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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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龍被墨玉螳螂不停地撕咬折磨著,苦不堪言,由於傷口越來越多,血流的越來越多,精力不濟,神智有些恍惚,對渭清源叔侄的防範也有一些鬆懈,有幾次,差點讓渭清源給掙脫了包圍。但是,亦就在此刻,突地聽得主人的呼喊,青龍身子一震,神智清明了過來,瞪著渭清源的那銅鈴般大的眼珠子,又露出了濃濃的怒氣與殺氣,便怒嘯一聲,向渭清源叔侄撲去。這回青龍不隻是為了困敵,而是為了傷敵,它要咬傷渭清源叔侄,如此一來,即使它倒下了,也要讓渭清源叔侄無力援手月媚兒來。抱著這樣的打算,青龍不理會正在它身上撕咬摧殘的螳螂,而是衝著渭清源叔侄就是一陣撕咬抓撓,其勢若狂,完全的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渭清源自是瞅出青龍意圖,心頭一凜,抵擋青龍的攻擊,不禁點點頭,感慨道:“嗬嗬!真是什麽樣的主人,育養什麽樣的靈寶,主仆一心,果斷明快,一往直前,義無反顧,真是不簡單啊!”

    

    青龍才不理會渭清源的感慨,一路狂攻,但終究是油盡燈枯、強弩之未,與渭清源叔侄鬥了一會,隨著一聲淒厲的哀鳴,突地身子一顫,一僵,即而就像軟繩一般徑直摔在了地上,雙眼圓睜,一動不動,顯是傷重而亡。

    

    上官憐兒感知青龍似乎遭遇不測了,便驚惶地叫喊起來:“阿青、阿青、阿青!”見青龍沒有應聲,一時傷心絕望,不禁淚如雨下。

    

    渭寧知道這條青龍,乃是流雲峰蹉跎上人的寶貝,當年蹉跎上人路經安然山,停山小憩,見到年幼的上官憐兒,甚是喜愛,他本想將粉雕玉琢的上官憐兒帶走,見渭清河堅決不肯,遺憾之下,方才忍痛割愛將幼龍送給上官憐兒,作為念想的,上官憐兒八歲便開始育養青龍,視之若弟,連睡覺都要摟著青龍,形影不離,心痛寶貝,極少示人,便是他也難得一見,現在青龍居然就這麽死了,震驚不已,待得瞅著墨玉螳螂還在撕咬啃食青龍,心中不忍,眉頭一皺,對渭清源道:“阿青都已經死了,你是不是應該收起你這些惡心的蟲子了!”

    

    渭清源便取出匣子,翻開蓋子,正要念咒,將墨玉螳螂收回匣子,但是,亦就在此刻,那好像氣絕的青龍突地抬起頭來,嘶叫著,身子便是一陣翻滾,巨大的身軀登時自那些還在貪婪地撕食它的身體的墨玉螳螂的身上碾壓而過,將毫無防備的墨玉螳螂壓的是筋斷骨折,吱吱慘叫。

    

    墨玉螳螂也是機敏之物,遭到暗算,深知不妙,連忙歪歪扭扭的想要逃竄,但為時已晚,隻見龍爪自頭領拍下,登時就像拍蒼蠅一般,將它們一個個的,都拍成了肉醬。

    

    青龍吃了大虧,恨極了墨玉螳螂,它雖然將墨玉螳螂拍成了渣渣,但還不解恨,便伸出舌頭,將螳螂的血肉和著泥土舔噬個幹幹淨淨,仰天長嘯,聲音歡快,然後,方才艱難地趴行在渭清源的麵前,微揚著頭,張開大嘴,亮出獠牙,衝著渭清源一陣嘶吼,雖然傷痕累累,精疲力竭,無力再戰,但怒氣還在,殺意還在。

    

    上官憐兒見青龍未死,一愣之後,轉泣為笑。

    

    渭寧見青龍死而複生,反殺螳螂,瞠目結舌,吃驚不小,瞅著渭清源,詫然問道:“二叔,怎一一一一?”

    

    “龍是靈獸之王,天賦異稟,這條青龍雖然年齡尚幼,尤如嬰兒,卻沒想到,居然開了神智,會像人類一樣,懂得運用謀略,詐死欺敵,真是一個好寶貝啊!”

    

    渭清源見青龍殺死自己的至寶墨玉螳螂,心痛不已,憤怒不已,但同時,見青龍有勇有謀,也是甚是敬佩,不由得點頭稱讚,即兒,縱身躍過青龍,撲向上官憐兒,厲聲喝道:“憐兒丫頭,你的青龍已經倒了,現在無人幫你,你大勢已去,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上官憐兒聽了渭清源得意之言,憤恨不已,反身卻向渭清源殺來,咬牙切齒的,一路狂攻,恨不得將渭清源碎屍萬段。

    

    渭清源深知上官憐兒亦是強弩之末,垂死掙紮而已,便使出五成功力與上官憐兒周旋,冷笑一聲,喝道:“丫頭,你真是頑固強硬,不知死活啊!”

    

    上官憐兒自知自己的手段,與渭清源相較,甚有不及,她之所以棄月媚兒而攻渭清源,一是不讓渭清源與月媚兒聯手,二是聲東擊西,攻渭清源是虛,麻痹月媚兒是實,她與渭清源鬥了幾招,趁了一個空檔,回身手臂一揚,‘雎鳩’脫手,刀尖閃著寒芒,破空有聲,射向月媚兒。

    

    月媚兒見渭清源趕到,與上官憐兒鬥在一起,其心始安,本欲歇上一歇,哪知上官憐兒突地向她施放飛刀,直射喉嚨,快如閃電,她吃了一驚,連忙一個淩空橫滾後翻,然後,摔在了地上,臉朝懷內,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渭寧見到月媚兒受襲,不知生死,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大變,驚呼起來:“媚兒、媚兒、媚兒!”衝上前去,連忙跪在地上,抱住月媚兒,待得將她翻過身來,卻見月媚兒目光閃爍,銀牙緊咬著刀背,竟硬生生地用嘴接住了‘雎鳩’,並沒有再受傷害。

    

    渭寧見月媚兒平安無事,其心大慰,籲了一口氣,一把將她緊緊地摟進懷裏,喜不自禁地在月媚兒的額頭吻了一下,嘿嘿一笑,喃喃叫道:“媚兒,原來你沒有受傷,你嚇死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月媚兒見渭寧對她關心備至,真情流露,心中一暖,有些感動,便目光複雜地瞅著渭寧。

    

    渭清源見上官憐兒在如此境況之下,居然還想著誅殺月媚兒,勃然大怒,眉頭一豎,麵色一寒,大聲嗬斥道:“混賬!此時此刻,居然還敢行凶作惡,真是喪心病狂、罪不可赦,老夫今日就大義滅親、清理門戶,廢了你這個孽徒!”說罷,力貫雙掌,縱身一躍,亦向上官憐兒擊去。

    

    上官憐兒見自己最後一擊,擊殺不成,月媚兒依然安然地躺在渭寧的懷中,平安歡喜,心中一聲哀嚎,登時臉色慘白,一陣絕望,精神瞬間垮了,鬥誌全無,愣在當場,麵對著渭清源的擊殺,也放棄了抵抗,任由渭清源的雙掌夾帶著風雷之勢猛擊而來,但她心有不甘,悲憤萬分,瞪著渭清源咬牙切齒,突地嘶聲怒吼道:“狗賊!你叛祖背門、勾結外敵、陰奪聖物、殘害同門;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說罷,淚流滿麵,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渭清源聽得上官憐兒的斥罵,真是如雷貫耳、字字誅心,使他那殘存的天良,令他陡生愧疚,心中一怯,那擊向上官憐兒的雙臂不由得一縮,掌上的勁力也卸去了不少,但隻因速度太快,收手不及,雙掌還是結結實實地拍打在上官憐兒的胸口上。

    

    上官憐兒‘哇’的一聲,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嬌小的身子登時就像秋葉一般,輕飄飄地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