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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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03-04
允帝沒有關心府尹是怎麽處理那個獄卒和下令抓葉君歌進來的那個官兵頭子的,當務之急是要給葉君歌看病。
“寶貝兒,你感覺怎麽樣?”允帝抱著他一路回了皇宮,輕輕把人放在龍榻上,抓起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壓著肚子,自己輕輕地幫他按揉,“好點了嗎?”
葉君歌虛弱地搖搖頭,本來就疼的眼淚快流下來了,見到愛人之後,之前因為猜測而生的惶恐和被孤孤單單關在牢裏忍受疼痛的委屈立刻就湧上來了,淚水怎麽都止不住。允帝心頭一疼,低頭吻掉了他的淚水:“沒事了沒事了,太醫很快就來了。”
岑鶴軒依舊警惕地站在旁邊,想分開兩人又不敢,他再傻也知道這位是皇帝陛下,而且看主子的表現,兩人關係很好,隻是...他記憶裏好像主子跟皇帝沒有任何交集啊!
“疼...”葉君歌輕輕□□一聲,蹭了蹭他的臉頰,“你抱我...”
“好。”允帝立馬答應,小心翼翼的把人抱進懷裏,一手摟著他,一手給他揉肚子。
心裏火氣上湧,朝著門怒斥:“太醫怎麽還沒來?!”
羅康順擦著汗,交集地等在門外,誒呦,太醫喲,怎麽還不來啊,再不來萬歲爺要發火了。
時間沒過去多久,但是對大殿內的幾個人來說確實分明漫長,好不容易等來了太醫,太醫匆匆放下藥箱給葉君歌把脈,然後有條不紊地取出止痛地藥丸給他服下。
“怎麽回事?”看葉君歌不再疼得冒冷汗,允帝這才鬆了口氣。
“公子這是因為常日挨餓所以有了胃病,又連續數頓沒有進食,所以才會腹痛難當,公子胃不好,需要慢慢調理,以後的膳食還有許多忌諱,另外要用湯藥養胃。”太醫見允帝神色不善,不敢長篇大論,三兩句講清了重點,然後道,“公子暫時不能馬上食用飯菜,需要稀粥調養。”
允帝點點頭:“下去吧。”
太醫連忙應諾,下去寫了藥房和飲食忌諱,這才匆匆離開。
目前這位帝王不是個好脾氣的,很少有人敢一直呆在他附近。
允帝壓下心疼,輕輕地開口,生怕驚擾了懷中人:“現在還疼麽?”
葉君歌不想說話,搖了搖頭。
“是我的錯。”允帝沒有用朕這個自稱,他不想在這個人麵前擺架子,他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葉君歌垂著眸子,剛剛的疼痛消磨了太多精力,他現在累得很。昨天一整晚想事情也沒有睡,如果不是疼痛刺激,他早就睡過去了。現在胃依舊隱隱作痛,隻是比剛才好受多了。
“餓了嗎?羅康順已經著人下去吩咐了,很快粥就能上來。”允帝想跟他說說話,又怕驚擾了他,而且實在找不到有什麽能說的。
“嗯。”
他心裏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忽然瞄到旁邊怒瞪著自己的岑鶴軒,眼前一亮:“寶貝兒,這個男孩...”
葉君歌看了一眼,疲憊地道:“他是我的書童,給他安排個房間休息一下吧,還有,他也好久沒有吃頓好的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允帝連忙答應:“你放心。羅康順!”
“喳!”羅康順親自領人下去,看樣子萬歲爺對那個畫師很不一般,連龍床都讓他上了,恐怕以後會留在太和殿近身伺候,這個小奴是畫師帶來的,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葉君歌在皇宮裏調養了許多日,身體才漸漸好起來,這期間,“聖上親自去牢裏把瘋畫師抱回宮”的八卦消息已經傳播了整個京城,後宮中更是不太平,所有宮妃都在打探這位畫師是何方神聖,如何能緊緊抓住陛下的心。可惜允帝把他保護的太好了,太和殿不是他們能打探出來消息的地方,而且葉君歌又懶,足不出戶地待在屋子裏,宮妃的手就更伸不進來了。
貴妃坐在上首悠悠地喝茶,下麵的妃子們倒是神態各異,有焦急的,也有鎮定自如的。
“貴妃姐姐,您難道不著急麽?”貴妃的胞妹阮嬪一派天真地樣子,她是個急性子。
“著急有什麽用?沒見到陛下都把人藏在太和殿裏了麽?咱們再著急也什麽都做不了啊。”煙嬪拿絲帕擦擦嘴角,擋住那一抹嘲諷的弧度,這個阮嬪真是傻,要不是仗著是貴妃的親妹妹,她早就被玩死千百遍了。煙嬪跟她不太對付,她就見不得皇宮裏有天真的小丫頭,襯得好像她自己很肮髒似的。
“那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陛下親自去抱回太和殿的。”淑妃不鹹不淡地加了一句。
一時間氣氛又有些變了,就連一向自詡平和淡然的莊妃臉色都有些難看了。在這皇宮裏,哪會真的有什麽不在乎皇帝恩寵的妃子?不過是作秀而已。
倒是貴妃依舊沉得住氣,她緩緩放下茶杯:“好了好了,我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她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說實在的,再親密的姐妹進了宮也會漸漸疏遠,有誰能忍受跟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尤其是,這個妹妹被送進的原因是,她這個貴妃不受寵。每次看見這個妹妹,她就想到自己到現在連一次都沒有侍過寢,簡直不能更心塞。所幸宮裏其他妃子也沒有人侍過寢,不然誰還聽她這個名義上的貴妃的話?
再說了,這個妹妹簡直是傻的可愛,給她捅了不少簍子,如果不是家裏一再囑咐她護著妹妹點,她早就想放棄她了。
“不管如何,還是要見到人之後才能知道怎麽對付他。”四妃之首的賢妃開口道。
貴妃倒是不急,左右對付是個男人,又不能生兒育女。
德妃嗤笑:“急什麽,一個男人而已,沒有這個男人難道陛下就回來後宮了?說不定...”下麵她沒說下去,那是妄議聖上,她可沒那麽傻,留下話柄。
這回貴妃臉色也難看起來了,要是陛下真的是喜歡男人的話...沒見到之前有個姓江的樂師很得陛下歡心嗎?
德妃是唯一一個讚同皇帝寵愛男人的人,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她已經擺明了被允帝厭棄了,不過是因為她背後的家族,所以允帝沒有動手收拾她罷了。
宮妃們的聚首沒有討論出任何有用的手段,所有人又悻悻地離開了。
葉君歌通過004監控著他們,本來還打算看看他們想怎麽對他出手,結果去是這麽一個收場,他無趣地翻了個白眼,這群女人也真是沒用。
葉君歌這兩天有些閑得無聊,他被允帝當瓷娃娃一樣養著,生怕出點什麽事情,也不準他踏出太和殿一部,好像外頭有能吃人的怪物似的。實在無聊的葉君歌決定要去書房找點書看。
太和殿是皇帝寢宮,連著位於前朝的太清殿,那是皇帝辦公的地方。太清殿的書房是禦書房,允帝批奏折的地方,太和殿的書房隻是消遣用的,所以沒什麽需要避諱的。
葉君歌身後跟著小太監,他的書童被允帝說是帶去學規矩了,所以這些天都沒見到,倒是配了個太監給他使喚。
葉君歌進了書房第一眼看到了正中那張大書桌,上麵攤開放著一張畫。葉君歌走過去看了看,裏麵花的是自己從前的樣子。這個畫麵似曾相識啊。
葉君歌看了看畫上人的衣著,又看了看自己上身穿的,一模一樣。
他現在這身衣服自然不是係統給的,而是允帝命人按照他衣服的樣式做出來的,用的布料和繡娘都是頂好的,日夜趕工才在日內做好送來,就為了給皇帝陛下討好心上人。隻不過再好的布料也比不過畫上人真正的那身衣服。
畫上不再是當初隻有神子沒有五官的樣子了,這幾日允帝已經把他的臉畫上去了。
葉君歌突然興致來了,想把他男人也加上去,樣子就畫他原本的模樣好了。
葉君歌讓小太監研磨,然後提起毛筆,思索著該如何下筆。
記憶中那個人總是異常聽話,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副恭敬謙卑的樣子,沒想到心裏居然存了這樣的念頭。
葉君歌輕笑,其實,心裏有點小得意這是怎麽回事?不是應該生氣他欺師滅祖麽?
他提筆在畫中人的身後加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不是記憶裏小大人的樣子,而是真正長成了獨當一麵的男人那樣,似乎一伸手就能把身前的謫仙攬入懷裏。
葉君歌畫五官的時候異常小心,生怕畫錯了一筆,因為記憶中那個人的樣子有些模糊了,畫起來不是很順。葉君歌畫到眼睛的時候頓了頓,是什麽樣的眼神呢?
記憶裏似乎沒有見過對方的眼神,每次他都是垂著眸子,恭敬地站在那裏,以前不知道是為何也懶得探究,現在想來,估計是怕眼睛泄露了不該有的心思。
葉君歌想通了之後,十分順利地畫上了一雙含情脈脈地雙眼,幽暗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身前的人,似乎要把他刻進眸子裏。葉君歌還給他的瞳孔中畫上了自己的小小的倒影。
滿意地看了看,放下筆,等著墨跡自己幹透。
小太監瞥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嚇的趕緊垂下眸子,畫上的男人不知道是誰,但是那副樣子,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畫上的男人對畫中人的心思,可是,那個男人不是陛下。要是陛下知道了...
葉君歌放下筆之後就開心地轉身走了,他要去太清殿找他男人。
葉君歌突然想起來他自己的宮殿就叫太清殿,這個巧合還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羅康順守在門外頭,遠遠看見葉君歌,為難地迎了上來:“誒呦,公子,您來的不巧,陛下他真正裏頭處理奏折,這個時候誰都不準進去打擾。您看...?”
葉君歌瞥了他一眼:“哦。”
然後繼續往裏頭走,羅康順頭都要大了,這位怎麽不聽勸呢!
攔不住葉君歌,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進了禦書房,縮著脖子等他被凶出來,要知道連之前的江樂師都不能進去的。也不對,江樂師連前殿都不能來,這位比他好多了。
然而事實是,葉君歌平平安安地在裏頭呆下去了,不僅如此,裏麵的某位還十分樂意他的打擾。
葉君歌慢吞吞地往裏頭走。
允帝聽到動靜之後煩躁地丟過來一封奏折:“不是讓你們不準進來嗎?!”
“是嗎?”葉君歌淡淡地反問道,“你跟我說過不準進來?那好啊,我走就是了。”
允帝聞言一頓,怒了,誰踏馬態度這麽囂張?跟他家寶貝兒一樣...等等...
“不!寶貝兒,我沒有不準你來。”允帝慌慌忙忙地起身跑過來,把人摟進懷裏,“我是跟他們說的,沒說你,沒說你,你別生氣。”
“哼。”葉君歌揪了揪他的耳朵,“你什麽毛病?”
允帝乖乖任他揪,道歉:“我錯了,寶貝兒,你隨時想來都行,我就喜歡見到你。”
這家夥是上輩子點亮了甜言蜜語的技能之後,這輩子也跟著無師自通了麽?葉君歌翻個白眼,不想搭理他。
“寶貝兒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葉君歌似笑非笑:“是啊,我想揍你了。”
..._(:3」∠)_好吧。
葉君歌看他這樣子,噗嗤笑出來了:“是,我想你了,我想...”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要你了...”
允帝摟著他的手臂一緊,艱難的開口:“可是你身體不好...”
“已經好了。”葉君歌伸手開始扒他的衣服,他已經受夠了一天到晚當個瓷娃娃的日子了。
一番*之後,葉君歌趴在他懷裏,戳著他的胸肌質問道:“你後宮那麽多女人,哪個上起來最有感覺?”
“我沒上過他們。”允帝順口答完之後才發現自家愛人問了什麽問題,立刻眉飛色舞,“寶貝兒你是吃醋了嗎?!”
葉君歌狠狠咬了他一口:“你才吃醋!你要那麽多女人幹什麽?”
“我...”允帝有點氣弱,“為了平衡朝堂,你知道的,後宮和前朝息息相關...”
嗬嗬。葉君歌才不管:“你什麽時候遣散他們?”
“額...寶貝兒,我們來換個話題聊吧?”
葉君歌從他懷裏退出來:“哦?你說換一個?”
“不...”允帝額頭冒冷汗,完了,寶貝兒生氣了。
葉君歌撐著站起來,這副身體確實很弱,不過才一次,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他現在腿軟,隻能勉強站住。從地上撿起衣服穿上,推開了允帝想要幫忙的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和你的三千後宮相親相愛去吧。”然後轉頭往外走。
他腳步很慢,酸軟的腰肢和身後那處的微痛,讓他根本沒辦法走快,但是允帝不敢上前來,他被葉君歌剛剛的眼神懾住了,隻能呆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葉君歌艱難地回到太和殿,讓小太監去備衣物,自己去了太和殿的湯池沐了浴,換上幹淨的衣服,直接倒進龍床就睡了。
允帝回來的很晚,葉君歌走後他心不在焉地處理完了奏折時已經很晚了,匆匆沐浴之後來到寢殿,看著葉君歌背對著門口的睡姿,小心翼翼地上床。
葉君歌被他鬧醒了,轉身踹了他一腳:“滾下去。”
葉君歌突然愣了愣,他恍惚想起以前自己就這樣,有一點動靜就能醒,可是後來在他男人的關懷下,至少睡著的時候,他男人再怎麽動作他都不會被吵醒了,可是現在,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似乎是從...他男人上次被漏洞偷渡者弄死之後,他就重新變回了這樣警惕一切的樣子。
愛人也是會出事了,他原以為愛人會永遠陪著他。
允帝苦著臉看他,葉君歌在發呆,但是看上去卻像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寶貝兒,我沒有地方去...”
“你不是有那麽多妃子嗎?隨便去誰那裏他們都能高興死了。”葉君歌沒回神,隻是聽到問題順著就蒼白著臉回了一句。
剛剛踹人的動作扯到了後麵,疼的他整個人不好了。
其實葉君歌這個身子瘦弱的很,沒什麽力氣,葉君歌自己也心累,懶得動用精神力,所以根本沒法把允帝踹下床,但是允帝拿不準他什麽想法,看他那副蒼白著臉瞪著自己的樣子,心疼又心軟,乖乖離開了。
葉君歌回過神的時候,允帝已經不在寢殿內了。
對方明明是按照自己的意思離開了,他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感覺,葉君歌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很難過,他覺得愛人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在乎自己。這一世,他更在乎自己的皇位是不是穩固。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他從來都是把自己當做是最寶貝的珍寶,沒有什麽能比自己更重要。
葉君歌抓著被子的手收緊,將光滑的緞麵攥出了褶皺。
長夜漫漫,兩個人都無心睡眠。
天將亮的時候,葉君歌才沉沉睡過去,他本來白天做了一次就已經很累了,又熬夜,發起了低燒。
另一邊,允帝在太和殿的書房呆了一夜,一夜沒有睡。
他凝視著桌上的畫像,不知道在想什麽,畫裏多出來的那個男人,他不知道是誰,但是似乎有些熟悉。
允帝有些吃醋了,這裏的東西除了寶貝兒沒人敢動,畫上的男人是寶貝兒畫的,但是寶貝兒卻沒有畫他,而是畫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剛剛寶貝兒還把他趕了出來,寶貝兒是不是愛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允帝想到這個猜測就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麽極端的事情,他想撕了這幅畫。
他死死攥緊手心,不可以,畫上有寶貝兒,不能撕,而且他隱隱也不想毀了這幅畫,哪怕是裏麵的男人,他有預感,毀了畫像他以後會後悔的。更何況,這可是他和寶貝兒一起完成的畫...
五更的時候羅康順在門外提醒要去上早朝了,允帝遲鈍地消化了半晌他的話,終於點點頭,想起來羅康順在門口看不見,出聲喚他進來伺候。
洗漱完去朝陽殿的時候,允帝還是忍不住轉身先去看了眼葉君歌。
葉君歌麵對著門睡的很沉,允帝走進並沒有吵醒他,臉色有些嚇人,整個人氣息不穩。
允帝嚇了一跳,摸了摸他的臉,又覺得不對,摸了摸額頭,覺得有些熱。
“寶貝兒?”允帝推了推他,沒有醒。
一瞬間,允帝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去叫太醫!”
羅康順聞言顧不得喊小太監,自己親自小跑著去太醫院找太醫。
葉君歌發燒了,燒了好久,從低燒燒到高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些天,急得允帝差點掀了太醫院。
等他好不容易病好清醒了,允帝連忙把他抱進懷裏,死死摟住,連聲說:“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寶貝兒。”
葉君歌還有些眯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病中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也是被004綁架去完成各個世界的任務,隻是他被綁架的時間並不一樣,是他飛升時渡劫之後,那個時候他剛剛渡完劫,十分虛弱,被004趁虛而入綁走了,後麵經曆的任務世界都十分難,他完成任務完成的很艱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力量越來越弱,最後不知道怎麽了,004突然出現重大錯誤,整個程序崩潰,而他這個跟004緊緊聯係的宿主也被連累著魂飛魄散了。
夢裏的場景十分朦朧,尤其是醒來之後就更加難辨真假了。
葉君歌嘲笑自己被之前的猜測弄得草木皆兵了,連做個夢都能夢見這樣的場景。
隨意把這個夢丟在一邊不去想,很快就忘了個幹淨。
“寶貝兒?寶貝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也許是葉君歌發呆的時間有些久,允帝著急了。
葉君歌回過神:“嗯?”
允帝鬆了口氣:“剛剛在想什麽?嚇死我了。”
“我剛剛在想之前做的夢,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做了什麽夢?”不知道為何,允帝突然對這個問題十分執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葉君歌一愣,回想了半天,最終遺憾地搖搖頭:“不記得了。”
“哦。”允帝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遺憾,心裏五味陳雜。
“我怎麽了?”葉君歌發現空氣裏有一股藥味,身上也黏黏的,除了很多汗。
“你發燒了,睡了好些天。”我差點就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幸好,幸好你醒了。允帝把他抱得更緊,勒得他有些難受。
“疼。”
允帝連忙放鬆了些,連連道歉。
葉君歌睡了一覺想通了,罷了,說不定他是有什麽苦衷呢。雖然心裏還有些不好受。
從來不會體諒別人的葉君歌,終於學會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想想了。
允帝無法跟他解釋,一個國家壓在身上的沉重,但是他這些天為了葉君歌生病的事幾天沒上朝沒有處理奏折,已經是極限了,接下來的時間,他沒法經常陪著葉君歌,他必須要把之前拉下的事情處理完。
葉君歌百無聊賴地躺在軟榻上,捧著個話本隨意翻看,實際上根本沒有看進去。
自己又被冷落了。
說著不計較,葉君歌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生了兩場病倒是脆弱了很多,天天想著要愛人陪自己。
等允帝終於處理好朝政之後,他陪著葉君歌在書房裏看書。
允帝突然想起來之前他看到的那副畫,拿出來問葉君歌畫上的男人是誰,雖然語氣不敢太強硬,神情卻是一副質問的樣子。
葉君歌無言以對,愛人指著前世的畫像問自己這個奸夫是誰,他該怎麽回答?
風水輪流轉啊,之前在都市世界裏,他葉君歌故意指著自己的畫像質問過白牧,那個時候白牧簡直被他鬧得要心力交瘁了,現在輪到愛人反過來質問自己了,而他卻不知道改怎麽回答。
“那就是你。”葉君歌決定實話實說,“是上輩子的你。你信嗎?”
允帝愣了愣,葉君歌的表情太鄭重了,他無法說對方是騙他的。
“我信。”你說的我都信。
於是允帝就抱著葉君歌,一個人對著畫像傻樂了起來:“寶貝兒,我們是不是生生世世命定的夙緣啊?”
葉君歌第一次沒有鄙視他,而是輕笑著點頭:“對啊,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允帝狠狠親了他一口,蹭了蹭他的臉頰,“真好,寶貝兒,我們來畫一張這一世的畫像吧?我畫你,你畫我。”
葉君歌點頭:“好,你先畫。”
允帝開心地拿起筆開始作畫,葉君歌給他研磨,看著他專注地樣子,被迷住了,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換來他帶著純澈笑意地一個回望。
“寶貝兒你別急,很快就畫好了。”
“嗯。”葉君歌微笑,看了看畫作,裏麵的他正是剛剛那樣一副抬頭親吻的樣子。
葉君歌額頭落下一串黑線,真是夠了,這個家夥。
“好了。”允帝樂顛顛地把毛筆奉上,期待地看著他。
葉君歌接過筆開始作畫,算了,偶爾滿足一下這家夥的願望好了。
畫上的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身量較小的男人抬頭親吻高大男人的臉頰,高大的男人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垂下的眸子緊盯著懷裏的人,滿是寵溺,一身莊重的帝王服襯得他越發霸氣天成,使那張棱角分明的堅毅麵龐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允帝很滿意,雖然平時他家寶貝兒的氣場比他強,但是分明他才是丈夫,畫像上當然要他更有氣勢才對。
葉君歌向來知道怎麽讓這個要求低得可憐的家夥滿足,有的時候,他自己都心疼愛人,隻是心疼歸心疼,讓他去處處退讓收斂氣場那是不可能的。
葉君歌來皇宮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可是這一個月裏別說是任務,主角受都沒見過一回。倒是在去禦書房的路上碰到過主角攻宸王,這個宸王果然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一天到晚沒事幹,到處晃悠。之前去勾搭主角受,後來發現允帝有了新歡,於是又跑來調戲葉君歌。
每回葉君歌碰到他的時候,004都會發布一個打臉的隨機任務,讓葉君歌用強大的毒舌能力去刺激他。
“喲~這不是溫公子嗎?”宸王拿著一柄扇子搖啊搖,自命風流的樣子,十分欠抽。
葉君歌原主叫溫墨之,不過他很是不習慣這個名字,於是就當沒聽見。
“溫公子。”宸王長臂一伸,單手合上扇子攔住葉君歌,“溫公子何必如此無情?本王與你打聲招呼你也不理。”
葉君歌看了他一眼:“你誰?”
“...”宸王咬了咬牙,繼續微笑道,“原來溫公子不認識本王,本王當今聖上的胞弟,宸王。”
葉君歌點點頭:“哦,那你可以讓開了嗎?你很擋事。”
“...”宸王深吸一口氣,不行他要淡定,“不知溫公子急匆匆的要去哪裏?”
關你屁事。“我要去找陛下。我倆很熟嗎?”
宸王愣了,呆呆地搖頭:“不熟。”
“那你幹嘛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讓人誤會了怎麽辦?我可不想被傳成‘宸王殿下的新寵’。”誰知道你這家夥有多少個紅顏藍顏知己。
宸王握緊了扇子,這家夥說話怎麽就那麽欠抽呢:“本王私生活很檢點的。”
“嗬嗬。”葉君歌不予置評,“那麽殿下可以讓開了嗎?”
“...”怎麽覺得你不以為然?宸王咬著牙擠出幾個字,“是本王叨擾了。”
“嗯,你知道就好。”葉君歌看了他一眼,推開扇子往前走,他身後跟著終於學好了規矩的岑鶴軒,憋笑憋的內傷。
【叮!已完成隨機任務“打臉”,獎勵貢獻值300】
葉君歌回想起之碰到他的時候的場景,忍不住感歎這個王爺好傻,這樣怪不得鬥不過他男人。
“在想什麽呢?”允帝處理完手頭的奏折,轉頭看見葉君歌又開始發呆了,他這些天時不時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君歌回過神:“嗯,我在想你弟弟。”
“他怎麽了?”一提到這個胞弟,允帝就沒什麽好臉色,也是,誰會喜歡一個沒事老跟自己對著幹的家夥?
“他想勾搭我。”葉君歌端起允帝喝過的差別喝了一口,“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真是討厭。”
允帝鬆了口氣,自家寶貝兒不被他蒙蔽就好了。
“那家夥是不是有病?”葉君歌放下茶盞。
允帝拿過去也喝了一口:“怎麽?”
“他是自戀狂啊。”葉君歌眨眼,“老以為自己多招人喜歡的樣子。”
“...”允帝覺得自己竟無言以對,好像確實是這樣的,原來他弟弟是有病麽?
“算了不說他了。”葉君歌原本乖乖坐在他的腿上看他批改奏折,現在換了個姿勢,雙腿分開,麵對麵跨坐在他腿上,雙手從他腋下環過去抱住他的背,臉貼在他的肩膀上。
“怎麽了?”允帝心中一動,這個姿勢簡直太方便了。
葉君歌微微抬頭注視著他,他研究過了,從這個角度,自己在對方眼裏看上去最惹人憐愛。
“我想去尚儀局玩。”
允帝愣了一下:“尚儀局?那不是司樂的?你一個畫師去哪裏幹什麽?”
葉君歌哼:“你難道以為我隻會畫畫嗎?我琴簫都很在行的好不好?”
葉君歌想起來了,自己之所以在行琴棋書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眼前這個家夥,總是找借口拖著讓他實力升的別那麽快。索性他自己也沒打算那麽快飛升,既然小徒弟舍不得自己,自己也就順著他的意思放緩步子了,拿閑暇的時間去幹點別的事情消遣。現在想想這家夥肯定是有預謀的,自己要是飛升了他就見不到自己了,所以才找那麽多借口拖著他的修為。
允帝尷尬地笑笑,他居然不知道自家寶貝兒那麽厲害。
“可是你去哪裏會受委屈的,那邊都是樂師,他們會排擠你。”
葉君歌挑眉:“不是還有你嗎?我有你罩著他們敢給我臉色?”
允帝一想也是,可是他真的不想讓自家寶貝兒離開自己那麽遠。
“我不管,我要去玩,我一天到晚無聊的很,你又忙著你的政務,都沒時間搭理我。”
允帝有些尷尬,他想起之前自己為了朝堂的安穩不願意遣散後宮的事情,心裏有些愧疚,確實是自己對不起他,隻好勉強答應了他的要求。
葉君歌微微勾唇,他就知道這招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