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最後的複仇,櫻萘花再次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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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枯顏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陰暗潮濕的地洞裏。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
    此時此刻,她手腳被鐵鏈束縛著,動彈不得。猶記得在車上昏迷那一刻,一根極細的針穿透車窗玻璃,刺在她身上,暈眩陣陣襲來,她眼瞼極重,還未來得提醒常宏,便暈倒過去。
    “嘖,你醒了啊!”
    木雅樂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木枯顏眼皮緩抬,朝對麵看過去。
    這一看才知道,在這陰暗的地方,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還有木雅樂,和四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
    木雅樂走過來,站在木枯顏麵前,兩根手指捏起木枯顏的下巴,用了幾分手勁,“沒想到吧明小姐,你最終落在了我的手上。”
    木枯顏下巴吃痛,臉上卻是麵無表情,“雅樂小姐什麽時候與我有深仇大恨了?我竟不知。”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木枯顏臉上。
    那一瞬間,鮮紅的五指印清晰的留在木枯顏臉頰上。
    “本來,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木雅樂麵容猙獰,一點也沒有平日的優雅貴氣。
    她又捏住了木枯顏的下巴,高高的迫使她揚起,對視著她的眼睛,“明顏,你知道嗎?你真的像極了我曾經恨過的一個人,她跟你一樣,讓我討厭讓我恨,讓我想不顧一切的毀掉。”
    “不過……”
    木雅樂語氣變得幽深,“不過,她是搶了我的人生,而你,是搶了屬於我的男人。連我木雅樂的男人你都敢覬覦,所以你真是該死。”
    木枯顏臉頰隱隱作痛。
    她嘴角拉扯了一下,鮮血順著唇角流出來,痛感來得更強烈。
    “原來雅樂小姐,是因為木少將才對我心生嫌隙。”
    “何止是嫌隙!”木雅樂睚眥怒視,“我是要殺了你,知道嗎?”
    木雅樂想從木枯顏的眼睛裏,看到害怕,看到恐懼。
    可是她什麽也沒有看到,那黢黑一片的瞳孔,深不見底,倒是讓她看見了一絲絲久違的熟悉,隨之漸漸轉化為了恐懼。
    手了一鬆,木雅樂後退數步,收回盯著木枯顏眼睛看的視線,讓自己鎮定下來。
    木枯顏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木枯顏這個人存在。
    就算存在過,那也隻是以前。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輕易入了紀斯哥哥的眼,唯有你。因為你的出現,奪走了紀斯哥哥的所有溫柔,我看得出來,紀斯哥哥是真的對你有意。”
    木雅:“要知道,紀斯哥哥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他從不濫情花心,如果他情根開竅了,那他喜歡上的那個女孩該是多麽的幸福。
    而你,長相平平,什麽都沒有,哪點配得上我的紀斯哥哥?又如何能入得了紀斯哥哥的眼?
    我守護在紀斯哥哥身邊多年,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既然不該發生的正在開始發生,那我就要把這一切都扼殺在出發點,隻要你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你,那紀斯哥哥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木雅樂很瘋狂。
    她對木紀斯的愛也瘋狂。
    隻不過,她這是病態的愛。
    她隻是想占有,靈魂是唯一的,身體卻早已出賣自己的靈魂。
    所以,哪怕她再愛。
    她也不配。
    隻是,她從未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沒人跟你搶。”
    木枯顏平靜的看著木雅樂,“木雅樂,你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跟你搶,所有的所有,都是你自己不顧一切算計來的,你的心狠手辣,我早就領教過,不是嗎?!”
    一滴一滴的血,從木枯顏的嘴角滴落在地上,綻開了一朵朵血紅之花。
    嘴裏扯裂的傷痕,無法愈合。
    就像,她曾所受的傷痛,哪怕經年累月,也不可能治愈。
    木雅樂心跳突然加快,看著木枯顏的視線裏,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你……”
    “不記得我了嗎,木雅樂,我是你妹妹啊。”
    木枯顏邪惡的揚起嘴角,這一揚,嘴裏流出來的血就更多了。
    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唇瓣,乍看,有著奪人心魄的魔力。鮮血濃稠,拉出一根極其細的紅線,她的容顏變得蒼白,添了幾分病態的驕作,和幾分妖冶的詭譎。
    “你……你是,你是……”
    木雅樂斷然不敢相信,眼前此人,她口口聲聲認為搶了她紀斯哥哥的異國使者,竟然是,是……
    此時。
    木枯顏的手臂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出密集的藤蔓。
    那些藤蔓,從她身體裏的心髒開始蔓延,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啊——”
    木雅樂尖叫著後退。
    “怪物,她是誰怪物。”
    退出幾米遠的木雅樂,躲在那幾個紅衣人的身後。
    隨著一聲聲鐵鏈斷裂的回音,木枯顏被禁錮的身體,從那石壁上脫落。
    她嘴角噙著妖冶的鮮紅,一步一步,朝著對麵的木雅樂走過去。
    紅衣人還不明情況,但她們接了木雅樂的任務,也要保證木雅樂的安全。
    隻不過,對麵這人太過詭異,紅衣人一時間心裏也沒底。
    “不是的,你不是木枯顏,你不是,你怎麽可能會是她,她都已經死了。”
    木枯顏纖長的手指尖上,是一節節根須藤蔓。
    她緩緩抬起手,落在自己的側臉頰上。
    沿著那層薄薄的邊緣,她把多日來一直戴在臉上的那張假皮麵具撕下來。
    薄如蟬翼的假皮麵具脫落,最後落在地麵上。
    洞口照射下來的光,剛好定刻在那張假皮麵具上。
    那張絕世容顏,美得極為攻擊性的容顏,毫無遮掩的展現在木雅樂眼前。
    那一刻,對木雅,世界都是無聲的,她什麽也聽不到,隻有一雙不甘和過度震驚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對麵那人身上。
    那張臉,是刻在骨子裏的熟悉,哪怕,已經快兩年未見過。
    但她,始終是記得。
    是……木枯顏。
    木枯顏啊……
    “你,你怎麽會是她,怎麽會……”木雅樂顫抖著聲音,不敢相信。
    那幾個紅衣人,聽到木枯顏這三個字,露出了然。
    原來是木風烈的那個懦弱女兒。
    “雅樂姐姐。”
    隔著一定的距離,木枯顏空悠悠的嗓音響起。
    “不!”木雅樂死死的摁住耳朵,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木枯顏居然沒有死,不僅以另外的身份活得好好的,現在,還蟄伏在她身邊。
    她想做什麽?
    “雅樂姐姐,你在害怕嗎?”
    木枯顏緩緩的抬起了手,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純粹天真,一如曾經那般:“我以前就是這樣稱呼你的,你說,我們是最好的姐妹。你對我很好很好,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我,把你的關心也都給了我,你還說讓我信你,我們是永遠的好姐妹。”
    “不止如此呢,你還為我受了傷,我聽信了婉沁的話,不辭辛苦,依然前往茲獨村為你取蛇頭草救治你,到後來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你早就為我編織好的一張大網,就等著我往裏麵跳,你說是不是?”
    瞬行之間,木枯顏來到木雅樂麵前。
    她抬手,掐住木雅樂的脖子。
    就連旁邊的紅衣人都沒看清,木枯顏究竟是怎麽做到。
    她太不尋常了,手臂上還有長出了可怖的根須……
    “啊……你……”
    木雅樂被掐住脖子,漲紅了臉。
    不止如此,木枯顏掐著她脖子的手,指尖裏的根須刺進了木雅樂的脖子裏,迅速蔓延開……
    痛翻江倒海的襲來,她驚恐的盯著麵前的木枯顏,說話艱難,“不是這樣的,枯顏,你聽姐姐解釋,痛,我好痛……”
    “好啊,你說吧。”
    木枯顏微的一鬆手。
    那些根須抽出時,也帶出了鮮血。
    木雅樂痛苦的捂著脖子,大量的血沁過手心溢到手背,臉色更是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
    木枯顏收回視線,甚至,嘴角還揚起了淺笑,“雅樂姐姐,你看,我還是那麽信任你,以前是,現在也是呢,我聽你解釋。”
    不得不說,木枯顏這樣的神情,顯得太過可怖。
    就像是……戒毒多年的癮君子突然聞到了罌粟花的味道,變得不計一切的瘋狂。
    這幅樣子,讓木雅樂怎能不害怕?!
    “枯顏,你聽姐姐解釋,姐姐不是故意的,都是婉沁,是婉沁她慫恿我這麽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這麽做的。你可是我的妹妹啊,我最疼愛的妹妹,我怎麽可能舍得傷害你啊……”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木雅樂眼裏流出了悲戚的淚水。
    她滿是自責,滿心愧疚。
    連旁人看了,都會心疼她這樣的女孩。
    真是……演得太像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錯怪雅樂姐姐了。”木枯顏笑容天真無邪,沒了剛才那煉獄厲鬼的恐怖模樣。
    可不知怎的,木雅樂更加恐懼,更加害怕了。
    以前,木枯顏不是這樣的。
    她的那種純粹,那種天真,是寫在眼睛裏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看不穿,也猜不透。
    “枯顏……妹妹,你相信姐姐,姐姐真的不是故意要那樣做的,這都是婉沁一個人出謀劃策,你看,連跟隨你一起去茲獨村的人都是婉沁,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盡管看不穿猜不透,木雅樂的求生欲還是十分強烈。
    此時這副模樣的木枯顏,太讓她害怕。
    她的脖子還在流血,傷口還在痛。
    “跪下。”
    木枯顏淡淡的聲音一出。
    木雅樂登時呆若木雞。
    “怎麽?姐姐不願意嗎?”木枯顏笑問。
    “枯顏,你怎麽能讓姐姐給你跪下,枯顏,我是你姐姐啊……”木雅樂的驕傲不允許她跪下。
    木枯顏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上麵紅痕還在,“可是剛才,姐姐還打了我一巴掌,我讓你跪下,怎麽了?”
    木雅樂神色仍然呆滯。
    她一動不動的站著。
    意識到什麽,她厲聲對兩邊的紅衣人吼道:“你們還看著做什麽,趁現在殺了她,我加十倍傭金。”
    紅衣人本來就是領命辦事。
    她們雖然穿著凋亡屬下才會穿的紅衣,但其實,她們根本不是真正的凋亡屬下。不過是國際上的一些雇傭兵殺手。有時候隻要稍微匿名偽裝一下,就能接到不錯的任務。
    比如,她們用著與凋亡沾邊的名諱,接下了木府大小姐的雇傭,這是一筆傭金十分豐厚的任務。
    聽到木雅樂說加十倍傭金的誘人命令,紅衣人不再猶豫,迅速朝木枯顏圍過去。
    木雅樂趁機躲開。
    四個紅衣人,把木枯顏團團圍住。
    看起來,木枯顏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被困在其中。
    “原來,姐姐的好就是這般好,我懂得也不算晚。”木枯顏咯咯的笑。
    全然沒有一點危機感來臨害怕。
    “木枯顏,你怎麽還能活著呢,你就該死掉,你早該死了。”木雅樂睚眥怒視,對木枯顏的恨意,絲毫不掩飾。
    她還說:“本來我隻是想除掉明顏這個人,沒曾想,竟然都是你們,此生我最恨最討厭的人,你真是陰魂不散啊,那麽今日,我就要親眼看到你去死,動手殺了她。”
    話落下。
    刹那間,圍著木枯顏的四個紅衣人,出手極狠。
    隨著轟隆的一聲響。
    轉眼,那四個紅衣人震退在地,一個個捂著胸膛,口吐鮮血。
    “你們……”木雅樂震驚的看著地上那四個紅衣人,再看看對麵什麽也沒做過的木枯顏,“你……”
    “姐姐,你剛才跟我說,害我的事,都是婉沁逼你做的,是嗎?”木枯顏忽然問。
    木雅樂一怔,很快回道:“本來就是她做的,與我無關。”
    “那你為什麽還要去我的命呢。”
    木雅樂指著她:“因為你該死。”
    “不。”木枯顏搖搖頭,臉上的笑意早已不見,隻有那妖冶詭譎的深沉:“我什麽都沒做過,卻成為了你口中的該死之人,而你呢?你和婉沁狼狽為奸,做過的太多了。哦,應該說,婉沁就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刃,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木雅樂呆呆的望著木枯顏。
    “木雅樂,你最近一定沒有去看過婉沁吧?但你應該知道,婉沁已經廢了。可卻不知道她是怎麽廢的。那我告訴你,婉沁啊,她是被我親手廢掉的。是我一根根挑斷了她手筋腳筋,挑斷了她身上所有能活動的筋骨,讓她淪為一個不能自理,不能說話的廢人。”
    親耳聽著木枯顏說出這些真相,木雅樂除了震撼,更多的還是害怕。
    她隻知道婉沁出事了,從華都回來之後就變成了一個不能自理的廢人。
    當時,她隻當婉沁是在華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哪怕是死了,也不足為惜,她早都想讓婉沁死了,敢跟她搶紀斯哥哥的人,都該死。
    之後婉沁就出事了,這也正好,她不用再弄死她,一輩子當一個廢人,也挺好。
    現在知道婉沁出事的真相,木雅樂後脊背陣陣發寒。
    “還記得你吃過的骨灰餅幹嗎?正巧,也是我送的。”
    木雅樂瞪大了眼睛,一聽到骨灰餅幹,那是她揮不去的噩夢。
    她吃過骨灰……
    “你,居然都是你,原來你一早就逃了出來,隻是蟄伏在華都,如今還以華都外交官的身份回來,你就是為了報複我。”
    一語成讖。
    木雅樂終於猜透了一切。
    “你看,你比婉沁聰明多了呢。”木枯顏伸出手,手中的根須根根蔓延變長,瘋狂的朝對麵的木雅樂湧過去。
    無數的根須編織成了一塊網,把木雅樂包裹在其中。
    窒息,如滔滔江水湧來,木雅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撕扯著,拽拖著,呼吸由淺變深,最後越來越微弱。
    當玉晴空和奉萬裏帶著數十紅衣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主上。”
    “那是主上……”
    玉晴空和奉萬裏同時出聲。
    “主上有危險。”奉萬裏正要上前。
    玉晴空攔住他:“等等,不是主上有危險,你看——”
    遠處,木枯顏的身體,被盡數的根須藤蔓覆蓋,繁複交織,密集延伸,直到,那些藤蔓炸開,從中開出一朵盛放的櫻萘花。
    櫻萘花本就世間極少,現如今更是花已開絕,任何地方都再也找不到一朵櫻萘。
    而她,是世間的最後一朵櫻萘花,因為花朵的本性極其凶殘,也被稱為食人花。花根生長在西域之地,後被轉移在東亞的土地上。
    沒落地生根之前,她的生命極其脆弱,經不起任何一點風吹雨打,稍有不慎,便會凋枯死亡。
    可是,她被帶來東亞之後,努力的存活下來了,成為了世間的最後一朵櫻萘。
    鮮紅的花瓣極薄,一瓣一瓣慢慢盛放開來,美得如癡如醉。而櫻萘花對麵的木雅樂,身體正在一點點分裂開,直至消失,木雅樂臉上布滿了痛苦,那種身體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覺,是這世間最痛苦的刑罰。
    那些最後的黯淡光芒,全部被吸納在那朵櫻萘花身上。
    直到——
    木雅樂的身體徹底撕裂。
    直至被徹底吃掉之後,還未徹底綻放的櫻萘花,終於完整的盛放,連帶著她身上的花瓣也跟著這一次綻放,凋落了幾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