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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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盈地滿三千道,萬法之子乃人軀。天盈終有虧,地滿終有缺,人體內含五行,暗合陰陽,那修道絕佳之體。可萬物終有損,此功隻可肉身殘缺之人方可修煉。
看到序言,聶離發現父親這部功法就是為自己所留,自己肢體殘缺,斷足便是人體有損。
“我自生來被命運玩弄,一足畸形,心念此生無緣武道。但奈何命運殘酷,我十歲父母雙亡,闖入江湖,拜盡山門,遭人嗤笑,無緣武道。但人海浮沉,三十歲喪妻,四十歲喪子,一生無伴,許是蒼天有眼,讓吾在晚年創出如此神功,使我之殘缺之體發揮最大的功效,但此功修行凶險,一朝不慎,身心為魔。”
“逆殘魔功,有心法和武技相輔相成,武技共有十式,待大成之時,天地失色,無人可當,破碎虛空,立地成仙。”
聶離聽的熱血膨脹,此功如此厲害,一定可以幫助自己成為這天下的至尊,至於成仙那些,聶離是不信的,也不願去考慮。
“習武之人,須感悟天地,運轉心法,匯聚內力。人體氣經脈絡暗合天地周天之法,可身有缺,脈絡必有缺,斷此人武道。但逆殘魔功反其道,借住自身的力量和奇門詭秘,在體內匯聚內力,卻不運轉於全身經脈,而是借助肉體發力。”
“逆殘魔功,逆殘而修魔。利用自身所產生的七情六欲的陰暗麵,凝聚內力,不斷吸收自身和外部的怨氣、煞氣、殺氣來壯大修為,此法十分凶險,一旦心智薄弱,便會淪為魔道的殺戮之物。望後人慎思慎行。”
“逆殘魔功,其要訣便是內含殺意,以這種負麵力量給予殘缺肉身無窮的力量。將內力匯聚在一點,給予身體瞬間無限的力量和爆發,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聽到這裏,聶離心頭一突,修煉方式竟如此狠毒。可是自己還怕這些嗎?已經到這一步了,那就走到底,魔功又如何,隻要能變強,隻要我心不魔,誰又能說我修煉魔功。
按照腦海裏麵的心法,聶離開始默念,很快,他就發覺自己今日所蘊含的殺意和怨氣瞬間翻湧,比之前更加洶湧。
“殺殺殺。”從四麵八方湧入腦海的殺意讓聶離雙目赤紅,麵容猙獰。“報仇,殺光那些人,殺光陳家,滅了鐵索幫和聚義莊。”內心最渴望的想法浮現,聶離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嘶吼,發出魔鬼般的獰笑。
“不行,我還要報仇,我要手刃那些人,我要成為至尊。”聶離低聲說道,他不能被負麵情緒所掌握,按照逆殘魔功所說,隻需要將這股力量引導到丹田處就算入門了。可如此狂暴的力量,聶離引導好幾次都被抗拒,即使引導成功,也差點被反噬,導致半途而廢。
胸前一股清涼的力量讓聶離感受前所未有的輕靈和冷靜,就連殺氣也被壓製住,變得十分聽話,聶離試著將這股力量引導到丹田,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聶離的丹田處凝聚出一個黑色的漩渦,而且他竟然可以看見自己的丹田。
一縷縷黑色的雲霧,這怕是就是殺氣等負麵情緒形成的力量,在丹田中間竟然凝聚成一顆黑色的丹丸,這可與書中記載的不一樣。
不過沒有什麽危害就好,隻要有力量就好。先叫它魔丹吧!內力已生,自己也算是真正踏入習武者的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聶離從奇妙的意境中推出來。
看著自己躺在地上,聶離撐著站起身來,他覺得自己身體充滿了力量,而且丹田裏麵有一股力量,好像蓄勢待發。聶離試著如功法所說,將內力注入右腿,短暫的竟然有知覺,聶離輕輕一躍,頭一下就頂在天花板上。
自己的右腳可以走了,這讓他欣喜若狂,可是剛才那股神秘的力量是怎麽回事,讓他迷失的心智瞬間得到安靜,好像來自胸口,聶離不由用手一摸,臉色驟變。
父親留給自己的玉佩不見了,他把衣衫拉開,敞開胸襟,玉佩果真不見了,可自己胸前卻有一塊印記,上麵的圖案赫然就是玉佩。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聶離現在滿頭霧水,玉佩融入體內,修煉出現一顆魔丹,這讓聶離充滿了擔憂,但這些既然不能奪去自己的命,那麽就一定會成為自己縱橫江湖的利器。
聶離來到院落,開始不斷向右腿注入內力,然後健步如飛,可是沒多久,聶離右腳一軟,丹田內力全無,一股虛弱感席卷全身,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自己斷足這麽久,還不容易可以行走,聶離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隻是內力薄弱,自己根本無法支撐多久,現在要做的就是節省內力,盡量更多次的使用。他的想法很好,可是他也隻是一個剛踏入武道的孩子,根本無法實踐。
既然想不出來,聶離索性不管了,直接盤坐起來,運轉心法,從天地之間方圓百裏的殺氣、煞氣、邪氣、毒氣、瘴氣等力量一點點匯聚,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個黑色的繭。
幾個時辰過去,繭一點點消散,聶離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珠深邃無比,好像九幽地獄一樣深寒。“現在內力足夠了,也是時候練武技了。”
“第一世,天地無情。將內力集中於右腿之上,踢爆空氣,形成巨大的腿影。”聶離從習武開始,隻是練過刀法,而逆殘魔功,主要集中於腿腳功夫,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聶離的短板,如果沒有刀,他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接下來幾日,聶離全身心的把精力放在修煉逆殘魔功上,招式練了一遍又一遍,但奈何逆殘魔功所消耗殺氣極大,聶離也隻習得前兩式。其餘時間他就運轉功法,吸收內力。
但因為內力所需養料特殊,他這幾日內力增長並沒有很明顯,但他發現內力的精純度有所提高,魔功的招式也變得更加霸道陰邪狠毒。
“陳家,我來討債了。”這幾日,仇恨縈繞聶離的心頭,他內功有所精進也是如此,但大仇一日不報,他就寢食難安。穿著父親當時買給自己的衣服,把袍子和竹簫用包裹裝起來,腰間挎上刀,背後背著木匣。
這一去,聶離知道姑蘇城就再也不能待下去了。索性收拾好全部的行頭,趁月黑風高夜,殺盡陳家滿門。
收拾好行李,聶離擺渡來到城外,此時已近黃昏,渡口的船夫還有幾人,聶離寒暄幾句,試著打探陳家的消息。
才得知過幾日那陳風的哥哥,陳江。也就是四山之一衡山派的高徒要回家,這可讓陳家老爺子陳書喜不勝收,趕忙張燈結彩,大擺宴席。
“不知那陳江回來看見這血流成河的滿門會怎麽樣呢。”聶離低著頭陰狠的笑著,把包裹放在船上,挎著一刀,背著一匣就進城了。
上次王誌與聶離就顯得熟絡,城外的士兵也沒有阻攔,直接放行,而之前刁難聶離的軍官,也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擔心他在王誌麵前參自己一本。可他沒有從聶離臉上看到任何神情,猛地打一個哆嗦,不知是夜晚太冷,還是人冷,心更冷。
進城之後,聶離徑直朝著陳家走去,因是城中首富,他家坐落的金碧輝煌,在這群秀氣的江南建築下顯得格格不入。
在陳家外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聶離一直潛伏著,等待夜幕的降臨。陳家裏外掛滿了紅燈籠,燈火輝煌,下人們成群結隊,歡天喜地的進進出出,這樣反而更加激發聶離心中的仇恨。
待夜幕降臨,大街上空無一人,燈火映照下的陳家異常醒目,聶離右腳用力,輕鬆躍上牆頭,健步如飛,朝著陳家正廳走去。
期間他也發現陳家是有護衛的,不過這姑蘇城都是一些普通武夫,所以眼下這些人就是身體強壯,會一點拳腳功夫罷了。
在聳立的屋頂上接連往返,聶離來到陳書的書房,因為這裏人最少,而且之前有下人隻進去過一次,將端著的茶放入就走了。
聶離悄悄跳到屋簷上,揭開一層瓦片,靠著細微的縫隙打量屋內。
一個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身著華美,腰間帶著鑲玉金腰帶,十指更多各種戒指,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自己的財富。此人就是這首富陳書,他對麵的年輕人就是陳風。
“風兒,過幾日你兄長便要回來了。到時我向他提議,將你也帶去衡山派,你一定要好好表現。”陳書語重心長的說道,他也想讓這個小兒子也進衡山派,一個兒子入了那衡山派,多少人都巴結自己,如果小兒子也去,自己身份怕是更上一層樓。
但可惜這陳風生性貪玩,不愛習武,更是帶著家丁,在城中為禍一方,但看他年幼,陳書也未曾下狠手,任由其放肆。殊不知,禍端已經降臨。
“爹,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下去了。”陳風心不在焉的說道,語氣極為應付。
“你要是有那聶家小子一半好,為父何愁陳家不興啊!”陳書歎氣道。
“那小子聰明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打了。怕是現在他爹也死了。”陳風對於父親誇讚聶離十分不開心,說話變得刻薄尖酸。
“那我也讓你去陪我爹吧!”聶離的聲音如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鑽入陳家父子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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