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花白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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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小丸也沒閑著,一邊駕車一邊還有時間起身朝後看,然後朝著車內喊道:“我說月月,這小子誰啊?怎麽這麽聽話?居然真的追上來了,功夫還不弱。”
儉月笑笑,道:“不是不錯,是相當不錯,枯木張養大的孩子,能差的到哪裏去?”
白小丸一驚,猛地拉住韁繩,直接掀了簾子對儉月道:“你說什麽?他是枯木張的兒子?就是那個抱著陸蜇大壞蛋同歸於盡的那個枯木張?”
儉月點頭:“怎麽?不像嗎?他是枯木張收養的,從三歲開始。”
白小丸驚道:“我滴乖乖,如果是那個人的兒子,怎麽能混成這樣?”
儉月搖頭,道:“大概是出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看樣子他根本就不記得我們這些人,所以我才要了解更多。”
馬車驟然停下,張超越已經趕上來超過了馬車,徑直站在了馬車的前方,白小丸回頭,眼底帶著調笑道:“月月,這小子攔車了,看來咱們不賴硬的了是走不成了。”
聞言,車夫忽的伸手,顫巍巍的抬頭,青白著臉色弱弱的道:“小姐們,你們要來硬的,嫩不能把車錢給我讓我下車?這車和馬我都不要了,真不要了。”
說著,他捂著嘴就開始幹嘔,一邊的程穀媛趕緊把水囊遞過去,順便幫著拍背道:“沒事吧?”
車夫搖頭,虛弱道:“沒事,不過繼續下去我就要出事了,小姐們行行好吧!我這上有老下有小呢啊!”
白小丸嗤笑一聲,儉月對著車夫微微一笑,轉而將白小丸拂開下了馬車。
白小丸聳聳肩,遺憾道:“沒得玩了。”
程穀媛瞪眼:“小丸姐姐,你若是再玩,我都要吐了。”
白小丸跟著鄙夷道:“那是你沒見過世麵,想當年外出打劫,可都是我駕車的,那玩的就叫一個刺激。”
程穀媛無奈揉揉眉心,道:“可現在咱們不是劫匪啊,咱們都從良了,你若是再如此莽撞,被當作劫匪給抓了去麻煩得多少啊!”
白小丸聞言,托著下巴點點頭:“也是啊!哎呀,算了算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這不是遇上同行,忍不住了麽。”
車外,張超越沉默不語,雙眼緊盯儉月,儉月下車,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道:“張超越,你的名字。”
張超越手微微一顫,道:“你告訴我,枯木張是誰?”
儉月搖頭,道:“馬車我們自己停下來的,我告訴你的名字,已經是仁至義盡,至於枯木張是誰,你要先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和一群強盜在一起?”
張超越搖頭,眼露迷茫:“我不知道,醒來是在一個山洞裏,渾身是血,後來遇到了他們,把他們都打趴下了,就跟他們在一起了。”
儉月點頭,道:“既然如此,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儉月說著,轉身回去車上,一邊走一邊道:“走吧。”
張超越上前一步,喊道:“我想知道。”
儉月笑,反問道:“可你什麽都記不起來了,要知道,如果他在,定然不會讓你有任何事,在他的眼裏,你是他的珍寶,是活下去的動力,所以,你可以想像一下,你現在變成這樣了,而他卻沒有出現,想來已經死了,這樣的話,你知道又能怎麽樣呢?”
張超越聞言,瞳孔一縮,踉蹌了一下,隨即,雙手捂住腦袋,跪在地上。
見狀,白小丸跳下馬車咦了一聲:“這是刺激到了?”
程穀媛也跟著下車,看了一下,道:“醫書上有記載,如果一個人失憶是因為某些事情,隻要將這件事放大數倍,呈現在他的眼前,是可以做到治療的作用的。”
白小丸讚歎:“不愧是太醫的女兒,厲害,什麽都懂。”
聞言,程穀媛先是一笑,隨即失落道:“可是我沒有學到我爹的一點能耐,現在也沒辦法將他的衣缽傳遞下去。”
白小丸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想那麽多做什麽?你爹那麽愛你,怎麽可能讓你去學那麽枯燥的東西?女孩子麽,就要活得快樂一點,想太多,容易起皺紋的,到時候小心你家的海棠樹突然開花,不要你了。”
程穀媛頓時麵色一紅,輕聲道:“小丸姐姐,他不會的。”
白小丸頓時失笑,挑眉道:“哎呦,還害羞,這裏又沒有別人,害羞什麽?”
剛掀開車簾的車夫,弱弱的縮了一下脖子,隨後跳下馬車,溜到馬車後邊蹲著吹風去了。
張超越跪在地上良久,終於抬頭,滿臉汗水的看向儉月,道:“他在哪?”
儉月挑眉:“你想起了什麽?”
張超越道:“鐵甲兵殺進來了,所有人都死了,於方舟也劉棟也都死了,爹護著我逃了出去,將重傷的我放在了山洞裏,告訴我好好活著,就離開了,你告訴我,他在哪?是不是死了?”
儉月聽了,心下了然,陸蜇的狠,是旁人做不到的,黑風暗地裏弄的這支隊伍,雖說不大,卻有可能最終成為他的絆腳石,所以,陸蜇率先下手了。
枯木張也沒有想到陸蜇會在去找儉月的時候來這麽一手,等他到的時候,隻能救下受了重傷的張超越,這邊,憑借黑風一人,定然拿不下陸蜇,所以,他來了。
儉月歎了一口氣,上了馬車,道:“如你所說,他真的死了,不過是抱著鐵甲兵幕後之人同歸於盡的,和黑風一起,帶走了罪惡的源泉,現在,你隻需要聽他的,好好的活下去就好了。”
話說完,馬車已經咯咯吱吱的上路,張超越站在原地,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車夫晃悠著走到他的身邊,看著遠離的馬車歎了一口氣道:“這有錢人家的小姐實在是難伺候,幸虧出手大方,不然,我真的要賠錢了,哎小夥子,你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可背在去那土匪窩去做那不正當的營生了,好好的去找一份工作,賺點錢,娶個媳婦讓你爹瞑目才是啊。”
車夫說著,顛顛的朝著最近的現成奔去,一邊跑一邊摁住心口處,眼底是隱忍不下的喜悅。
那車上,白小丸一邊趕車,一邊滔滔不絕的譴責儉月。
“敗家子兒,你就是個敗家子兒,一百兩啊,你要知道,想當年我下山打劫,這一百兩多難湊?你就這樣一揮手,就給拿出去了,你看著和破車,這破馬,撐死也就五十兩。”
“你說你怎麽就這麽敗家呢?你要想一想,咱們現在可不是富裕人家,又從良不做那不好的事情了,錢財來源斷了,哪裏能經得住這樣花銷?要精打細算知道嗎?”
儉月笑笑,道:“你這一路,車夫的心髒都快給顛出來了,給人家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而且我看這馬車實在是結實,看來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咱們得了,這一路上方便許多,不虧。”
白小丸頓時反駁:“怎麽不虧啊?這馬,你看看,最起碼也十幾歲了,老的不成樣子,這才跑了幾步路?就喘成這個樣子,車都拉不動了,若是拿去賣,都沒人煙,作價三十兩都是抬舉它了。
還有這車,上好的木料也不過是普通的楊木,能貴到哪裏去?現在跑了幾天就開始嘎吱嘎吱的響,再加上在以後一路上的風吹日曬,指不定會出什麽毛病呢。”
白小丸依舊不易不然,恨不得自己追回去,將那一百兩搶回來,把懷裏的二十兩換出去。
儉月無奈搖頭,問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以往的你不都是很喜歡這種濟貧的事情嗎?你現在有點反常啊。”
白小丸氣哼哼道:“反常什麽?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這一村子的人吃吃喝喝的,衣服行李,還要預備來年的種子,山上的存貨不多,還被因為蠱蟲,為了安全起見,燒掉了一些。
現在村子裏的存錢都不多了,哪裏來的你如此大手大腳?你就算是趁那麽多的金山銀山,也總有一天被你揮霍掉啊。”
聞言,儉月笑著道:“就因為這個?可你忘了,我現在可是麒麟閣那些店鋪的東家啊,隻要我揮揮手,那裏的錢任由我拿啊!”
白小丸趕車的動作戛然而止,隨後忽的仰天狂笑:“哈哈哈,我居然這麽有錢,我這麽有錢,我還怕什麽?”
儉月和程穀媛麵麵相覷,無奈的相對搖頭,程穀媛小聲提醒道:“小丸姐姐,這錢是月姐姐一個人的,和你沒什麽關係。”
白小丸惡狠狠回頭,道:“你懂什麽?她的是她的,可這一路上吃吃喝喝住店玩鬧,可是有錢報賬了的。”
說完,她有看向儉月,依舊惡狠狠道:“你敢不付賬,我就和你沒完。”
儉月失笑,道:“自然是我付賬,錢賺來不就是花的麽,這錢送到咱們手裏,不花也對不起送錢的人不是?”
儉月笑眯眯的轉頭朝向車尾,白小丸也跟著笑笑,道:“你說這幾個人到底要跟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