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幻瓶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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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說!”妁漓婉吼道,寒江雪不該是那種人,即使知道他的反常,她還是想弄清楚這事的緣由,不想冤枉他。

    “那個男子就是他,不過是最不可能出現的他。”夢離君指指寒江雪,“那些情節都是你的幻想。”

    妁漓婉聽到夢離君的話,立馬激動起來:“你胡說,我怎麽可能幻想寒江雪非禮我。”說完才發現自己說得太直白,因為她看到廖夜泊嘴張的都快要能塞下一個鵝蛋。

    “我夢離君最看不慣那些負心漢和癡情女的戲碼,所以小美人,你要感謝我。”夢離君對著妁漓婉眨眨眼睛,“雖然他是沒傷害你,不過我還是勸你,早日放下對他的幻想,你們不合適。”

    “所以剛才是我幻想的情節加上我喜歡的人最不可能的人格。”妁漓婉辯駁道,“我怎麽可能喜歡他?那夜泊哥哥呢?寒江雪就這麽被你控製了?”

    夢離君像是遇到瘟神一樣躲在妁漓婉後麵,“女人多好啊,隻是他壓根沒有喜歡的女人,所以他隻有你們的份,這層沒有他的設定。這塊冰山嘛,他原本可以……”

    “你再說下去,我保證讓你嚐嚐當煙灰的滋味。”寒江雪的指天劍又架在他的脖子上,風吹過,夢離君的頭發碰到劍身,一縷頭發飄落。

    “不……不說了。”離夢嚇得結巴附體。

    妁漓婉倒是來了興致:“原本可以什麽?”

    夢離君沒在繼續說下去:“總而言之你們沒著我的春宵離夢,可以走了。”

    難道是過關遊戲?妁漓婉想到,不過這遊戲也是煞費苦心,不僅考驗貪婪,勇氣,智慧,還外加感情。下一層又是什麽呢?她上塔的時候數了數這塔一共有七層,每層一個守衛的話,已過四關啦。

    “走吧走吧。”夢離君把三人往樓上趕,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很好玩的還在後麵。妁漓婉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他輕聲對她說:“他原本可以與你共度良宵,能憑意誌打敗念念和離夢可不簡單。”

    “離夢我知道,念念是什麽?”妁漓婉回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夢離君故作神秘,說完走到窗邊賞美景去了。

    妁漓婉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該向寒江雪道個歉什麽的,化解下誤會。她低著頭跑過去,拉了一下前麵那個人的衣角,說道:“那個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時間靜止五秒鍾後,前麵的廖夜泊開口道:“妁姑娘,你好像找錯人了,寒公子在前麵。”

    “呃。”妁漓婉手捂著腦袋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嘿喲,不錯,第一次就可以到達幻旅塔的第五層,本想著沒有老夫什麽事,還打算去歇息了呢。”老頭點起一盞燈籠,說道:“下麵那些守衛如此的不濟?還輪到老夫出手,不過這樣也好,很久沒有人來陪老夫玩遊戲了。”

    “怎麽又是遊戲?我討厭玩遊戲。”妁漓婉抱怨道。

    那老頭自動忽略妁漓婉的聲音,眾人還沒出手,他就一個閃現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聲音漸行漸遠:“三個人就玩幻境遊戲吧,老夫先走一步,玩的愉快。”

    周圍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前一秒還在風和日麗,水波不興,下一秒已經冰天雪地,北風呼嘯,天上飄落著鵝毛大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不時聽見幾聲狼的嚎叫。

    妁漓婉冷的瑟瑟發抖,她問道:“這是哪裏?好冷。”

    “幻境。”寒江雪答到,看著妁漓婉的樣子,他把他的衣服脫下來丟給她,“穿上。”

    寒江雪蘊起焰水令,卻發現在這個地方根本用不了法術。“我們現在和平常人一樣。”

    “怎麽破這環境?”妁漓婉問道,她可不想成為狼群的盤中餐。

    “不知道。”寒江雪試著從指天劍中借法術,不過完全是徒勞。

    “在我的幻瓶中,不存在任何法術,要麽努力活下去,要麽死在瓶中。”聲音從天空中傳來,三人皆抬頭看,一隻巨大的眼睛掛在天幕,寒江雪握指天劍,用力拋去刺那眼睛,那眼睛閉起,指天劍沒有傷到他分毫。

    眼看天漸漸暗下來,寒江雪說道:“現在我們無法使出任何法術,周圍有很多狼群,我們先把今夜熬過去。”

    “狼群不敢靠近火光,我們到附近找找樹枝,先架起火堆,也可禦寒。”廖夜泊凍得手上沒有知覺,他哈口氣又使勁搓搓,去撿些幹草。

    “沒錯,不然我們不是成冰雕,就是喂狼。”妁漓婉聲音有些顫抖道:“隻是這鑽木取火,我不會。木頭,你會嗎?”

    寒江雪自動屏蔽聲音,審視四周一圈,最後鎖定一顆蒼鬆,提著指天劍躍起,分分鍾幾劍樹枝已經好大一堆,即使沒有法術,他的武功還是還是溜。

    廖夜泊挑了些幹草,做成一個鳥窩狀,找了一根合適的木棒,又讓寒江雪削一塊小木板開個槽。隻見廖夜泊把‘鳥窩’放在小木板下麵用腳踩緊,來回搓動木棒,大概三分多鍾,小洞開始冒煙。廖夜泊繼續搓著,小木板上被磨出來許多精細的粉末,煙冒得越來越大,他輕輕拿起‘鳥窩’,慢慢對著裏麵吹氣,‘鳥窩’開始出現通紅的火星,煙越來越濃。

    妁漓婉學著廖夜泊吹氣,看他吹的太溫柔,想到莫不是他鑽木太費力氣,吹不動了。妁漓婉深吸一口氣,對著‘鳥窩’吹去。她冷的發抖,還在得意地說道:“從小肺活量大,不用感謝我。”廖夜泊和寒江雪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妁漓婉看向‘鳥窩’,一點火星都沒了,大事不妙,走為上計,妁漓婉說道:“我去撿樹枝。”

    寒江雪拉住她:“不想喂野狼就乖乖坐著。”

    廖夜泊又忙活起來,沒有妁漓婉的搗亂,不過一刻鍾,火已經燃燒起來,有火堆總是溫暖不少。妁漓婉崇拜地看著廖夜泊:“夜泊哥哥,好厲害,你怎麽會鑽木取火?”

    “承蒙妁姑娘誇獎,花長山莊需要上山采藥,一去便是數日,自然也就學會了。”廖夜泊看著妁漓婉,暗自傷神,這天下怎會有如此冒失的女子。

    “夜泊哥哥,給我講講你們花長山莊的事唄。”妁漓婉纏著廖夜泊講故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講的甚是開心。

    寒江雪獨自在一邊閉目養神,心裏卻跟著妁漓婉的笑聲跌宕起伏,這女人怎麽和誰都親近得很。他剛準備被一篇靜心咒,妁漓婉的笑聲又飄進他的耳朵,於是忍不住說出一聲:“真吵。”

    妁漓婉瞪寒江雪一眼:“你就是嫉妒我和夜泊哥哥相談甚歡,嫉妒就嫉妒嘛,我們又不會取笑你,理你就是了。”

    被猜中心思,寒江雪不再理妁漓婉,提起指天劍舞起來。

    入夜,廖夜泊沉沉睡去,妁漓婉蹲坐在木樁上,手捧著下巴打瞌睡。她打瞌睡的樣子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一般人就是點點頭,所謂小雞啄米,妁漓婉是整個身子傾斜,就像下一分鍾就要栽倒,披著的玄色外衣從她的身上滑落。

    寒江雪走近,在她身前蹲下,雙手幫她把衣服披好。剛要起身,妁漓婉整個人朝著寒江雪倒下去,她的頭靠在他了的肩上。

    寒江雪看著妁漓婉的後腦勺出神,他的心好像被抹上一層蜂蜜,甜的快要開花。他輕輕扶住她的頭,坐在她旁邊,讓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為何手上有些濕意,寒江雪低頭一看,妁漓婉口水都流下三千尺,果然最美不過三秒。他用劍挑起著雪,在手上搓搓,把口水擦掉,又不敢做大動作,怕吵醒她。

    “嗷嗚——”狼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突兀,一聲狼嚎以後,四麵八方傳來重疊的嚎叫,狼群把他們包圍,正等待著時機,把他們撕碎。

    妁漓婉和廖夜泊驚醒過來,寒江雪已經起身,握緊指天劍。黑暗中,出現兩顆綠色夜明珠,細心一看哪是什麽夜明珠,那明明就是狼的眼睛。不止兩顆,密密麻麻的綠色眼睛越來越近,把他們圍在一個圈裏。隻是這狼對火光有所忌憚,不敢前進,發出不滿的嚎叫。

    “木頭。”妁漓婉一緊張拽著寒江雪的手,“怎麽辦?”

    “它們不敢上來,沒事,我看著呢。”寒江雪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露出罕見地溫柔。

    太陽光撒下,雪白的大地銀裝素裹,透出些許仙氣。妁漓婉,廖夜泊和寒江雪可沒興趣欣賞這景致。一日平安無事的度過,他們的狀況越來越嚴峻:食物,寒冷,還有一群隨時會衝上來的餓狼。

    三人在雪地走了大概十公裏,妁漓婉累坐在地:“我不行了。”

    “已是未時,這麽走下去不是辦法。”寒江雪看著望不到邊的地平線,“狼肉應該不錯。”

    “木頭,什麽意思?”妁漓婉拉著寒江雪的手,“別去。”

    寒江雪回握住她,僅僅一秒,他就把她的手拉下,指著附近一棵歪脖子樹,“我記得你會爬樹。廖夜泊,看好她。”

    妁漓婉眼眶鼻子紅紅的,不知是凍的還是眼淚想要流出來的預兆。她大吼道:“寒江雪!”

    “走了。”寒江雪手握指天劍,瀟灑的背影與雪景融為一體,在雪地上留下一條印記……(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