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你們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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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的被激怒了,淩厲的眸光似箭射向鍾庭,極力的壓製著怒氣,“鍾總,你怎麽會在這裏,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不覺得很不合適麽。”
鍾庭淡淡一笑,走過來,目光平視著他,“你沒聽到,他讓你消失麽。”
譚粵銘腮幫子動了兩下,終究是壓下了那股怒火,轉而盯著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拉黑我?我連夜趕回來,你就是這種態度?”
我甚至都懶得再與他對視,“我懇求你,譚總,以後不要再出現了,你想見南星,你直接給他打電話,他有電話手表,不要再找我了好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和你在一起我惡心我自己。”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又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了?”
我想甩開卻甩不掉,“譚粵銘放手,你放手聽到沒?”
不料鍾庭上前,鐵青著一張臉,一拳揮在譚粵銘下巴上,“她叫你放手你沒聽到麽。”
譚粵銘顯然是被打愣了,但很快反應過來,反手就是一拳直接給鍾庭揍到沙發上去了。
見他急劇地咳嗽,我趕緊衝過去擋在他身前,對譚粵銘大吼,“你要再碰他一下,我跟你沒完。”
譚粵銘揩了下嘴角的血跡,“是他先動手的。”
我盯著他,“你不知道他有傷在身麽,你趕緊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他邪邪的笑,“你在我身下承歡時怎麽不叫我滾,這會兒倒是叫我滾了。”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鍾庭聽的,我感覺到他渾身顫抖,擔心他情緒波動太大,趕緊衝譚粵銘大吼,“你給我閉嘴!”
他更是得意,“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聽他瞎胡說,我一時急火攻心,猛的吻住鍾庭,手按在他胸口,冷靜冷靜冷靜……轉頭對譚粵銘道,“我要嫁給鍾庭,你趕緊給我消失。”
兩個男人都驚呆了。
鍾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說的是真的嗎。”
顯然是假的,為了讓譚粵銘趕緊死心趕緊走。
譚粵銘是一副吃了大便的樣子。
我是腦子裏一團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神誌還沒恢複,整個人便像麻袋似的被抗了起來。
鍾庭大約也是沒反應過來,還呆愣著,我叫他他也沒聽見。
我捶打著譚粵銘,可他完全失去了理智,重重將我丟在床上,拿皮帶捆住我的腳。
我驚恐的望著他,“鍾庭還在外麵,你要幹什麽,你這個瘋子。”
他血紅著一雙眼,重重壓過來,像要把我吞了似的,動作極端的粗魯。
我害怕極了,眼睛掃到床頭的玻璃燈罩,猛的一拉,拔掉了插頭,燈光熄滅。
譚粵銘壓住我的手,像惡鬼似的盯著我,“你要嫁給他是不是,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你這輩子都別想嫁給別人,管他鍾庭也好王科也好,我看誰敢要你,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
門砰砰的響起來,接著是砸門的聲音,趁譚粵銘停頓的空檔我滾到床沿,撈起地上的台燈就砸在他身上。
一時間,萬籟俱靜。
接著,聽見他抽氣,總算是停了下來,“李秋思,你到底他媽的在發什麽神經,你知不知道剛那一下有多痛。”
他摸了下後背,這一摸不打緊,一抹滿手都是鮮血。
我嚇呆了,“你流血了……”
說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套上浴袍,準備去找藥箱。
打開門,見鍾庭手裏拿把刀,上下打量我,滿眼擔憂,“你沒事吧?”
我道,“我沒事,他有事。”
鍾庭看了眼譚粵銘,他已經穿好衣服,冷冷走過來,對鍾庭道,“我不會成全你們的,你別妄想。”
說完,外套都沒拿,穿著件襯衫就走了,整個後背完全被鮮血浸濕了,看上去是那麽恐怖血腥。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裏疼得像被刀劃過,勸自己要放手,勸自己讓他走……
鍾庭從來都不會安慰人的,他隻在一邊默默守著,一會兒拍拍我的背,一會兒說你別哭了,總之就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怎麽睡過去的,醒過來,外麵豔陽高照,看了看床頭的電子表,已經是下午了。
我是躺在床上的,傷過譚粵銘的那盞台燈還扔在地上,仔細一看,台燈有一處設計是方形片,上頭的血跡至少有兩厘米,意味著當時嵌入他的後背也有這麽深,難怪會流那麽多血,我怎麽下得去手。
我又忍不住咬著牙哭,又心痛又悔恨,很想問問他怎麽樣了,想了又想還是算了,讓他看到女人有多狠也好,這樣可以放手得幹脆些,從此沒有留戀和牽掛,省得再糾糾纏纏理不清楚。
到浴室衝了個熱水澡,慢慢走出臥室,見鍾庭睡在沙發上,毯子部分搭在他身上,剩下全落在地上。
他應該很累,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均勻的輕顫。
我很好奇,三十五了怎麽如此年輕,歲月對男人太仁慈了,完全看不見老去的跡象,隻給他們渡上一種叫味道的東西,就像美酒,越釀越醇。
邊感歎老天不公,邊把毯子撿了起來,輕輕蓋在他身上,他翻了個身轉向沙發背那頭去了。
被我踩碎的手機孤獨的躺在地上,我撿起來,嚐試了幾下已無法開機,隻好把電話卡取了出來,讓客服送部新手機上來,順便叫了些吃的和洗漱用品。
沒一會兒工夫東西都送了過來,飯菜是鍾庭喜歡的口味。
將把桌子擺好,就聽見鍾庭手機在響。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見是圖圖打來的便接了,“喂,圖圖嗎?”
那頭沒有馬上回應,隔了幾秒突然哭起來,“媽媽,是你嗎,是你嗎?”
昨天哭太多,眼睛腫成了桃子,這會兒聽到孩子哭又忍不住落淚,“是我,圖圖別哭,媽媽在這兒。”
她又哭又笑的,“你終於肯承認你是我媽媽了,你怎麽會有爸爸的手機,你們現在一起的嗎?”
我說是。她又問,“你會回來麽?再也不走了?”
我說是,“回來再也不走了,你想跟媽媽回南都去麽?”
她沉默了一會兒,“不,我要留在爸爸身邊,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他身邊沒有親人,我不能讓他孤單一人。”
我沒說話。都說女兒是爸爸貼心小棉襖,此話果然不是亂講的。
她又問,“媽媽你可不可以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爸爸他等了你很久了,那個姓譚的根本不靠譜,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我可以接受南星,但我永遠不會接受那個壞蛋。”
我笑笑,“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你放心吧。”
圖圖有點懷疑,“真的,你沒騙我?”
我認真道,“真的,沒有騙你。”
圖圖還是不肯信,有點矛盾了,“可他是南星的爸爸。”
我說,“這不影響,他有他的家庭和孩子,我和南星不能去搞破壞。”
圖圖一時沒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大人的關係真複雜。”
不然怎麽說成人世界無奈呢。我問她,“你那邊什麽時候結束,到時候我去接你。馬上過生日了,你可以把你的朋友都邀請上,咱們辦個生日派對,這幾年爸爸忙也沒時間顧得上張羅這些,以後媽媽每年都幫你過生日,”
她高興極了,“真的嗎媽媽?”
我道,“當然,這幾年是媽媽對不住你,以後媽媽會把欠你的都補上。你能原諒媽媽麽?”
她又哭了,“你要是能和爸爸在一起,我就原諒你。否則——”
咳~
不等她說完,背後傳來一聲咳嗽,鍾庭醒了,我對圖圖說,“你爸爸醒了,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圖圖愣了一下,“醒了?……莫非,你們睡在一起?”
噗!差點沒穩住,現在的孩子呀……我趕緊把電話遞給鍾庭,“圖圖,你跟她說。”
鍾庭接過去,隻簡單叮囑了幾句就掛斷了。
瞧著他臉有些紅,想必是圖圖又說了什麽讓人曲解的話。果然老實人hold不住這些。
我看著他,“你去洗漱一下吧,”說完指了指那一堆新送過來的洗漱用品,“他的我都扔了。”
他一言不發拿了東西去了浴室,很快就洗漱好出來,又是神清氣爽的模樣,從臉上根本看不出身體不好,眼睛還是那麽明亮,底子好就是不一樣,也虧得他底子好。
“秋思,”見我盯著他,他有點不好意思,腮邊浮起可疑的紅暈,仿佛未經人事的少年人,“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麽。”
是肯定句,帶著滿滿的感動。
何止記得,已經刻在腦海裏抹不去了。別說是喜歡吃什麽,關於他的每一個喜好我都記得清楚,甚至還有專門記錄他細節的筆記本,他哪天笑了或者說了句什麽我都記著,這樣的少女情懷一直持續到冷露出現,一氣之下將那本子燒了。
如今回想起來,尚覺得不可思議,我得有多迷戀他才會精細到那種地步啊,誇張點說,差不多到他放個屁都是香的地步,後來又怎麽淡了忘了。
感情這東西,其實最無情,說不在就不在。
鍾庭喝了碗海鮮粥,拿起遙控開了電視,“看下地方新聞。”
看新聞,緊追政策是商人的習慣,譚粵銘差不多也這樣,看電視隻會關注新聞,每一個政策亦或領導人不經意的一句話,都是引領行業發展的風向標,甚至導致行業大洗牌。以前爺爺總叫我多關注時政,作為紅旗下的企業家,政治敏感性是第一位的,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看新聞也如此,領悟的是它背後的含義,可惜那會兒我心思完全不在事業上。
“秋思,譚粵銘在現場。”思緒被鍾庭的聲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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