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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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究竟有什麽把柄被朱氏抓住,不惜殺結發妻子也要保住秘密?

    一定是很重要,很嚴重的秘密,比殺妻的後果還要嚴重得多。

    現在他連女兒也要殺了。

    劉琰猜到了一些。

    “小哥墜馬的事情,和他有關嗎?”

    “有。”

    劉琰長長的出了口氣。

    當時小哥墜馬的事,鬧的雖然很大,平王,也就是當時的二皇子,還因此受了責罰——當然他受罰主要還是因為他行事不檢,但安王自己不這麽想,他覺得自己冤得很,認為父皇母後偏心,覺得他受罰全是小哥害的。在那以前,兩兄弟間關係尚可,從那以後……不提了。

    這事查來查去,又扣到了前朝餘孽的頭上。

    有時候劉琰也覺得這些前朝餘孽本事太大了,父皇遇刺,是他們幹的,小哥墜馬,是他們幹的,圍場裏劉琰和小哥一起遇險是他們幹的,宜蘭殿被投毒依舊是他們幹的。斬不盡殺不絕,春風吹又生。

    反正前朝餘孽就是個筐,誰幹了壞事都可以往裏裝,他們本來就無惡不作,不讓他們背鍋那讓誰背。

    不是他們幹的,也是他們幹的。

    “圍場那次的刺客呢?”

    陸軼略一猶豫,也點了頭。

    其實宮裏鬧過不止一次刺客,父皇幾乎每年都會遇見刺客,有時候甚至隔幾個月就會有一波。

    但圍場那次不一樣,那次的刺客目的明確是奔著小哥去的,劉琰算是被捎帶上。那次遇刺,除了父皇和小哥,別人那裏都沒事。

    殺父皇不足為奇,為什麽還要捎帶小哥呢?如果要一鍋端,為什麽跳過前麵一二三個皇子,要殺老四?皇子裏他是最小的,前朝餘孽更應該對皇長子、還有當時比較出風頭的皇次子下手吧?

    隻對皇子之中的一個出手,這些前朝餘孽怎麽想的?

    也許是他們覺得四皇子看起來特別不順眼,特別想要除掉他。

    嗯,如果父皇和小哥都沒了,那剩下三個皇子說不準會特別高興——劉琰覺得可以排除三哥,他沒有那個心計。

    二哥呢……不是劉琰看不起他,他那個腦筋,也挺難的。

    算來算去,如果真有個皇子夾雜在其中,那也就是大皇子了。

    陸軼又點了點頭。

    劉琰到現在都不太願意回想遇刺的那天,而且直到現在她能回想起的記憶也並不連貫,不完整。太醫說過,這是受驚過度,還讓劉琰放寬心,不要太計較往事。這種事藥石沒多大功效,其實就得靠時間,天長日久,漸漸淡忘了也就好了。或是經曆的事情多了,再看這一段經曆,就不會覺得有多在意了。

    後一句劉琰覺得可以理解為,倒黴著倒黴著就習慣了,以後肯定有更糟心的事在等著,等虧吃多了罪受夠了再回頭看這次的遇刺,那就不覺得這事兒算是一回事兒了。

    就比如現在,她知道圍場那次刺客的幕後之人是誰了,這一刻她再想到圍場啊、刺客啊,受傷啊這些事情,確實不怎麽難受了。

    心裏好象麻木了一樣。

    “他要殺小哥,還要殺我?”劉琰有點納悶:“我又不可能和他爭太子寶座,他殺我做什麽啊?隻因為我和小哥走得近嗎?”

    “也許是吧,個中原由,大概隻能去問安王自己。”

    “我不想問。”

    親妹妹去問親哥哥,你為什麽要讓刺客殺我?

    想想都覺得既悲涼,又可笑。

    她想得到什麽答案呢?安王可能會幹脆承認,就是想一並除掉她,也可能會說,那是誤傷,他本身沒有那個意思。

    但事實不會改變,當時刺客要殺她是真真切切的,如果沒有陸軼救她,劉琰早死透了,到現在墳頭的草說不定都能長了半人高。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去追究當初是有心還是無意——其實也沒什麽意思了。

    不過劉琰心緒平靜些之後,又想到另外一個疑惑。

    “你今天,就是去查這件事了?”

    一天就能查得這麽清楚?

    陸軼搖頭:“這件事牽涉甚廣,我在裏麵的用處不算太大。”

    這話就謙虛了,如果真是用處不大,那何必天不亮就把陸軼叫走,忙到現在人才回來呢?

    這會兒早過了劉琰平時歇息的時辰的,但是她現在靠坐在床上沒有半點兒睡意。

    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一天半晌的能查這麽清楚的,也許,不是從今天開始查的,可能已經查了幾個月,或者更久,也許從小哥那次墜馬,一直到現在,父皇都在追查這件事情。

    隻是劉紋的那碗甜湯把鍋蓋子揭開了而已。

    蓋子沒掀之前,一切看著太太平平,安然無事,蓋子一揭起來,才能看見鍋裏早就滾水如沸。這蓋子即使從外麵揭開,也早晚會被頂開。

    父皇是不是早知道其中內情了?

    還有安王……大皇兄,他是怎麽一邊在麵子上做得那麽溫良軟弱,裝得那麽父慈子孝,可私底下卻能殺父殺兄弟殺妻子甚至連女兒都要殺。

    聽起來真可怕,簡直不象人能幹出來的事。

    這樣的人,竟然還是她親哥哥?這人簡直喪心病狂。

    就那麽想當太子,想當皇帝?

    父皇和母後一定很難過……

    劉琰小聲問陸軼:“現在他在哪裏啊?”

    陸軼知道她說的“他”是指誰。

    “暫時拘押起來了。”

    “其他人呢?”

    “圈在安王府。”

    不知道父皇會怎麽處置他。

    這件事情必然不會就此結束,肯定會有很多人要被牽連進來。安王蓄養的人手、門客、為他效力的官吏……還有一些覺得他可能會成為太子,和他走得近的勳貴宗室——這些人裏可能有毫不知情的無辜者,但是這種時候,誤傷在所難免。

    父皇應該不會殺親生兒子……

    劉琰這樣揣測,可是她也不能篤定。

    但是安王算是完了。

    父皇他要是那麽心慈手軟,他還能穩當當坐在皇位上嗎?

    不等劉琰再問,陸軼主動說:“劉紋她一直病著,大概過了這幾日,就會送她去合適靜養的地方。”

    “比如?”

    “可能送到慈恩寺,或是旁的什麽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