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朱元之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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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步群驚道“怎會如此?發生了什麽?”

    朱元述說了一番,葉步群氣的一拍桌子,冷聲道“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如今木已成舟,還是想想補救之法吧。”

    葉步群皺眉道“師兄今日歸山,可是懷疑這件事情是指物峰做的?”

    朱元雙眼微閉,搖搖頭,道“宋修如今在指物峰閉關不出,看來是想待時而動,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指物峰所做,我看,倒像是那秋君所做?”

    “秋君?為何?”

    “你不是說,他與漱玉峰交好嗎?此種關係一目了然,至於其動機是如何,目的又是如何,這便不得而知了,這樣吧,你去尋他,請他來承天峰一聚,記住,這次一定要穩重一些。”

    “師兄是想要……”

    “我要收他為徒。”

    ………………

    一覺睡起來,秋君臉頰上起了好幾個爛瘡。

    莫名其妙、毫無征兆的就起了好幾個瘡,秋君早上楞生被疼醒了,跑去找到李老頭,李老頭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為何。

    以秋君的體質,別說是生瘡了,連病都不會有,任何邪氣入體,幾乎刹那間就被他體內的兩股真元剿滅,至於內息不調,更是沒有可能。

    他有內息麽?

    “怎麽回事兒?”

    李老頭給他把著脈,皺眉搖頭道“不清楚,脈象正常,一如既往的虛,你這瘡是火瘡,乃戾氣所生,不應該啊。”

    老一隨口道“會不會是體內的真元紊亂的原因?”

    “不可能,他下半身都癱了,還亂個毛。”

    李老頭說完,怪裏怪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最近不會是幹什麽缺德事兒了吧?”

    拆婚算不算?

    還是說他收了不該收的髒錢,比如說胡老三的那一千宿命值?

    這是報應麽?

    秋君心裏有數了,暗自歎一口氣,煩躁的擺擺手,道“別瞎扯,現在怎麽治?”

    “給你抹點兒膏藥試試。”

    李老頭說完,進去調試了一副黑糊糊散發著惡臭的膏藥出來,給秋君貼在臉上,別說,貼上還挺涼快,倒是不疼了。

    秋君隨手掏出鏡子一看,頓時目光呆滯,悲號道“這老子還怎麽出去見人?”

    “你還要見誰?回山上待著去,過兩天就消了,實在不行戴個麵紗。”

    “我又不是娘們兒!戴什麽麵紗!”

    “那就沒辦法了。”

    老一隨口道“您比一般娘們兒好看多了。”

    “滾!”

    無故遭了這麽一檔子罪,秋君覺著是不是回去給胡老三燒點兒紙錢?

    紙錢這東西,素問峰就有不少,秋君隨手卷了一把,老黃推著他回了垂星峰之後,便找來個銅盆,朝著南方放下,一張張紙錢扔在銅盆裏。

    “胡老三,死就死了吧,這事兒咱也不是故意的,下輩子投個好胎,也別再賭了,錢我給你了,我再多給你燒點兒,咱們兩清了,行不?”

    別說,燒完這疊紙錢,秋君臉上的爛瘡還真好了不少,隻能說天道好輪回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蒼天不準備饒過他,糟心事兒一件接一件。

    下午,秋君正閉眼練劍,垂星峰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之所以叫不速之客,是秋君此前根本不認識此人。

    來人叫荀惑,是如今承天峰的大弟子。

    秋君沒見過荀惑,卻聽過荀惑的名聲,風評極好,但凡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說荀惑人不錯,這樣的人在秋君看來,不是偽君子,就是真君子。

    荀惑身材平平,其貌不揚,但是臉上總掛著寧靜的笑意,穿著一身月白儒袍,冠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整個人都透著幹淨清爽。

    見到秋君之後,也很是恭謹,上來就施了一個大禮,然後低頭道“晚輩承天峰荀惑,見過秋峰主。”

    “你就是荀惑?有什麽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偏見的原因,秋君聽不待見荀惑。

    “家師朱元今日返院,聽聞我書院多了一位峰主,特來邀請秋峰主前往承天峰一敘。”

    朱元?

    這老小子叫自己幹嘛?

    秋君沒見過朱元,但是承天峰的老大總是知道的,隻是一直也不曾見過,以前聽顏暖暖說今年好像就沒人見到過朱元,也不知道去哪兒浪了。

    不過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承天峰如今這德行,秋君就覺得這朱元不是什麽好鳥。

    於是,秋君本能的想要拒絕,再說了,你朱元又怎麽樣,老宋想見自己還得親自上門兒呢,人家不是祭酒了?

    架子怎麽這麽大?

    “我今日身體抱恙,實在不便出行,要不……改天吧。”

    秋君本以為這樣也就過去了,誰知道,這荀惑又是一個大禮,躬身道“家師曾交代,務必要請到秋峰主。”

    “你也看到了,我遮著麵紗呢,確實不方便見人。”

    荀惑就那樣躬身施禮,隻不過聽到這句話之後,腰彎的更深了。

    小夥子,好腰啊!

    秋君沒轍了,隨口道“我說,你師父這麽想讓我去承天峰,不會是回來了想和我算總賬,把我滅口吧?”

    “您說笑了。”

    “嗬嗬。”

    “家師說,是有要事想要與秋峰主相商。”

    荀惑說完,又特麽鞠躬站在那裏,秋君沒轍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樣了,他還能怎麽滴?

    秋君隻好叫上老黃,讓荀惑前麵帶路,推著自己去往承天峰。

    這是秋君第一次登上承天峰。

    承天峰是書院群山中僅次於朝天峰的大山,從上山的道路開始,一切便修建的一絲不苟,台階筆直,全是由漢白玉所砌,沿途所見學舍,盡皆對稱,恍若一副精致的工筆畫。

    穿過學舍便到了承天峰的學宮大殿,大殿修建的氣勢雄渾,比起朝天峰主峰的大殿也不遑多讓,雕梁畫棟,行走在期間,便能感覺到一股莊重。

    秋君隨著荀惑來到了朱元的居所,就在學宮後方的一座殿內,老黃在外麵等他,秋君讓荀惑推著自己進了殿內。

    殿內掛著諸多儒家的先賢畫像,下麵貢著瓜果,朱元就坐在正堂上,身旁還坐著一人,正是葉步群,見到秋君也沒有起身迎接,秋君自然也懶得行禮,兩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是秋公子第一次來我承天峰吧。”

    “不錯。”

    “感覺如何?”

    “還不錯,威嚴莊重,就是有點兒壓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