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是你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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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走了?她差點要了你兒子的命,你把人放走了?”莊如珍叫囂著,“你說你辦得好什麽事,她差點要了你兒子的命,秦仲國,你是不是想斷子絕孫。”

    “她為什麽要來攻擊你?你不去招惹她,她怎麽會攻擊你和兒子?”秦仲國卻反問,“你至少該告訴我出了什麽事,我在派出所什麽都不知道,你叫我說什麽?”

    “你要知道什麽,你隻要知道,那個小賤人要殺你兒子。”莊如珍站起來,揪著丈夫的衣襟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和兒子都死了,你好和那個賤貨的女兒過一輩子?你還不死心,他不是你的女兒,她不是你的種。”

    “請你們不要大聲喧嘩。”病房外護士闖進來,皺著眉頭說,“如果你們還是這樣的話,我們隻能請你們離開了,這裏是什麽醫院你們應該清楚,其他所有的病人都很敏感脆弱。”

    秦仲國連聲說對不起,把護士送走了,關上門再回來,便見妻子伏在床邊,一遍遍揉搓兒子的手。

    鎮定藥物的作用,即便父母大吵大鬧,病人也沒有醒來,而這半年多來,他們見到兒子最多的狀態,就是這麽躺著。

    秦仲國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躺著再也起不來。

    “兒子,媽媽會保護你,有媽媽在。”莊如珍念念有詞,“誰也不會傷害你,有媽媽在。”

    此時,秦仲國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見是江凜的名字,又看了看床邊的妻子,便捂著手機,悄悄退了出去。

    “喂,江先生……”可是病房的門隔音沒那麽好,聲音遠離之前,莊如珍聽見了這幾個字。

    陰鷙的目光從眼淚中猙獰而出,她起身走向門邊,貼著門想要聽聽外麵的動靜,可惜什麽也聽不見,她拉開門出來看,秦仲國已經不知道走去哪裏了。

    她的心一緊,轉身回病房找手機,在定位係統中,看見丈夫的車離開了醫院。

    “兒子,媽媽去把你爸找回來。”莊如珍說,“我不能讓他被夏滄海搶走,我不能。”

    這一邊,雲恩和江凜早早來到約定的餐廳,雖然雲恩堅持絕不承認自己就是秦仲國的女兒,但他們要和秦仲國談九年前的事,秦仲國身上有很多線索可以找,莊如珍當年的任何異常行為,都值得被追查。

    而秦仲國對雲恩,始終沒有放下,他應該不相信dna鑒定,也沒有因為配型失敗而認定雲恩不是他的女兒,從年齡就可以判斷,那個時候應該還深愛著他的夏滄海,不可能那麽迅速地找到另一個男人結婚生子。

    而一切的一切,在秦仲國心底的執念,都基於夏滄海對他的愛,這也是讓雲恩最惡心的事。

    明明媽媽早已抽身離開,斷得幹幹淨淨,可這個男人卻認定,夏滄海還愛著他。

    “小恩,你沒事吧。”秦仲國坐下後就問,“身體怎麽樣,他們沒有對你……”

    “我們開門見山吧。”雲恩不願多聽半個字,“你兒子九年前出國留學,是突然決定的,還是早就計劃在那時候走?”

    秦仲國呆了一呆:“這是……什麽意思,他怎麽了?”

    “我不認識你兒子,你兒子也應該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雲恩說,“可是他看見我,像見到鬼一樣,那隻有兩種可能,要麽認識我,要麽認識我媽。”

    秦仲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依舊在問:“出什麽事了?”

    江凜道:“我們現在懷疑,夏滄海的死,和你的妻子或是兒子有關。”

    秦仲國的腦袋一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雲恩早就按下了錄音鍵,她再次問:“九年前,你老婆有沒有換過車修過車,你兒子為什麽去美國留學,他的精神問題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如果突然問九年前的事,秦仲國未必能記得,可是當年的確出了很多事,一向溫和聽話的兒子,變得急躁易怒,常常在自己的屋子裏大喊大叫,最後不得不就醫治療。而一向要把兒子拴在身邊的莊如珍,突然改變主意,迅速籌備好了留學的事,花了很多錢,把兒子送走了。

    九年前,秦仲國就覺得很奇怪,可他怎麽也沒想到,滄海就在那一年離開了人世。

    “她換過車,那年有沒有修車換車我實在記不得,那一年發生太多的事,兒子身體不好,她卻急著要把兒子送去美國。”秦仲國說,“我們反反複複爭吵,最後我也沒能阻攔,她還是把兒子送走了。”

    “你兒子九年前會開車嗎?”雲恩問,“就算還不夠資格拿駕照,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大部分很早就會開車了不是嗎?”

    “他不會,他是個性格很內向的人,膽子小沒有朋友,不喜歡出門。”秦仲國說,“因為在學校被人欺負過,甚至不願意上學,每天都是他媽媽送他上學放學,他不會開車,他到現在也不會開車。”

    “這是我媽當時的模樣。”雲恩突然從包裏拿出母親車禍現場血淋淋的照片,拍在了秦仲國的麵前。

    “滄……”秦仲國渾身顫抖,淚水從蒼老的眼睛裏湧出,他的手懸在半空,根本不敢觸碰這照片,可是他能看得很清楚,倒在血泊中的他深愛的女人,“滄海、滄海……啊……”

    痛苦的男人,哭得撕心裂肺,惹來附近客人的目光,但就在他伸手要拿起那張照片的一瞬,雲恩迅速收回,她不想讓這個男人再觸碰自己的母親,哪怕隻是照片。

    “莊如珍今天對我說,有本事就抓她,她後悔沒有把我和我媽一起撞死。”雲恩冷酷地看著秦仲國,“是她親口說的。”

    秦仲國瞪著雲恩,但眼中的憤怒不是衝著雲恩來,而是對妻子。

    “我現在要抓她,我需要更多的證據,如果你還念著夏滄海曾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雲恩說,“任何事,越多越好。”

    “秦仲國!”突然,門口傳來尖銳的叫喊聲,客人與服務員們都皺起了眉頭,秦仲國本能地轉身去看,那麽不巧,和莊如珍對上了眼睛。

    為了監控丈夫的行蹤,莊如珍偷偷在他的車上裝了gps,但到了這裏之後,去哪家餐廳哪家咖啡店,她就不能確定了。

    就像剛才那樣吼,一間間店闖過來,她已經整整走了一層樓,沒想到,還是讓她找到了。

    “你們在幹什麽?”莊如珍衝過來,惡毒地看著三個人。

    “莊如珍,是你撞死了滄海?”秦仲國怒道,“是你殺了她?”

    “胡說八道!”莊如珍卻冷笑,譏諷的目光掃過雲恩和江凜,再看向丈夫,“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在醫院對雲恩說的,你說的話你忘了?”秦仲國抓著妻子的胳膊,“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滄海什麽時候死的,可是那次,你清楚的知道她死了多久,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不是你告訴我的?”莊如珍陰冷地笑著,“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所有事,都是你告訴我的,秦仲國,你忘了嗎?”

    “我、我……”秦仲國顯然不是嘴巴利索的人。

    “還有這小賤人,滿嘴巴的謊話,和她親媽一樣賤一樣不要臉。”莊如珍推開丈夫的胳膊,看向雲恩,“你媽啊,放著千金小姐不做,跟個臭皮匠跑,偷家裏的錢倒貼,到最後呢,又水性楊花,看見其他男人,跟著其他男人跑了,再生下你這個野種。她有多賤,是個男人都能上她,她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你這個野種,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江凜拿起麵前的水杯,猛地潑在了莊如珍的臉上,他站起來,在矮小的女人麵前,像座山那麽高大,莊如珍被茶水迷了眼睛,一麵揉臉一麵吐出茶水,但睜開眼看見江凜盛氣淩人地在眼前,心底一慌。

    “嘴巴放幹淨點。”江凜威脅道,“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你、你……”莊如珍往後退了幾步,又衝著秦仲國叫囂,“你算什麽男人,你老婆被人打啊,你就看著嗎?”

    店裏的人上前來,希望四位能安靜些,雲恩收起自己的東西,拉著江凜就往外走。

    莊如珍突然在背後叫囂:“小賤人,你媽活該,你媽活該不得好死。”

    雲恩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拳頭。

    “雲恩?”江凜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這種時候,誰能忍得住,他仿佛是在詢問,自己能不能動手。

    “我們走。”雲恩說,“我一定要她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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