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抄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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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見一人首當其衝拿著棍棒就朝程家白揮舞過來,程家白一個激靈一側身先躲過對方的攻勢,更是伸手接住對方的棍棒,握著對方的手臂過肩,一用力將其摔得個四腳朝天。
接著又有兩個人上前,程家白登時一腳直挺挺的踢中對方的胸膛,那人往地上一倒,卻在踢的過程中被另一個人拿刀在後背劈了一把,刀不深割破了後背的厚衣服,在皮肉裏擦出了點血。
更是有一群人衝了過來,直衝程家白,程家白也自知寡不敵眾,向後退了一步正想著要逃,沒人注意的武仲春連忙跑到他身邊,拉著他沒入人群。
巡捕房的人馬上就來了,這樣下去這場暗殺對於受害的清河幫沒有好處,秦三爺瞬間知曉洛小七要在這裏襲擊他的用意,便是加派人手也要把程家白找到出這口氣惡氣。
可是他們那裏逃的過武仲春,在這人群堆裏逃已經被他們甩掉了四五個,剩下的隻等著他們逃到層層疊疊的住區,那裏的居民多因為一幢一幢房屋形成了小路,武仲春帶他七拐八彎,穿堂弄巷,已將剩下的追兵甩丟了大概,隻留著一些因為怕惹上那裏的居民又要招來巡捕房的人,更是不敢停留,著急忙慌的走開了。
逃過了這一節,武仲春就知道自己這任務沒完成,不但沒完成還無意中嫁禍給了程家白,讓事情都暴露了,這罪過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揣度著在洛小七還沒發現自己之前先跑走能躲一時是一時。
程家白也不為難他,最先跑到洛小七麵前,將所有的罪過扛了下來,就說那一槍是他打的,洛小七聽聞當即就在程家白臉上留下了一巴掌。
程家白挨了一巴掌也沒下意識的想要捂臉,由著雪白的皮肉泛起紅印子,接著低聲下氣的說道:“阿姐,對不起是我錯了”。
洛小七沒理會細細打量了他,不久才出一句:“受傷了沒有”。
程家白也是感動,搖搖頭。
洛小七鬆了一口氣,又發力拍了一把旁邊的桌子:“沒傷著最好,姑且留他個全屍”。
不久巡捕房就帶人紮根到清河幫的一些盤據點,以在法租界鬧事的罪名將人扣留,洛小七派了一群得力幹將,將如今人丁稀少的清河幫一鍋全端了。
如今清河幫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得不到秦三爺的擁護,也擁護不了秦三爺,各自逃各自的難去了。
洛小七將他們能抓的都抓了回來,統計統計能收歸旗下的收歸,不能收歸的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一槍解決。可是在抓回來的人裏頭卻不見秦三爺。
他就想是人間消失了一樣,洛小七往南往北加派人手去查,終是空手而歸,洛小七著實一想扳倒了清河幫著秦三爺也是虎落平陽,對她危險不大便也沒空理會,正正經經的辦起戲園開業著檔子事了。
都知道洛家家主和沈燁靈交易非淺,但沒覺出這麽深來,沈燁靈的戲班沒了戲園子可依靠,她就搭一個戲園子給沈燁靈唱,不但唱這戲園子每日都是沈燁靈的專場,還專門到報社些沈燁靈登台演出的消息,近幾日頭版頭條上都是沈燁靈登台演出的消息。
城西的那座戲園子,一入了也外麵海報上‘沈燁靈’這三個大字就紮著燈一閃一閃的清晰可見。
也正是沈燁靈登台演出的那一天,戲園門口人頭攢動,戲園內名流雲集,洛小七在旬陽名聲不好,但還是有人樂意捧她的戲園,在外麵結交的一些人更是聽到洛小七的戲園子都紛至遝來。
洛小七選了塊視野極好的包廂坐好,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樓觀眾席上暗流湧動,黑壓壓的一群人,都是來看沈燁靈演出的,就知道沈燁靈的名氣還沒褪,他還正當紅正適合給他一個戲台好好展示。
秦三爺說的什麽戲子無情,她覺得在沈燁靈這裏根本不會發生,沈燁靈重情重義更沒有撇下她攀高枝一說,不過他這些年在北平沒有如今洛小七庇護又是怎麽過的呢。
沈燁靈肯定也攀過高枝,北平那麽多名流人士,隨便一出手便能想她一樣給沈燁靈一次登高台的機會。但是沈燁靈的高枝是哪一束?這個沈燁靈沒說,洛小七也沒問,索性就這麽過去了。
她一直在等,終於是等到了沈燁靈一身粉黛粉墨登場的那一刻,他唱的依舊是那天的《貴妃醉酒》,隻見著服裝首飾還是那天的那一套,配角高力士,裴力士,宮女依舊是先前的那一處,那份情依舊是原汁原味。隻是換了地方,換了風景,就連台下的看客也換了。
卻唯獨多了一個能欣賞的洛小七。
洛小七看著台下的沈燁靈,忽然對旁邊的程家白有感而發道:“我以前還不知道我舅舅能唱戲,因為他是個啞巴唱不了戲。小時候更是看不慣他的那副女兒態,扭扭捏捏的看著煩人,卻不知道他一上台卻是這麽美”。
程家白也是聽著沒有回答,他看著台上扮著楊貴妃的沈燁靈,的確是分不清陰陽的好看,也都知道做他們這一行的在台上是個美人到了台下便是個怪物。
他們之所以能成為怪物,那也隻是分不清虛假與真實,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世間這麽蒼涼活在戲本的虛幻世界裏豈不是美哉。
便是平時程家白見著那些鶯鶯燕燕的伶人也沒有蔑視,
依舊拿著正常人的眼光看待。
曲畢唱罷,第二天旬陽又傳出沈燁靈真乃‘梨園皇’,實至名歸的消息出來,各家報社頭版頭條一應占據,使得人們展示忘記了沈燁靈之前的行徑,又恢複了先前北平戲子的身份來了。
報社將沈燁靈的登台演出描述得天花亂墜,不亞於洛小七的買通,這些天她對這件事忙裏忙外隔壁的俱樂部她也沒閑著,揣度著等一切準備妥當就開張。
倒是後俱樂部門庭若市幫著戲園子收攬賓客,戲園子也會曲畢之後,賓客來了興致便也會到俱樂部,兩個地方互通互利,風頭正盛一時蓋過了醉仙樓。
就連張三也希望這能租下外邊一塊地,繼續做買消息的攤鋪,不過他圖著這裏的熱鬧,選的地方卻是極其隱秘,這也繼續印證了張三‘有緣自會想見,無緣不必見’的神秘作風。
在熱鬧的地方求隱蔽,洛小七不理解張三的行事作風,在之前的事情看來他也是個怪人,人怪認識的人自然也怪,這樣的怪人洛小七覺得還是不要招惹來麻煩的好,於是他要租快地的事也就沒成。
日子清清閑閑的過了幾天,有一個手下突然來報說有秦三爺的消息,此時洛小七正在花園裏和程家白欣賞紅梅,一聽這消息也是沒了這份心,隻聽那名手下來報。
“他去了天津投靠了趙震耀”。
投靠了趙震耀也就意味著和張饒舜扯上關係,洛小七越發心煩了,總覺得自己走到哪都和這位前任鎮守脫不開關係。
就連程家白也覺出疑惑來:“他黑道的怎麽和資本軍閥扯上關係了”。
洛小七挑著紅梅枝,看看上邊哪朵紅梅開得最好最旺:“他能做成清河幫的大佬自然不會把自己逼到絕處逢生的地步”。
說完便拿著身旁的剪刀,哢嚓剪下一枝過來,遞給手下:“給我找個花瓶插起來,放到我房裏”。
手下低頭躬身接過紅梅,還在等著洛小七接下來的安排,可是等了半天洛小七依舊沒有任何隻是,旁邊的程家白也急了問道:“阿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去天津要人”?
洛小七在心裏也是早早的做好了打算,正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趙震耀也恨我,憑他這圓滑的勁頭,我要是去要人他能這麽輕易的給我”?
程家白不答,手下依舊恭順著,隻見著洛小七又道:“我們打探到消息的時候說不定秦三爺已經在趙震耀哪裏呆了還幾天了,說不定要扳倒我的心都有了”。
手下不敢說話,程家白也是打著膽子問:“那麽阿姐,接下來我們能做什麽”。
洛小七將手中的剪刀扔在一邊,輕佻道:“先斷了趙震耀在我這兒的財路,彭世榮不是還出資補貼著他們的軍隊嗎,你去把江沅給我找來,我要以絕後患”。
洛小七得罪的人確實不少,沒有找人暗算自然也是有她的本事,所以那些被得罪的人心裏更是憋悶的慌,恨意不知該如何發,就像在打離婚官司的張饒舜。
他臨行前還對洛小七和和氣氣,現在更是不必了,他真想現在馬上衝到旬陽去和洛小七好好對質一番,他真是恨透了洛小七了。恨從何來?
霍鏈自從去馬場和洛小七見麵之後,和他鬧離婚了。俗話說得好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洛小七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來揣度霍鏈和他鬧離婚。
這算是在他爹還沒死之前這算是一件好事,可是他爹死了生前的遺願也留下了,好好照顧霍鏈這也沒法更改。
所以他就這樣耗著,便是履行他爹的遺願準備照顧霍鏈一輩子,不將她當妻子看,也將他當祖宗供起來,當個孝子賢孫也不錯。
哪知道霍鏈不同意,誓死要離婚,於是兩方律師僵持著,天津的報社寫滿了他們離婚官司的現狀,成了天津衛最熱門的一個話題。
這一天張饒舜約了律師商量這官司要怎麽進行,於是早早的準備出門,秀珠更是放心不下關切的跑上來問道:“實在不行你就放姐姐走吧,反正對你對大家也都是解脫”。
張饒舜更是皺著眉,把張鈞耀的遺願當成皇帝的聖旨來完成,厲聲說道:“不行,她要和我鬧離婚,我就陪她鬧,大不了大家都不好過”。
表達完自己的決心就坐車出門去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