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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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架空蘇文09-10
詩會一共五輪,第二輪的題目是“新年”,所以詩作內容要喜慶。還是一刻鍾,收筆上交,然後發下來賞讀。
啟帝也許是殿試形成的習慣,看見下麵的人奮筆疾書就忍不住從位置上站起來,走下高位來到各人身邊,親自查看諸人的詩作。
因為啟帝的到來,有些心態不夠淡定的人忍不住緊張,更加作不出好詩了。
駱安年絞盡腦汁隻想到那首王安石的《元日》:“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幸好天燁朝也是有爆竹和這些習俗的,不然他還沒辦法拿出手。畢竟他是世界的主角,運氣肯定是不錯的。
004一早就告訴葉君歌駱安年選的是哪首了,葉君歌挑眉,這首詩似乎是歌頌新政的?駱安年用這種詩不怕皇帝不高興嗎?
果然啟帝走到駱安年身邊之後,臉色就微微沉下去了。小九連作詩都在稱讚“除舊迎新”,他是不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太子繼位了?
也是駱安年自己沒搞清楚這首詩的意思,他隻以為是說新年,沒想到裏頭還有更深層次的含意。
看著啟迪微微拉下去的臉色,駱安年心裏有些不安,這首詩不好嗎?為什麽父皇看到之後反而不高興了?
新年的詩本身就不好作,在這種敏感的時段,除舊迎新這種新年必有的環節卻成了皇帝的逆鱗,一個不小心就會犯忌諱,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這個時候要寫的符合當權者的口味必須新歲和舊年一起誇讚,要強調新一年是舊一年的延續,而非替代。而且駱安年的這首詩是絕句,要在形式上比過他顯然必須選一首律詩。絕句和律詩,在造詣相當的情況下,文人更傾向於律詩,畢竟絕句沒有律詩莊重。
所以葉君歌選的是一首相對比較熟悉的詩,畢竟他說了要打臉的——
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
曆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梅柳芳容徲,鬆篁老態多;
屠蘇成醉飲,歡笑白雲窩。(選自《已酉新正》明·葉顒)
眾人聽了微微點頭,雖然通篇沒有提到新年和新年的習俗場景,但是字裏行間都是新歲的新氣象和歡欣喜氣的氛圍,聽了就讓人覺得十分舒心。而且正麵誇讚了舊歲和新年都“氣象和”,聽得啟帝龍心大悅,這不就是誇他是個明君,誇本朝海晏河清嗎?
貴君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鎮北夫人果然厲害,這篇律詩很不錯,當為頭籌。小九的絕句裏年味很濃,隻是詩句形式上略遜一籌。”說到這裏貴君詭異地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笑著說道,“右相家公子的詩作第三,諸位可有異議?”
啟帝滿意地點頭:“不錯,第三輪吧。”臉上是滿意了,心裏怎麽想的卻不知道。
駱安年鬆了口氣,看樣子剛剛啟帝臉色不好是他的眼花。
因為出了之前的事情,駱安年也沒心思計較這一輪他還是萬年老二了,沒事後麵還有三輪,遲早把傅彥清壓下去。
貴君繼續出題,接下來第三輪第四輪葉君歌微微收斂,讓了駱安年一籌,所用的也不是耳熟能詳的詩詞而且自己當場做的,所以駱安年還未發現不妥。畢竟駱安年再怎麽樣也是皇子,他不能完全不給他麵子。
最後一輪是決勝局,葉君歌和駱安年,誰勝了這一局誰就是真正的頭籌。這回的主題是“梅花”,都是應景的主題。
貴君突然開口:“本君有個想法,這一輪的詩與畫結合,一起比試,也就是說,諸位要按要求作畫,然後把作好的詩題在畫上,可以一人作詩一人作畫一人題字,最後分開品評。”
這個提議倒是很有意思,聽詩聽的昏昏欲睡的人都起了興致,一致讚同。
“那麽,諸位可以下位去看看其他人作畫題字的過程,不要出聲驚擾就好。”貴君著人取來不同顏色的顏料,雖然估計用不到,畢竟是畫梅花,墨梅紅梅黃梅比較多,其他顏色很少用到。
作詩方麵,寫梅花的詩詞太多了,不管是哪個朝代都不少,所以要作出有新意的明顯比較困難,大多數人都是陳詞濫調,不過詩詞功底還不錯,不至於太拿不出手。於是這一回倒是有不少人願意給別人品評。
駱安年是自己作畫自己題字作詩,葉君歌也是。
駱安年選用的是膾炙人口的那首王安石的詩,這一輪不再是提前交給貴君品評,而是所有人一起。駱安年胸有成竹地把畫作交給小太監舉著展示給所有人看,他的梅花較為柔和,倚在牆角,上麵還有積雪,右上角題詩:“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這首《梅》在原始母星的中國幾乎是隻要上過學的都知道。但是這首詩的層次較淺,隻要在意境上壓過它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小九這首詩倒是不錯,將雪和梅的白強調出來,不像其他詩詞一般千篇一律。畫和詩也相得益彰,很不錯。”太子出聲讚歎,越發覺得自己看上的人果然樣樣都好。
這個稱讚有些得罪人了,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若是以前恐怕還沒人敢不滿,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太子的地位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駱安年還來不及得意,葉君歌悠悠地開口:“這真是巧了,九皇子殿下竟然與我想到一處去了。”葉君歌轉頭看向小太監,含笑道:“麻煩公公了。”
公公連道不敢,也將葉君歌的畫作舉起,這幅畫著重體現雪梅的傲骨,梅花不遠處還有賞梅人陶醉的身影,似乎能隱隱聞見那股幽香。題詩:“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選自《雪梅二首(其一)》宋·盧梅坡)
駱安年臉色一變,前麵兩句他沒聽過,但是後麵兩句他再怎麽無知也知道是現代非常有名的名句,難道傅彥清也是穿的?!但是他之前的詩詞自己幾乎都沒有聽過啊!
駱安年暗自思索,決定回去之後就讓人去把傅彥清以前寫過的詩詞拿來給他看,隻要再發現一首他見過的,他就能斷定傅彥清跟自己一樣是假才子。駱安年微笑,他不信傅彥清是真的有才華,他肯定也是抄襲的!
貴君微笑:“這次的詩作沒有異議了吧?鎮北夫人果然不愧是可以和江南才子爭春的奇才,這首《雪梅》入木三分地刻畫了雪與梅各自的特色,意境上勝了小九一籌,不過小九這首也當為第二。這第三的詩詞詩詞雖然立意並不新鮮,但是功底深厚,所以本君覺得應該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姐得第三。”
太子不滿地皺了皺眉:“鎮北夫人的詩是否偏題?他寫的雪與梅,而非單純的梅。”
貴君淡定地反駁:“雖然如此,但是主寫的還是梅,通過雪來襯托梅。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太子不說話了,他看到他的外公左相大人在衝他搖頭。
貴君心情舒暢,繼續道:“作畫這一方麵,鎮北夫人的作畫功底十分驚人。”他驚訝地看了眼葉君歌,“倒是能與在此道浸淫數十年的霖方大師媲美了。”
不懂作畫的人聞言十分詫異,霖方在畫界的名聲可不是蓋,但想也知道貴君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隻好壓下自己的懷疑。
葉君歌不動聲色,他要是不藏拙的話,區區霖方怎麽能與他相提並論?
“書法諸位都十分在行,鎮北夫人的字傲氣淩人,本君竟然能瞧出雪梅的風骨,實在令人驚歎。”貴君點評完,拍拍手笑道,“那麽,毫無疑問,鎮北夫人是最終的得勝者了,陛下。”他轉頭看啟帝。
啟帝笑道:“既然答應了出彩頭,朕自然不會食言。朕聽說母後賜了鎮北夫人一副百子千孫帳?既然如此,那朕也賜你一套百子千孫碗碟,希望鎮北夫人早日懷上麟兒才是。”
葉君歌:...=皿=憋攔著我我要弑君!
004:∑(っ°Д°;)っ君君你要淡定啊!
“詩畫比完了,下麵是什麽?”啟帝被挑起了興致,萬分期待剩下的比試。
“下一個是樂曲,安苑郡主的古箏彈的十分好,可不要讓本君和陛下失望才是。”安苑郡主的父親蘭英候是貴君的父親在世時收的弟子,性格溫柔,脾氣好,也許是覺得和自己很像,貴君十分喜愛她。
駱安年神思不屬,根本沒有能分心聽貴君的分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直到下一輪比試開始。
這回葉君歌沒有再參加進來,他又不是賣藝的,幹嘛要這樣降身份地獻藝?反正他也發現那個安苑郡主的琴藝完敗駱安年,所以完全不用自己動手。
剩下來的比試駱安年都沒能取得頭籌,畢竟原著中他能樣樣拿第一少不了運氣的原因和背後小攻的使壞,那些比他厲害的不是正好不舒服沒參加比賽就是不小心發揮失常,剩下都是小攻們做了手腳,反正不是靠自己的能耐贏的。這會兒他倉促獻藝,又有葉君歌在旁邊虎視眈眈,那些人根本沒有做小動作的機會。
本來應該大放異彩的年宴倒是顯得駱安年文不成武不就的,唯一拿得出手一點的詩作還讓人疑心,畢竟九皇子不善詩是很多人都隱約知道的,除了被他迷昏了頭腦的小攻們,剩下的人嘴上不說心裏也疑惑的很,隻是他們想不到原因罷了。眾目睽睽之下,駱安年作詩確實沒有作弊,除非他提前猜到了題目所以找人作了背下來。這麽一想似乎很有可能,畢竟貴君出的題目都是應景的,很好猜。
倒是沒有人懷疑貴君幫他一起作弊,畢竟貴君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
年宴結束之後各回各家,葉君歌罕見的想念他家男人了,也許是年宴上被鎮南夫夫刺激到了,也許是過年的時候闔家團圓的氣氛讓他覺得十分孤寂。
葉君歌一個人坐在亭子裏喝酒,本來下午就停了的小雪半夜又開始紛紛揚揚的下,被風一吹,就卷進沒有遮攔的亭子裏,有些落在發上,有些碰到衣服和臉頰就化了。
小廝被他趕去長廊裏候著,本來是讓他去休息的,他不肯,非要守著。葉君歌索性就把暖手爐塞給了他,自己披著狐裘,裏頭是清涼的單衣,有精神力護體還不算難受。
小廝時時刻刻地緊盯著他,生怕自家主子凍出什麽事兒來。
【君君你想他的話就去見他唄,可以購買一次性的往返傳送符,不過懲罰卷購買需要的貢獻值翻倍就是了。】004看不下去了,再一次勸道。
葉君歌低頭看著一滴不剩的酒壺,隨手放在一邊,終於點頭:‘好。’
回到屋中,遣退了想守夜的小廝,鎖好房門,拿出傳送符依靠係統資料庫確定莫遠淩房間的位置,直接點擊傳送。
莫遠淩正一個人在屋子裏喝悶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隻是今天卻很容易就醉倒了,估計是思念的心太重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葉君歌回身鎖好房門,滅了幾盞燭火,隻留下床頭的小燈明明滅滅。
“媳婦兒...”莫遠淩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睛看著那人忙忙碌碌的身影,這是幻覺吧...
“嗯。”今天過年,葉君歌也懶得跟他計較,上前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莫遠淩:...媳婦兒在夢裏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_(:3」∠)_就不能柔弱一回麽?!
——拉燈——
大清早,葉君歌勉強撐著坐起來,身.下的刺痛讓他不由得皺眉,無奈地看了一眼房間裏的狼藉,他是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收拾了,直接用貢獻值兌換了一次性的清潔術,把房間恢複原樣。
把自己被撕碎的衣服毀屍滅跡,重新拿了套衣服穿上,葉君歌看了看在床上睡的死沉的愛人,摸了摸他手臂上纏著的繃帶,心疼的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狠下心輕點傳送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莫遠淩一覺醒來,回想起昨晚夢裏的銷.魂場景,心裏有一種滿足與失落交雜,怔愣了許久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駱安年回去後氣的砸了不少東西,然後叫來太子哥哥派給他的暗衛,讓他去找傅彥清所有的詩作來給他看。
第二天上午他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個個翻過去,沒有任何讓他覺得熟悉的詞句,難道昨天晚上真的是個巧合?還是他自己記錯了,隻是句式差不多?
駱安年迷惑不已,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放過葉君歌,穿越的老鄉又如何?擋了他的路,他就不會放過他。
時間過得很快,開春有天燁朝有去寺廟祈福的習俗,而京都的夫人們喜歡去城外的培安寺。
一般都是家裏的男人帶著一家老小一起去的,就算是家裏再不受寵,的小姐和公子都有資格參加,當然小妾裏頭隻有側室和受寵的姨娘能去,通房丫頭就不要想了。
莫遠淩遠在關外,又沒有妾室和孩子,他自己又是孤兒,是當年被老鎮北將軍從塞北提溜回來的孩子,父母都死於匈奴人手下。老鎮北將軍戰死之後,他就沒有親人了。往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寺裏上香的,今年輪到葉君歌一個人去了。
小廝忙裏忙外幫著管家收拾東西,開春第一天培安寺會被皇家包場,而葉君歌和鎮西夫人兩家因為丈夫在外打仗得了恩典,可以今天一同去,省得之後和其他權貴家擠在一處,反正這兩家人都少。鎮西夫人嫁過來多年,由於聚少離多,膝下隻有一個兒子才七歲,小身板倒是長的很壯實,聽說已經習武好幾年了,勵誌要子承父業以後參軍給他爹幫忙。鎮西將軍也沒有妾侍,父母去世的早,所以他們家也不過是來了兩人。
葉君歌被他拉著說話,小男孩沉穩地跟在旁邊,沒有半點不耐煩。
“令郎倒是沉得住氣,也耐得住無聊。”葉君歌看了他一眼,這個小孩看著就是有出息的,長大了也絕非池中物。
鎮西夫人拍拍兒子的腦袋:“他知道我一個人在家總是寂寞,所以輕易不肯離開我半步,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葉君歌笑著點頭:“好小子。”忍不住又想逗弄他:“你以後要跟你爹上戰場,到時候還不是要離開你君父?萬一你君父又寂寞了你該如何是好?”
小男孩愣了一下,皺著眉想了半晌,抬頭看他:“到時候父親就可以退下來陪君父了。”
葉君歌輕笑:“萬一你父親還要上戰場退步下來呢?”
小男孩沒辦法了,轉頭看著鎮西夫人,心裏十分掙紮,他想和父親一樣成為大英雄,又不想丟下君父。
鎮西夫人搖頭:“你做什麽要這樣動搖他?”
“嗬,我不過是提前把這個事實擺在他眼前罷了。”葉君歌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聽著,小夥子,你應該趕緊長大,然後娶一房脾氣好聽話的媳婦兒,讓他給你生幾個大胖小子,有你媳婦兒和兒子陪著,你君父就不會寂寞了。”
小男孩茅塞頓開,連連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傅正君!”
鎮西夫人無語:“...彥清你夠了啊。”
葉君歌大笑,揮揮手:“我先行一步,你們慢慢走,這兒風景倒不錯,讓小家夥好好瞧瞧,去了西邊可就看不到了。”
去大殿上了香,出來正巧遠遠看見貴君帶著君妃們過來,不想下跪行禮的葉君歌快步從偏門出去了。
“正君?”小廝氣喘籲籲地跟著葉君歌往後林走,葉君歌突然停下了。
葉君歌揮揮手讓他離開:“我自己走走。”
小廝皺著臉,不讚同的看著他,實在拗不過他,隻好自己先離開了。
‘怎麽了?’剛剛突然聽見004的提醒。
【駱安年找了人等在後林的亭子那邊,他想把你引過去,讓那個人強迫你,然後他安排的人會帶其他人來捉奸。就算這個計策失敗了,亭子邊還有個湖,把你推下去,反正傅彥清也不會遊水,然後等大家來了推你的人再把你救上來,你跟別的男人有了親密接觸還被其他人看見了,這也算是毀了你的清譽。等你男人回來,自然會厭棄你。】
葉君歌冷笑:‘真是爛俗的手段。既然他細心安排了這麽多,我們怎麽好不幫他一把?他現在在哪裏?’
【他怕出什麽意外,所以一直躲在亭子附近。】
‘隻有他一個人?’
【對,其他人被他打發走了。】
葉君歌抬腳往亭子那邊走過去,亭子裏沒有人,但是他感應到亭子旁邊的假山後頭躲了一個人,還有一個人躲的更遠些。
他走進亭子裏坐下,靜靜地等待那個安排好的人出手。
果然,沒多久,假山後的人就三兩步衝了上來,葉君歌一拍石桌跳開,抬手捉住他的脈門,另一隻手直接點在他的穴位上,他就動不了了。
葉君歌用的其實不是點穴,畢竟這具身體沒有內力,而是精神力凝聚在指尖,剛剛通過接觸侵入他的靜脈,暫時鎖住了他的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遠處躲著的駱安年都要驚呆了,不是說傅彥清不會武功嗎?!剛剛他自覺地來到後林進入林子,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安排的人出來引他過來,自己還心想天助我也,結果分分鍾就反轉了?!
偷襲的漢子內心也十分崩潰,這和劇本上的不一樣啊摔!
葉君歌慢悠悠地來到呆住的駱安年麵前,惡劣地笑笑:“九皇子殿下玩的開心嗎?”
駱安年呆呆地看著他,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又閉上。
葉君歌一把拎起他,殘忍地笑著說:“好好享受吧。”然後走到湖邊,把他丟了下去。
初春還十分寒冷,更別說這是在山上,氣溫更低了,湖水像冰水一樣,凍得人手腳僵硬。駱安年會遊泳,但是無論他怎麽撲騰,每次他即將上岸的時候都會被葉君歌重新踹下去,看戲一樣笑著看他垂死掙紮。
另一個被遺忘的漢子焦急地僵在亭子裏,眼神往這邊瞟著,要是九皇子出了什麽事,他就別想活著了,太子殿下一定會把他千刀萬剮的!
玩了一會兒,駱安年已經快沒有力氣了,遊泳本來就耗費體力,更何況駱安年嬌生慣養的,這個湖水又那麽冷,身上的熱氣散的很快。原本為了保暖而穿的厚衣服吸了水變得千斤重,駱安年感覺自己要撐不下去了,劃水的動作漸漸小了下去。
葉君歌用精神力凝在腳下踏水飛過去,把人提溜起來,拎到岸上讓他吹冷風,絲毫不管他是不是會被凍出毛病來。
‘他安排來捉奸的人呢?怎麽還沒來?’葉君歌不耐煩地問道。
【很快了,馬上就過來了,君君。】
葉君歌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終於有人聲傳過來了。
葉君歌微笑地看著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直喘氣的九皇子殿下,看得他生生打了個寒顫:“你...你想...幹嘛?”
“當然是,不讓殿下你的安排作廢咯。”葉君歌拎著他的領子,三下五除二把人再次丟進了湖裏。
駱安年:...qwq麻麻!古人好可怕!窩要回家!
漢子:...麻蛋你還有完沒完啊!被你玩死了勞資就別想活了!
葉君歌悠閑地轉身離開了,駱安年鬆了口氣,努力往岸邊遊,但是之前耗費的力氣太多,他也隻能在原地劃水不讓自己沉下去。葉君歌走遠了之後動了動手指,大漢身上的精神力緩緩消散,他顧不得自己現在周身還有些僵硬,連忙跳下水把駱安年救了上來,這一幕正好被趕過來的眾人看見。
大漢身上的僵硬還沒退去,很輕易地被幾個皇子捉住了,由於駱安年之前的安排隻有他和參與的幾個人知道,連太子也隻知道他打算做點什麽而不知道具體的行動,所以幾個皇子不知道這個大漢是太子派去保護駱安年的,見他要跑趕緊把人捉住了,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駱安年被嚇傻了,他也沒想到要給大漢求情什麽的。現在名節受損的是他自己,雖然他一向沒什麽清譽可言,但是傳言和親眼看見畢竟是不一樣的。
葉君歌遠遠看著,然後轉身離開了。他一點都不擔心駱安年和大漢會供出自己,先不說大家信不信柔弱的傅彥清會武功打的過那個大漢,就駱安年的性子大家也不信他是無辜的。再說了,他們肯定能查出大漢是太子派來的護衛,傅彥清就更不課能打的過了。不僅打不過,而且護衛救皇子一看就順理成章,所有人都會相信駱安年是自己失足滑下水的。
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成功了,駱安年也不想想他要怎麽解釋太子派給自己的護衛不但不在他身邊護著反而跑到後林去並且正巧就救下了落水的鎮北夫人。太過巧合的事情就不是巧合了,肯定有貓膩。
如他所料,駱安年這一係列變故刺激的腦子不清醒,別人問他怎麽回事的時候一個勁的說傅彥清把他丟到水裏去了,又說傅彥清打敗了太子哥哥給他的護衛,話語顛三倒四的,像是瘋症發作了一樣。
“小九,你被湖水凍著,腦子不清醒了,快堵了他的嘴,沒看到他在發燒說胡話嗎?”太後冷冷地掃過身邊的一個宮女,小宮女嚇得連忙找了幹淨的帕子捂住他的嘴。
大漢的身份也被拷問出來了,雖然他也說是傅彥清幹的,但是卻被貴君三言兩語揭過去了:“這人這是和小九主仆‘情深’,幫主子陷害人也不知道找個可信的說法,我知道上回年宴裏頭鎮北夫人壓了小九一頭讓他很不高興,但是人家是靠真才實學,小九實在是肚量太小了。”
幾個皇子不滿地皺眉,開口要為駱安年平反。
“夠了!”太後掃視了一圈,幾個皇子不敢再說了。平日裏太後在宮中積威甚重,而啟帝與她母子情深,又覺得皇後的事情十分對不起她,所以除了皇後沒人敢跟她嗆聲。這些皇子從小就不得她待見,被訓斥了許多回了,現在即使長大了也不敢造次。
“今天的事情是小九一時失足落水了,這個護衛拖下去處理了,回宮。”
“是...”
這件事太後故意沒有封口,所以在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有人說九皇子是不祥之人,去拜個佛都能落水,肯定是佛祖不願意看見他;有人說九皇子說不定是跟那個護衛在後林私會,聽見有人來了所以嚇的失足落水了;還有人說九皇子是想偽裝落水然後說是鎮北夫人剛剛經過的時候把他推下水的,但是落水之後磕到了頭,所以告狀時前言不搭後語,反而顯得自己在說瘋話。不管外頭怎麽傳,駱安年的名聲是徹底毀了,他落水之後被侍衛救了,名節受損,估計沒有人家願意娶他了,就算礙於皇帝的命令娶了,也不會怎麽寵著,隻是供著好了,不短了他的吃穿,其他的就別想了。
駱安年後來聽了流言羞憤的想要自殺,被幾個皇子攔住了,皇子們連忙派人封了流言,但是眾人也心知肚明。駱安年怎麽可能真的要自殺,他又不是古代人把貞.操看的比什麽都重,不過是做戲罷了。
在葉君歌看戲的時候,終於傳來停戰的消息了。
他家男人,要回來了。
莫遠淩回來的那他天光非常美,雖然沒出太陽,但是這樣吹著微風的陰天反而是葉君歌最喜歡的天氣。
他站在百姓中遠遠看著那個自信強大的男人一身鎧甲,騎著高壯的戰馬,身後跟著凱旋而歸的將士。
肅穆氣氛,整齊劃一的動作,雖然隻有區區幾十人,但也能透過他們看出駐紮在京城十裏外的大軍是如何的風采——如果無視其中某個靠前的明顯不是漢人的家夥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匈奴派來的使者。
葉君歌仔細審視著他的身體,鬆了口氣,看上去沒有受什麽重傷。
百姓們自發地站在兩邊,留下一條寬大的通道給遠歸的將士們,深情激動,他們多半是有家人在這次大軍中的。
莫遠淩騎著馬帶著親衛往這邊行來,戰馬小跑著,並不快,讓周圍的百姓能清楚的看到幾十人的樣貌,尋找有沒有自己的親人。
莫遠淩的親衛不是武將家族的子弟,他們都是平民百姓中脫穎而出的士兵。
忽然,莫遠淩縱馬加快了速度,身後的親衛緊緊跟上。
葉君歌看著那個男人深情凝視著自己,飛快地跑近,然後又放慢了速度,到得跟前,一把將自己摟上了馬。
周圍的百姓發出驚呼,然後有人認出了葉君歌的身份:“那是將軍夫人!”百姓高興的跟什麽一樣,歡呼著,用祝福地目光看著兩人。
葉君歌橫坐在男人身前,被他死死按在懷裏,動了動身子,發現被抱得更緊了:“你幹嘛?”
“別動,讓我抱抱。”莫遠淩把臉埋在他秀發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狠狠親了他一口,“想死老子了!”
周圍人歡呼的聲音更大了,莫遠淩的副將打馬湊過來笑道:“嘿,大嫂好啊!我們將軍天天想您想的茶飯不思的,隻好努力的打匈奴來緩解相思了哈哈哈。”一邊說一邊往遠處跑,生怕被莫遠淩捉住收拾一通。
使者用流利的漢語感歎道:“將軍和夫人感情真好!”
葉君歌輕笑,看著自家男人微紅的耳廓,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輕聲說:“我很想你。”
莫遠淩眼前一亮,葉君歌慢悠悠地加了幾個字:“除夕夜裏的時候。”
莫遠淩失落了一小下,又高高興興地笑開了:“我知道夫人你隻是不好意思說,你肯定是一直都在想我,就像我一樣。”男人嘚瑟地拿胡茬蹭了蹭愛人的臉,收到了爆栗一枚。
“你他媽想戳死我?!多久沒刮胡子了?!”
莫遠淩嘿嘿地傻笑著,轉移了話題:“夫人,我除夕夜夢到你了。”
葉君歌冷笑:“夢見跟我做.愛嗎?色胚。”
莫遠淩咳了一聲,夫人真了解他,這都知道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