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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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新買的水晶大吊燈安裝在湖心亭暖閣樓內,當打開開關是大吊燈上的燈光傾瀉而下,足夠將整間暖閣照得亮堂堂的,其上還有水晶也跟著照的閃閃發光,五光十色極其誘人亮眼。
江沅單隻是看了兩下,就沒將這主意放在上麵,風花雪月的事情做得夠多了,是時候和著洛小七商量大事了,如今洛小七有一塊心病就是趙震耀會和著秦三回來報複。他們便是要先下手為強,先做好準備。
江沅拿著鐵鉗不住的在裏麵加著碳火,卻沒將暖閣溫暖半分:“我說阿笙,你是商人怎麽也涉及不了政,他趙震耀也做了煙土的買賣,同樣有把柄那能怎麽著”。
能怎麽著,趙震耀就不能回來報複?她就是一個曾經報複的人,洛正廷能將她打趴下,她就能站起來。她能將秦三打趴下,秦三就能順著趙震耀爬起來。
她能做的無非就是斬了秦三的根,讓他依附於誰都爬不起來。
“最近彭世榮倒是去了天津參加了商會,他帶回來的消息多多少少也有些用處”,江沅解釋道,他說的這話一麵是想解釋現在他和彭世榮在了一起,便是將彭世榮拉到了洛小七這一邊,一麵是想改觀洛小七對彭世榮的看法。
哪知洛小七就是不肯應了江沅的套:“那瘋子帶回來的能有什麽消息,無非就是藏不住遮不住,鬧得滿城皆知的消息,就你當他是個寶,他說什麽都是好”。
江沅也不和洛小七多多辯解,一股腦的將鐵鉗扔到一旁:“對,我傻是傻,但是你說他傻我可不認同,我告訴你想當初去保定做生意是他提出的不是,抓住商機全旬陽的商人屬他獲利最多是與不是,他的眼力見就是比你的要好,你可不能不認了,現在我可跟你說這次商會評選主席。
他臨行前就和我打好了包票,說當選商會主席的準時白家二少爺,如今他發來電報還真是他,你說說他的眼力見和判斷能力好是不好”。
洛小七沒工夫聽這些,她是個商人,可是做的都是一些玩命的買賣,別人玩不起便去做他們那些生意,她一個在刀尖上生活的人沒工夫聽著些。
現在聽到江沅說這些有的沒的,這彭世榮還真被她說準了,帶回來的消息總是無用,偏偏江沅犯傻,還自得其樂。
“可要說這白家二少爺,和彭世榮是一樣的,都是生意在天津坐著,祖籍確實在別的地方”江沅顧不上洛小七此刻的神情接著說到。
洛小七將頭一歪,將目光轉移到跟前的碳火盆裏,隻見碳火盆裏邊的碳燒的發白,零星可見裏麵的火光一閃接著一閃。
便百無聊賴的說道:“哦,那位白少爺祖籍在何處啊”。
“嘿嘿”,江沅打了一個啞謎般的笑了兩聲,然後將答案呼之欲出:“在北平”。
這位白少爺祖籍在北平,生意在天津可是得了空,人就跑到旬陽來了,也剛好看了沈燁靈的戲,現在正和沈燁靈在一起攀談起來了。
隻見著沈燁靈吩咐著下人給這位白少爺看了一杯茶,便和他對坐著沒在言語了,兩人光隻喝茶過了幾分鍾。
還是這位白少爺先破了功對沈燁靈先說道:“沈老板我是一天到晚的惦記著你,你說說,你跑來旬陽唱戲,我可是撂下我手頭上的生意過來尋你的”。
即便白少爺這麽說著,沈燁靈的臉上依舊不見半點神色 他微微一躬身:“那真是承蒙您抬愛了,沈某是個低賤之人,少爺無需惦記還是請回去吧”。
可這位白少爺對沈燁靈的冷言冷語頗為有興趣的站了起來,原地站著一傾身半個身子彎向了沈燁靈那邊,頭微微靠近,嘴唇粘著沈燁靈的耳鬢,極其親昵的說道:“我就是不,我可是耽誤了你餘生,我得負責,你說你是為你逃到這裏來是為你大哥守喪還是為你大哥”。
沈燁靈的耳朵被他吹得癢癢,頭一歪想躲,索性直接站了起來,側身躲過了他:“白少爺,還請自重,沈某沒別的意思,我已經逃到這個地步還請您放過我吧”。
這位白少爺的嘴角‘嘖’了一下,眉間微蹙,意思著沈燁靈不懂情趣:“你還說你沒別的意思,都這麽怕我,我也不擾你這時候的清夢,聽說你那名不正言不順的老婆懷孕了,孩子是不是你的”。
沈燁靈微微一皺眉,將頭別了過去,忍辱負重的說道:“是”。
白少爺眼睛彎成一道月牙,是喜不自勝的地步:“你看看,我就說我沒耽誤你到這種地步吧”。說完還止不住的拍了把他的肩頭。
沈燁靈被他重重拍了兩道,急忙閃身對他是又驚又怕,他好不容易躲過去的如今幾夜的輾轉反側又來了。
白少爺拿起白色禮帽給自己帶上,神清氣爽的說道:“那行吧,我也不擾你了,我這商會主席可沒得空,要是下次再來一定找你”。
說完徑自正要出去,但還是意猶未盡的說道:“不過我這次來就把你寶貝小外甥女送了一次巡捕房,下一次我可不知道會給你帶什麽大禮,你身邊的人。。。。你快要出生的兒子不錯,哈哈哈”。
笑聲隨著他的揚長而去而漸漸變小。
沈燁靈癱軟在椅子上,臉上疲憊似乎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他眉頭緊鎖,久久不能鬆開,他就知道洛小七被巡捕房抓走又放回來了,絕對沒有表麵上來得那麽簡單。
正思忖著,他強逼著自己起身去趟洛家,給洛小七帶個警告,讓她這幾天多注意一些其餘的也沒白做多解釋,白少爺是誰,他和洛小七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在北平的事更是說不清道不明。
洛小七稀裏糊塗的答應了,雲裏霧裏的不知道舅舅最近是怎麽了,但是長輩一來讓自己多注意一點出行的事,怎麽說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也沒多想。她滿腦子想的也都是天津的趙、秦二人。
她讓江沅去天津,還不知道他急著見彭世榮還會不會有心思來給他辦事。
沈燁靈從洛家失魂落魄的回來,想想那位白少爺臨海走前曾說過的話,便是有報複自己身邊人的意思,他身邊還有什麽人---他和師兄一起辦的戲班子。
便是匆忙讓徐汝良通知所有人這些天也多多小心,這些人跟了自己這麽久,和洛小七不一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鬥不過那位白少爺,尤其是屋裏頭正在代孕的許曼。
他發白著嘴唇走進屋,目光如炬,用著嚴肅的商量臉色看著床頭的許曼,青紗幔帳,眼眼一晃她正急不我待的要著徒弟們給她換快要入夏的綠窗紙了。
她總盼著時間快點過去,總是迎著春盼著夏,也不過就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能早點出來,可她的孩子一出來,生命剛剛開始,她的生命就已經結束了。
換句話說她這是在盼望著自己早點死,這一命換一命是她自己選的,很公平。
沈燁靈盯著她,發白的嘴唇遲遲難以開啟,便是扒開唇他也緊咬著牙,不太敢將這件事告訴許曼。
許曼一早就瞧見他了,看著他滿心歡喜的朝著他一笑,又是繼續做手頭的事情了,她在給她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這幾天她一直夜以繼日的操持著針線活,做了許許多多的衣服,仿佛要在這幾個月把孩子一生的衣服都給做完。
沈燁靈靠近她,沒有坐久立著也沒動,接著難啟的白唇悠悠的發來:“今天在戲院子裏我見到白世軒了”。
這雙穿針引線的手,終於在話音剛落之際停了手,沈燁靈早已猜到了許曼該有表情,隻見她原本折騰出來的紅潤一下子被嚇得蒼白,臉上的惶恐,悔恨,難過五味雜陳交織在一起。
接著她緩緩的抬頭,眼中還不時閃爍著淚花:“我的孩子,就是被他害死的,他現在還來做什麽”。
說著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肚子,默默地低下頭,心裏已經默默地開始決定好,如果那白少爺再來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她會保護哪怕付出任何代價,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因為這是她最後一個孩子,她拿命換來的孩子。
沈燁靈走進許曼拉過她的肩,將她的頭盡量往自己懷裏靠,適量的給她一點該有的溫存和依靠,許曼也順勢雙手環著他的腰。
隻聽著沈燁靈悠悠的傳來:“他不會來的,我保證他絕傷不了我們的孩子,從今以後他要是再敢動我身邊的人一下,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他付出代價”。
沈燁靈說出的每一字就像一把刀,字字直戳沈燁靈的心窩,心裏的惶恐不安漸漸地被他的這幾句話給抵消,便也隻好點頭。
這世上也隻有她丈夫能有這樣的魔力,能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她眼裏沈燁靈無所不能,他就是她的神,所以隻要遠遠的觀賞,心裏裝滿著對他的虔誠就已經足夠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