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己吃自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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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迦南搖搖頭,邪魅的眼稍微微上揚,帶著特有的認真看向儉月道:“這終身大事,怎麽能說讓就讓?讓了,豈不就錯失良緣?啊,對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說著,他忽而神秘的看著儉月,語調抑揚頓挫:“三月前,皇上下旨,召青燕侯世子入京,和秋家聯姻,娶的是秋家的嫡女。
    傳聞,青燕侯世子長相奇特,秋家嫡女誓死不嫁,秋振洲投鼠忌器,將莊上寄養的庶女接回,準備李代桃僵,讓庶女代嫁,不知道這庶女,可是姑娘你呢?”
    儉月聞言,到是不顯驚慌,隻是玩著茶杯,無所謂的說道:“這些京中之事,麒麟閣知曉,無可厚非,隻是我一個初入京城的小女子怎麽會知道?
    就算那代嫁之人是我,那也得等到秋老爺告知,我才會知曉。隻是公子為何有此一問?莫不是也想要和那青燕侯府的世子攀一攀關係?”
    自己和自己攀關係?
    白迦南托著下巴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不由失笑,挑眉道:“京中達官貴人,哪一個是我麒麟閣看得上眼的?在下隻是再想,若是那世子要娶的當真是姑娘,那姑娘和在下在一起,豈不是叫那青燕侯世子帶了綠帽子?”
    儉月聞言,撲哧一笑:“公子此話不是嚴重了?別說此時這事還沒成,就算是成了,公子覺得,那世子會答應?
    秋家雖說在京中地位卓越,可也高不過皇上同胞的長公主吧!嫡女和庶女的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長公主能同意這等李代桃僵的荒謬之事?”
    白迦南不退反進,繼續問道:“可若是公主同意呢?你和那嫡女相差的可不就一個嫡庶有別麽?這有何難?為達目的,許你一個嫡出身份便是。
    更何況,聽聞那世子喜好美色,你這模樣,可實在是他的心頭好呢。”
    說著,白迦南就覺得有些不對味兒,總感覺心底一絲絲的冒著酸氣。
    半響,他自己都被自己給氣笑了。
    這算是自己和自己吃醋?好不酸爽。
    儉月抿唇,忽的冷笑:“實在是奇了怪了,公子如此仔細盤問,是想要和妾身說什麽?無論妾身是不是要和這青燕侯世子行嫁娶之禮,都和公子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你我就算是合作交易,那也是皮肉生意,難道公子還指望妾身為公子你守身如玉不成?
    不過話說回來,公子今日入府搗亂,怕不隻是現在的一問,那酒窖之中,卻是我娘親無疑,而我,也是尋了心思,想要將我的娘親救出苦海,這一切,都勢在必行,還是說,公子想要用我的娘親威脅我不成?”
    妾身二字,在涉及到儉月娘親的時候,便已經消失了,白迦南到是覺得惋惜,聽玩儉月的話,白迦南雙眼含笑,彎成了月牙,伸手輕浮的在儉月的臉側劃過,道:“美人兒說的實在是太讓在下傷心了,先不說我這麒麟閣在京中的地位,就說在下怎麽著也算是麒麟閣的閣主,如此和一個區區世子共享美人兒,在下實在是沒有這個打算。
    不若...在下發個狠,讓那青燕侯世子死在來京的路上如何?這樣,美人也不需要去嫁給什麽世子,還能和在下共度良宵,豈不是美哉?
    自然,嶽母的事情,那就是在下的事情,在下自當放在別的事之前,讓嶽母盡早脫離苦海。而美人更需要放心,誰能威脅得了我麒麟閣閣主夫人?”
    儉月一頓,麵色犯冷:“你到是好的打算。”
    白迦南聳聳肩:“那是自然,喜歡的東西,自然是要捏在手裏,若是東西捏不住,雖然在下不是那等視人命如草芥之人,卻也會不擇手段。姑娘,覺得如何?”
    儉月聞言,麵色陡然一變,目光犀利的看向白迦南。
    “你待如何?”
    “不如和,隻是想和美人兒花前月下,舉杯暢飲罷了。”
    儉月似笑非笑:“嗬!麒麟閣的閣主大人還需要上門尋花問柳?就算是醉臥床榻,想必也有數不清送上門的美人吃的吧!如何會為了我這麽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女搞這麽許多的事情?”
    白迦南撅撅嘴,麵露委屈,雙眼含星的看著儉月道:“姑娘怎麽會如此妄自菲薄,自比那青樓楚館的女人?”
    儉月反問:“有何不可?不都是人?不都是女人?不都是因為生活窘迫,不得不出賣自身的女人?閣下瞧不起我等卑微之人,有何須在此和我虛以為蛇?倒不如說真話,半真事,咱們還算是快活。”
    儉月的性子終於在白迦南又一次的太極之下不耐煩了,說出來的話也自然是暴露了本性,本就是性子乖張之人,若不是前世瞎了眼,一心一意的追在某人的身後,怕被討厭,也不會學那些勞什子的規矩儀態。
    不過也謝謝慕容傳,讓她重活一世之後,有了偽裝自己的籌碼。
    白迦南被說的一愣,竟是找不出什麽話回答,他皺眉看了儉月半響,道:“罷了罷了,在下隻不過是傾心於姑娘,到是叫姑娘誤會了,實在是姑娘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下也隻能做一些極端的事情,好叫姑娘記住在下,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白迦南說著,雙手舉過頭頂,眼巴巴的看著儉月,到叫儉月覺得,眼前這人不是什麽麒麟閣閣主,到像是一個沒吃到糖,正委屈著的小孩子。
    她略微垂眸,道:“公子身份尊貴,為何要那我這等卑賤之人耍笑?公子,妾身承認,對公子卻是利用之心,可妾身從未想過要陷害公子。
    公子若是如此行徑,毀了妾身接下來要走的路,妾身是萬萬不敢和公子做交易的了,如若公子強行行之,那妾身唯有拚死力博,以求一席之地了。”
    儉月這話說的絕決,讓白迦南沉了眸光,他不明白為什麽眼前女子為何會如此。
    他身份暴露,不該是她貼上來繼續利用他嗎?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攀上了麒麟閣,想要做的事情就會水到渠成。可為何她要拒絕?
    既然此時問不出什麽,他也不打算強人所難,左右這世子也是他,倒不如順水推舟,想知道的,必然是會知道的。
    想著,白迦南靠近儉月,難得在她的臉上看見了順服的神色,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在下怎麽會舍得逼迫姑娘呢?姑娘可是在下的心頭肉呢。”
    儉月不接話頭,直接道:“公子這是在賣乖嗎?,大可不必,妾身縱使本領通天,卻也定然鬥不過公子這地頭蛇,公子想要做什麽,妾身也阻止不了,妾身隻求公子適可而止。
    而攬月樓,相信公子一定會有興趣,妾身想著,無論攬月樓如今發展的如何,雖然敵不過麒麟閣,可也有著自己的優勢,相信,這也是這三年來,麒麟閣無數次的調查攬月樓卻沒有動它的原因。
    而妾身事成之日,我這個人便是公子你的,你我各取所需,再好不過了,公子你說是麽?。”
    白迦南一頓,抬眼看向儉月,卻見儉月早已經沒有方才的怯懦,而是抬眼笑著看著他,道:“公子莫要覺得妾身心機沉重,畢竟,在這大院裏,如果單純無害,隻怕是早就黃土相伴了。”
    儉月眼含著笑看著白迦南,自信了過頭的樣子,看的白迦南移不開視線,他抿了抿唇,道:“確實,沒有人會清白一世,隻是在下更好奇,女子自當以貞潔為重,姑娘卻將之拿出來作為交易籌碼,而且三番五次,莫不是姑娘經常如此,這身子早就已經肮髒不堪?”
    隻是,白迦南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素來懟人懟慣了,此時便有些板不住。
    可對麵的女子,是他頗有好感之人,如此這般下去,豈不是把嗑都聊死了?
    看著儉月沉默,他不由的懊惱,正要說什麽,便見儉月忽的諷刺一笑:“我當公子在忌諱什麽?居然是此等世俗之事。”
    白迦南搖頭,微微皺眉難得的正經道:“世俗?在下隻是覺得,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就算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可姑娘也更應該珍惜身體才是才是。”
    儉月聞言,雙手微微一緊,隨即笑道:“珍惜?是啊,確實該珍惜,可若是連生命都保不住了,談何珍惜?
    公子說得對,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可我母親至今尚在困苦之中,而我卻無能為力,這般,公子能叫我如何?
    而這具身子,到是還有些用處,能讓我達到目的,為了家人,為了母親,又有何不可出賣?”
    她說的淒慘,卻沒有可以訴苦的嫌疑,她不在乎自己到底會落得個什麽下場,她這輩子活著,就是要彌補上輩子自己犯下的錯誤,讓母親和家人好好的活著,讓奸夫淫婦得到應有的報應,而她自己,隻要看著她愛著的親人們,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白迦南上前,頭枕在了儉月的肩頭,使得儉月微微身子僵硬,卻是沒動,他笑笑,輕聲道:“姑娘這個樣子,在下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