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妖嬈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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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天劍身暈著藍色的霧氣,一張小臉出現在霧氣裏,稚嫩的聲音從指天劍中傳出:“娘親。”
“豐兒。”女人跑過去,泣不成聲。
“娘親,豐兒不願在這壁畫中。”
女人愣了一下,又變得慈祥無比:“豐兒,這些年娘親對不起你,困在這二十萬年,成為一幅畫,不得動彈不得言語。你既不屬於守衛,就出去吧,娘盼著這一天很久了。”
“娘親你要好好的,豐兒這一別,永不得見。”孩童水靈的眼睛眼淚汪汪,望著寒江雪,“還請哥哥放過我娘親。”
孩童說完,朝著女子揮揮手,:“娘親再見。”
女子趴在地上號啕大哭,撕心裂肺,然後她冷靜下來對著三人說道:“你們走吧,封天印有靈性,善惡自有天定。若是出這幻旅塔,拜托找到離魂珠,讓我兒進入輪回。”
“離魂珠為何物?可否告知?”妁漓婉問道。
女子開口道:“離魂珠乃上古神器,隻可惜戾氣太重,被誇父用開山斧毀壞。一直以來未再獻世,包括正魔大戰,但那次大戰以後,戰死的兵將魂魄在盂蘭節消失。”
“盂蘭節?鬼門大開以後不就進入輪回。”寒江雪陷入深思狀,這所謂的消失能說得通。
“非也。正是因為和盂蘭節巧遇,故無人起疑心,隻有當事者,也就是我們所知。我們的魂魄被聚在一顆血紅色的珠子裏麵,忽有一日,我的一絲魂魄蘇醒,出現在這幻旅塔內,成為這塔的守衛,我們隻有一件事就是守護幻旅塔。二十萬年,我們就在這壁畫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等待今天的到來。”女人恨恨地說道。
“那珠子何人所有?”廖夜泊問道。
“不得而知。”女人低下頭。
“這塔的守衛隻要有一人在,這塔就不會毀對嗎?那守衛有多少人,豐兒不是守衛,他又為何在壁畫中?”妁漓婉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沒錯,但是如果你們會認為我會是那個牽製幻旅塔的人就大錯特錯了,守塔的使命即使灰飛煙滅我也不能違背。守衛有多少人我也不得而知,但守衛生前個個都是數一數二的猛將。我兒尚未出世,正魔大戰,胎死腹中,我被選為守衛,便帶走我兒的一魄藏於幻旅塔,若不這樣,當日我兒便進入離魂珠,永世不得輪回。”女人像是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她緩了緩,說道:“我所知的也就這麽多,多謝諸位願意救我兒。”
說完便化為一攤紅液體回到壁畫上,畫中那個孩童不見了,掩麵的女人嘴角不再有笑意,衣袖下流出一滴紅色,寒江雪說那是眼淚。
“我們走吧,這三層總算是過了。”廖夜泊說道。
“這女人說的我有些想的不太明白,若離魂珠在魔道手上,布置守衛的人就是魔道的人,但是他為何要布置守衛,守護封天印,應該要奪取封天印才對。”妁漓婉不解地問道。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廖夜泊一拍腦袋,“也許守衛不是魔道的人布置的,也許是正道呢?”
“若是離魂珠在正道手上,布置守衛的人是好人,他為何收千萬兵將的魂魄入離魂珠?布置守衛的人,又怎會知道二十萬年後封天印會在這幻旅塔獻世?魔道取不下這封天印,需要借我們的手,可是她剛剛也說,正魔都無法取下封天印,而不會法術的人如何能到達幻旅塔頂層?”妁漓婉想了想,臉上的問號越來越多。
廖夜泊的抓抓後腦勺,這些問題實在是傷腦筋,“寒公子,這事你怎麽看?”
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寒江雪仿佛沒聽見,一聲不吭。
妁漓婉想著這句話怎麽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元芳,你怎麽看?大人此事必有蹊蹺。妁漓婉終於想起前世看過的電視劇,沒人陪她的時候,她就在江雪麵前,自己演一遍,然後江雪朝著她翻白眼,她一個人笑到下顎脫臼。前塵往事,太久了,久到她都快要遺忘。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四層,這第四層和底下三層完全不是一個格調,就好像下麵是煉獄,而這四層就是九重天。清風徐徐,寶塔殿堂屋角上懸掛的驚鳥鈴,發出清脆的‘叮叮咚咚叮叮咚……’妁漓婉跑到寶塔的窗邊,手杵著窗台,望著遠處的青山綠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木頭,這裏好美。”妁漓婉不經意讚歎道,不過沒有人回應她。
寒江雪一向不喜歡說話,不回答她也正常,她又問道:“夜泊哥哥,你說呢?”
……
怎麽還是沒有人回答,妁漓婉趕緊回頭,她的身後鬼都沒有一個,那麽人呢?
“木頭!夜泊哥哥!你們在哪?”妁漓婉大聲喊到,五分鍾前才死裏逃生,她的心髒經不起折騰。
她在塔裏找了一圈,沒發現他們的蹤跡,這兩人莫不是丟下她了?不會的,難道這是第四層的守衛設的幻象。
“婉兒。”寒江雪的聲音怎麽那麽魅惑,妁漓婉打了個冷顫。
“木頭?”妁漓婉循著聲音找過去。
呃?!啊?!噢!
妁漓婉看到了……妖嬈的寒江雪?!這唱的是哪出啊,她揉揉眼睛,確認沒看錯。
寒江雪身著白衣,斜躺在竹席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烏黑如瀑的頭發散在身後,衣襟垂落,半露出小麥色的胸膛。他的前方擺著一張案幾,上麵放著一壺清茶,他用另一隻手倒了杯茶,放在嘴邊吹吹,輕抿一口,隨著他飲茶,喉結上下動了動,妁漓婉不自覺咽下一口口水。
他對著她輕輕一笑,就好像夏日的清風和冬天的烤紅薯,呃,應該是冬日的暖陽。他還對她拋了個媚眼,妁漓婉有些臉紅心跳,然後他薄唇輕啟:“婉兒,過來。”
妁漓婉像是提線的木偶,朝著前麵的妖美男走過去:“木……木頭,你……你沒病吧?”
“婉兒,說笑了,你看這裏如何?”寒江雪揮一下衣袖。
“甚好甚好。”妁漓婉有些沉淪,還好沒忘記正事:“木頭,夜泊哥哥在哪?”
“他在樓下歇息,勿擾勿擾。”寒江雪把手搭在妁漓婉的肩上,“婉兒,春宵苦短,你確定要與我暢談一個晚上嗎?”
“現在是白天啊。”妁漓婉說道,她抬頭往窗外看去,啟明星已經爬上天幕,一條銀河橫跨天際,紫色的星辰光芒灼灼,到底是什麽情況。
寒江雪朝妁漓婉靠近了些,搭在她肩上的手順著她的手臂慢慢往下滑,滑到她的腰上。妁漓婉才發現寒江雪從身後雙手環抱住她,他的頭搭在她的肩上,溫熱的呼吸有意無意撒在她的耳朵上,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腳底衝到頭頂。他似乎還在變本加厲,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嘴唇朝著她的天鵝頸吻去。
接觸到肌膚的一秒鍾,妁漓婉恢複神誌,掙脫了寒江雪的懷抱,“你不是寒江雪,你是誰?”
“婉兒,怎麽?”寒江雪一步步緊逼過來,妁漓婉向後退,最後靠在幻旅塔的木牆上。他把雙手杵在牆上,把妁漓婉禁製在雙臂間。
妁漓婉下蹲從寒江雪的臂彎下鑽出想要逃,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用力一拉,力道太大以至於妁漓婉重心不穩,撲在寒江雪的身上,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抱著她向後倒去。
“原來婉兒是想睡著,如此甚好。”寒江雪邪魅的笑容,讓妁漓婉感到陌生,她想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他卻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婉兒,沒事呢。”說完便朝她的紅唇吻下去。
“你走開。”妁漓婉大喊道,“滾開。”她奮力掙紮著,因為太過害怕,眼裏泛起浪花,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
寒江雪的唇吻到她臉上的淚,猶如遭到電擊,久夢乍回,頭痛欲裂,他搖搖頭,看清眼前的淚人,他剛在做什麽。妁漓婉甩了寒江雪一個耳光,跑的遠遠的。“別過來!”妁漓婉看到寒江雪朝她走過去,她大喊道。
寒江雪停下步子,“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盡管他已經很小心謹慎,還是著了第四層守衛的道,差點他就把她給毀了,她有愛的人,自己怎麽可以做那麽不恥的舉動。
不知何時又到白晝,廖夜泊從三層跑上來,就看到妁漓婉蹲在角落哭泣,他走過去:“妁姑娘,你們沒事吧?”
“夜泊哥哥。”妁漓婉擦擦眼淚回答,“沒事。”
寒江雪一轉身,白色衣服變玄色衣服,眼裏恢複往日的淩厲,這第四層的守衛一定要讓他魂飛魄散。
“佩服……佩服啊……”階梯上走上來一個俊俏的男人,拍著手,“這百年來還未有人過我這春宵離夢,少年你可是第一人。”男人摸著頭上垂下來的一撮發絲,“小美人,你可離他遠點,你有心他可是無意啊。”
妁漓婉奇怪地瞪著男人:“你是誰?什麽意思?”
男人毒辣的眼神看向寒江雪:“我乃夢離君,最討厭那些人模狗樣的偽君子。愛深切,夢相離。你們這夢雖醒,這男人可是看清了?他可是會對你用強,小美人,離他遠點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這隻是一場夢?”妁漓婉懷疑地看著男子。
男子笑起來:“真既是假,假既是真,有區別嗎?”
寒江雪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零點一秒,指天劍已經橫在男子的脖子上。
那男子倒也不著急,反問道:“這就急了?。”
“木頭住手。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妁漓婉撥開指天劍,對著男子問道:“夢離君,可否解釋清楚。”
男子嘴歪著思考一會兒:“反正你們已過我這關,連紅血那個老妖婆的都過了,也不妨告訴你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