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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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秉懿睡得極不安穩,眼前一會是烽火中哇哇大哭的幼女熹保,一會是色如春花,轉過臉卻口吐鮮血的春羅,她還看見康王被一堆金兵圍困在山坡上,他麵如死灰抽出雪亮佩刀,刀刃偏轉,慢慢架到自己脖子上……

    “王爺!”她從夢靨中驚醒,立刻有金人打扮的侍女湊過來關懷,為她擦拭掉額頭的薄汗:“夫人,你終於醒了?”

    刑秉懿茫茫然的抬手擋了一下,眼珠緩緩轉動,雕花床,繡著素雅清荷的帷帳,紅木圓桌椅,軒窗燭影燈花,這裏並不是軍帳,她弱著聲音問:“這是什麽地方?”

    “縣衙後廂,王爺命縣令專門打掃出來的,把夫人安置在這裏。”那梳著長辮的侍女回答道:“夫人你在找王爺麽,他被國相叫去商量軍務了,很快就回來。奴婢叫重節,本是真珠大王的侍女,王爺派我來伺候夫人。”

    她怎麽可能會找完顏宗弼,她的夢裏喚的是夫君趙構,刑秉懿的眼睛黯淡下去,那侍女瞧她鬱鬱寡歡的模樣,以為她還是身體不適,走到圓桌旁邊,盛了一碗湯,道:“夫人餓了吧?過來進些飯食可好?”

    刑氏毫無胃口,坐在床邊一聲不吭。這時有人叩門,重節笑道:“是王爺回來了!”

    她走到外麵的堂屋打開門,看清月色下立著的人,稍微愣了愣,才向那人行禮:“奴婢見過蓋天大王。”

    同為武將打扮的萬夫長完顏塞裏問道:“四王爺可在?”

    重節道:“王爺不在,去國相帳中了。”

    “那我去屋裏等他。”早春三月,北方的夜晚寒涼的很,完顏塞裏就要邁步上台階,被重節擋了下,霎時大怒:“臭丫頭,連本王也敢攔!”

    重節被他踢了一腳,摔倒在地,扭了腳踝低聲哀呼。

    完顏塞裏哼了一聲,直接踏進堂屋,屋中擺設雅致,他正納悶著,完顏宗弼為何放著營帳不住,反倒弄了這麽個充滿脂粉氣息的房間,直到他看見了端坐在榻邊的佳人。

    “原來是金屋藏嬌……”完顏塞裏眼中立刻迸發出貪婪淫邪的光芒,自從前日宴會上驚鴻一麵,他就對嘉國夫人垂涎三尺,日思夜想。正愁沒有機會一親芳澤,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天賜良機。

    重節趴在那裏,還想拉住完顏塞裏衣擺,不讓他進去,對方一巴掌呼下來,打得她頭暈眼花。蓋天大王好色是出了名的,重節見情勢不妙,趕緊從地上掙紮爬起,一瘸一拐的去找金兀術救命。

    刑秉懿乍見房中闖進來一個陌生金人男子,已是一驚,見對方漸漸逼近,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你是何人?出去!”

    “你不認得我,我可認得你。美人兒,別怕啊,完顏宗弼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搓著雙手,哈哈笑著,如餓狼一般直撲向她。

    “啊……”刑秉懿呼叫,貓腰從他臂下鑽出,逃到圓桌後和他對峙。完顏塞裏目露凶光,她情急之下,起手摔了一盤菜肴,瓷器碎裂滿地,她快速的撿起一片碎瓷片,將那鋒利的豁口對準了自己的脖頸,顫聲威脅道:“你再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尋死覓活的本王見多了,”完顏塞裏惡狠狠的道,“你嚇不住我!”他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嘿嘿一笑,“像你這樣的女人,到了上京也是被送去浣衣院,到那個時候就是明碼標價人盡可夫,還不如現在從了我,本王一高興,或許可以把你帶出去……”

    刑秉懿手心裏都是冷汗,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你敢動完顏宗弼的人,不怕他饒不了你麽?”

    蓋天大王渾身燥熱,抬手鬆了鬆領口:“我早打聽過,四王爺從未留你過夜,隻要我們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不信,他會為了一個宋女跟我翻臉。”

    刑秉懿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完顏塞裏看準時機,跳將過來捉住她手腕,用力擰過,她手裏的瓷片應聲而落。

    她眼眶中淚珠終於滾落,蓋天大王正要露出得意笑容,這時屋外隱隱傳來人聲,越來越近,向這邊行來,細聽下竟然是侍女重節焦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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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搬救兵回來了!

    完顏塞裏暗叫糟糕,分神間,竟又被刑秉懿掙脫了去,她退到牆角,顯然也辨明了侍女的聲音。蓋天隻瞧那女人忽然含淚衝他一笑,弄亂了自己的發髻,布帛的撕裂聲後,她用破碎的上衣竭力掩蓋住雪白肩頭,蜷縮在牆角,嗚嗚哭了起來。

    蓋天嘴唇微張,愕然回頭,金兀術已然站在身後。

    眼底依稀有餘光掃過牆角啜泣的女人,完顏宗弼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寒意,“賽裏,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本王聽說你前幾日為了嬛嬛帝姬爭風吃醋,將千戶國祿刺死。今夜跑到我的地方撒野,怎麽,想把我這個王叔也給殺了?”

    冷汗涔涔,賽裏扯出皮笑肉不笑:“這是誤會、誤會……侄兒哪敢冒犯王叔,我正是為了國祿的事情,來找王叔通融的。”

    脫下身上的氅袍丟給重節,四王爺神色不改:“該如何處置,皇上自有定奪,先去刑房領一百軍棍,到上京前,別出現在本王麵前礙眼。”

    “……是。”完顏賽裏狠狠咬牙,對於這位隻比他大了兩個月的小王叔,頗為忌憚。完顏宗弼軍階比他高,輩分比他大,不僅是阿骨打寵愛的小兒子,就連當今皇帝完顏晟,都對他很是器重。

    蓋天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重節衝他的背影哼了一聲,趕緊跑過去扶起花容失色的邢秉懿:“夫人的衣裳破了,脫下來奴婢給你換一件?”

    完顏宗弼皺眉:“你也出去。”

    重節看看他,又看看嘉國夫人,欲言又止的有些流連,隻是她到底隻是個侍女,輕輕道了聲是,為他們合上門扉。

    窗外有風,樹影婆娑,邢秉懿站在原地,完顏宗弼越走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跳上,直到他高大的側影罩下來,將她的身影遮的分毫不剩。

    淺柳綠的寬袖宮裝,前襟和領口都繡著漂亮的花紋,隻可惜被撕破了,露出一雙羸弱白嫩的香肩。女子嫣紅的雙唇呼吸起伏,臉色蒼白,這種蒼白為她本就麗色無雙的麵容增添了一份羊羔般的脆弱,引人憐惜,卻鬼使神差的勾起男人的蹂/躪欲。

    完顏宗弼的手扶上她的肩窩,然後捏緊,高挺的鼻梁幾乎擦到了她額間:“夫人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是為了取悅本王嗎?”

    邢秉懿嬌媚的眼睛睜大了,換來金兀術略帶愉悅的輕笑:“看來你不大了解男人,男人想要占有一個女子,絕不會僅僅撕開她的衣襟……”他的手沿著邢秉懿玲瓏的身線滑移,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炙熱又歎息的口吻:“你們宋人的衣裳,好看是好看,層層疊疊的太過繁瑣,要從何處解開?”

    他又停下來,不耐煩於這樣無謂的尋覓,將刑妃攔腰抱起,她驚呼一聲,身子懸空後重新得到支撐,已然被他整個放在床榻上,想要起身卻被完顏宗弼死死壓住。

    完顏宗弼扯掉自己的腰帶,他的手就按在邢秉懿胸前柔軟的豐盈上,這是刑妃處心積慮等待的一刻,當這一刻終於來臨,她卻忽然回了魂一般,哭著劇烈的掙紮起來:“別碰我!你這個劊子手!你身上沾滿了大宋子民的血!沾滿了春羅的血!你為什麽不把我也一起殺了!”

    這才是她的真心話,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反倒比乖巧又虛偽的麵容,更另他心蕩神搖。“本王舍不得殺你,”他掐住她的下巴,瞳眸漆黑:“田春羅想要我的命,難道不該死?”

    邢秉懿咬牙切齒,握拳奮力捶他:“你有侵略欲,該殺!”

    “我還有情/欲,該殺嗎?”他呼吸急促,雙手撕裂她的裙擺,膝蓋頂上。邢秉懿兩條白生生玉腿亂蹬著,卻無法合攏,男人空出一隻手調整位置,重重的沉腰,一寸一寸壓進去。

    “不要……啊……”她美好的下頜難耐的揚起來,被痛楚和恥辱再度逼出了淚水,落在床緞上的右手胡亂的抓,卻隻抓到一片虛無。

    作者有話要說:  金兀術和趙構這倆男人,各有各的渣法。

    今天太晚了寫不下去了,還有沒睡的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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