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叔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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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息時間。

    “這…………!?”

    “這、這是怎麽回事呀?”

    “鄒大俠,快來看,您快來看看吧!”

    突然,在最前麵搜索的一批人裏,有人叫喊了起來,聲音之中滿是驚詫之意,就好像有人看見有一坨屎正在吃一條狗似的。

    鄒伯與小易對視了一眼,緊走幾步,趕上鄒鶴山,與鄒鶴山一起循著叫聲,衝到了樹林深處。

    鄒鶴山等人移動迅速,待得與前麵之人匯合,身子一頓,停下了腳步,瞥了四周一眼,登時神色一滯,眉頭一挑,大吃一驚。

    原來在樹林深處的很多樹幹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豎著綁了很多的人。

    這些人被黑布蒙著臉,個個被綁得結結實實,而且,他們都是清醒的,當他們瞅見了鄒鶴山等人,眼睛一亮,衝著鄒鶴山等人點頭搖頭,扭著身子,口裏發出輕微的喔喔聲,不停地進行呼救。

    鄒鶴山目光銳利,猶如鷹隼,在樹林裏的那些被綁的諸人之中,一一掃過,待得瞅見了一個唯一沒有被黑布蒙麵的人,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不由得脫口而出,驚呼出聲:

    “小業,怎麽、怎麽是你!?”

    原來那個被綁在樹幹上的人,霍然竟是玉沚門的少門主鄒成業。

    鄒鶴山的有些屬下早已認出了鄒鶴山,也吃了一驚,隻是忍住沒有吭聲罷了,此刻,他們心情複雜地瞅著鄒鶴山,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鄒伯與小易也認出了鄒成業,心裏咯噔了一下,臉色大變,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念頭閃爍,暗自叫苦不迭。

    天啊!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少主不是好好地呆在家裏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被人綁在這裏的,這一日,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了呀?

    鄒鶴山悖逆狂妄,搶班奪權,正要殺上玉沚門,對付門主一家,現在少門主居然莫名其妙地落在逆賊的手中,這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難道蒼天無眼,天道不公,居然要幫助鄒鶴山這個狗賊來滅亡我們嗎?

    完了,完了,這下大家都要完了,玉沚門這回是真的要完蛋了啊!

    鄒鶴山在這深夜裏,曠野之中,驟然見到居然被人給綁在了樹杆上的侄子,驚詫之餘,又很警惕,因為事情真是太過詭異了啊!

    鄒鶴山念頭一閃,眉頭一皺,眼睛連忙四下一瞥,沉聲叫道:“諸位,這些人也許隻是一個魚餌,大家擴大範圍,再四下仔細地搜索一下,小心中了敵人的埋伏!”

    鄒鶴山的屬下們連忙四下散開,對四周再次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小易眼睛四下一瞥,偷偷地問道:“三叔,要不要借著搜索之便,先行逃走呀?”

    鄒伯微微搖搖頭,密語回道:“鄒鶴山外粗內細,外鬆內緊,正在對我們進行著暗中監視呢;再說了,少門主還在這裏,如今他身陷囹圄,我們怎麽能夠不顧他的死活,一走了之呀!”

    即兒,追加了一句:

    “小易,沉住氣,不可心生僥幸,不可妄動,否則,一旦判斷錯誤,立即便有殺身之禍啊!”

    小易畢竟年輕,沒有定力,為了活命,決定冒險一試,於是,嗯了一聲,卻對三叔的告誡置若罔聞,居然趁著鄒鶴山等人一個不注意,向玉沚鎮的方向退去。

    小易雖然心存僥幸,執意逃跑,但是,他為人謹慎,走向樹林外的方向之時,目不斜視,神色自若,走的很慢,待得避過鄒鶴山等人的視線,心中竊喜,正

    要撒腿就跑。

    “站住!”

    黑影一閃,鄒鶴山的一個屬下單手持刀,突然現身,攔住了小易,他臉色陰沉,目光凶惡,冷冷地問道:“小子,你是不是想逃跑呀?”

    小易被對方驟然現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心頭一顫,臉色大變,嘴唇抽搐,雙腿哆嗦。

    幾息時間。

    小易腦中猶如電光火石,念頭閃爍,瞬間,急中生智,有了對策,於是,連忙唇角一翹,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來,嘿嘿一聲,聲音輕柔地道:“………我、我肚子有點疼,所以…………!”

    他話不多說,身子一側,走到旁邊的一株大樹邊,當著對方的麵,脫下褲子,蹲在樹根下,便開始釋放毒物。

    也許是命不該絕,小易的肚子很爭氣,雖然晚上沒有吃東西,此時此刻,居然還真讓他給屙出一點惡心的東西來,隨著一聲響屁,一股惡臭登時在小易尷尬而又舒心的笑容之中彌漫開來。

    對方得到的命令是盯住小易,要是小易趁機逃跑,便就地格殺,但是,他剛才既沒有見到小易將要逃跑的跡象,而現在又見小易居然當著他的麵真的拉出粑粑來,於是,對小易的鬼話,登時信了。

    除了變態的人,誰喜歡看別人拉屎,喜歡那別樣的氣味了。

    負責看押小易的刀客眉頭一皺,瞪著小易,揉揉鼻子,冷哼一聲,身子一閃,不見了。

    小易有驚無險,死裏逃生,長舒了一口氣,他心情鬆弛,雙腿一軟,向後一仰,若非反應及時,反手撐住了身後的樹幹,自己差點便坐在了粑粑上了。

    小易拉完粑粑之後,用樹葉擦拭屁股,因為新鮮樹葉是潮濕的,擦拭之後,那個地方便濕濕的,給人一種沒有擦拭幹淨的錯覺,讓小易的心情很是不爽,很是鬱悶。

    小易這回是再也敢想著逃跑了,四下一瞥,既然神色自若,又慢吞吞地折返到鄒伯的身邊。

    鄒伯先前見小易不聽他的忠告,執意冒險,又氣又急,本想開口勸阻,轉念一想,便即作罷,此刻,見小易平安回來,又是歡喜,又是失望。

    歡喜的是,小易平安無事,失望的是,小易沒有脫身。

    小易衝著鄒伯訕訕一笑,密語道:“三叔,剛才肚子疼,所以…………!”

    鄒伯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這時,那些四處搜索的人接連回來了,聚在鄒鶴山的身邊,衝著鄒鶴山連連搖頭。

    鄒鶴山的一個心腹叫丁豐,他瞥了一眼綁在樹幹上的鄒成業,輕聲地道:“二爺,咱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現在便除了鄒成業這個禍害呀?”

    鄒伯眼睛微眯,冷眼旁觀,見到丁豐瞅著鄒成業的眼神似乎其意不善,嘿嘿一笑,連忙上前,輕聲說道:“二爺,小業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地被人綁在這樹林裏,事情透著詭異,我懷疑這其中有詐,我們不如先問問他,等搞清楚了情況,再做決定吧!”

    丁豐瞥了鄒伯一眼,勸道:“二爺,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咱們已經決定要搶班奪權,謀朝篡位了,遲早都是要向鄒鶴年父子下手的,所以,不如現在趁機一刀宰了鄒成業這個禍根,一了百了,免得你問東問西的,心生憐憫,到最後卻又軟了心誌,亂了方寸啊!”

    鄒伯搖搖頭,連忙笑道:“二爺,不妥,不妥,萬萬不妥!”

    丁豐瞪著鄒伯,沉聲問道:“怎麽就不妥了?”

    鄒伯不理睬丁豐,對鄒鶴山笑道:“二爺,咱們待會攻上玉沚門與你兄長

    血拚之時,大家究竟誰勝誰負,還難二說,但是,如果我們將活蹦亂跳的小業帶上山,用小業的性命要挾你大哥,如此一來,咱們是不是更加地有勝算了呀!”

    鄒鶴山聽了丁豐之言,想殺鄒成業,待得聽了鄒伯的建議,覺得也有些道理,眉頭擰緊,又有些猶豫起來。

    丁豐眉頭一豎,臉色一沉,怒視鄒伯,沉聲嗬斥:

    “姓鄒的,人人都說你是鄒鶴年的心腹,我們還不信,可是你在這敏感的時機,卻百般維護地鄒成業,想要護他周全,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如此這般,這心向舊主的心思,莫免也太明顯了吧?”

    鄒伯目光灼灼,盯著鄒鶴山,淡淡地道:

    “嘿嘿!剛才二爺在商行裏可是當眾保證過的,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傷害兄長一家的性命的,其誓言錚錚,聲音繞耳,怎麽,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難道你們便將此事給忘記了嗎?

    還是說,你們這樣地陽奉陰違,自以為是,心裏壓根就沒有二爺,將二爺說過的話,當成放屁了呀?”

    鄒鶴山咳嗽兩聲,默然不語。

    鄒伯側過頭來,眉頭一豎,目光銳利地怒視著丁豐,麵色一寒,冷冷地道:

    “姓丁的,既然咱們可以以和平的方式,刀不血刃地達成目的,為何卻要打打殺殺,骨肉相殘呢?

    你們可不要忘了,鄒鶴年可是二爺唯一的兄弟,血濃於水,敢情不是自己的手足,似這等殘毒之事,你們方才能夠說的這般輕鬆!

    你們攛掇二爺去做這等悖逆殘毒之事,無非是相持擁立之功,謀取私利,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隻要二爺的大刀衝著小業脖子砍去,就算二爺坐上了門主之位,得到了權勢,那也必將是鐵筆冷書,遺臭萬年啊!”

    “你…………!”

    丁豐見鄒伯義正辭嚴,正氣凜然,登時感到了一種道德壓迫,讓他心中一怯,在氣勢上矮了半截,臉兒登時漲的通紅,暗自羞愧,手指指著鄒伯,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卻終究是語不成句,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

    鄒鶴山見鄒伯雖然是在嗬斥丁豐,其實,卻是字字如刀,暗藏機鋒,對他指桑罵槐,進行著規勸,讓他很不高興,很不耐煩,於是,揮了一下手臂,沉聲喝道:“你們兩人別扯那些虛的,盡說些屁話了,咱們還是取了小業口中的布團,問問他們為何會被人綁在這裏,等先弄清楚了情況,再作打算吧!”

    鄒伯與小易眉頭一舒,眼眸之中,閃爍出一絲喜色來,但是,那一抹喜色轉瞬即逝。

    鄒伯麵淡如水,語氣平和地吩咐小易:“小易,你去把鄒成業嘴裏的布團給我掏出來,二爺有話要問。”

    小易應了一聲好勒,快步上前,這時,鄒鶴山的一個屬下,一把拽住小易的手腕,用力往身側一拉,將小易拽了一個趔趄,然後,上前掏取了鄒成業口中的布團。

    丁豐見鄒鶴山在鄒伯巧言如簧的一頓忽悠之下,不納忠言,優柔寡斷,神色一滯,唇角抽搐,心中非常難過,又是憤懣,又是無奈。

    他眼中發出噬人的凶光,定定地瞪著鄒伯,咬牙切齒的,恨恨不已,心裏想著,麵前這個幹癟的老頭巧言令色,陰險狡詐,實在是一個危險人物,必須盡快除了,否則,難成大事。

    鄒成業口中的布團被掏出之後,連忙張開嘴巴,呼哧呼哧,大口吸氧,待得氣息均勻了,連忙衝著鄒鶴山,大聲叫喊了起來:“二叔,救我,救我,快點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