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三兒懷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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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梅點點頭,說大丫頭對妹妹很好,吃穿用度樣樣不比城裏孩子差。

    我心想,那大女兒倒也挺有福氣,慘是慘了點,好歹遇到個對她好的男人,這年頭在南都買套房少說也得百來萬,肯為她花這些錢,這男人必定也是真心的。

    瞅著時間也不早了,我給王梅留下一個信封,起身告辭。

    她說什麽也不肯收,我說你拿著,給連香買點營養品,孩子高三了,正是最耗精力的時候。

    她推辭不過才不好意思的收下,說了一堆感激的話,將我送至門口,卻不想門猛一下開了。是被踹開的。

    刺鼻的酒味兒飄了進來,緊接著進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個子不高,一臉絡腮胡子,長著個碩大的酒糟鼻,看起來特別壯實。

    我心下一緊,連忙跟王梅說了一聲就要出去。

    誰知那男人竟擋在我身前,臉上出現獰笑,“喲,這是打哪兒來的俊俏媳婦兒。”

    我心道糟糕,眼珠子一轉,正想拿旁邊的花瓶自衛,整個人就被他熊抱住推到床邊,又重重摔了上去。

    床上的氣味可以說無比酸爽了,混合著酒精、汗味兒和嘔吐物的味道,我一輩子都沒這麽惡心過。

    就這檔口男人已經撲過來,我這才發現醉酒的人力氣有多大,被壓得無法動彈。

    緊接著,耳邊響起布帛撕裂的聲音,大腦立刻變成真空狀。

    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大喊著王梅報警,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目光一片渾濁,像是被嚇呆了,又像是對一切都妥協了,總之就是眼睜睜看著我的遭遇無動於衷……

    我心裏慌亂無比。

    見床頭有個鐵盒子,顧不得許多,操起來就往男人頭上砸。

    他一吃痛,雙手抱住腦袋哀嚎,我趕緊從另一側翻身下來朝門口跑,他反應也是快得很,立刻就追過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打得我眼冒金星。

    男人狠狠唾了一口,扯住我的頭發,“你個臭婊子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剝了你的皮!”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也脫不了身,隻是朝著門口挪,令我震驚的是,王梅竟然攔在門口不讓我走,還把門閂扣了起來……

    我驚恐的問,“王姐你做什麽?”

    她目光怯懦的看著男人,男人頗為滿意的笑了笑,放開我抱住她,“梅子,這就對了,你要是表現好,我不僅不會打你,我還會更加疼你愛你。”

    王梅的臉上竟然出現一抹詭異的紅暈,我瞬間跌入冰窖。

    這女人簡直是個神經病,幫凶,完全是在助紂為虐,我甚至懷疑她大女兒受傷是她一手造成的……

    來不及想更多,從包裏摸出手機飛快撥了110,一接通馬上報了地址。

    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出警很快。

    等待的間隙,我從茶幾上拿了把水果刀對著連剛,他獰笑著走過來,“臭婊子,你以為一把水果刀就能嚇唬老子嗎,冷露那賤人連菜刀都使上了,老子不照樣把她x了,要不是她媽帶她去把娃打了,兒子都上小學了。”

    我石化了,腦海裏隻有冷露兩個字……

    是同名同姓嗎,還是……就那個天使冷露。

    這麽說來,冷露被繼父傷害過,還懷過孩子……

    可鍾庭明明說過,冷露把第一次給了他,他要對她負責到底的啊……

    腦子裏猶如蜜蜂嗡嗡飛舞,手裏的水果刀已被男人奪走。

    他腦門上全是血,看起來異常恐怖,黝黑粗糙的手朝我伸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腳踢在他襠部,他捂著那兒彎下腰去。

    這時門砰砰響起,仿佛看到陽光,我大喊救命。

    許是聽到聲音,外頭的人一腳把門踹開。這種木門單薄,禁不住破壞。

    來人是兩位年輕同誌,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

    其中一個說,“帶回去。”

    那聲音中氣十足,如同天籟。

    另一個隨即掏出一副手銬,將連剛拷了起來。

    平生第二次到警局,竟然是遭遇強暴未遂,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這種生無可戀的心情。

    做筆錄時,我按要求把事情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

    警察問,“你要告他嗎?”

    我還沒說話,王梅立刻喊道,“是她勾引我老公的。”

    tf!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怎麽可以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警察冷靜地看著我們,“有什麽話,我想你們該去法庭上說。”

    我討厭打官司,公司裏一堆的大小官司讓人煩不勝煩,不管是被告或原告席,我都不想站那兒。

    想來也沒什麽實質性損失,加之連香那件事王爽理虧,我擺擺手說,“算了,我和他們和解吧。”

    警察提醒我,“李小姐,證據充足的話,強x罪會被提起公訴,即使女方不告。”

    我不說話,他接著說,“強x未遂比照既遂,從輕或減輕處罰,一般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王梅聽了在旁邊哇哇大哭起來,說警察同誌啊,明明就是她衣著暴露還說些曖昧的話,我老公才昏了頭的,他是個好人呐。

    我衣著暴露?

    我穿的可是長袖連衣裙。

    至於曖昧的話,嗬嗬噠。

    警察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那你過來做筆錄。”

    她唯唯諾諾的坐過去,我在一旁聽著她顛倒黑白是非,心情真是日了狗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同情。

    真恨自己當初沒聽於子新的話,才惹出這些麻煩事來。

    正歎氣,電話響了,是譚粵銘。

    他問我在哪兒,我說在派出所。

    他也不問什麽事,隻問了哪個派出便掛了電話。

    很快王梅的筆錄也做完了,警察蓋上鋼筆帽,說:“行了,你們兩個女的可以先離開,男的先關起來,到時候交保釋金提人。”

    說著又問我:“你真打算就這麽放過嫌疑人。”

    我沒說話,轉身就看見一位美女進來,一身小香風套裙,黑著一張臉,憎惡的看了王梅一眼。

    我一時呆住,冷露怎麽會來?

    她倒一眼也沒看我,直接走到警察麵前,聲音柔柔弱弱的,“警察同誌,我要報案,有人強暴了我妹妹。”

    說著一頓,用眼角餘光瞥了我一眼,帶著憤恨,“罪犯叫王爽。”

    我頓時像被淋了一桶涼水,兩步走到她跟前,拿手指著她,“冷露,你不要血口噴人。”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冷冷一笑,“李小姐,你可別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放任你弟弟胡作非為,我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說,我實在心疼。想必你也知道了,她為王爽打了胎,我們已經提取過胎兒的dna,有足夠的證據讓罪名成立。”

    為胎兒做過dna堅定,他們怎麽會有這種意識?

    這……難不成是個圈套?

    隻覺周身一陣冰涼。

    旁邊的儀容鏡裏,我衣服破爛,臉上還有五根清晰地指印,頭發鬆散,何其狼狽……

    警察瞥了我一眼,又看著冷露,讓她把整件事經過說清楚。

    那是我聽過最荒唐的版本。

    根據冷露的說法,王爽欺騙連香去補習功課,說去小旅館比較安靜,然後在連香的飲料裏放了十字架,一種專門用來迷人的小藥丸,還說這藥是王爽跟酒吧的混混買的,有人證……

    我驚呆了,冷露居然拋出一條證據鏈,還隻是部分。

    見我臉色蒼白,警察讓我趕緊出去。

    不知是怎麽來到走廊的,隻覺雙腿無力,幾乎站立不穩,身子一飄就撞在了清香的懷抱。熟悉的剃須水味道。

    譚粵銘看著我,臉上烏雲密布,“你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樣子?”

    他盯著我上下打量,那雙桃花眼裏蕩漾著的,是心疼吧。

    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就冷聲問,“誰幹的,有沒有傷著哪兒?”

    我搖搖頭,他也不說話,把我帶上車,遞了瓶水給我,“喝口水,慢慢說。”

    整瓶水灌下人才冷靜下來,待把思路理清,我便把今天遇到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

    說到王爽我特別激動,他握著我的手,“你先別慌,我們有的是時間把事情搞清楚。”

    我點點頭,說我得去學校找一下王爽,我要把事情真相搞明白,到底是王爽在說謊還是冷露在編故事。

    王爽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太了解他了,天性善良,甚至有點小軟弱,從沒幹過什麽惡事,連條魚都不敢殺的人怎麽可能會下藥蜜餞,太荒唐了!

    譚粵銘把車開到一家服裝店門口,叫我在車上等著,他下去買衣服。

    我在車上靠了沒一會兒,他就拎著一袋子衣裳回來,尺寸絲毫不差。

    在後座把衣服換了,對著鏡子好生掩飾了一番,情緒才徹底平靜下來。

    路上誰也沒說話,到了學校,我把王爽叫了出來,於子新還把辦公室騰給我們。

    王爽一看我和於子新都在,表情有些反感,“又怎麽了姐?”

    我盯著他,“你再把你和連香的事情說一遍,一字不漏跟我說清楚。”

    王爽看了看於子新,頓時慌了,“姐你在胡說什麽呀。”

    我也沒工夫罵他,直接告訴他,“現在連香的家人要起訴你迷/奸她!”

    王爽呆住了,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沉默了好久才笑著說,“姐你可別嚇唬我,告我迷……明明是她…”

    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於子新,臉上露出惶恐和憂慮,“於老師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這事兒明明隻有我和連香知道,是不是她寢室的人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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