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報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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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

    “誰幹的?!”

    “還有王法吧?!還有家規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就一夥人圍毆同僚?!誰讓你們這麽幹的?!啊?!”

    老王站在院子裏,看著底下拍拍站著的眾人,指著他們的鼻子挨個喝罵,唾沫噴的老遠,一張老臉漲紅著,仿佛有人強了他閨女。

    一大清早來了,老王原本神清氣爽,可一看到荊芥那鼻青臉腫的模樣,牙都打哆嗦了,心裏懊悔不已,自己才走了一下午,咋就這樣了?

    看著鼻青臉腫的荊芥,他仿佛感覺有一柄刀在自己的襠下掛著,搖晃著,閃耀著。

    是以,例行的活兒一幹完,他不讓眾人吃飯,全部拎在院子裏教育。

    一夥人被老王噴了個狗血噴頭,一人心中不服,小聲嘀咕,道“我們就說了他兩句,是他先動手的,小鄧都被他打的昏死了過去,都不能走路了……”

    “什麽?你說什麽?你們說了什麽?”老王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

    一群人心裏暗罵這人豬隊友,好端端的提那茬幹什麽?嫌死的不夠快?

    這時候,這人心裏也反應了過來,低聲道“就說了他幾句,誰知道他一下子便動手打人了。”

    “說什麽了?”

    “說他真是走了運,能得您老垂青……”

    “哼!”

    老王哼了一聲,剛準備說什麽,卻感覺背後有人拉他的衣服,一回頭,荊芥看向了他。

    “怎麽了?”老王不解。

    在眾目睽睽之下,荊芥撿起一塊兒石頭,蹲在了地上。

    這小啞巴要幹什麽?

    荊芥想了想,拿起石頭在石板上……寫起了字。

    一眾人目瞪口呆。

    “他們說,你喜歡兔子,所以閨女叫兔兒,說我是兔子,把你睡了,所以才能去好地方幹活兒。”

    時間仿佛定格了。

    一夥人懵逼了,如遭雷擊,張開的嘴合不上了。

    啥玩意兒?

    這小啞巴還識字兒?

    任他們怎麽想,也想不出來荊芥居然認識字,不光認識,還會寫,盡管寫的那叫一個歪七扭八的不堪入目,可那也還是字兒。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去偷情,本以為萬無一失,不會有人發現,卻不知道角落裏偷偷藏著一個攝像頭。

    你在床上爽的嚎叫,感覺要上天。

    可你不知道,叫的有多爽,跌的時候就有多慘。

    那感覺,就像是爽完了下床,忽然被對方帶著幾十個大漢破門而入,個個殺氣騰騰,對你怒目而視,手中拿著是刀槍棍棒,嘴裏喊得是打打殺殺。

    一眾人兩股戰戰。

    還沒完。

    老王也是懵逼的,他也沒想到荊芥居然會寫字,更懵逼的是這句話。

    罵自己閨女兒?

    自己被人上了?

    想著昨晚床上的一些不太美好的對話和奮鬥,老王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了。

    還沒完。

    “他們還說,你屁股又大又圓,幹起來肯定特別巴適。”

    “還說你,口活兒堪比狗喝水,指法靈活似魔鬼。”

    “還說……”

    一群人都懵逼了,他們不斷的回憶著,自己啥時回說過這句話?我咋不知道呢?

    可是不管他們知不知道,老王已經信了。

    特別是那句話口活兒堪比狗喝水,那個畫麵感,一下子讓他炸毛了,戳中了他某一個痛點。

    看著老王那陰沉到變色的臉,一眾人明白了,他們完了。

    “不是啊,王管事,我們真沒……”

    “真的……”

    可惜,老王不聽。

    這就是老實人說謊的威力了,不管說什麽,說的多離譜,人們總是會下意識的相信。

    荊芥是個老實人嗎?

    不是啊。

    可他在眾人眼裏是個啞巴,一個啞巴還能不老實?

    老王是真的信了,也是真的怒了。

    他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的鞭子,劈頭蓋臉的就朝著眾人抽去,一群人爆頭哭喊,那一鞭又一鞭下去,叫的那叫一個慘。

    昨天噴的有多爽,今天喊得有多慘。

    報應來的就是這麽快。

    唯一爽的是荊芥。

    他臉上掛著狠辣的笑,默默無聲的看著眾人們抱頭鼠竄,哭喊不已。

    老王足足抽了小半個時辰,整個院子裏十多號人,抽的整個院子裏每一個站著的,連他自己都累的蹲在地上喘氣兒,這才作罷。

    荊芥學乖了,去端了一杯茶給老王,老王心裏頓時感動的不行,直言自己以前咋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麽有眼力見。

    看著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眾人,荊芥心滿意足。

    他心想,以後,應該就沒人敢欺負自己了吧。

    老王走了,荊芥也走了。

    留下了院子裏的眾人呻吟慘叫,一眾人互相攙扶著起身,痛不欲生的去幹活,罵他們是暫時不敢罵了,老王還在呢。

    以後也不敢罵了。

    料他們想破頭皮,也不知道這小王八蛋居然會寫字。

    隻是心裏卻把荊芥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當然了,他們也不知道,荊芥的十八代都早就死絕了,他不會在乎這個。

    荊芥還是太年輕,他不知道,仇恨這種東西,是會生根發芽的。

    這絕對不是靠武力可以讓人屈服的,就算可以,也絕對不會是一頓鞭子。

    隻是他見多了那些人在他哥芻蕘刀子底下哭喊的樣子,隻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一個人痛哭流涕,再也不敢心生歹念。

    他沒考慮到,在他哥芻蕘刀子下痛哭流涕的那些人,最後沒一個活下來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眾人躲著荊芥遠遠的。

    荊芥很滿意,很開心,他本就不說話,更不想和這群人有什麽瓜葛,以後大家各過各的,還省的礙眼,多巴適。

    這頓飯荊芥吃舒服了,這一夥人沒吃舒服。

    看著荊芥,他們就想到了那一頓鞭子,想到了身上的疼,火辣辣的疼,而不是致命的疼。

    這樣的疼,會刺激著他們覺得痛苦,但是又不會太過。

    午時回房裏小歇,一群人互相攙扶著哼哼吱吱的走進房間,大通鋪上還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人,正是昨天被荊芥一記撩陰腿給踢碎腦漿子的那人。

    他躺在炕上,扭頭瞧著眾人,虛弱道“你們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