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神秘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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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其他事忙,這段時間落落的事,就是我的事!”裴愷堅決不走,語氣和目光中也湧上對易凡的敵意。

    易凡依舊堅持,可也沒再朝裴愷懟回去,隻是將目光轉向我,期待我能讀懂他的無奈,說句話讓裴愷離開。

    *

    如果此時你換成是我,會怎麽做?

    也許你會說,還用問啊?趕緊找個借口把裴愷支開,和易凡好好談談,看他究竟有啥苦衷?

    但我想說,這不是明智之舉!

    試想下,如果馬珂被陷害,裴鬆譜的確有份,那此時我更不能得罪裴愷。主動權在裴家人手裏,我寧可得罪易凡這個證人,也不能貿然和幕後黑手“裴家”鬧翻。

    尤其是,裴鬆譜如今已是政法委書記,管轄著整個安南省的司法係統。隻要他一句話,警方就可以撤案,法院就能判馬珂罪名不成立!

    *

    所以此時,我低頭深思了一下後,堅定對易凡說道:

    “易凡,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別人,但請看在小愷剛剛還為你說話的份上,不要把他排除在外,可以嗎?無論怎樣,我相信小愷對我的真心,堅信他不會害我和我媽媽!”

    話落音,易凡瞳孔裏抹過一大波失望。而裴愷……

    則激動滿懷的從背後將我抱緊,下顎擱在我肩上,感動的承諾道:

    “寶貝,不管今後能不能在一起,小愷對你此生不渝!”

    我沒接話,目光仍舊鎖緊麵前的易凡,期待著他能理解我的苦衷。

    他收到了我眼神裏的信息,嘴唇微微顫抖著,極力把那聲苦笑忍回喉嚨裏。瞬間眼眶紅了,他沒得選擇,隻能黯然轉身朝帕加尼走去,讓我和裴愷跟上。

    ……

    易凡帶我們一行四人去了迦葉山別墅。

    到達後,裴愷的臉色很不爽。憑他的聰慧腹黑立馬能猜出,11號那晚夏落說謊了,當時她根本不是在迦葉山腳,而在易凡的私人豪宅裏。

    尤其是,進屋後全是“生日派對”的氣息,裴愷一眼看出這是夏落的“傑作”。

    哼,費盡心思為易凡弄生日派對,那男人不但放你鴿子,還在當晚“用你父親擋子彈”,並指認你母親是殺人凶手?

    夏落,你諷不諷刺?!你賤不賤?!

    我看出裴愷臉上在極力隱藏的嫉憤,也知此時不宜解釋什麽,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會把事情搞砸。

    更何況,我也沒時間去理會這些,心思全在案子上,便迫不及待朝路寒詢問起來:

    “快說,案子有啥進展了?我媽媽怎麽跟你說的?”

    凶殺案的嫌疑人在上庭之前禁止親屬探望,隻允許見辯護律師。所以出事後直到現在,我也沒能見上馬珂一麵。

    路寒正欲將一切和盤托出,被易凡搶先。

    “裴愷,去樓上書房,我們談談?”

    他語氣並不陰冷,盡管依舊帶著敵意。也許是想把裴愷引開,也許是打算單獨跟他把話說開。

    裴愷沒拒絕,此時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對手的挑釁,他無所畏懼。

    “行!”他頭一昂,跟著易凡上了樓。

    留我和路寒兩人在樓下客廳。

    盡管心裏也擔心著,易凡叫裴愷去密談,會不會故意挑撥離間,從而壞了老娘的計劃?

    但此刻也不好阻止,還是先弄清案情再說吧!

    路寒一五一十告訴我……

    *

    11號那天一早,馬珂起床去晨練時就被人綁架了。壓根沒看清綁匪的模樣,她就被人迷暈了。

    醒來時她雙眼被黑布蒙住,手腳也被捆住,嘴裏還塞了毛巾。四周無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沒法喊救命,她隻得憑感覺推測身處何地:應該是被關在一個集裝箱裏。

    漸漸的,周圍傳來刺鼻的垃圾氣臭味,她推斷集裝箱可能被扔在無人的垃圾場附近。

    於是,她想辦法不斷踢打集裝箱的牆壁,鬧騰了一整天已是精疲力竭,卻依舊無人搭理。

    一整天滴水未進,她幾乎快暈死過去時,突然她聽到了垃圾車的油門聲……

    馬珂頓時聽到了希望,用盡全部力氣踢打著集裝箱,還不時嗚嗚大叫。

    終於,她被垃圾車上的一男一女救了出來,乘著他們的垃圾車返回市裏。當晚21:10剛抵達“禦府觀瀾”小區時,就被警察以“殺人嫌犯”拘捕。

    *

    “嬸嬸說那個垃圾場在迦葉山往西十幾公裏,離海邊音樂節至少五十公裏,基本上屬於無人區。被解救後,從垃圾場返回禦府觀瀾小區,垃圾車至少開了半小時。由此可以推斷,當晚20:40她還在垃圾場,而夏文山的死亡時間是20:43。所以,她沒有作案時間!”路寒總結道。

    “太好了!這下總算看到希望了……”我喜極而泣。

    可路寒接著又話鋒一轉:“別高興得太早!據易凡說,他是十點多才在警局錄的口供,可警方卻在21:10就秘密逮捕了嬸嬸,當時易凡連嫌疑犯都沒指認,他們憑什麽逮捕?”

    “警方也參與了做局?一早就有計劃?”我恍然大悟,驚恐萬分。

    路寒點點頭,歎口氣無奈道:“警局顯然有問題,易凡防著裴愷不是沒道理啊!”

    我沒接話,這點早就想到過,有思想準備。

    路寒接著說道:“這案子很棘手,嬸嬸要想打贏官司,垃圾車上的兩個目擊證人很重要!”

    “我媽媽可知道他們是誰?”

    我忙來了興趣,也提心吊膽著。

    很是擔心馬珂連能提供不在場證明的兩位證人都沒抓住。

    路寒搖搖頭:“嬸嬸不知,甚至連他們的模樣都沒看清。全程兩人都帶著口罩和漁夫帽,一路上話也很少,女人說了幾句,男人一個字也沒開口。嬸嬸說,當時她都懷疑男人是啞巴。”

    我瞬間泄了氣,垂下腦袋嗎,無語。

    終究還是這樣?

    馬珂啊馬珂,你就算再高冷再驕傲,好歹那兩人也救了你,都不問問別人的姓名麽?

    孰不知,她不是沒問過,也不是沒感謝過,可那兩人根本不搭理她。

    “但嬸嬸記得兩人的體型。男的170左右,微胖,女的和男的差不多高,很瘦!”路寒起身來回踱步著,回憶沉思道,“嬸嬸說,當時他們仨都坐在駕駛艙內。男人開車,女人坐中間,嬸嬸坐女人身邊。她留意過女人的手,很白淨,皮膚很嫩,不像是清潔工人的手。至於這對男女的關係,是夫妻還是同事,或是手足?她沒問,也不清楚。而自己從被綁架到現在,沒丟什麽,除了一根祖傳的項鏈……”

    “項鏈會不會被那對男女順走了?”想到這裏我突然又驚喜起來,“我們也許能憑著項鏈,找到那對目擊證人。”

    可路寒的回答再度讓我失望了……

    “沒可能了!項鏈被綁匪拿走,丟在殺人現場被警方當做物證了!”

    我再度灰心喪氣了,不覺也急火攻心起來:“那,那該怎麽辦?”

    “別泄氣!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上庭前找到這一男一女,也不是沒可能!”路寒神秘笑笑,安慰道。

    看著他那一臉莫名其妙的自信,我有點吃驚,便問道:

    “你有方向了?”

    “算是吧!”路寒繼續踱步著,手摸下顎沉思道,“你想啊,嬸嬸說那女人不像垃圾工人,如果她不是清潔工,大晚上的和男人去那裏幹嘛?”

    “偷……偷情?”我傻愣愣的接話,“小汙婆”本質暴露無遺。

    路寒斜了我一眼,嘲笑道:“嗬,誰會去垃圾場附近偷情?”

    “……”我被噴住,很糗的低下腦袋。

    “如果他們不是環衛工人,這麽晚去無人的垃圾場……難道是幹壞事?比如拋屍?”

    路寒繼續沉思分析道,“可沒理由幹了壞事還救人啊?不怕所救之人指認他們嗎?”

    我聽得有點懵,但無妨,有人清醒。

    “你懷疑他們是特地去救珂姨的?”

    隻見易凡從樓梯上走下來,聽到路寒的分析後,立馬頓悟。

    “有這種可能!”隻見路寒點頭確認,“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當中至少有一個是綁架案的知情人。或許還可能是……”

    沒說完,又被另一個聰明的人接話,裴愷斷言:

    “還可能是整個案件的知情人!他們一早就知有人要做局栽贓珂姨殺人,所以才會選擇在大晚上,在夏文山死了後,去把珂姨放出來。”

    路寒和易凡均點頭讚成,一邊的我也漸漸聽懂了。

    是啊,如果不是環衛工人幹活,如果不是去拋屍幹壞事,大晚上的誰去垃圾場?除非他倆一早就知道馬珂在那裏,不是好心去救人,而是……

    特地去放了她!

    因為殺人已經完成,現在需要她返回市裏。被警察當做“嫌犯”帶走!

    想到這裏,我又開始灰心失望了。

    尼瑪,好不容易有倆證人能為馬珂提供不在場證明,沒曾想竟是和真凶一夥的?兩小嘍囉為幕後boss辦事?

    那還搞毛啊?!

    正喪氣著,聽見路寒又分析道:

    “但我寧可相信兩證人隻對綁架案知情,並不知有人要做局陷害嬸嬸是殺人凶手!”

    我聽著又懵逼了,正欲問個明白,這時易凡接話,點頭沉思道:

    “沒錯,他們如果是替幕後boss辦事,不會連時間點都沒掐準。綁架的目的,隻是要珂姨拿不出不在殺人現場的證明,既然如此,多關她一夜又何妨?沒必要大晚上還偽裝成清潔工人,神神秘秘的去放人。”

    “這麽說來,兩證人要麽就是目擊了珂姨被綁架;要麽就是……”裴愷接話,推測道,“參與了綁架!但事後又擔心害怕了,所以才選擇在晚上故意喬裝去偷偷放人。”

    易凡:“同意!”

    路寒:“沒錯,基本能斷定!”

    夏落腦子慢半拍,還沒完全聽明白,直到三男人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我才緩過神,慌亂附和:

    “對對對,我,我也讚成你們的分析!”

    實則腦子還在雲裏霧裏,兩目擊證人到底是忠是奸啊?搞不靈清!

    “易凡,你明天去查查環衛部門的官方垃圾運輸時間,如果那個時間點沒有安排,我們就能斷定這兩人是案子的知情人!”路寒安排道。

    “好!交給我吧!”易凡領命。

    路寒又接著安排道:“另外,你們得幫我找個畫師。明天讓嬸嬸回憶下,最好能畫出兩人的樣子,就算戴了口罩和帽子也要畫出來!”

    我立馬舉手請命:“讓我來!我素描還不錯!”

    說著,不自覺偷偷瞅了裴愷一眼,想起那天在醫院畫素描被他看見……

    裴愷似乎心思不在這上麵,隻見他低眉沉思著什麽。

    路寒卻拒絕我的請命:“你是嫌疑人家屬,得回避!”

    我被噴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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