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弑兒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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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博候將軍穿好了褲子,突然哈哈大笑一聲,道:“殿下所言極是,有些罪若是不罰實在是不應該。”
葉深輕笑道:“溫將軍說的是個理。”
“殿下可等我片刻?”溫將軍哈哈一笑道。
“當然,現在又不急什麽。”
葉深說罷,溫博候恭敬的作揖。
那提著青龍偃月刀的大漢朝著城樓之上走去,路過破碎的城門隻需一眼溫博候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鐵騎踏城門!看來葉深剛才真的很生氣啊,也不管為什麽自己的兒子剛才做了什麽讓殿下深痛惡疾的事情,溫將軍提著刀上了城頭。
來到溫泉麵前,囂張跋扈的溫泉已經嚇的屁滾尿流,隻是見到自己的父親溫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爹,你可要為孩兒做主啊,我什麽都沒做啊!”
“嗯,知道的,爹一定為你做主,爹可是統領北荒十萬大軍的二品將軍。”
溫博候此話一出,溫泉心中一熱,還是爹好,無論葉深有多少頭銜,無論葉深掌管多少大軍,這裏雖然是北荒,但是這裏是隴南城,這裏還是父親管轄的位置,老北王已經死了,這裏可是爹說的算。
溫博候的大手撫摸著兒子的臉龐,閉著眼睛,溫博候軟聲細語道:
“兒啊,你娘懷胎十月,生你的時候那會難產而死,你說你,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烽火戲諸侯我不知道?你斷袖之癖我不知道?你爹還沒老的什麽都不知道呢。”
溫泉哽咽道:“爹,兒子做錯了,爹兒子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救救兒子吧。”
溫博候睜開眼,眼中滿是愛意,笑道:
“爹會不救自己的兒子?爹怎麽可能不救你呢?”
溫泉聞聲,心中穩了不少,突然戾氣重生,低聲道:
“爹,您一句話的事情,誰知道葉深來過這裏?”
溫博候依舊笑的和氣,道:
“兒啊,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啊,你閉眼睛,休息下,你看你誇下的劍,爹戎馬一生都看著覺得疼。”
溫泉聞聲這才想起來自己誇下的短劍,隨即陰鷙的看向葉深,那個站在城下和妙齡少女說說笑笑的世子殿下。
不由心中更是戾氣滿滿,這世子殿下憑什麽如此囂張,憑什麽敢射自己一劍,憑什麽敢讓父親脫了褲子趴在腳下要求製杖?
“爹!”溫泉狠狠的咬著牙齒,滿臉戾氣。
“爹懂,兒啊,你不要怕,爹對比起你娘,但是爹一直對你好啊。”
溫博候接著道:“兒,爹給你抽劍,你忍著,別喊疼。”
溫泉惡狠狠的點了點,一副大丈夫的模樣。
溫博候一把將短劍從溫泉的誇下抽出,一坨碎肉掉了下來,血淋淋的。溫博候燕郊一濕,而溫泉看著溫博候竟然咬著牙齒忍受住了。
抽完短劍溫泉這才渾身一軟癱在溫博候堅實的臂膀上。
溫博候摸了摸兒子的頭發,低聲道:“兒別怕,爹送你回家。”
說罷,溫博候抱著溫泉來到城頭,他將溫泉放在城頭,此時溫泉雙膝跪地,腦袋正好放在城頭上,順眼看過去,是西北方,那裏是溫博候的將軍府。
“爹,你咋不帶我走呢?”溫泉抬頭問道,卻感覺父親的大手壓著自己的脖子。
“爹送你回家啊,兒啊,你好好看看,看看咱們家,這一路爹就不送了,爹在家等你。”
“爹!”溫泉終於明白,他張嘴大叫,嘴巴裏隻蹦出來了一個字。
溫博候單手起刀,那青龍偃月刀猛的砍向溫泉的腦袋,手起刀落,溫泉的人頭從城頭掉了下來,一股鮮血噴湧而出,落日餘暉下城頭有個無頭人。
溫博候雙目緊緊的閉著,眼角流出一絲淚水。
雀斑兒蒙蒙呼呼的醒了過來,剛剛醒了跪在旁邊的老卒抬手一劈,雀斑男兒再次昏倒,老卒戰戰兢兢心道:“少爺您現在可不能醒啊,小心一起沒頭了。”
溫博候顫抖著雙手,拿著青龍偃月刀的手抓的青筋暴露,過了一會,緩緩吐出一口氣,好似老了十幾歲,堅硬的脊梁也突然彎了下來。
溫將軍從城頭上走了下來,來到葉深身邊,恭敬道:
“殿下勞日奔波,請隨我回府休息一番?”
伍月聞聲蹙眉,心生不秒,葉深用手摸了一下伍月的小手,暗示放心。
葉深深深的看了一眼溫博候,這溫將軍依舊麵色不驚,心道:“好定力。”
“那行,隨溫將軍進府。”
說罷,鄭沄一聲令下,王府中的一千鐵騎闊刀大斧的朝著王府行軍。
此時的溫博候實在沒有心情說話,何況他自己本來就不是個吹噓拍馬的的人,想想自己的手段,溫博候突然笑了起來,揚天歎道:“北王您可看見了,老溫亦如當初!”
將軍府的鐵騎隨後行軍,文參謀對著旁邊的一個小卒道:“把溫少爺安葬了吧,記得頭朝西北方,讓他時常看看家。”
小卒不明所以,心想怎麽不帶回祖墳哪裏,文參謀估摸著猜到到了小卒的想法,低聲道:
“溫泉沒這個資格了。”
月落星稀的時候葉深騎著駿馬來到了溫家將軍府,府邸上的牌匾龍飛鳳舞寫著溫府兩個字,葉深對於書法雖然造詣不算大師,但是小有研究,這字龍飛鳳舞,大氣磅礴,一看就是父親寫的。
溫博候此時也看到了,停下來,道:“是大將軍寫的呢,那些年我們追隨大將軍南征北戰,後來安定下來,我求著大將軍給我賜字,大將軍待我很好,特意寫了溫府送給我。”
葉深點頭,道:“那你可怪我嗎?”
溫博候笑道:
“神靈在上,我溫博候當初發誓一輩子追隨大將軍,現在亦如當初,絕對不會忘記,吾兒跋扈,犯下鐵律大罪,說到底我還得感謝殿下給了我一個親手送他上路的機會。”
溫博候好似回憶起來,二十三年前他親手接過自己的兒子,也是摸了摸他的頭,疼愛無比,這以後溫博候再也沒摸過他的頭,今天再次摸了摸兒子的頭,大了不少,隻是安逸的歲月讓他變得如此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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