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章: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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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長不在意道“你得了吧!你都被罰去看大門了,還什麽你學宮,你學宮的?”
看大門的老先生毫不相讓,“不是我學宮,你還以為這是在你青山書院啊?你這老東西!”
這兩個,年少時便是同窗,日常讀書論道成為習慣,以至於老了老了還習慣為一些小事爭執不休,但情誼卻是最好的!
雲樹本想為老山長引薦“璟王爺”等人,這兩個老的竟然不管不顧的“吵”了起來。她有些羨慕這樣的情誼!
“璟王爺”覺得氣質高華的老先生竟然這樣不講究,為了一點意氣而吵嘴,很有意思!比那些禦史總用道貌岸然的話,爭奪利益、權勢有意思多了!他們怎麽就沒有好好跟老夫子學呢?
黎歌卻知道那個看大門的老頭就是學宮裏學問最淵博,性子最不羈的高夫子。≈1t;i>≈1t;/i>
上前一拜道“學生黎歌見過高夫子!”
老山長指著黎歌道“你看,你看!學生都看著呢,你這老不羞的,就是這樣給學生做榜樣的?”
高夫子看看黎歌,讓他起身,又對老山長不屑的嗤笑一聲,指著趙君山幾個,“喏,這幾個不是你學生啊?你是個老而知羞的啊?”
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
“山長,高夫子,雲樹為您二位引薦幾個人吧?”
“璟王爺”饒有興味的看著這邊,她必須要引薦一二。
朝中哪有什麽璟王爺?當初也就覺得雲樹年幼,隨口編出來哄他的。雲樹也隻當不知道。這兩個老夫子卻知道的很清楚。看看眼前之人,倒也很配合的打哈哈,客套一番。≈1t;i>≈1t;/i>
老山長心道雲樹這個小東西一介白衣,竟然認識這麽多貴人,不知是際遇好,還是命運使然!
“璟王爺”之前感興趣的學啊,道啊,學宮啊,書院啊,學子啊……在老山長與老夫子的爭論下,得到了更多內容。
卓淵覺得這些沒意思,一直在偷偷逗著趙君山。趙君山想和表哥一起出去玩,現在不想聽這些了,又被卓淵撩撥的想炸毛。
雲樹便請求先告退。得王爺和山長允準,便趕快帶卓淵和趙君山撤退——趙君山都差點忍不住要咬卓淵了。
稍稍離了這群人,趙君山便與為兄不尊的卓淵打鬧起來。雲樹則退掉一副端正的樣子,一會兒幫一個,一會兒幫那個,唯恐天下不亂,三人鬧騰的不亦樂乎。≈1t;i>≈1t;/i>
“璟王爺”忽然覺得老夫子討論的話題寡然無味了,這麽多年兢兢業業處理朝政,第一次萌出想玩的想法。而卓淵的那個做一輩子紈絝的誌向,還真是類似於《論語》中孔夫子所讚賞的天下太平的誌向!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他還沒能做到,他還不能放心的去遊玩……
雲樹帶趙君山和卓淵玩了一天。趙君山雖然不喜歡卓淵總是逗他,可也不得不承認,他那個人很好玩!
在雲宅用完晚飯,雲樹本想送趙君山回去的,可這貨不願意回去,非要住一晚再回去,雲樹隻好找個借口,讓人去學宮給老山長送了個信。
卓淵提議繼續投身京城的夜生活,被雲樹果斷拒絕了,趙君山太小,可不能把他給帶歪了,於是便成了三人在書房看書。≈1t;i>≈1t;/i>
卓淵百無聊賴的時候,去給卓大人送信,說卓淵不回去的雲寶回來了,還帶著廖廷越。
“爺,他非要見了您才肯說。”雲寶無奈的回稟道。
雲樹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廖廷越,“現在見也見了,我的梅花金針是不是在你那裏?”
廖廷越麵無表情的搖頭,“沒有見。”
“那你來做什麽?”
“據說白天你去找我,揚言要打的我滿地找牙?所以我來了。”
雲樹冷笑,“我一介白衣,如何敢將承義郎打的滿地找牙?況且,還是在我這裏……”
“那我們出去打,隻要你有本事贏得了我,我絕不追究你的責任。”≈1t;i>≈1t;/i>
“我要是不小心,弄死你了呢?”
“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那就看看吧!”雲樹回身對卓淵和趙君山道“我出去一趟,你倆玩吧,玩膩了就各自休息。”
卓淵正要看廖廷越被雲樹打的滿地找牙,聽到這話禁不住跳了起來。“你不帶我去啊?姓廖的又欺負你怎麽辦?”
“那明天你就死命修理他。”
“表哥,不要去了吧?我擔心你。”趙君山小心的晃著雲樹的手臂道。
廖廷越可是比表哥高了一個頭的成年男子!看起來比表哥壯實多了。
“沒事,不要擔心,他未必是表哥的對手。”
雲樹換了身黑衣,便同廖廷越出了門。≈1t;i>≈1t;/i>
廖廷越在前麵帶路,淨挑小巷子走,見他走的這樣熟絡,這幾夜一定沒少在城中遊蕩。正想著,忽然心頭一緊。盲目的自信,就跟他出來了,他若是有心坑她……
“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個方便打架的地方!怎麽,怕啦?”廖廷越頭也不回道。
“是怕了,不過怕的不是你,是黑夜中的未知。”雲樹淡聲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大會兒,兩人停在一堵高高的牆前。
雲樹詫異的看看牆,又看看廖廷越。“這可是城牆,你想幹嘛?”
“翻過去,我們出城打才方便!”
“翻出去?你是要長了膀子飛出去吧?”雲樹望著三層樓高的城牆,她可沒這麽好的輕功!≈1t;i>≈1t;/i>
廖廷越回身在巷子的暗處翻了會兒,拿出一隻三叉撓勾,連著一根長長的繩子。
“我怎麽有一種作為獵物被騙進籠子的感覺?”
廖廷越不在意的笑笑,“那你還要去嗎?”
雲樹撇撇嘴,“我覺得夜半翻城牆挺刺激的!不過,你這個官可是真不夠規矩的!”
“我一介武官,刀槍之下出功名,守這規矩做什麽?”
廖廷越理好了繩子,勁力甩出去,那撓勾便搭在了箭垛上,對雲樹抬抬手,示意她先上。
見她猶豫,又補充道“一盞茶後,會有巡邏隊過來。”
“我倒很想看看你被他們抓住的樣子。”
“我被抓了,你能得什麽好處?”≈1t;i>≈1t;/i>
“開心。”
廖廷越白了雲樹一眼,“快上去。”
雲樹頓頓繩子,見上頭抓穩了,便抓住繩子輕身而上,廖廷越跟在後麵。剛上去收了繩子,城牆下就過來一隊巡邏隊。
兩人俯身等巡邏隊過去,雲樹嗅到了廖廷越身上的一絲氣息,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月色下,廖廷越察覺她的打量,回視著她,由於他是迎著淡淡的月光,雲樹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廖廷越的樣子,忽然覺得他的眼睛有些似曾相識。
廖廷越壞笑,“怎麽?我英俊的相貌讓雲爺動心了?”
雲樹難得沒有生氣,“你閉上眼睛。”
“怎麽?雲爺想占我便宜?”≈1t;i>≈1t;/i>
“那日你占雲爺便宜,隻揍你一頓是不夠的,便宜雲爺要占回來。”
“被雲爺這樣的絕色占便宜,甘之若飴!”廖廷越腆著臉湊過去。
濃密的長睫毛覆在下眼瞼上,臉上掛著期待的壞笑。
雲樹抬手覆上他的麵頰,輕輕婆娑著。高鼻、深目、濃眉、薄唇,觸上顎骨,遊走到頸間,猶豫了一下,最後探入他帶些狂野之氣的須子中。
廖廷越忽然睜開了眼睛,吻上了雲樹的唇。
雲樹張大了眼睛想要推開他,廖廷越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按上了她的後頸,她硬是掙不脫。
廖廷越本來隻想吻一下,淺嚐輒止,阻止她再探究他的胡須,可是雲樹柔軟的唇瓣和她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些停不下來,禁不住想要撬開齒貝,想要更多。直到舌尖傳來尖銳的疼痛,他終於清醒過來。
雲樹背著光,看不清她的臉色。隻見她推開了自己,踉蹌著撿起地上的繩子和撓勾,固定住,下縋而去。下了城牆也不說話,依舊高一腳,低一腳往前走。
廖廷越見她樣子奇怪,卻不像之前一樣大雷霆,有些擔心,追了上去。
“我見雲爺這樣喜歡我,隻是想回饋一二。”
雲樹不理他。她的思維有些亂,她要理一理,尤其是她的頭,這會就像飄在雲裏,真的暈,卻和中了迷香的感覺不一樣。
就這樣暈著腦袋走了四五裏,她不再走了,倚著一棵樹坐下。“這附近有水嗎?”
“我去找找。”
廖廷越走了兩步又回頭,見雲樹在皺著眉頭痛苦的揉太陽穴,又折回去。“你怎麽了?”
聲音微啞,但裏麵真切的關心,雲樹聽出來了,她睜開眼睛,再看廖廷越。猜疑、痛苦、無力在她的眼中互相揪扯,終於衝廖廷越伸出了右手。
廖廷越卻扭著身子,用自己的右手接住雲樹的右手。“怎麽了?”
雲樹抽回手,垂頭道“我頭暈。”
廖廷越蹲下了身子,語氣有些著急。“好好的怎麽忽然頭暈?你病了嗎?到我背上來,我這就背你回去看大夫。”說著就要去背她。
雲樹沒有拒絕,安靜的趴在他寬闊的背上,眼淚止不住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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