把大把的錢進賬的好事兒,啟聖帝怎麽可能生氣?
賈致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卻還是認真幫忙解決問題:“可沒辦法見到聖上,如何將我們想要在江南開店的想法傳遞給聖上?...”
“榮國公!”賈數看著賈致。
賈致驚呼:“父親?他怎會幫我等給聖上傳話?”
賈數也很無奈:“可上次如海去找聖上商談時,說話太直,我估計皇上近段時間大約是不會再召見他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她與林母不過是給他分析啟聖帝為何會答應幫彩妝閣解決問題,結果他見到皇上的時候,竟然開口就把她們說的理由直接捅了出來——
“陛下,聽說國庫和您的私庫都沒什麽錢了,您想賺錢嗎?”
聽聽這是什麽話?簡直跟指著啟聖帝的鼻子說他窮沒兩樣了,啟聖帝沒當場將林如海扔出上書房,那就是他脾氣好。以及……
他真的太窮了。
賈數再一次感歎,做皇帝能做到啟聖帝這種份上的,也稱得上是“千古一帝”了,前無古人,後……大約也不會有來者的。
賈致又問:“三妹妹為何不自己去找父親?”
賈數眼神遊移,她為什麽不直接去找賈代善?當然是怕把人嚇死了啊!
賈代善怎麽也是五十來歲的“高齡”,不好整天受驚嚇的。
見賈數不想說,賈致隻能歎氣:“那我總不可能直接去跟父親說吧?”
賈數趕緊拿出厚厚一遝紙遞給賈致:“這都是關於到江南開店的具體計劃,二姐姐直接交給榮國公就好。”
那是個老狐狸,肯定猜到皇上也在其中摻了一腳。
等處理完這件事,賈數立刻回了林家,然後找到之前那隻胖老鼠,俯身後操縱著直接跑出了林府。
既然要讓賈代善幫忙,她自然也該盡快幫他解決問題。
不過查人這事兒,還真不能急。
賈數先到了被抄家的掌院學士胡耀原本的宅子裏,因為抄家太晦氣,時間又間隔太短,胡耀家的宅子還沒有被人買走。
隻是裏麵空曠又荒涼,一個人影都沒有。
賈數辨別了下方向,便開始尋找胡耀的書房。不過她也沒抱有太大希望,畢竟書房裏麵若是真有什麽機密文件,也早在抄家的時候被抄走了。
賈數找的,是胡家的仆人名冊。
這東西,就算是抄家,也根本沒人會在意。
果然,賈數很快便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名冊,雖然已經有了破損,但稍微重要一點的仆人名字,都還保存完好。
賈數趕緊翻開,開始默記,三四遍後,她確定自己真的記住了,這才將名冊歸回原位。
然後,賈數直接跑到了府衙,找到關於胡家仆人都被哪些人買走了。
沒多久,賈數便發現了異常——
胡耀身邊的一個叫做李默的貼身小廝,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皮膚微黑,表麵看起來並不起眼,所以“理所當然”地在被公開售賣的時候,沒能被大戶人家買走。
賈數看過那本名冊後卻知道,他原本是胡家大管事的兒子。可大管事卻在這次的變故中自贖自身,如今已經變成良籍百姓了。
而這個李默,是大管事的獨子。
以這個時代的人對兒子的重視,那個大管事難道不是應該先將自己的兒子贖身,然後才考慮自己?
紅樓中的賴嬤嬤,碩鼠般地從榮國府搬走了大量金銀財寶,自己在榮國府外置辦了個宅子,家中財富幾十萬,可謂是不忠不義到了極致。可這樣的賴嬤嬤,在有機會贖身的時候,仍是將機會讓給了自己的孫子。
這個大管事難道還不如賴嬤嬤?(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