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法一樣？”宮純疑問道。

    明海道：“都是在一夜之間衰老而死。”

    “一夜間衰老？”宮純問道，“這個怎麽說？”

    “因為死的人不論多大，哪怕八歲孩童，也是一夜間衰老而去。”明海道，“這末將真的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原來是這樣。”宮純歎了口氣，不再說話，良久，這才回道，“明海，你跟左耳跟我一同去大名府吧，後日啟程。”

    “是。”他們兩個連忙應道。

    “大哥。”宮純道，“要不你教他們兩個道術，否則麵對這種鬼怪之事，他們縱然武功高強，也束手無策。”

    “這……”陶伯賢正猶豫間。

    兩人齊刷刷地跪地施禮道：“師父在上，請收下弟子。”

    “這……”陶伯賢道，“萬萬不可，你們二位年紀比起純兒還要大幾歲，可不能拜我為師。”

    “請師父不要嫌棄。”兩人又道。

    宮純笑道：“大哥，你就收下吧，我們各論各的。”

    “那好吧。”陶伯賢無可奈何道，“不過平日裏不要叫我師父，叫我大哥即可，我們都是兄弟。”

    左耳起身道：“這哪行？”

    宮純道：“芒青跟千羽亦是大哥的徒兒，但他們亦是叫大哥，你們也這麽叫吧。”

    “是啊。”陶伯賢笑道，“叫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願意學，我的衣缽能有傳承。”

    “如此甚好。”左耳叫道，“大哥，我和明兄弟就此生視你為父兄，竭盡所能去學好。”

    陶伯賢道：“你們二位都是武學造詣極高之人，這些粗淺的法術自然很快就會，隻是依葫蘆畫瓢容易，但要去明白其中的奧義，或許要花上很長，甚至於一生的時間。”

    “倘若能有所成，花上一生，又能如何？”明海道，“今日有大哥為良師，我和左兄何愁無所成。”

    左耳連忙拉著陶伯賢道：“大哥，事不宜遲，還請即刻教授，我有些迫不及待。”

    “對啊，大哥。”明海亦是滿眼精光。

    “好好好……”

    陶伯賢滿臉笑容，轉身便出了門。

    “大哥這是……”

    宮純笑道：“兩位還不跟上去？”

    “哦，對。”左耳一拍自己的腦殼，連忙跟隨上去。

    明海連忙道：“統領，我也先去了。”

    “去吧。”

    宮純滿是笑容地目送他們離去。

    記憶中，陶伯賢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或許又有能夠去一展自己所能的機會，有著兩個欣賞自己的弟子，怎能不樂？

    宮純的心，也有著從未有過的歡喜，他難得見到陶伯賢如此的喜悅。

    “大哥收徒，你卻比他更開心？”枕靈總是神出鬼沒，此刻又突然坐到他的背後。

    “為什麽不呢？”宮純笑道。

    “你為何把自己的通感之能封閉，連我的到來，你都無法察覺？”枕靈疑問道。

    “我不是告訴你嗎？我隻想做一世的凡人。”宮純道，“有時候忘記自己身份，更幸福些。”

    “所以你也封印自己的靈氣。”枕靈道，“我該不該相信你那扯淡的理由呢？”

    宮純笑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相信我什麽。”

    “是啊。”枕靈笑道，“可你越來越和藹可親了，有時候我甚至在想，你還是不是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宮純道，“你啊，活得太短了，你師尊彌勒佛主的豁達，你才學了一半。”

    枕靈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師尊是彌勒，這件事我父王都不知道？”

    “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呢？”宮純笑道，“那個洞簫...，可是上古神物，它的主人在圓寂前，交給彌勒，讓他能夠找到一個最合適它的人做主人。”

    “這玉簫？”枕靈攤開手掌一道白皙無暇的光柱從掌心展開，化成一隻透明的洞簫。

    “這就是？”枕靈疑惑道。

    “你知道這隻洞簫叫什麽嗎？”宮純問道。

    “安魂簫。”枕靈道，“可渡化世間的冤魂。”

    宮純點點頭笑道：“你隻答對一半。”

    “一半？”枕靈驚訝道。

    “嗯。”宮純笑道，“它還有一個名字，也還有一種能力。”

    “是什麽？”枕靈疑問道。

    宮純並不回答，而是手往半空中一揮，浮出一道古曲。

    宮純笑道：“你不是看一遍就會，你試一下吹奏出來？”

    枕靈遲疑了一下，便將剛才的譜子吹奏出來。

    曲風輕快，沒有安魂曲的悲涼，但輕快中卻有著滄桑。

    他不明白，繼續吹奏，卻見那地板之上，突然有小草從磚縫一種長出。

    他嚇了一跳。

    “這是為什麽？”枕靈驚訝道。

    “它也叫回春簫，可以讓死去的人複活，可以讓枯萎的生靈又有了生機。”宮純道，“你師尊不告訴你，是怕你濫用，會讓你自己惹禍上身。”

    “那你怎麽告訴我？”枕靈疑問道。

    “沒有為什麽？”宮純道，“你該知道了而已。”

    宮純笑了笑，轉身離去。

    “回春簫？”枕靈滿是疑惑地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洞簫，頓時有些莫名的感慨。

    他從來沒想過，這簫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而又為什麽，他會知道？

    “為什麽？”

    他無奈地自問道。

    “什麽為什麽？”白小魅向影子般，從他的身後落下。

    枕靈道：“為什麽他會知道這洞簫的秘密呢？”

    “這洞簫，怕是上了年歲的老神都認識。”白小魅道。

    “他們都知道？”枕靈疑惑道。

    “當然知道。”白小魅道，“當年擁有者是……”

    她突然說不上來。

    因為記憶中，自己完全什麽都不記得了。

    “怎麽了？”枕靈疑問道。

    白小魅道：“我怎麽會這樣，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我明明知道，可……”

    她滿是矛盾地看著枕靈。

    枕靈笑道：“你的記憶怕是已經被人抽走了。”

    “誰能抽走你的記憶呢？”白小魅突然驚訝道，“他……”

    “唉。”枕靈道，“看來他什麽都不想我們知道。”

    他說罷起身往門外而去，留下一臉疑慮的白小魅。

    “喂，等等我。”

    白小魅依舊滿臉疑惑，但迅速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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