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是主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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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靜靜的在暗處看著儉月浴血奮戰,看著她一次次的躺倒在地然後再一次爬起來,心髒的跳動依舊持續,可他卻再也無法靜心思考。
忽的,他苦笑一聲,輕聲歎道:“給自己弄了個爛攤子,到底是什麽時候呢?嘖!星克也不給我說一說,我這紅鸞星動,居然晚了幾百年。”
痛苦的搖搖頭,強壓下心底那份疼痛,他帶上了冷酷的麵具,走到了破廟的門口。
黑風的到來,讓眾人停下了繼續,黑風擺擺手道:“多少個了?”
枯木張語氣帶怒的說道:“四十二個,還有八個,可她已經不行了。”
黑風看向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臉上已經腫的看不出原來模樣的人,手微微一動,便又強行壓抑住,到底沒有動,隻是淡淡的問道:“你可還好?”
“還好。”
微弱的聲音響起,黑風眉心的褶皺加深,便見儉月已經再一次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剩下的八人走去,八人麵麵相覷,任誰都不忍心上前。
見狀,黑風說道:“既然不忍,便直接殺了她,也省的她痛苦。”
聞言,枯木張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黑風的衣領道:“你瘋了?”
黑風冷笑:“難道不是?”
“是什麽?當年上官儉月都不曾刀刀這一層,如今你卻讓她直接承受,一個連內力都才入門的孩子,你當她是神童在世,不死之軀?”
枯木張是真的動怒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黑風這一次為何做的這般過,黑風卻是看向枯木張,眼底平淡無波,說道:“那又如何?她要的,便是生,如果連生都做不到,談何以後?”
枯木張還要再說,卻見儉月忽的說道:“沒錯,他說得對。”
枯木張望去,儉月已經轉身,看著他說道:“儉月多謝枯木前輩的庇護,隻是儉月說過,我不會死,便是不會死,前輩隻管看著便是,莫要再做其他。”
她又看向黑風道:“你說的話,是儉月從有記憶開始,便一直追捧的道路,生,然後複仇,最後庇護我該庇護的人。
而今,我真的承認了你的話,也明白了你的話,你說得對,我若是不強大,如何去庇護其他人?任性而為,不過是死亡的加速。
所以,倘若我過了這一項,倘若你曾經說的話還算是,我,上官儉月,願意拜你為師,隻此終生,奉師恩不變。”
以前的黑風,如果聽到這句話,定然是欣喜而坦然受之,可是此時,在剛懂了自己的心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得這是自己搬起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就算不是如此,又有何用?他早已該是作古之人,因為一腔不甘而苟活於世,怎麽還能奢求其他?而這妙齡少女,隻能是他的徒弟。
良久,久到儉月在接受最後一人的重擊之後,仰躺在地上被枯木張施救的時候,他才張張嘴,吐出一個字。
“好。”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儉月是被疼醒的,他覺得自己的臉被人擠壓,難受的不行,準備睜開眼的時候,卻被人嗬斥道:“別動,眼睛現在睜不開的。”
儉月一頓,聽話的重新閉上眼睛,沙啞著嗓子說:“我說了,我不會死的,枯木前輩沒有浪費您的藥吧!”
枯木張聞言冷哼道:“臭丫頭不識好歹,居然認賊作父,我這麽救你,你居然還要拜師那個混蛋,說,你是不是看上他的臉了?”
儉月失笑,頓時覺得腮幫子疼得不能自控,一咧嘴道:“到底是誰一個勁的朝著我的臉上揍?我的花容月貌啊,不會留下疤痕吧?”
枯木張憤恨的拿起一顆煮熟的雞蛋,剝了皮就朝著儉月的臉上滾,頓時燙的儉月哇哇亂叫,枯木張頓時吼道:“叫什麽?讓我知道是誰往你臉上揍的,老子直接劈了他,娘的這麽多年,白教他們憐香惜玉了,幸好有星克的金創藥,否則,你這臉是真的不能要了。
忍著點,別嚎了,窗外的母豬都被你嚇跑了,這點痛都忍受不住,當時被揍的時候怎麽忍的?啊?主意正,你是真主意正。”
儉月疼呲牙咧嘴,被枯木張揉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含著一眼的淚泡子委屈的不說話。
門外,幾個今日參與試煉的正朝著屋裏看,枯木張冷哼一聲道:“混小子們,還不滾進來?等著老子去請嗎?”
門外幾人頓時無措,一個個的推搡著,半天才進來,進來之後,枯木張就冷著臉看著他們說道:“說說,這臉是誰揍的?小子膽肥了,居然敢朝著臉上揍?不怕人家成了家主之後給你們穿小鞋?”
儉月頓時黑線,總感覺枯木張這句話不是向著她說的,而是在給她無形中拉了幾張反對票。
枯木張的話說完,前麵的一個小夥子,看起來有二十來歲的樣子,低著頭超前邁了一步道:“我就是不小心打偏了。”
儉月咧嘴,正要說話,卻見枯木張猛地竄起,朝著那小子的腦袋就敲了個爆栗吼道:“小兔崽子,老子就是這麽教你的?怪不得二十好幾了都沒給老子帶回來個兒媳婦,這麽不懂憐香惜玉,誰敢嫁給你?去,給老子蹲馬步去,蹲夠三個時辰,否則,老子給你拴馬屁股上。”
聞言,那男子頓時苦著臉,隻是枯木張一瞪眼,頓時什麽話都不敢說了,乖乖的站直流,看著儉月正色的鞠了一躬道:“對不住了,您好好休養。”
他說完便走了,生怕儉月說出什麽不原諒不擔待的話,枯木張到時候發飆,豈止是三個時辰的馬步?
他走後,枯木張也哼著小調起身道:“我去監督去,你躺著別動,眼睛現在可以睜開一下,若是手可以動彈,這有雞蛋,自己剝了再滾滾。”
說完,枯木張瞪了還在的兩個人轉身便走了,他走了之後,那兩人立刻上前,其中一個儉月認得,正是那個說要效忠的於方舟。
於方舟見儉月睜眼,忙問道:“怎麽樣?如何?”
儉月搖頭道:“放心,死不了。”
於方舟頓時笑道:“看吧,我就是喜歡您這豁達的勁兒,比之男子不狂多讓。”
另一人也跟著說道:“是啊,我都沒想到,您居然能堅持下來,要知道,我們一百人的能力,按照您這內功的人,基本上到三十個就不會有反抗的能力了。”
那人說著,看著儉月道:“我叫劉棟,職位暫時不能說,但是我和於方舟一樣,佩服您的毅力,決定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您是否能過最後一關,都會一直支持著您。”
兩人這捉急的表忠心,讓儉月有些意外她睜開還腫著的眼睛,說道:“把內個雞蛋遞給我。”
於方舟一愣,趕緊把雞蛋拿起來,體貼的剝了皮才遞給儉月,儉月便將雞蛋摁在自己的眼睛上,一邊滾,一邊呲著牙問道:“方才那個和枯木張是什麽關係?”
於方舟頓時笑道:“他叫張超越,是枯木張撿回來的孤兒,枯木張便當作兒子養了,所以對他,枯木張有些自己的惡趣味,比之我等看管的嚴厲一些。”
聞言,儉月好奇的問道:“嚴厲?不過是馬步,怎麽會嚴厲?”
劉棟頓時笑道:“您有所不知,這馬步,可不是一般的馬步,是先要在凳子上放上十幾個匕首,匕首的尖端朝上,人在匕首的上方蹲馬步,褲襠上還要栓一隻羊的膀胱做的水囊,而人的頭頂和雙臂都會放置一直木桶,木桶裏盛滿水。
其中的要求便是,木桶不能傾倒,誰不能灑出一滴,羊的膀胱不能被匕首割破,否則,就要被拴在馬屁股上被拖行十幾裏,還要渾身塗滿枯木張自製的獨家臭烘烘的佐料。”
聞言,儉月一愣,隨即雙眼帶上了對枯木張的佩服,說道:“厲害,光是聽這抽泣佐料,就讓人受不了的,這羊的膀胱也就不在話下了。”
於方舟點頭歎道:“沒錯,這便是鐵甲兵訓練的最初項目,所以,您一定要養好身體,這些您都要經曆一番的。”
儉月的身子一僵,便聽劉棟繼續說道:“姑娘您隻管放心,這一次已經是越級了,相信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其他,這段時間足夠您養好身體,跟著首領學習可以應付之後考驗的東西的。”
儉月扯了扯嘴角,漏出了一個極其痛苦的笑容,看的於方舟有些不忍,道:“姑娘,您是在擔憂?”
“不。”
儉月說:“我是擔憂,一但我把他會的東西全都學會了,我會報複他。”
儉月咬著牙說著,便見房門打開,黑風從外邊走進來,看著儉月道:“想要報複我?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於方舟和劉棟見黑風進來,趕緊起身對著黑風就是一個軍禮,黑風看向他們說道:“百人,沒能將一個丫頭拿下,你們的操練也要加大,回去,沒人每日多加一個時辰的馬步。”
於方舟了劉棟趕緊應聲而去,看的儉月不由皺眉,對著黑風道:“你這也太嚴厲了。”
黑風冷道:“不嚴厲,等上了戰場,等待他們的便是戰死,等待我的便是給他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