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恨意生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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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侍奉,何掌事。我懷疑此人就是那凶徒的同謀。”陳風看了一眼聶離,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殺機,聶離沒想到人心竟可如此歹毒。
“陳風,你。”聶離指著陳風,那兩個人瞥了一眼聶離,完全沒有在意,此人就是一個普通少年,怎麽可能是那凶徒的幫手,怕是這陳風與此人有矛盾,想借刀殺人。但陳風的兄長可是衡山派的高徒,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後起之秀,如果現在惹陳家不開心,到時他兄長掌大權,那自己等人怕是會被針對,索性做個順水人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就讓人把他帶下去,好好審問。”那個陰鬱的男人厲聲說道,然後門口的兩個壯漢就走進來,押住聶離。
“兩位大俠,我隻是想為我爹看病,我不知道什麽凶徒。”聶離大聲的爭辯,這個江湖已經讓自己寒心了,實力就是至高的真理,有武就可橫行霸道,欺壓他人。
“侍奉,此人有王使的令牌。”一個壯漢好心的提醒道,陳風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立即下定決心,說:“我懷疑他是小偷,竟偷竊朝廷欽差的令牌,罪加一等,讓我處置他吧!”
陳風的話掩藏殺機顯露無疑,朝廷派過來的巡使,武功也是了得,豈會被一個人偷掉令牌,怕是這陳風想來個先斬後奏,讓王使無話可說。
“陳風,今日之仇,當百倍相還。”聶離抬頭看著陳風,眼中的殺機閃爍,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陳風被聶離的眼睛嚇了一跳,但這樣反而激起他的怒火,直接一腳踹在聶離的身上,一腳又一腳。
聶離因為被兩個壯漢牽製,任他如何掙紮,根本無力反抗。怕是這兩個人的武藝也不差,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很快,聶離就吐出幾口鮮血。從嘴角流出來的鮮血滴在胸前的玉佩上,瞬間就融入玉佩中,但這是聶離不知道的。
“夠了,陳公子不懂事,薑侍奉和何掌事也不明事理嗎?”王誌的聲音響了起來,兩個壯漢立即鬆手,陳風看著王誌,不甘的收住手腳。
王誌扶起聶離,將他帶走。“我會一點醫術,可以給你父親看一下。”王誌安慰道。聶離一聽心中一暖,沒想到這個人卻在最黑暗的時刻給予自己幫助。
“謝謝王大哥。”聶離聲音冷淡,眼中滿是仇恨。王誌也察覺那雙眼眸的寒冷,繼續說道:“陳風的兄長陳江是衡山派的高徒,多少人都忌憚他的哥哥。而那個枯瘦的男子是聚義莊的薑侍奉,而那個和善的男子是鐵索幫的何掌事。”王誌將這些人的身份說出來,就希望聶離能打消這個念頭。
聶離撐著受傷的身體,帶著王誌,擺渡回家。王誌也沒想到這仙臨江旁竟有如此美麗的地方,聶離不顧身上的傷,歸心似箭,王誌跟在身後。
“爹,我帶人回來了。”聶離推開門,大聲說道,可是沒有任何回應,他有些不敢相信,痛苦的走到床前,王誌就沒有聶離如此失態,用手搭在聶江生的脈搏上,入手冰冷是他都始料未及的。
“聶小兄,令尊身體本就有恙,如今舊傷加新病,怕是回天乏力了。”王誌歎了一口氣,猶豫一下才選擇告訴聶離。
聶離呆立在原地,半晌說道“謝謝王大哥,恕小弟不能想送。”冰冷的聲音讓王誌都懷疑眼前的是何人,但他也知道聶離心中的痛苦,一個人默無聲息的離開了。
等王誌走了,聶離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嚎啕大哭。“離兒,你終於回來。”聶江生細若蚊絲的聲音響了起來。
“爹,爹,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離兒的。”聶離握住父親的手,嘴角綻放了笑容。
“為父不行了,留著一口氣等你回來。這裏有一部功法,是我打算之後給你,但現在為父怕是不能陪你了,以後這江湖就隻能靠你自己了。”聶江生從懷裏麵掏出一個玉簡,遞給聶離。
“離兒,為父最後求你一件事。”聶江生把玉簡交給聶離後,笑了一下,眼中閃過追憶。
“爹,你說,我絕對能做到。”聶離把玉簡放在一旁,焦急的應和道。
“後山有一座墳墓,上麵豎一塊無字碑,我希望死後可以葬在哪裏,跟你母親一起。等一切都結束,你在石碑前一米處的土裏麵有為父當年行走江湖的刀,那是我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了。”
“記住,那把刀,不在萬不得已之時,不能拿出來。凡是見過此刀的人,都要死。還有,最後給為父吹了一曲吧!好久沒聽了。”說完,聶江生便沒了生息,寂靜的屋內頓時少了一樣東西,是生機、親情。
聶離將地上的玉簡放在懷裏,然後用被子裹著父親的屍體,一步步朝後山走去,一步步踏在未消融的雪地上,寒冷的風沒有絲毫溫度,像聶離的心一樣。
如果那些士兵不阻攔自己,陳風不陷害自己,那些江湖人發一點善心,是不是父親就不會死了,也許就有大夫來治好他。
陳風因為有一個厲害的兄長還橫行霸道,那些江湖人又為自己的地位草菅人命,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武林,唯有力量才能說明一切,唯有比任何人殘忍,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隻要自己的刀比誰都鋒利,比任何人都霸道,那就無人可以反抗自己。
聶離明亮的雙眸變得不一樣了,少了天真無邪,多了陰冷無情,變得不是人,是這個江湖,害人的是命,是這個江湖。
聶離眼角流出一滴血淚,在寒風中被吹散,吹散的還有那顆善良的心和一個天真的少年。
來到父親所說的地方,聶離看見一塊無字的石碑,在石碑後,聶離開始用隨身帶來的刀,一點點掘開凍結的土壤,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聶離隻是不停的挖著,將父親的屍體放進去,用被子蓋住。
“爹,這樣,你在下麵就不冷了。”說完,抓起一抔黃土就放在被子上,每扔一把,他就會說一句話。“爹,這就是你說的江湖嗎?”“很有意思不是嗎?等我武功大進,我要讓這天下臣服。”“是不是等我的武功天下無敵,就可以得到我自己想要的。”“可惜呢,你為什麽就這樣走了。”“陳家,鐵索幫,聚義莊,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終於把黃土都蓋上了。
聶離在石碑前磕了幾下頭,然後聽從父親的,果真在石碑前一米處發現一塊木匣,他打開,發現裏麵是一把紅色的刀,紅的極致純粹,像月一樣,卻好似一彎殘月,跟自己手中的刀有些像。
拿起竹簫,聶離吹奏起來,現在的他終於能體會父親每次吹奏時,那股悲涼、心死、寂寥、孤獨的感覺,那種讓人聽了心腸寸斷的痛。
一遍又一遍,每次吹奏都會勾起聶離今日所經曆的事情,被人欺辱陷害,父親病逝,可自己卻根本無力掙紮,隻能任人宰割,隻因為沒有實力,沒有勢力。
他恨,恨這江湖,自己人言微弱。他恨,恨這人心,黑白是非不分。他恨,狠自己,實力不堪無力反抗。他恨,恨這天,恨這地,恨這命,所以他要反抗,他要逆天而行,這種命運的無力感讓他害怕。
自己斷足是如此,無力反抗卻又要趁英雄。父親身死是如此,自己卑微哀求卻無人問津。這就是江湖,善良的人隻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所謂的好心隻會為自己自掘墳墓,那就反抗,那就讓這心死去,讓這血冰冷。
已死心,踏江湖,無情終成道。憑黑刀,攪天下,至尊當如是。
將木匣蓋好,聶離就下山了。待聶離離開,土壤鬆動,一個人走出來,“這小子還真是狠。”也不知道他所說的狠到底意欲為何。聶江生手掌一翻,四散的土壤又恢複原樣,而聶江生身影卻一閃不見了。這天是萬聖年十一月一日。
人生百年千難事,我自天生來此世。一刀縱橫無人敵,今入三國血成江。
回到家中,看著空蕩蕩的家,聶離心頭一痛,物是人非,噩耗好像開了一個玩笑。聶離先是整理父親的衣物,在床腳散落的衣袍中發現半顆靈芝,聶離愣了一下,把靈芝抱在懷裏,大聲痛哭,鮮血從眼角流淌。
“啊啊啊”聶離沒想到父親沒有吃藥,那少了半顆,而自己的傷第二天就好了。顯然而知,父愛如此,可自己呢,聶離瘋狂的嘶吼,哀嚎驚起林中暗鴉。
“哈哈哈,這江湖,既然如此,那我就鬧你一個天翻地覆,我要做這至尊。”聶離猙獰的笑著,眼中的精光閃爍,再次立下鴻誌。
掏出父親留給自己的玉簡,可看著通體晶瑩的玉簡,他發現自己不會使用,左瞅瞅右看看,猛地玉簡在接觸聶離眉心時,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然後無數文字憑空出現在聶離的腦海,一字一句,誦讀一遍又一遍,他已經聽不見外麵的聲音,他的世界都是大道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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